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间续,些许是断然,“这么多线索,加上从子轩的日记里看来,这个穆慈很可能是连恩二的弟弟。”
“你说穆慈?”掩饰不住的意外,却是茫然的音调几些,“子轩日记里也并没有指出那个‘他’究竟是谁,不是么?”
男人站起身,眸子里是倾泻了一处的愤然,“她是没说,只是我见到了。”
而时光流转,回忆里满是那个午后,接到了所谓“自杀”短讯后火急火燎的自己,和那方走道上卿卿我我的他们。
这是叫他永生都忘记不得的身影,掩埋下却仅是为了存留她的颜面。
不愿去揭穿,却是祸根源头。
流火回过神,方才是想起曾经穆慈的言语点滴,不由是升起的惧怕,还有恐慌和不知所措。
“……君轩……”禁不住拽进了那处的衣襟,流火抬起眼,遇见的是那一处几近苍白的荒芜。
扬起的话语里是后怕,“我很怕未央会出事,好像子轩那样……”却是戛然而止,怕是触到了面前人心底的苦楚忿然。
“我知道你在担心未央的事,”回过头,一把拥住的是那处小小的温暖身影,“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无论是这件事,还是从前的那些事。”字字如誓言,直叫是将那手中纸信揉捏了的几些,“即便子轩是恨我也好,这样也算是为她出了口气罢。”
分不清的冲动,落满彼岸荆棘。
而另一边,连恩二紧皱的眉间着实是让穆慈紧张起了些许。
印象里,为人处世破是谨慎的姐姐几乎从不会为替自己铺陈后路而操心。只是这一次,出的不是其他,而是人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死前给你打过电话?”连恩二抬起眼,眸子里却是叫人分辨不出的情绪纷然。
点头应和下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而这一刻的男人着实是怕了的,好像是做错事了的孩童般躲躲闪闪。
只是那面前人又怎会不知他的脾性,知根知底莫若于亲。
“你不是不知道我之前才好心好意地替你安抚过她,”着实是生了气的,几分焦躁下是极力掩饰的责骂语气,“你既然是想要留下那个孩子,你就该知道孕期情绪不稳定是女人的特性。”忽然停顿的话语里竟是不知觉的几分心疼起来,而唯有见过那番住所的邋遢不堪后才会了解曾经女子经历的丝丝苦楚,“你也不去照顾她。即便是恨,也不该拿人命开玩笑……”
“姐……”抬眼间想要说的是辩解,却又是怕着的,便是在开口处生生将那些个理所当然一字一句地吞了回,“她住院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了?”
“什么?”
意料之外的结果,叫人惊慌的题头。
连恩二猛地回过头,夺步而上,是几分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你知道,其实知道她怀孕之后,我们也没有停过那些事……”话语里几分是愧疚,却是在那旁人听来竟是几分的傲慢点滴,“我也知道那样不好,可是送上门来的肥肉,谁不要呢?”
穆慈着实也是不愿去承认事情的结果起因,而事到如今,便也是没有什么得以隐瞒的真相。
安子轩身子弱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只是自连恩二叫那王姨前去照顾之后,这本是孱弱的身子骨下似更是“弱不禁风”了些。
于是便是在那王姨的百般劝说下,方才动了去医院检查的心思,只是结果多少是叫人惊愕的不堪。
宫外孕,畸胎。
递上的结果多少是叫人触目惊心的许些。好在是那王姨心思缜密,便是早早拖了医生改了单子,于是交还的手上,写满的是关怀着胎儿康健的话语。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罢,穆慈便动了拿掉孩子的念头。只是依着那安子轩这一番的倔强执拗,恐是到了如此地步也不会再愿同他商量的许些。
于是便是和那王姨通了气,既然斩钉截铁不行,那么就这样让这些个是非逐日风化便好。
当然,这样的计划,他并没有甚至是惧怕着告知恩二的。
他自知她的本性善恶,也就不愿在那样多计划后叫她的劝诫来乱了自己的阵脚。
“不过是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却在最后关头叫安子轩这个小妮子摆了一道。”
这般说着,语气里竟是透着些许愤恨来。
连恩二抬起眼,忽是觉出几分陌生来。
她自是恨着安家的,安宗山以及安氏,那些叫自己众叛亲离合家无欢的人和事。
她确是想要安宗山那方的妻离子散,却不知是为何在此刻竟是生出几些的悲悯和悔意。
“她从安家搬出来之后,你去看过她几回?”
