《流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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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莲记-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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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哥哥。。。。。。她的芙蓉少年。

3

她嫁到了安王府,过上了她如愿以偿的生活。

一切都好,她觉得也很好啊。王爷对她好,哥哥依然对她好,即使她的背叛。。。。。。

即使她一剑刺穿了上官珏的胸口,她发誓,她手刺进去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她以为自己会随着上官珏一起死掉。。。。。。

之后,她如愿以偿的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血肉过上了她想要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坐上了她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她从来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从来不知道她踏过的这么多尸骨中她的哥哥也会成为其中一具。

这不是她想的,更不是她要的。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知道她和她的哥哥不会再有可能,失去一样总要以同样等同价值弥补回来,她认清这个现实后果断的选择了后位!

她唆使上官黯去劫走漓歌,对赵弑以死相逼让位。

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日,上官黯找到了她,他说,“挽月,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一种药,能让赵弑死的时候不会有痛苦?”

她顿了顿,从手指中摸出一小颗药丸递给他,“这个药,不会痛。”

她撒谎了。

那个药不会痛,也不死,只会让人失去记忆。

她还是对她的哥哥下不手,她不能看到他死。

她承认她是因为嫉妒才会出此下策,因为她真的不喜欢她的哥哥封那个妓女当皇后,还要给他传宗接代。。。。。。

她要将他们拆散,学着哥哥当年说话的样子对自己的说,“谁都可以,她绝对不行!”

漓歌,绝对不行!

她不能容忍!

上官黯喜欢谁她谁真的无所谓,可是她的哥哥绝对不行!

她找到了张茚,知道张茚喜欢赵弑。她告诉张茚,她会将赵弑的身体埋在,乱城城外的那颗大数底下。她叮嘱张茚一定不能误了时辰,不然他的哥哥真的就会死去。。。。。。

后来,她就也没有见过她哥哥了。

赵弑,终于在她的生命中死去。

她终于过上了最完美的皇后,成为了邺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却也是最后一个皇后。

她的代价,你觉得是否太大?

可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后悔,都过去了不是吗?一切都会化为尘埃,不是吗?

都是命罢!她以前也会天真的以为她是命运之线的操控着,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命运耍得团团转。。。。。。

刚登上后位没多久,岑宁玺出乎意料的开始攻打邺国。

她见过那个孤傲自负的少年,微微一笑,让上官黯带着漓歌前去应战,她本以为一切都可以化解。。。。。。

上官黯出征一年之后,侍卫来报,“翎后,漓歌已死。”

“翎后,皇上带着漓歌姑娘的尸体失踪了。”

“翎后,快点离开吧,饕国大军已经攻破了邺国的防线,再过不久就会亡国了。。。。。。”

“翎后,邺国要亡国了!!!”

。。。。。。

她扬起她温婉的笑容,亘古不变。坐到那面已经蒙满灰尘的铜镜面前,对着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肯去逃命的恬儿说,“来,恬儿,帮我梳给头发吧。就梳我第一次嫁到安王府的时候梳的那个。。。。。。”

恬儿点头,用精致的檀木梳轻轻的打理着她的头发,巧手迅速的在她的发丝之间穿插,最后绾了个少女一样的甜美发饰,她很喜欢。接着拿过鼻子上的眉笔,细细的为自己描眉,再扑上薄薄的一层粉,抹上胭脂。。。。。。

她在铜镜中端详自己,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她说,“恬儿,我累了。你累不累?”

恬儿微笑。

她拿过屋子里唯一剩下得那盏烛火,点亮了整个房间,房间突然一下充满了巨大的光亮。她突然觉得很满足。。。。。。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旌织梦冲门外冲了进来,对她说,“我们一起走。”

她说好。

然后说,对不起。

最后,她好像看见了她的哥哥,真心对她的姜镜一,以及向她招手的上官珏。。。。。。

哥哥,我很幸福对不对?

