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俞天恒溺爱的揉一把田芽的头发,说:“这是我的女朋友田芽,小鸭子,这是莲姬,我在国外的朋友。”
田芽想站起身以示礼貌,俞天恒轻轻按住她的肩,笑对莲姬说:“我说好要带这只小馋猫去尝尝厨师刚做的点心的,莲姬,我们失陪了!”
莲姬看了田芽一眼,眼里有一丝诧异和幽怨。“你的女朋友真幸福,有你这么体贴的男生爱她。”又瞟了她一眼,然后飘然离去
田芽被他拉着手向里面的一间别致的餐厅走去,她甩开他的手,绷着脸:“我又不是不会走,不用你拉我!”
俞天恒停下来,低头看她,脸上带着笑意:“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田芽不说话,她只觉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心里堵的难受,但又叫不清什么感觉。
她咬住下唇,然后抬起头看着俞天恒,慢慢的说:“我想我有一点吃醋了,俞天恒!”
俞天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我承认我有一些喜欢你,可是,我们不可能的。就像是天上的鸟儿和水里的鱼,它们既使相爱却永远无法在一起。你明白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那么优秀,有那么好的家世,可我只是一个一名不文的平凡女孩,而且我从不相信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俞天恒,”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像冰一样冷,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表情,“做我的好朋友好吗?”她恳切的望着他说。
俞天恒从她的小手里慢慢抽出他的手,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就这样,高贵而又冷傲的俞天恒,温柔而又霸道的俞天恒,那个第一个给她无边无际的宠爱和纵容的俞天恒,再没有看她一眼的就走出了她的视线,走出了她的世界。
但是,这是她的选择,是她在终于认清自己的心意后做出的残酷选择,不是吗?
田芽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流不息的车辆,在她的眼里像是幻影一般。她想抛开纷乱的思绪,可是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总是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她想努力提起精神,可是无论目光看向哪儿,出现的却是他的样子。
“也许失恋的人总是有一段时间会痛苦的,长痛不如短痛,忘了吧!我的初恋,俞天恒!”田芽在心里默默的说。
忽然有一个人从她的身边冲过来,撞的她一个趔趄。只听后面有女人大呼:“他抢了我的包,快抓住他呀!”路人皆漠之,现在这个世道,有谁还会管无谓的闲事?别管不了倒给自己惹一身祸来就麻烦了。
田芽转身追过去。她绝不会忘记自己做为一个警察的职责,只要是为人民排忧解难,就要奋不顾身。
把那抢包的贼堵到一条巷子里,那贼一看已经是穷途末路,不由抽出匕首,凶相毕露。田芽因为没有吃中饭的缘故,体力有些透支,胃里又隐约疼起来。但她强忍住,摆出女警应有的威风架式,大喝道:“臭小子,往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
那毛贼浑身一哆嗦,他还是个带着稚气的半大孩子,而且有些胆小,虽然竭力想装出凶恶的模样,但仍然看出他的恐惧。
田芽忍不住说:“就你这样还抢包呢,你才几岁呀?”
身后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气势汹汹的说:“光天化日就敢抢东西,把他抓到局子里关几天就老实了。”
田芽听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嫂子小杏。
但此时的小杏却已不是村妇打扮,而是穿着时髦,烫了头发,耳朵和脖子上金光闪闪,戴着价值不菲的首饰,格外招摇,难怪让贼盯上。
“嫂子,原来是你?我哥呢?”
“你哥?”小杏发出一声怪笑:“你哥那人又窝囊又没本事,满大街比他好的男人有的是,实话和你说吧,我来到城里后,就把他给蹬了!”
田芽本想问问哥哥方青山怎么样了,可是看她这副讨厌的嘴脸,又不想问了。她柔声对那“小贼”说:“把包交出来,姐姐放你一马,可是你以后要好好做人,不要再抢东西了!”
小杏阴阳怪气的说:“这可不行,方天涯!你做警察的就这样放过贼的吗?起码也要进去坐几天牢才行!”
田芽耐着性子说:“你看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再说——
小杏别过脸去:“我不管!你敢放了他我就去投诉你,还要把你以前做的丑事都抖出来,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田芽气的浑身一哆嗦,但又冷静下来,和这讨厌的女人争辨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她爱怎么就怎么吧。
她慢慢的走近那男孩,柔和的看着他说:“把包给我吧,姐姐说话算话!”