穆慈愣了神,恍惚间是摇着头的懵然,“是她自己要搬出来的,我又何必要去看她?”
幡然是醒悟,面前这个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怕也早已不是了当初她日日念想的弟弟罢。
“小慈,”话语里几分是伤怀,却是极力掩饰着,叫人不易察觉的几些,“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你过的好不好……”是停顿间的犹豫,而或是思虑,“姐姐觉得……你……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却是头也不抬地应接,几近是不假思索的语调斐然,“我当然是变了,姐。”眯起的眸子里是叫人颤抖的冷漠,字字如刃,步步逼近,“从他安宗山拆散我们一家的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要他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坏女配二号是要转好的倾向么(假装自己是读者君的自问自答)
大家来给点意见吧,某瞳写的好寂寞……
第31章 千回百转
安子轩的死对于整个安家甚至安氏而言是如重磅炸弹一般的忽然来袭。
本已是身体抱恙的安家老爷子终是受了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纷然而病了下。
安家上下大乱;外界纷纷认为安老爷子抵不过这一关。
安君轩知道,这一次,或是劫,躲不过。
翌日。
“据本报最新消息;在安家次女安子轩死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今日凌晨,安氏集团执行董事长安宗山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过世;享年71岁。这也是自安诺轩事件以来;安家及安氏遭受的最严重打击。目前;安氏集团董事会正在积极联络安宗山长子安君轩以便处理下一步集团事宜。具体情况本台将时刻进行追踪报道。”
回过头,女子眼里竟是些许的失措;“所以,你觉得安君轩会回去安氏继任么?”
遇到的却是一处的冷嘲热讽;穆慈抬起头,耳畔满是那处女播音员的做作声线,“我倒还希望着他会,说到底人家安宗山也是他亲老子不是?”话语里些许是宛然,然而字字句句,不留余地,“只是你看他那副熊样,为了个什么前途女人,怎么可能还会去帮安宗山这个老狐狸……哦不,死狐狸收拾这一片烂摊子呢?”
“烂摊子?”些许是不解,几分是狐疑。
“姐,我说你在安氏那么多年,还真是白待了,”笑意盎然,胜券在握,“你以为我是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办起雅菲尔的?还不是靠着索叔从安氏转来的那些黑钱。这么一大笔,加上安氏上下大大小小的那些个贪钱鬼,恐怕这也早已是空心萝卜一根,没得吃咯。”
“你和索叔竟然联手……”意料之外,着实是愕然几些,“这种事,你竟然连我都瞒在谷里。”
“哎呦我的好姐姐,”一个箭步上前便是暧昧如初的搂抱,而话语里的娇嗔是叫人腻到乏味的点滴,“你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要是你中途忽然感情用事起来,那你叫我可怎么办?”
连恩二抬起眼,甩手推过的是面前人的粘连,“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三分笑意,七分是漠然,“只是姐,这么多年了,你对那个安君轩的感情,实在是叫我坐如针垫。”断续下是顿然的结点,却如斥责般的字字铿锵,“要知道,只要你对他还有情,那么你就可能会对我们不义不是么?”
是如洪水溃堤般的防不胜防,连恩二瞪大了眸子,遇见的却只是那一处的斐然冷意,“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姐,这么做不会觉得太过分了么?”
如质问,却在此刻是显得那番无力。她又怎会不知他的话里句句是得理不饶,辩解所得到的怕也只能是更猖狂的愠意。
只是那一头却是死一般的沉默,直到是过了许久般,方才抬头开口的些许,“你们当初一心一意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外的时候,不是也没有觉得过分么?”
依旧是熟悉的声线,却早已是积郁了多年的愤然。
连恩二低下头,她或该是早就知道。面前这个,早已不是自己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
他是该经历的多少苦难和不堪,才能在今天,以如此姿态同她一道侃侃而谈。
于是便是再无言语的点滴,眼角仅剩是黯然。
却是下一刻忽然攀上的臂膀,冰冷却又难以摆脱。
“不要这副样子,我的好姐姐,”耳畔是如命令般的呼吸音调,带着几分是轻蔑,几分是怜悯,“现在安宗山不在了,我自然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给安家。至少在我这里,你不用跟陪着那老狐狸一般处处受气,不是么?”
