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用力,忽然弥漫开的血腥味带来一种真实的酸楚的幸福。
什么东西自由的沿着面颊流下,打湿了衣领。
他有些慌张停下来哄我,替我擦泪。
有些粗暴的推开他,象虫子一样钻进他的衣服,撕咬他的胸脯,狠狠的揉他,抓他。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躲闪,飞快将我按倒在床上,剥去衣服……
……疯狂的蹂躏过后。
看着他瘦削的身上,一道道长长的抓痕淤迹,我忍不住有些发呆。
刚才我干了什么?
“小山恨我?”他懒懒的躺着,声音依旧风轻云淡,轻淡的让人生气。
于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是不是跟那个美女堂主有一腿?”漫不经心问。
他没动。
“没有。”
“骗人!”嗖嗖,身上再多两道血痕。
“真没有。今天原本计划跟雨润江政一起吃晚饭,讨论公事。”
“睡觉呢?你现在睡哪儿?”
“反正不在雨润床上。明日我带你去看。”
哦?
误会他了。
心疼……
这么瘦了,还被我撕咬的伤痕累累……
俯下身亲吻那些伤痕,我真是……
“一个人很凄凉。”他说。
我竖起耳朵,什么意思?
凄凉,然而寂寞,然后犯错?
继续小心翼翼的亲他,他轻轻的别过头。
“你跟宁墨亲热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很凄凉?”
跟宁墨亲热?
有些错愕的抬头,他的神情,带了些淡淡的讥讽和自嘲。
“什么?”
“那日在射日庄,你们共同御敌,深情拥吻,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那日?
终于传到他耳里了?
醋坛子果然碎了一地。
不理他。
不解释。
继续吻他。
他逃了几次,终于再次叹气,有些发狠的回吻我,使劲咬我的嘴唇,狠狠揉我的胸脯。
痛……
看着他闭着眼睛再次费力的在我身上起伏,终于忍不住说了句:“累不累?会不会晕过去?”
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嗤的一声笑软了,从我身上滚了下来。
过了一会幽幽道:“宁墨是不是很厉害……”
我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一种忧伤跟嫉妒的情绪:“宁墨天生异禀,身体又强壮,自然很厉害……”
他没动,嘴角一缕讽笑,若有若无。
“要不然那么多女人怎么会对他那么痴迷?”他脸上的讽笑愈来愈大,醋坛子碎成了齑粉。
“不过……”
“我不嫉妒那些女人。我只要我的山芋……只喜欢我的山芋……只觉得跟山芋一起时快乐……”一口气说完,满意的等着他的回应。
半天没有回应。
有些诧异。
接着听见他嘶的倒抽口气,飞快将我压在身下,狠狠的一口咬上我的肩胛。
“小山……欺负我……”
我吃痛,惊叫一声,立刻往被子里钻,可怎么也摆脱不了身上那个附骨之蛆……
“最近病了?又中毒了?怎么瘦成这样?”用手指梳理他的长发,抚过他的颧骨。
他看着我摇头:“没有……上次中了毒,你没事,我想到毒药可能不是下在食物里,果然查出一个浣衣丫鬟有问题,每次洗好衣服将毒药撒在我衣服上……那以后都没事。瘦只是因为操心。”
“极乐宫的事情还是不如意么?这么操心?”
楚沉缓缓别开眼去:“还不是你让我操心……不是让秦昭带信给你,叫你不要追尧焕?为何不听?结果陷在宁坤杀里差点送了命。还好我调了些心腹暗中保护,这才破了宁坤杀救了你!”
“那夜……真是你的人最后救了我?”停顿一下,狐疑的看向他。
他有些讥讽的一笑:“应该说是我最后救了你。不是我还能是谁?只有我清楚的知道五行绝杀阵的每个优点缺点,只有我能够精确的把握破阵良机!”
“你……救了我?你当时在?”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继续弯着嘴角冷笑:“怎么会不在?你有危险我怎么会不在?我一直乔装跟在尧焕军中……事情结束了就带生还者迅速离开……就是担心你这个永远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傻瓜……那日的所有情形,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跟宁墨……你们……”
臭宁墨那日发骚,抱住我吻我。
这些情形原来不是听到的,他都亲眼看在眼里?