那夜火光冲天,燃烧了所有罪孽。

一切都是假象。。。。。。

正文

番外(五)张茚

PS:这是这后一章咯。请大家支持下新书《寻人启示》。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题记。

这是一个小小村子,没有人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村子很偏僻,连走进村子的路都要经过无数到曲折。

这是春天,满山遍野都开遍了数不清的花儿,五颜六色,大多都是些野花,叫不出名字。大多都没有香味,只是觉得美丽,那种美丽是纯粹的,不带任何一点魅惑。

村子东头,一个妇人正吃力在水井边打着水,她太瘦了,后背的蝴蝶骨在单薄的衣衫下夸张的凸起,打那一桶水几乎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她咬着牙齿,努力的搅动着井绳,汗水滴到眼角边上,用袖子飞快的抹了一下,并不在乎。

以前应该是很美丽的女人,因为生活的磨砺。。。。。。

“娘子,娘子我来帮你!”一个和妇人同样瘦弱的男子一边叫唤着一边向妇人靠近,那男子面容白皙得如同出水芙蓉,棕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光彩。。。。。。

妇人听到叫唤,回头看见男子,他的眼睛,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她眷恋,也仅此而已了。

“不用了~!你身子还没有好,我自己来就是了,你在一边等着就是!”妇人笑着决绝,像哄小孩子一样叮嘱男子。

那是她的相公,她的。。。。。。劫!

男子不高兴了,强势的夺过她手中的井绳,一边往上拉着一边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男人来做,你先去一边休息吧。什么病啊,都三年了,什么都好了。。。。。。”

妇人不再多说什么,坐到一边的石头上擦着汗水,“你把饭做好没有?”

“恩。今天做了粥,我好像知道你喜欢吃粥。”男子艰难的打上一大桶水,也是最后一桶,用扁担挑好,压在自己的肩上,对着妇人说,“快回家了。不然粥都快要冷了。。。。。。”

妇人站了起来,走到男子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相公,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你啊?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漓歌嘛。”男子挑着扁担一摇一晃的,站在凹凸不平的乡村小道上不是十分稳当。

妇人又问,“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呢?”

男子愣了愣,憨厚一笑,“叫娘子比叫你的名字亲切嘛。。。。。。快点回家了。”

“赵弑。”这是这三年来,她一次叫他的名字。她觉得有的事情不想再瞒,即使他记不起。。。。。。

还记得三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独自一人到了乱城城外的那颗大树底下,徒手挖出了他的身体。手指血肉模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背着他冰冷得如同死尸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

一住就是三年。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她,那种陌生的眼神让她心痛,那时她并不知道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他问,“姑娘,这是哪里?”

他问,“姑娘,我是谁?”

他问,“姑娘,你是谁?”

他问,“姑娘。。。。。。你是漓歌吗?”

漓歌漓歌漓歌,即使是丧失了记忆,就算是丧失了生命,他也不能忘记他的漓歌。。。。。。

她鬼使神差的点头,说,“我就是漓歌。”

他相信了。可是,以后这三年却没有叫过她漓歌,成亲前叫姑娘,成亲后叫娘子。。。。。。

她喊他的名字,他听到了,回过头来朝她傻傻的笑,桶里的水漾了出来都不知道,“娘子,怎么了?”

话到嘴边,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说,难道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吼,“赵弑赵弑啊,我是张茚,不是漓歌!!!是我骗了你!!!”

这样吗?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行,他的衣服是她日夜赶工去镇子上捡人家剩下得布料刚做的新衣裳,她力气又大,这样上去贸然一扯多半都会扯得稀巴烂,她会心痛的。。。。。。

可是她真的不是漓歌。。。。。。

“走吧,快点回去了。”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挑着两桶水自顾自的走在前方。

他的腿有点跛,可能是三年前在大树下埋得太久寒气浸了进去留下的病根。他们又没有钱,一直没医治,所有拖了到了现在。。。。。。

她眨了眨眼睛,跟着他的足迹走了回去。

其实她现在后悔了,三年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是不是应该,把他还给他的漓歌了?

