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有应声,却默默地随着孙柔去了花园。来到亭子前,孙柔提议道:“允哥哥,没有看见云姐姐,咱们就在这里等吧,反正她一定会经过这里的。”
梦萱抬眸正好瞥到了孙柔幸灾乐祸的冷笑,她冷厉地白了她一眼,这个人面兽心的刽子手,若有机会,我一定要为死去的孩儿讨回公道。她知道现在以将军的偏听偏信,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的。
将军看着梦萱对孙柔的态度,心中暗自腹诽着:“你对本将军就冷冰冰的,却惟独对柔儿那般在意,这是为什么呢?本将军倒要看看,这样你会作何反应。”想到这里,他的手上已经拿了一粒葡萄递到了孙柔的嘴边,双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孙柔,魅惑地说道:“柔儿,你最喜欢吃葡萄了,尝一尝这个好不好吃?”
孙柔微微一怔,有些受宠若惊。她忙不迭地张开樱口,含住了将军递过来的葡萄,两眼柔媚地望着将军,“允哥哥,真的很好吃,再给我一颗好吗?”
梦萱听着孙柔甜的腻人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胃里止不住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她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出戏。
将军看着梦萱微笑的脸,心里气得直想扇她一巴掌,她就真的对本将军毫无留恋了吗?真是叫人生气!将军冷笑一下,长臂一伸,搭在了孙柔的肩上,另一只手照例拿了葡萄去喂她。
梦萱看到将军这样的举动,觉得好笑,忍不住轻笑了出声:“将军唤云儿来,难道就是要云儿看两位在此卿卿我我?云儿想不出堂堂的护国将军也会如此幼稚!将军若是喜欢孙小姐,大可以纳了她啊,何必如此呢!”
将军似笑非笑,双眸直视着梦萱,邪魅地说道:“夫人想是吃醋了?那本将军也可以怜惜怜惜你。”说完话,他迅速起身,来到梦萱身边,弯腰抱起她,大步朝新房走去。对她的思念如同溃堤的洪水,倾泻而下,真正抱起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想念着她。
梦萱被突然抱起,吓了一跳,她挥舞着拳头,胡乱地砸在将军的身上,可这在将军看来,不过是挠痒痒罢了,他丝毫不在意。
被撂在亭子里的孙柔愣住了,刚刚还在为这意外的收获而洋洋得意,转眼就被遗忘在角落里,她瞪着怨毒的眼神,恨恨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梦萱见将军不放手,气得咬牙切齿,红艳的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一句话:“你放开我,无耻!”
将军不怒反笑,魅惑的眸光定定地看着梦萱,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极尽挑逗地问道:“夫人,请你告诉我,什么律法上说夫君与娘子行房是无耻的事?为夫离开了这么多天,娘子一定想我了吧?虽是你怕羞不敢说,可为夫却知道你的心意。为什么夫人还要一副欲拒还休的模样,你是在尽力挑逗为夫吗?”
梦萱气得深吸了一口气,两只脚也开始不停地乱蹬,想要尽力摆脱将军的双手。可是那双手却是毫不松劲儿,反倒更紧地抱住了她。
新房的床榻上,将军轻轻地放下梦萱。梦萱即刻坐起身,两腿一缩,快速地移到了床榻的最里边。她眼中的愤怒与惊恐掺杂在一起,眸光紧紧地追随着将军,小心地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梦萱如此恐慌,将军端着两条胳膊,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眯着眼睛,看着梦萱,说道:“夫人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何故如此紧张?难道你这样不配合,却是希望为夫用强的?夫人的嗜好还真是特别啊?”
梦萱紧盯着将军似笑非笑的脸,听着他别有意味的嘲弄,气的满脸绯红,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冷厉地喊道:“崔冥允,你别逼我!否则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她伸手即刻抽下了头上的发簪,迅速指向自己的咽喉。
将军脸上的笑意全无,一双如海的深邃眼眸冷厉地射向梦萱,讥讽着:“张若云,这样的方法你不是试过吗?成功与否你比谁都清楚!无需多言!”他依旧纹丝未动。
梦萱眸光清冷地扫向将军,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犹如莲池里的一支白荷静静地绽放着,手上下意识地刺了下去。 生又何妨?死又何惧?经历了这般痛侧心扉的事情之后,梦萱早把生死看的淡了,死了虽不能确定还能重新回到爸爸妈妈身边,至少死了就能永远离开这个诡谲多变的冷酷男人!