怪不得醋坛子翻的彻底。
“你知道,宁墨一向没正经。”我亲他,“这不应该成为你糟蹋自己的理由。”
他又叹气,脸上锐利的愤怒缓了:“想到那一幕简直都不能呼吸……回来大病了一场,我以为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果然是病了……
心疼的亲他,良久终于平息他一脸的委屈愤怒。
“你知不知道?尧焕跟火厉鹰都想犯上造反!”我赶紧告诉他。
他用眼角不屑的斜我:“腊月二十四?灶君升天?火土冲上?早就知道了!可惜那时萧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也无法光凭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定他们的罪……原是打算找了杀手暗杀他们……谁知道他们倒先动了手……结果火厉鹰先送了性命……”
杀手。
忽然想起那个中秋前夕听见他说的“务必找机会杀了他……越干净利落越好……”难道,是指他们之一?
“所以你故意纵容尧焕攻打射日庄,借机将他除去?”枉送我射日庄好多人的性命?
楚沉微微顿了一下:“不完全是你说的这样。尧焕确实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我终究要顾忌风言风语……不过我只派宁坤堂前往攻打射日庄,一来确实想借机将他除去,二来宁坤堂不善攻击,攻战必败……所以我想应该不会对射日庄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他却精于伏击防守,因此我特地给了秦昭一封信,提醒你们穷寇莫追!我知道秦昭一定会将信送给你们……”
“秦昭……你知道他是……?”我犹疑着问。
讽笑再度浮上楚沉的嘴角:“是你们射日庄安插的奸细……当然……每个打算提拔的人,我都会派人打听清楚他的来龙去脉……要不然我为何会正好派他跟着尧焕去攻打射日庄?我知道他一定会向你们通风报信……这也是我认为尧焕必败的原因……”
“你知道他是奸细还提拔他?”不理解。
楚沉再次讽笑:“两种人我会提拔……一种是我倾心信任的,一种是我高度怀疑的,我都要将他放在身边看着……以免他在底下捣乱我都瞧不到。”
“尧焕最后是怎么死的?”
“我在他军中布置了人,原是打算,若他不能为你们所杀,便让他们杀了他!”楚沉有些邪气的一笑。
心中渐生悲凉,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我们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于是尧焕就被他们杀了?”
楚沉淡淡一笑:“确切说是我……我抓住一支你射空的的穿云箭杀了他,他临死看清是我,异常的惊讶……”
想起尧焕尸体上的眼睛,惊恐的瞪着,也算死不瞑目吧。
“果然一切都在你算中……”我喃喃说道,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挺难受。
楚沉慢慢靠过来,将头埋在我的胸口:“极乐宫还有几桩事情未了,原是打算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完毕再接你回来……可是那日看到你跟宁墨……难过死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别走了。”
我推开他:“可惜我射日庄那些枉死的弟兄……”
他微微沉默一会,接着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尽力想要阻止战争。结果不行,这一仗不打无法交代。我虽然是极乐君,也已经将极乐宫牢牢控制在手中,但还是不能一手遮天。即便是皇帝,也做不到这点,可以为所欲为。……只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了。唯一在我算外的是,尧焕在军中竟有知交好友,借出了铁甲骑,双方损失比预想的大……你从不相信我,否则损失应该更加小些。”
相信?
“尧焕跟火厉鹰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射日庄,为什么不来见我?那夜我身陷宁坤杀,你为什么不现身?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飞,瞎忙乎,原来做的都是无用功……你们早就什么都算好,只有我是个笨蛋……瞎操心……”
很委屈……
我是笨,从小就没有聪明过。
一直在宁墨眩目的光环下卑贱而坚强的活着,被他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我已经习惯了,也知道尽量不因为自己的愚蠢损害别人的大事,尽量不去追问那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过,若是他将一切都告诉我,也许很多误会痛苦就不会发生了?