几近是顺从地应和,带着女子极少显露的不安。
只是那样淡然的反应多少是叫着面前人不悦了去,一把掰过面前这一张粉面,男人眸子里是如利刃的煞气。
“不要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字一句,是叫人胆战心惊,“索叔早就告诉我你在安家如玩物一般的处境。当然,就算你是我亲姐姐,要是出卖了我,我自然也是有办法可以治着你。”
漫不经心地伸出手,下一秒却是侵下裙底的长驱直入。
连恩二着实是被这忽然的刺激惊得慌了神,索身后退当下是□忽觉侵入的疼痛。
“都已经被玩成这样了,被自家人碰碰还矫情了?”
是咄咄逼人的靠近,带着如荒芜般的空洞眼神。
“小慈……”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却颤抖如受惊的白兔,“够了。”分不清的咆哮哭喊,带着女子的脆弱不安,“我答应你,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泪水便是这样泉涌而下,剩下的,也只是男人心满意足的笑语翩然。
当然,由安宗山的死而牵连出的也并非仅这两人那样简单。
安君轩甚是烦恼地低下头,而家中电话却早已是被打得爆了棚。
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索叔已经打了大概快二十个电话了,”流火回过头,眸子里是那一处几近风化的情愫,“真的不想要去么?”
说到底,她心中终究是矛盾着的。然而即便安宗山是曾经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如今看来或许都已经不是那样重要。
人之已死,又还能去追究些什么呢。
反而是面前人的那样流离,看在眼里,却叫她揪心地疼痛。
定了神的逐字逐句,是怎样也叫人想象不到的话语,“君轩,他怎么说也是你爸爸。事到如今,论情理,你也该是替他掌管着从前打拼下的家业和事业,不是么?”
安君轩抬起头,他着实是料想不到女子的这番劝诫。
心中几分是感动,却是几分的纠缠不清。
事情终究是来的突然了些,对于安君轩来说,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事到如今,安子轩的头七还没有到,安家竟已是这般的人去楼空。
“其实安氏倒还是不如没了好,”不知从何而来的丧气话,堂堂七尺男儿眉眼间的没落几分,“做尽了坏事,难道不是报应么?”
或是借口,而更多的,或是无奈。
流火着实是没有想到这面前人的这番苦楚,低头轻抚下是如春风般的和睦,“现在难道不正是改变安氏的时候么?”言语间是如誓言,“只有将安氏扶正,我们也才有机会得以揪出穆慈的狐狸尾巴。”
她确是有些许的私心在,然而更多地是想要他振作的心。
那一方的势力过于强大,此刻的他们却早已是瘦死的骆驼。
安君轩抬起头,体味的是这话语里的点滴情愫。他又怎会不知道,事到如今,只有凭借安氏的势力才能查明关于子轩、莫言甚至过去种种千般谜题的真相。
是如恍然大悟一般的几分,眼神里忽然闪现的光耀。
却又在下一刹那,似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垂了眼,眸子里扬起的,是满腹心疼。
“眼下穆慈已是做了那么多事,安氏里肯定有不少他的眼线。加上他总对你有所觊觎,这下定是一定是会叫你受苦的。”
流火摇摇头,声线里是难得的笑意,“如果我怕,当初也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不是么?”
是如天长地久的允诺,叫人欢愉的倾心。
“最新消息指出,在沉默了近一天之后,已故大陆籍地产大亨安宗山长子安君轩决议接替安氏集团执行董事一职位。至此,整个安家甚至安氏的‘改朝换代’正式拉开序幕。虽然目前安氏集团内部具体政策尚未知晓,但就安君轩这几年独立事业上来看,这或许将是继安宗山之后再次挑起整个安氏大业的人。”
“什么和什么?”短短才是几分小时的功夫,而其中变换却油然是叫男人升起着几分怒意。原本舒展的眉间瞬然是紧皱了起,言语里亦多的是毫不退让的点滴。
回过头遇见的是女子无辜善意的面,却是不知为何忽然涌起的烦懊。
“你看看,我就说那个安君轩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等。本来这么一下就可以拿下安氏,现在还要花着些其他功夫。”
无不是恼怒,几分是悔意,“早知道当时就该拿流火叫他断了这念想。”
连恩二就这般望着面前人的百转千回,面上掩饰不住的是愕然里的失落几分。
她或是在后悔着的,同他一道这般前行着。
只是骨肉亲情,如今,她又怎会有其他选择呢。
低头抬眼,却想是女子脆弱伤怀。
与此同时,在历经足足十二个小时分秒煎熬的董事会终是收到了安君轩的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