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那人的伶牙俐齿攻得一时语塞,流火涨红了脸,心里却又一阵酥麻。再看身上那一套不合体统的罩衫,忽地便是有些怨念起来,“那就要带我这么一个穿着运动套头衫的大素颜女子见你父母?”
语气中有些好笑的成分,倒也几分严肃几分笑意,“谁说要见我父母了?”
“你不是说,丑媳妇……”
“流火,”猛然转过身,眯起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只是家宴而已。”
什么?家宴?那是什么?流火心中一问未解一问又生,满头雾水的人儿就这样一路仍有人载着,直到遇见那一处绝美田园。
“这里是……?”流火转过头,却冷不经遇见远处一番浓妆艳抹。
“呦,这不会就是流火吧?”言语间是难以承接的不屑和傲意。
“让开。”面前人的语气中是不可置否的厌烦,安君轩撇过身边的妖艳女子,拽过流火便向前走去。
“怎么说话的,你这孩子。哎呦,流火啊,阿姨这里还有多的礼服,要不要……”
完全不理那一番虚情假意,安君轩依旧是生硬地拽着流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那个……”
“我后妈。”
“那……”流火顿了顿,却忽觉不知如何措辞,便是只好作罢。
正式这番胡思乱想着,远处一双女儿欢愉的笑颜顿然映入眼帘,只见那处一路蹦跳着朝这方跃了来,流火心中不由几分紧张起来。
“哥……”甜得有些发腻的嗓音,在这夏末的风里却吹得让人略生出些不喜来,“这个是……?”
而另一处却是宠溺地望着,不失温和的语调如春风般叫人迷醉,“这是流火。”
“哦?”女孩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转眼间却满是若同方才妇人般的不屑,“这就是流火?”
“叫姐姐。”忽然严肃的语气,似是吓到了面前女孩的模样,那一处便也只好讪讪叫了声“姐姐”,却是轻如飞蚊的音调。
“委屈你了。”安君轩忽地回过头,满目怜爱地望着一边受了惊的流火,不失歉意地说道。
而这一边,流火心里除了些许个委屈,更多的却是困惑不安。本是毫无关系的两人,却不知为何到了他人的家宴,而又不知为何地遭人嫉恨,这一系列事件都叫人有些不知所云之感。
“我说,”半饷,流火终于是开了口,言语间不由透露出几分疑惑不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君轩依旧是那带着歉意的面,却是不急于朝那人儿解释,只是拽着那处玉手,直直地向前走去。
而这一边,流火便也只好一路顺着,直到遇见一张如雕刻般严肃的面来。
“这是流火吧。”低沉的音调,虽是慈爱,却叫人心生敬畏,“我是君轩的父亲。”
“伯……伯父好。”流火唯唯诺诺地应着,心如鹿撞。
“忽然叫你来,怕是有些不习惯吧。”男人说着回过头,一边挥手招呼身后人上前来,“君轩从一回来就开始念叨你,便是想着刚好是家宴,就请你来了。”
流火转过身,身边人眯起的眼中或是欢愉或是不安,“爸,坐下吧。”
莫大庭院中央摆设别致的烧烤厨具,身穿白袍的厨师们一排而立。四顾周围,流火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怎么,不喜欢?”安君轩轻拉起身边,反身坐下。
流火摇摇头,有些僵直地坐下,却是不经意掠过另一处的鄙夷眼神。
“流火怕是对这样的家宴没什么经验吧。”对眼的妖艳此刻却是灼眼的腻味,流火低下头,不愿应接。倒是身边人不满地皱起眉,眼神里亦透出些极为不满的情绪来。
流火是忽觉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直到未央一席电话打破了这有些拘束的宁静方才如解脱般一路小跑着去往不远处凉亭间。
“我说流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未央的语气与其说是怪责,倒不如说是九分疑惑加一分兴奋得调子。
“你问我我问谁啊?”流火嘟哝着,满腹是抱怨和委屈,“莫名其妙地被人劫上车,现在又在个极度不友善的家宴,要知道我和他至多至多才认识两天而已。”
“你确定只是两天?看他对你那个态度,实在也是过分的胸有成竹了。”
“我……”
而话音未落,只听得身旁一阵脚步,俊俏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略微不满的情绪。流火便是顾不得那处未央絮絮叨叨地抱怨,忙不慌地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冰释前嫌(小修)
“怎么忽然跑出来,”语气中明显的不悦,“赶紧回去,大家都在等你。”
不知怎么地气不打一处来,本已是委曲求全一路随从,而又莫名的责骂鄙夷,流火终是抑制不住满腹的不满,几近咆哮着吼了出来,“安君轩,我同你认识也不过就这么两天,却被你拖着拽着去这去那,受尽别人眼神不算,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一时间的沉默,那一处忽是变了态度的温和,“走吧,别闹脾气了。”
