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三则是被召唤魂灵已经重入轮回,转生为人界之生物,那么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召唤的。
但左丘的情况比较特别,以上三种情况都不在他的范畴之内,因为他所召唤的魂灵乃是跳脱于轮回之外的魔神之体,阎王本人。
所以, 左丘在唤灵池见不到阎王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阎王必须亲自赶来相会, 却在半路上被魁荫阻挡。
左丘为何会成为阎王的儿子?阎王又是和什么人生下的孩子?
这些疑问魁荫无法预测,也不感兴趣,但他阻止阎王进入奈何城的原因却并非因为左丘, 而是单纯的领主属权问题。
魁荫略作思索,向林语锡简单说明了一下冥界目前的状况。
作为正神出身的阎王统管地府, 一直以来都处于冥界的主导地位,这是奈何城,枉生城,以及炙炎狱三方都默认的事实。所以自古以来,四家各司其职,互不干涉的共处一地。
然而,自两百年前, 阎王不知是起了什么异心,居然明目张胆的就发起了对其他三域的侵扰,甚至在四十年前公然对枉生城发出挑衅,率兵贸然进犯枉生城之领地, 幸而三家连手才及时挫败了阎王的野心。
但是,就在那次战役中,众人才真正领略到阎王实力之可怕,那种匪夷所思的力量,绝对是他们之中任何一家都无法单独抵御的。于是协商之下, 三家结为盟友, 共御强敌,私底下也各自潜心修行,不断提升修为以求制约阎王。
尽管如此,阎王仍然完全未掩饰其野心, 仍是不断寻找机会对三域侵扰,譬如趁着魁荫于散魂塔内闭关时,施展血魔之术妄图吞噬月光,阻断奈何城灵力之来源。幸而绯昙的刻意安排,才使得林语锡与魁荫发生了关系,让魁荫提前醒来, 避过了奈何城一劫, 却因此也让魁荫与林语锡结下了这段孽缘。
说到这里,魁荫神色有些复杂,林语锡看了一眼,自然知道他在介意什么。
毕竟同为男人,没有龙阳之好却被迫与男人发生关系,又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心高气傲如魁荫理, 会有所介怀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 他们这种本质上是利用,表面上却相敬如宾的关系还真是令人无奈。
林语锡笑了笑,也懒得去思考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于是想到自己三番两次被人和月神扯到一块,便询问魁荫是怎么回事。
魁荫挑了挑眉,微微犹豫了一下, 张口道, “你真身本是太阴星主,也就是月神转世,阎王看到你血液中迸发出的玄冥之力时,会识破也不奇怪。当然,你当知道,这也正是我们之所以成亲的原因。”
“是因为我身上有你所需要的玄冥之力?”林语锡早就知道他们成亲的原因,毕竟魁荫和绯昙从来就没有隐瞒过他,只是林语锡不认为自己个人的意愿能改变什么,终归一切都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见魁荫缓缓颌首,林语锡又道,“如果我真是什么月神,为什么不待在天上?而且我什么都不记得, 难道是那个什么……转生前喝了孟婆汤的缘故?”
魁荫摇头,“你是天神,即便转生也不必过奈何桥。先前听闻你为了寻找失踪百年的天帝,所以才转世下凡,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下凡,只是因为奈何城发生的那些变故,昙才会找上你。”
说到这里, 魁荫微微顿了顿,“至于你没有之前的记忆和法力,那只是你灵格尚未觉醒罢了。”
林语锡闻言讶异的睁大了眼,“这么说,我只要觉醒,就会像你一样拥有那些厉害的道法了?那我要怎样才能觉醒?以后若是阎王来犯,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是吗?”
魁荫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似是没料到林语锡会说这样的话。
“神魔各自的觉醒方式都由自身决定,我不清楚你当初是给自己下怎样的封咒,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自己清楚。至于助我……你已经帮了我许多。”
“是这样……?”林语锡有点失望,那么就是说他短时间内还是得安分做个凡人了?