他终于有些被说动,拿着包走了过来,当田芽正要伸手接过时,小杏冲过来想要夺包,那男孩一急之下忙用匕首自卫,小杏尖叫起来,急忙把一边的田芽往前一推,男孩缩手已是不及,匕首刺中了田芽。
田芽只觉腹中一阵疼痛,临倒下时心想:“我这么风华正茂的好警察就要光荣了吗?”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悠悠醒来时,她已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不可能是小杏把她送来的,那是谁呢?
在窗前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人,浑身散发着孤寂而冷漠的气质,像暗夜里孤独绽放的花。
“原初寒,是你救了我?”田芽轻声说,他给他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只看他的背影便能认出他。
“正好经过那里,谁知你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儿,把我吓了一跳。姐,是谁伤了你?”他咬牙切齿,谁敢这么大胆伤他的女人?
“别提了,我也没看清是谁。”
“我不管,就算他躲到地狱里,我也要把他揪出来!”原初寒恨恨说。
田芽有些害怕起来,当他走近,田芽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的眼里闪过莫名的阴郁,俯下身来靠近她的脸庞,幽幽说:“姐,你怕我吗?可是,我不想伤害你的!”他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又深深的看她一眼,走出了病房。
“人抓到了吗?”
正等在门外的手下急忙道:“回少爷,那个叫小杏的女人和那个小偷已经抓到了。”
原初寒冷哼一声,他的女人心地善良,不想把伤她的人供出来,可是他不会饶过伤害她的人。
严大元开着一辆借来的奥迪A4正拉着他心仪很久的张玉笙在外环路兜风,一路上他不停的讲笑话给身边的美人听,可惜美人不赏脸,只是敷衍的笑笑。严大元不禁有些气馁,谁让他和人家比起来差一大截呢。张玉笙已经是警司了,但自己却只是个普通警员,不过,自己本来是有希望晋升的,但是却坏在了方天涯手里。一想来,严大元恨的牙痒痒,简直丢人到家了。
正鼓起勇气想邀请张玉笙共进晚餐,突然间从后面急驰来一辆炫酷华贵的奔驰跑车,风驰电掣般从他的车边擦过,严大元急忙转方向盘,吓了一身冷汗,大骂道:“会不会开车呀?开好车就了不起呀?”马上加速奋起直追。
那车上的人好像在玩命一般把车开的飞快,有红灯也照闯不误,严大元咬牙道:“我到要看看你是谁!”
张玉笙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她劝道:“大元,算了吧!”bc
严大元更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把车速提到最高。幸好,疯狂的跑车终于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严大元跳下车冲到车的前面去,只见那车上是一个俊逸冷傲的少年,被风吹乱的黑发散在漂亮的额头上,紧抿的嘴唇,一双星子般闪亮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俞天恒!”严大元很惊诧,暗骂自己的愚笨,在这个城市敢这样开车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俞天恒垂下眼帘。
在这一霎间,严大元突然发现他的脸上有残留的泪痕。
不可能,他一定是看错了!
这个骄傲的,一直高高在上的少年,这个不可一视,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而把他赶出学校的贵公子,他脸上怎么会有泪痕呢?他会哭吗?
严大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宁肯相信这只是幻觉。
“让开!”俞天恒面无表情的说。
严大元愣了一愣,这才想起要兴师问罪的事。他怒气冲冲的说:“你知道你刚才是怎么开车的吗?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没有!”俞天恒干脆的回答,冷漠的说:“让开!我只说最后一次!”
他的眼里燃烧着狂乱的火焰,那火焰的深处,仿佛是万年的寒冰,刺骨的冰冷!
严大元打个寒战,手机忽然响起来,严大元一看号码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是邪门了,田芽这小丫头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俞天恒的身体不被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喂,什么?你住院了?那关我什么事?你害我可不浅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好吧,我去。是圣中医院吗?我——”严大元还没说完,只见俞天恒发动起车子,风一般的从他面前消失了。
“要我去跟她奶奶撒谎,这丫头也真干的出。真是的,我们可是冤家对头呀,干吗找我去?只要是碰上她,准没好事!还有俞天恒这臭屁小子!”严大元唠唠叨叨的气愤的说。
俞天恒只感觉心跳加速,一种害怕的虫子在吞噬着他的心,他闯过无数红灯,身后已经跟着三辆交警的摩托车了,但是他都没有发现。他只想见到她,他想确定她好好的,他宁愿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她的平安。
他冲进圣中医院,急切的到前台询问。前台的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一位大帅哥时不由脸一红,说:“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她是因为胃病发作进来的。在四楼的病房里暂时住院观察”
“谢谢!”俞天恒不等她说完,急忙坐电梯上了四楼。
刚来到四楼,便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气氛。整个四楼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住。惨白的灯光照着长长的医院的长廊,显得凄清可怖。
在那长长的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人,有一片阴影正遮住了他的脸,俞天恒缓缓走过去,那人也向他走过来。
在灯光下,他看清了他的脸。
原初寒!