“这不是闹脾气,”出乎意料的执着,流火竟是这般固执地坚持着,“我受够了,安君轩。现在就要回家。”话音未落便是头也不回的一阵步子,流火就这样自顾自地走了去,全权不顾身后人那处尚未说出的挽留。
而或真是气得有些冲动了,流火走了半晌,方才想起手上只物未提。回过头去却是茫茫田园,一时间真是失了主意,竟是蹲坐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或是直到眼角都已干涸了罢,流火抬起头,眼神里忽然涌起的是不知所措的惊愕。
“你……你……怎么……”是断续的语调,带着些许欣喜。
“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哭到天黑。”安君轩温柔地语气如春风般拂过流火梨花带泪的面来,“起来吧,送你回家。”
“可……可是……”
“走吧。”依旧是那样执拗的语气,却在此刻在流火心底掀起无限凌波。
只是一路都是掩饰不住充满歉意。从原先的愠怒到如今的丝丝懊悔,流火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
而那面前人却似听了似地扬起嘴角,是如早先一般的笑意,“一个人在嘀咕着什么呢?”
“没……”像是被看穿了般面色绯红的女子,言语顿塞,“那个……君轩。”
“嗯?”扬起的眉梢,似是期待着些什么,却又似不再。
“你父母那里……”总算是将憋了一路的疑问说了出,流火瞬是大呼着气,如释重负。
“没事,”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也是忽然想起要请你来,不过,”那处顿了顿,似是说错了话般一时间的沉默。
“不过什么?”
“不过你是第一个落荒而逃的。”
平铺直述,却叫流火一时如失重般没了方向。
什么叫“不是第一个?”流火低下头,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可究竟是为什么而委屈就连流火自己也说不清楚。之前不正是自己在那里大吵大闹说要走,而不正是自己吼着说“认识不过才两天”这样的话么?
随之而来的便是叫人难熬的沉默,流火转过头,即使艳阳当空的日子,却也不知为何地压抑起来。
明明也不过才两天而已,这样莫名的亲切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就这样直到离去,两人间就如此不言不语着,流火或是在期盼着那些许个执着的句子,然而最终也只是失望地悻悻而去。
转身上了楼,关上了门把的情绪里却是几分的失落。
心中或总是有些那样挥之不去的影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即便是流火自己也始料不及。直到是再也无法遏制地大哭起来,抱着那几乎不再的希望跌撞地冲下楼,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还以为你就这样在家关着门大哭了。”带着些许戏虐的语气,却是温和地难以附加。
流火抬起头,满面的梨花带雨是叫人怜爱的痛楚。
“好了好了,”还未做出反应便是被人一览拥进怀里,流火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安君轩望着怀里那哭成泪人儿的一片,心中却也是莫名酸楚起来。她或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如此这番表现吧。
过了好一阵,流火忽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抬起头,面前一双眸子仍是这样温柔地望着,极是温暖。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流火就这样抬头痴痴望着,而那处却是一望无际的深海,叫人摸不出丝毫情愫,“如果我再不下楼呢?”
言语间或是有些依赖,亦或是难以控制的喜欢。
“你总会下来的,”安君轩笑着,“因为会想我。”
“你……”又是一番轻浮挑逗,却是理到情来,毫无破绽。流火心底就这样又是一阵酥麻,宛若惊慌的小鹿般不由地向怀中人身子里再次挪了挪。
“流火,”忽地严肃语气,亦是再次地语出惊人,“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么?”
“我……这……”不知是自知拗不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流火竟是顺从地点点头,反身开了门。
这是个不大的单身公寓,或是一个人的关系,那些许个衣衫便是这样凌乱地放着。客厅的茶几上端着早已凉透的咖啡,只是余香犹在,依旧是好闻着的。安君轩有些好笑地皱了皱眉,嘴上倒是回了原来的伶牙俐齿,“流火,你这和小猪窝可真是有的一拼。”
大约是自知理亏,流火也是不接话,转身进了厨房。
“白水就好。”意识到什么的安君轩这样佯装客气地嚷嚷着,话语间却是摆弄起流火堆在那一处的些许个衣衫来。
待到这边的人儿出了来,面色也早已被眼前情景惊得通红。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君轩笑着回了神,手里那一处类似布料间竟是随着那处鬼魅的眼神多了几分情*色,“你说呢?”