将军没想到梦萱会真的刺向自己,还是面带着笑容,此时梦萱白皙滑嫩的颈项已经渗出了鲜血。将军狠狠地瞪着梦萱,暗运内力,聚于掌中,掌风过处,梦萱握着发簪的手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发簪掉落在床榻之上。
将军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捉住了梦萱的手,用尽全力狠命地握着,几乎要把它揉碎了一般,口中恶狠狠地叫嚣着:“张若云,你别不识好歹,你如此拼着性命的想要守身如玉,不过就是为了宁王!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本将军的夫人,本将军一日不给你休书,你就要一日尽好妻子的本分!”
第一卷 禁锢 第五十五章 异样的惩罚
无尽的思念化为冷厉的惩罚,将军敛眉怒视着梦萱,长臂一伸,抓住梦萱的脚踝狠命往自己怀里一带,一个俯身压在了梦萱的身上。
可怜梦萱雪白的颈子上还在渗着血,就已经被将军压在了身下,双手被反剪于头顶,衣服撕裂的声音,如同寂静深夜里的一声惨叫,凄厉又真切地传到了梦萱的耳朵里,也重重地锤在她的心上。
洞房之夜的凄惨画面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涌到了她的脑际,她痛苦地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毫无声息地从她白皙的脸庞一路滑下。
身上的男人没有的往日的柔情,动作粗鲁又狠戾,粗重的喘息声不时的想要震穿梦萱的耳膜,梦萱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人,而是野兽发泄的工具!
将军看不到梦萱的痛苦神情,看不到梦萱还在渗血的颈子,如今他的心里满是报复的欲望,他恨她,他在她身上恣意的宣泄,全然忘记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忘记了曾经的花前月下,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却只有身下时时传来的快感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人。
宣泄之后,将军快速地穿戴好,背过身体,冷然地说了一句:“夫人既然希望本将军纳妾,那本将军便遂了你的心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开了。
梦萱强撑着身子坐起,挪到了床榻边,拽过锦被围在身上,双眸空洞的望着前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想思考,也无力思考,在这个毫无温情的将军府中,自己丝毫没有资格说不,自己不过就是他崔冥允囚禁的一个玩物而已。
房门开启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梦萱的注意,彩凤命人将浴桶放下,便遣走了下人。
刚刚她在门外被将军拦下,将军冷冰冰的眼神到现在依然叫她心悸,“好好看管你家小姐,若是她寻了短见,本将军第一个拿你是问!接着就去铲平丞相府!”将军狠辣的警告突然回响在彩凤的耳朵,彩凤娇小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战栗。
看着小姐裹着被子三魂没了七魄的样子,彩凤的眼泪簌簌地流下,心中暗想:“老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送小姐到这来受这样的**和折磨。”
她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拽下梦萱裹在身上的被子,拉着小姐的手,浸到了浴桶里。氤氲的水汽中,梦萱紧闭着双眼,如果能够灵魂出窍,她宁愿自己现在就离开这个受虐的身体。
彩凤仔细地擦拭着,也不多言,她知道一次次的重创与折磨已经让小姐遍体鳞伤,这难得的静谧时刻,还是让小姐安心的休息吧。
偌大的客厅中,将军正襟端坐,剑眉倒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中闪着寒光,怒视着堂下跪着的守卫,怒吼着:“你没听明白本将军的话吗?叫他回去!就说本将军才刚刚回府,不想夫人离开!快去!”
堂下的守卫战战兢兢,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磕磕巴巴地说道:“可…可是,将军不在的这段时间,丞相已经来过两次,都被属下依照将军的吩咐挡了回去,今天…”
“够了,你就照本将军的话前去回复,想那老匹夫还不敢怎样,下去吧。”将军厉声吩咐道。
守卫不敢多言,迅速起身,跨出客厅。
将军抬眸远远地望着守卫的背影,嘴角上扬,挂着嘲讽的笑:“张子厚,想见女儿?做梦!”他喃喃自语,心里暗自思量,老狐狸定是闻到了什么味,才跑来想要确认,我偏不叫你称心如意!
老丞相在门外听到守卫的回复,心里虽然气愤至极,可还是忍下了,他坐进轿子,打道回府。
听到朝中传言,他不敢确信,前些日子女儿才刚回来,并且得知怀有身孕,怎么说小产就小产了呢?他难以置信。几次来到将军府外,都被挡了回去,甚至连女儿的面也没见着。他不甘心,可是今天又是无功而返。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云儿已经小产,那也该让他见上一面啊。
丞相暗中气愤,若真是那崔冥允残害云儿,老夫就是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送女儿嫁到将军府,本就是个错误,他不能一错再错,毁了云儿的一生。崔冥允,你若真的有负云儿,老夫宁愿鱼死网破,也要找到机会,置你于死地!
丞相坐在轿子里思索着,不想轿子突然停下了。外面回禀:“老爷,丞相府到了。”
丞相下了轿,迈步来到院中。夫人急切地奔过来,问道:“怎么样?云儿可曾接回来?”