其实倒也没什么, 只是有些小期待而已,自己竟然是个神仙……
魁荫却对林语锡觉醒的话题并不关心, 只是看着桌上逐渐变短的蜡烛,兀自沉默着。
犹豫良久,魁荫还是缓缓启唇。
“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33
「看前说明: 以前之前的懒惰,导致出现多次纰漏,时间上出了点小问题,会在修文时更正的。在此说明下,这是两人新婚后的第三个夜晚」
短短一天当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林语锡直到现在仍未缓过神来,所以不知不觉便在浴池泡了许久,等他披着袍子回到卧房时魁荫已经歇下了。
魁荫朝内侧挪了挪, 让林语锡上床,林语锡刚要躺下时,魁荫却又起了身。
“伤口让我看看。”
林语锡微微一怔,不自觉的把手压上肩头处,“没事了,伤的不深,这会早结痂了。”
魁荫却置若罔闻的伸出手去拉开了林语锡的睡袍, 淡淡道,“还是看看罢, 待会裂开了终归不好。”
林语锡一窒,明白了魁荫话里的意思,见他一副认真的神色, 便也放下了手任由魁荫替他处理。
之前被阎王放出的鬼影扫到,从耳根后的脸颊到肩头处的肌肤处都被割开了一道纤细却深刻的伤口, 此刻虽已愈合却仍有些微微凸起猩红。
魁荫望了一眼,食指在自己额头处点了下,淡淡的紫光萦纡在手指周围,而后抚上那细细的伤口,一股凉意缓缓自被触摸处蔓延开来。
“若这伤口再深一些,将会伤及你的灵脉,如此一来, 可能导致你今世灵格无法觉醒。”
林语锡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魁荫,“幸好也没有伤到不是吗?再说有你和绯昙在,就算我受伤了, 你们也能医治的吧?”
“我的意思是指你以后行事切忌谨慎,不要如此莽撞,并非你每次都能有这样的运气。”魁荫微微叹息,幽深的眼眸里闪过某些复杂的神色。
“不过……,还是第一回, 竟有人因担心我的安危而挺身相护……”
煞那间, 林语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从魁荫敛下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一些除了冷漠及邪魅以外的东西,虽然他还不确定那是什么。
魁荫只是兀自深思着,当时看到林语锡因为自己受困而奋不顾身时, 魁荫心里是震惊的,因为他本以为这个人类只是因为畏惧才接受了他的提议,然而,那一幕发生时,他却疑惑了,是什么原因驱使着他如此维护自己?仅是畏惧?忠诚?或是那一纸虚无的夫妻关系?
魁荫很想向他问个清楚, 却因为事出突然, 不知如何开口,而绯昙在一旁,也不宜多谈。
眼下,二人私下独处,魁荫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你明知你我之间的姻亲关系不过是我利用你的借口,你又何必做到那个地步?难道你们人类的感情真如此泛滥?以至于只要眼前有危难,你们都会出手相助?甚至伟大到不惜牺牲自己?”
并非妖就无情, 只是在魁荫所认知的人物中没有谁会蠢到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一个明知对自己别有居心的人。妖是诚实而忠于本能的群体, 在发生意外的时候,绝对会以自己的安危为优先考虑,像林语锡这样的行为,着实令他不解。
林语锡愣了一下,没想到魁荫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看来若是自己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复他是不会善罢罢休了。
“我说过, 我无法对你的生死漠然的冷眼旁观。”
见魁荫微微皱起眉头, 林语锡将他的手从肩头拉下,握在掌心里。
“我不是妖,不懂你们的规矩。也不知道生为月神时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我今世为人,对于我们人来说,婚姻代表着两个人患难与共、相守一生的证明。虽然我清楚这桩婚约建立的初衷无关爱情,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却一样重要。
说到这里,林语锡轻轻笑了笑。
“这么说有些无稽,可是从我父母的身上,我亲眼见证了婚姻的神圣与美好。只要……我们还是夫妻的一天, 我都会尽到我作为丈夫的责任,尽管我明白对于你来说, 我的作用可能无足轻重, 不过,这是个人的信念问题,也许你永远不会了解,当然,你更没有必要为其所困扰……”
魁荫面色复杂的听着,手中传来令他陌生的温度,于是他淡淡的垂下了目光。
“我确实不懂……, 你们人类还是真复杂……”
是因为他们是夫妻吗?