一把抓过面前人手上的“玩物”,却又是一个重心不稳,生生是连人带水跌了下去。而那杯中水也刚好是不偏不倚,恰巧从那眼前人头顶直灌而下,望着男子颇是狼狈的身影,流火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是一个不注意被眼前那处湿润盖住了唇,尚来不及挣扎便是被那人反身压了下。
“呜……”流火一时没了办法,有些吃痛地嘟哝着,却不知那堵着樱口的唇早已愈发用力起来。
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直到而后大胆地侵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流火始料不及且无法防备的。
“流火,”微睁的眼中半是欲望,半是怜爱,“再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想要了。”
“呜……”而这一处早已是面红心跳,早已是臣服,“君……君轩……这样不行……”
“你真的不记得了么,还是说真的是过去太久了的缘故?”
流火却早已是思考了不得,满面通红,大脑充血。
“哗”地起身,便是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那绯红了一处的身下人,安君轩笑着吻了吻怀中那处点额,语气里满是魅惑,“可以么?”
这或是拒绝不得又难以思考的节奏,流火不知怎么地竟是点了头,便是任由那人将自己横压在闺房中。
“害怕?”身下人的微微颤动是叫人兴奋的喜欢,抚着那一处玲珑玉体,安君轩禁不住问道。
流火摇摇头又点点头,心中似是翻了五味瓶般滋味陈杂。只是身子是早已不听使唤般轻轻蠕动着,稍被掀起的衣衫下隐现的私*密让人欲罢不能。男人纤长的手指就这样一寸一寸探应着那芊芊玉体的底线,而身下人亦早已是娇喘连连。
“流火,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了你。”
话语坚定间是长驱直入的隐痛,流火禁不住呻*吟起来,却是适得其反,叫那身上人愈发兴奋着。水乳*交融间是爱欲、是欢愉,流火睁开眼,身上人忽然滴下的汗珠点在唇间,是让人迷醉的薄荷清香。
仿佛是盼望了好几个世纪的触碰,带着年少时候的记忆,一点一点,凝结了空气。
也是忘了时光尚在流走,就这样一路过去,直到夜深,直到昏昏睡去。
流火闭上眼,印象里是他好听的声线。
“流火,我好想你。”
宛若孩童般的呢喃,那一处是回忆里的朦胧隐约。
作者有话要说:
☆、光阴荏苒
颠鸾倒凤过后却是沓无音讯的恐惧。流火反复摆弄着手机,那方陌生却熟悉的号码却似石沉大海般安静。
身为女子的执坳让流火心生了些恼怒,便是在那长达三天三夜的等待后终是选择不再理会。
他曾说过自己不是第一个,那或这一次也是自己冲昏了头脑才以为未来有未来罢。流火这般想着,内心却是禁不住的没落,直到是那一处忽然响起的门铃冲破着久远的不安寂寥。
而流火心中的兴奋与欢愉却在望见那一张面容时微有些沉了下。
“怎么,不欢迎我?”面前人略是有些逗趣的语调。然而落差之下,流火卓然是没了欢迎的兴致,只是低头摆摆手示意那人进屋,而后又独自回了客厅坐下。
“我说,你怎么来了。”虽是尽力提了调子,然流火语气里的失望却是突兀地叫人始料不及。
“听未央说你回来了,便过来看看。”那人环顾四周,却是忽然皱起眉,“看来我似乎不是第一个?”
流火这才抬起头,映入的却是一双略有限刺眼的尖锐锋芒,“没有,未央来过。”
“是么,”凤眼下是格格不入的锐利,言语间也是少了方才的轻松逗趣,“我是说除了未央。”
而这一处流火本已是不悦,便象征性地耸了耸肩,也是不愿再应。
“流火,”稍是有些缓和的语调,跻身在面前人旁坐下,“我担心你。”
甩开那处握上的指尖,流火竟是不知觉地暴躁起来,“我们分开已经那么久,你也无须担心我这么多吧。”
言语或是利刃,将面前这一处柔软刺得遍体鳞伤,“只是身为朋友的担心罢。”那人终是别过身,喃喃自语道。
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不再与面前人有所瓜葛?是一年前?或是更久?流火低下头,记忆确如洪流般一拥而上。
感情的断裂莫过于三种原因,时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