仿佛是从暗黑的夜里走出的一只优雅的兽类,有着最淋漓而危险的黑瞳,和湿润的美丽的唇。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他的微笑,永远是罂粟盛开时最浓郁的芳香,是致命的毒吻。
原初寒的脸上,正盛开着妖艳而妩媚的笑。
“我一直想知道,俞天恒会喜欢什么样人呢?原来,只是一个长相不怎么样的普通女孩。”
俞天恒冷漠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原初寒从他身边走过,站住,轻轻的说:“但是,我爱上了她!”
俞天恒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他转身看着他。
他说什么?他爱上了他的女人?
两个十八岁的少年,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心机深沉的像眼里藏着的海,既使里面狂风暴雨,但外面永远风平浪静。
可是现在,他们却正坦露出真实的感情,只为了一个女孩。
“她在哪儿?”俞天恒静静的问,压抑住内心的激流狂奔的情感。他不能让他伤害他心爱的女孩。
原初寒看着他,黑瞳里是残酷的笑。
“你不会再见到她的。”
“如果你要报复我,尽可冲我来,可你不能伤害她!”
原初寒只是冷笑,手指伸向右边的耳钉,那闪亮精美的白金耳钉便带着血攥在他的手上:“这是你当初送我的礼物,还给你!
俞天恒面如死灰。
“不想让我说出以前的事,那你就不要再管她,她现在是我的人!”
“不!”俞天恒攥紧拳头嘶吼道,“你这恶魔,为什么要把她牵涉进来?她是无辜的!”
绝艳如花的少年轻蔑的笑,身后闪出数名黑衣随从,噬血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走廊里发出野兽般可怕的光。
“当年你回报给我的,我一并送还,俞天恒,记得这是你欠我的,不要怨我!”原初寒笑的勾魂夺魄般美丽。
田芽也不知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严大元,但是没办法,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师哥,因为说好晚上回来吃饭的,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只有请他跑一趟了。那男孩的匕首刺的并不深,可是胃有点痛,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只能继续打点滴。
当暮色沉沉时,田芽已经睡过去。
她做了个梦,床前站着一个黑裙黑发的妖魅女子,用邪恶的眼睛看着她,发出恶毒的叫声:“我恨你!我恨你!”说着说着,她竟然伸出涂着血红指甲的手来掐她的脖子。田芽想要反抗,但浑身使不出力气,她几乎要窒息而死了。
田芽猛然惊醒,只觉冷汗湿透了全身。
一缕阳光懒懒的照了进来,屋里有些阴暗。田芽眯起双眼还是看不太清,唯一确定的是这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间很大很豪华的房间。
屋里静静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她想起身,但是她突然发现她现在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仿佛看到俞天恒正深情款款的向她走来,田芽的闭上眼,喃喃说:“这是梦,这是梦,他怎么会再搭理我呢?”她昏昏沉沉的又开始睡,在半睡半醒时察觉有人往她嘴里喂一种甜汤,她没力气反抗,只是喝了后睡的更沉了。
她不知道,当她睡着时候,有一个绝色少年就这样痴痴的在床边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也许是老天爷的报应,让我爱上一个警察。姐,我只想好好爱你一次,哪怕只有三天。你就把它当成一场梦吧!”
他轻轻抱起她,佣人已经在浴缸里放好了洗澡水,水里滴了玫瑰油,浴室里弥漫着芬芳。他关上门,替她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把她放在巨大的浴缸里,她像个没有知觉的娃娃任由他摆布,他的手抚摸了她身体的每一处,他湿润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
她喝的汤,是从罂粟里提炼的经过精心泡制的能使人产生嗜睡和幻觉的“醉生梦死汤”。
醉生梦死中,她由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的噩梦,开始了。
在地下一间阴暗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