他的儿子,应该也想爹了。

到了他们居住的小木屋里,男子把水倒进了水缸,手上沾了不少水滴,直接在衣服上利落的擦了擦然后走进厨房端出来了两碗已经凉透了的菜叶粥放到那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面,招呼他的妻子快点过来坐下吃饭。

妇人端起粥小小的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真好喝。”

男子笑得很开心,“好喝你就多喝点吧,锅里还有。”

妇人点头,两人默默的吃饭。吃完之后,男子洗了碗,将桌子擦干净,走到了正在织布的女子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只银质的手镯递给她。手镯不是很漂亮,质地也很粗糙,但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她很诧异,不敢去接,问,“这是。。。。。。?”

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我每次砍完柴挑进镇子里卖的时候看到镇子上那些姑娘们都戴这个,寻思着你戴着也好看,每次就多砍了一点,攒了点钱。。。。。。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以后我争取攒更多的钱,给你买个金的。来戴上。。。。。。”

她突然感觉什么东西一下子冲进了脑子里,站起身来发疯一般的将他手中的镯子来过来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男子不恼,弯下腰捡了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问,“怎么了?”

她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吼他,“我不是漓歌!!!赵弑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漓歌!!”

赵弑还是将镯子递到了她手中,摸着她耳边垂下来的青丝,那些青丝不再如几年前的丝滑,可能是因为太过艰苦的生活变得粗糙。她的手也不再和以前一样细腻,而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家务,布满了死茧,可是握在手中异常温暖。

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我知道,张茚。”

她惊恐的捂住嘴巴,声音颤抖不堪,“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张茚。。。。。。”他棕色的眼眸明亮不减,和当年初遇时一样浸入她心底最深处,直至婉转蔓延。。。。。。

她还是不能相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沉默,不再说话,看着她的泪水滑落,汹涌如潮。

她仰起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捆了你这么久?”

他依然沉默。

“不要恨我,赵弑。”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痛已经将她撕成了碎片。

他还是沉默。

那种窒息的沉默,几乎让她要崩溃了,“我去帮你收拾东西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漠然的说,“我不会走。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赵弑了,这里是我家。。。。。。我会一直守着你。”

“不必了,漓歌和你们的孩子还在等你。”

“她已经死了。我去镇子上的时候,听人谈起过。。。。。。”赵弑松开了她的手,背对着她向门外看去,外面不远处的池塘里正有莲花生机勃勃的生长着,构成了一副无限美丽的风景画卷,美不胜收,认真的声音和卑微的乞求没有区别,就当他是在逃避吧,但是他可以逃避一辈子,“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今天的话,你也忘了我知道你是张茚。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生活。。。。。。”

“好不好,娘子?不要追问为什么,我真的不想去想。。。。。。”

她最终艰难的点头,那一刻,她看到她的少年,如同五年前在安王府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面容白皙如同刚出水的芙蓉,嘴角上扬勾勒出强势邪魅的笑容,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绝世俊美。

她不是漓歌,不是张茚,而是他的娘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镯子,直到温度渐暖,戴到了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在他眼前晃了晃,“好不好看?”

他微微点头。

然后坐下,继续织布。

他不解,“你休息一下吧,这么每日每夜的织,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没事,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布到了镇子上卖了之后给你找个好医生看一下。。。。。。不然,真的就好不了。”

他也不再劝她,准备去山中砍柴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赵弑背着背篓走到了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素裙的女子,一头青丝中分,不绾任何发髻任由它如同瀑布一般散在自己的腰际。女子眉若远山,眸似星辰,面容白皙至透明,清丽雅媚。

倾国倾城。。。。。。

只见女子微微一笑,对他一拱手,客气的说,“公子,请问药王谷怎么走?”

【本书由(。 )整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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