见丞相微微摇头,夫人顿时泄了气,双眸含泪:“我的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生的要为娘惦记。”
丞相见夫人哭得厉害,便伸手去为夫人拭泪,谁想夫人却一把打掉了丞相的手,“你这个老糊涂,当初我那么劝你,你都不听,简直是利欲熏心!如今,女儿是嫁给了位高权重的崔将军,可是却连平常父母探望的权力都没有了。现在女儿身在将军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倒是叫我怎么活啊?”
丞相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云儿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要再咒她了,最多就是孩子没了,你容我再想想办法。”
好不容易安抚下夫人,丞相孤身来到书房,其实刚刚对夫人的承诺连他自己也没底,她深知崔冥允的个性,硬碰硬是不行的,只能等待时机。
将军府老夫人的房中,将军扶着母亲坐到桌前,“母亲,孩儿要纳妾。”
老夫人微微一怔,继而双眸如炬,定定地盯着儿子的俊脸,狐疑地问道:“冥允要纳的是哪家姑娘?”
将军轻柔地回道:“母亲是在考验儿子吗?除了柔儿,孩儿身边还有别人吗?”
老夫人微蹙眉头,她不明白,当初自己那么希望儿子纳孙柔为妾,儿子都未曾答应,如今却主动要求纳妾,到底所为何事?“冥允,可曾想好了?云儿她答应吗?当初为娘那样劝你,你都未曾答应,如今却主动纳妾,是何故啊?”
第一卷 禁锢 第五十六章 尊妻命纳妾
将军望着母亲慈祥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于是他换上了一副调皮的样子,故作轻松地回道:“母亲是怕云儿不答应?孩儿可是尊妻命纳妾呢。之前孩儿不同意也并非云儿不愿,而是孩儿不想。如今云儿一再怂恿,想是为了我崔家能够延续香火,孩儿决定听从。况柔儿在府中已久,若不给她个名分,恐有损她的名誉。”
“允儿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云儿所希望的?”老夫人继续追问,实是觉得此时纳妾无疑是又给云儿一记重击,可是儿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许是云儿怕自己小产以后,不能给崔家传宗接代,才怂恿冥允纳妾。
“这么说你与云儿已经和好如初了?”老夫人双眸闪耀着精光,一脸期待地望着儿子,若果真如此,自己也就放心了。
将军深邃的眸光闪烁不定,懦懦地回道:“是,母亲请放心。”说完后,将军低着头,不敢直视老夫人警觉的目光。
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孙柔,却执意要纳了她,无非是想要云儿妒忌,要她痛苦,要她绝望,他要以此来报复她。因为他发现云儿即使对自己毫不在意,却惟独对柔儿耿耿于怀。再者,顺理成章纳妾,就能暗示皇后,自己根本无意于她,叫她趁早死心,免予觊觎。
可是自己这样的想法怎能对母亲说呢?母亲若是知道了,还不一掌拍死自己吗?
老夫人缓缓地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母亲也就放心了,母亲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一时负气而酿成终身遗憾。既然你心意已定,为娘也不横加干涉,你自己看着办吧。”
得到了母亲的应允,将军的心终于放下了。柔儿那里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有些话还是事先言明的好。
想到这,将军站起身,“母亲,孩儿要去见见柔儿,虽说我们两家一向亲近,可也不能失了礼数,您说呢?孙叔叔那边是您亲笔书信还是孩儿自己告知?”
老夫人闻言,满脸的皱纹笑开了花,“难道吾儿心急了不成?即是如此,老身今夜就修书向你孙叔叔提亲,也好早些定下日子。”
将军低着头,俊脸犹如天边的晚霞,红彤彤两朵。倒不是自己心急,可被母亲这样逗弄,倒让他感到很是难为情,他真想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儿子害羞的模样,老夫人不好再逗他,平复了一下语气,老夫人缓缓地说道:“吾儿不是要去柔儿那里吗?还不快去?”
像得了特赦一般,将军即刻转身,跨出了房门。站在门外,仰头望着天际,待脸上的红晕退去,将军方才迈步向孙柔的房间走去。
来到孙柔的房间,将军大方地坐到了桌前,望着孙柔。
一脸柔媚地迎进了将军,孙柔早把今日午后被他撂在花园里的不悦忘到了脑后。将军能够主动来找她,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
孙柔双眸跳跃着喜悦的光芒,极尽柔媚地问道:“允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柔儿的吗?柔儿真是开心。”
将军定定地看着孙柔,认真地问道:“柔儿,你可愿意嫁给我?”
“嫁给你?”孙柔吃惊万分,瞪着美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将军。他这是对我说的吗?难道我孙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将军看着孙柔夸张的表情,觉得奇怪,“柔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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