那林语锡当时的挺身而出仅是因为他们的婚约关系,还是……
魁荫皱眉,却没有问出口。
“既然复杂就别想了,反正你又不用转生为人,还是操心阎王的事比较实际吧。”
见魁荫莫名的纠结这个问题,林语锡并不奇怪,毕竟越是高等的生物, 对于自己所不了的东西往往越是好奇。只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没有意义。抬手拥住了魁荫宽阔的肩头,林语锡轻咳了一声。
“时间也不早了,别谈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如我们来做些「容易理解」的事情吧……”
34
如果说第一次与魁荫发生关系是被迫,第二次是勉强,那么这一回林语锡已经是食髓知味了。
才刚刚吻上那性感的薄唇,欲望便情不自禁的澎湃开来。
罗衫尽褪的魁荫,赤裸的模样一如记忆中的诱人。
光洁柔韧的皮肤,隐含劲道的肌理,还有紧窄有致的腰身,无一不成为最销魂的所在, 引发人内心深处的嗜虐因子, 只想不顾一切的拥抱这具完美的身躯。
林语锡不知道魁荫到底有多少岁,然而事关情事他总会展现另一面难掩的青涩,这或许与他多年清心寡欲的修行之道有关。有时林语锡甚至想问他,他之前到底有没有和女人……或者男人有过类似的经验, 但是想归想,林语锡终究没有问, 因为总觉得答案或许是他不乐意听到的。
为什么会不乐意?
林语锡将他归结为男人对于自己另一半的单纯占有欲而已,与其它无关。
不过, 他喜欢看魁荫深陷情欲时的挣扎表情,那双邪魅而冷漠的眼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萦纡出别样的风情, 让魁荫阴暗的五官变得柔和。
但同样的,他也憎恨魁荫的隐忍与抗拒, 明明就是对两人的接触也有感觉,却总是顽固的不肯有所响应,让他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头热。
“……怎么了?”
覆在自己身上的身体赫然离开, 一阵冷清袭来,魁荫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不解的看着跪坐起身的林语锡,不明白他为何做到一半却又抽身而退。
林语锡轻叹了口气, 正视着魁荫那宛如将人魂魄也吸进去一般的幽深眼眸,伸手缓缓抚上他赤裸的肩头。
“和我做这种事,……其实你很不情愿是吧?”
魁荫怔了一下,对于林语锡这不合时宜的话有些意外, 不解的皱起眉头。
“……又不是第一次,你为何忽而有此一问?”
林语锡笑了笑,手指划过魁荫宽阔的胸膛,“因为你的表情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遭罪一般。虽然我可以无视第一次, 第二次, 却不能完全不在意, 这样的状况下,你让我如何继续下去。”
魁荫眼神一黯,不大自在的偏头看向一边。
“……我的表情怎样,重要吗?”
“当然, 我几乎以为我在凌迟你而非与你交合,如果真是如此勉强, 那我们不如放弃前戏直奔主题,毕竟你的目的只是与我上床便可,不是吗?”
“…………”
魁荫无言,静静的凝视床帐上的花纹毫无动作。
林语锡手指缓缓下滑, 来到魁荫胸口粉色的凸起, 因为之前的吸吮,此刻已经敏感的挺立起来,以指甲轻刮时更是引发魁荫的微微颤抖。
“若是你仅仅因为需要我的力量才让我抱你也就罢了, 可是你看,你明明也有感觉的,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将手指转移到另一头,原本淡色的乳尖在手指的蹂躏下转变为一种暧昧的绯红。
“你觉得跟同为男性的我做这种事令你觉得屈辱?还是你认为这样的情事让你贵为城主的身份蒙羞?还有什么是你放不开的?”
“你想多了, 我只不过……”魁荫为难的皱了皱眉, 似是斟酌着怎么解释,“……还有些不适罢了”
“况且……感觉……也,也不会……很差……”
“是吗?”林语锡眼神微闪,“可是你的反应真让我挫败,感觉倒像是我在强迫你似的,该难堪的是我才对吧。”
从一开始坚持要和林语锡发生关系的便是魁荫, 却又要求作为被胁迫者的林语锡主动。
林语锡倒是逐渐进入状况了, 但魁荫仍是那副半冷不热的态度,怎么能不让人丧气?
“这种事情也是需要情趣的,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很快就会「不行」了呢……”
虽然和男人没有过经验, 但林语锡以前来往的女人都是懂得很床笫情趣的情场老手,相形之下,拥抱魁荫时却总是频频吃冰,这种类似奸尸的情事还真是男人的打击。
“我也知道不可能立时改变你, 可是,你要记得我们现在是夫妻, 不要抗拒我带你的感觉,也不必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试着多接受我一些好吗?”
魁荫茫然的看着他, 疑惑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林语锡叹息,“这个可是教不来的,只能凭本能去感觉……”
俯身再度吻上魁荫,林语锡低喃道,“喊我的名字。”
“……林语锡?”
“不要连名带姓的喊。”无力的翻白眼,耐心道, “去掉姓氏,字数少一点。”
“……锡?”
“唔……”连林语锡自己的都寒了一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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