我也会少走很多弯路,避开很多危险……
“你骨子里……瞧不起我……嫌我笨……”很难过的下了结论。
“我没有这样想。这些事情……是极乐宫内部的事情……我并不想……因为公事,影响我们的私生活。”楚沉赶紧解释。
初一十五
“因为……是……你们极乐宫的事情所以才不告诉我?……不信任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不是……”楚沉有些疲累,扶了扶头,“你没问……问了我会告诉你……我何事骗过你?你应该全身心的相信我……你是我妻子,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爱你,保护你,绝对不会作出伤害你的事情。”
心里暖融融的慰贴,一丝小小的怀疑没眼色的往上钻了钻。
“我问你就会回答?……来时我看到禁地很多人在忙乎,出什么事了?”忽然想起一事,正好验证一下他的话。
“没出事……”楚沉有些困倦,连话语也含糊起来,“只是将其中的炸药移出来……”
“炸药!”我吓坏了。
他闷着声音笑,用牙齿咬了咬我的耳垂:“没事……这炸药在禁地放了百来年了……第一代极乐君活着的时候老是担心朝廷有一天会查封极乐宫,在他死后将他的骸骨挖出来鞭尸……挫骨扬灰……就让人在陵墓中堆放了数千石的炸药……以备万一朝廷发重兵前来,好跟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几千石!”我更加吃惊。
楚沉温柔地拍了拍我:“不怕……这就是为什么禁地成为禁地的原因……怕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引发大爆炸……几千石……能将整个山包掀掉……这些炸药一直存放的很好,上百年都没事……不过终还是个隐患,所以我最近命人将它们清理出去……现在江湖形势一片大好,不会再需要拼个鱼死网破了……就快清理完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
听见他又道:“上次你误闯禁地……差点被火厉鹰杀了……也幸好是在禁地,只能在一小块地方使用明火,也不能用炸药,否则,你跟宁墨……难逃一劫……”
嗯……宁墨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真的从未想刻意对我隐瞒什么……以前是我对他不够信任……是我错了……
很惭愧地迅速打掉了心底刚刚冒出头的怀疑,再次亲了亲他,轻轻的抱住他,他很快闭上眼睛开始迷糊。
……
楚沉终于睡得熟了。
我悄悄的起身,端了些吃的东西进了秘道。
没人。
宁墨不在。
连同我以前放在那里的衣物食品。
都不见了。
看着冒着水气的温泉发了回呆,宁墨去哪了?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那个木雨润的古怪兵器可是厉害的很。
早早起床,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去了厨房。
路上遇见的人无声的向我行礼,目光里明显的敌意。
苦笑一下,有些隔阂误会,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
进了厨房,看到以前的一些熟人,告诉他们我想给楚沉做些早点。
“夫人……还是不要……这样不合乎规矩。”有人婉言谢绝。
“规矩是人定的,我会做出我的规矩。”我平易近人的对他们微笑,我知道极乐宫等级森严,与射日庄完全不同。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法再拒绝,只是说了句:“柴禾没了。”
我微笑着自己到柴房拎了几捆柴禾,自己烧火,煮粥,蒸包子,切菜……
忙成一只飞速旋转的陀螺。
而他们在一边敌视的观看,不来帮忙,也不离开。
忙了半天,好容易捣鼓出了几样能吃的东西,装在食盘里正要端回去。
一个少年拦住我:“夫人,君上的食物都要让我先试毒。”
试毒?
忽然明白这些人敌意的目光,和千方百计阻挠我下厨的原因。
我做的食物会有毒?
本能的想要发火生气,终于忍下。
发脾气让人联想到的除了心虚还有什么?
“手艺不佳。请别嫌弃。”诡笑一下,很热心的怂恿他试毒。
他满不在乎的端过饭菜,每样尝了一点。
忽然皱起眉头,痛苦的说不出话。
边上的人立刻目光咄咄。逼视着我,只等着那少年倒下就向我扑来。
“可以回了吗?”我暗暗忍笑。
少年坚持住没倒下,只是过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依旧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要给君上吃?”
我很严肃的点头。
他迟疑着期期艾艾:“我相信君上……不会被毒死……但是他会不会饿死?”
不理他。
极乐君会饿死?
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刚进屋楚沉一下子冲出来,差点将我忙乎一早上的心血撞翻。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出……什么事了?”我问。
他看到我松了口气:“我以为昨夜又是一场春梦。”
“不是。”我明白过来,酸酸的心疼。
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对他老是这样那样地怀疑……
从今往后我会尽心尽责的守着他,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再不会犯以前的错误,令他伤心……
将食盘端上,看着他将我烧的所有难吃的东西全部吃掉。
没跟他提起早上烧饭的艰辛。
这么小的事情,我应该自己能够解决。
又是十几日过去。
春天又要来了。
很满意的看到楚沉明显丰润一圈,面上也已经如碧玉一样莹然生光。
马无夜草不肥,丰盛的夜宵的确很养人,虽然离美味还是很遥远。
他脸上不再有郁郁的神色。
一直不断的盈盈笑意,终于让一些对我怀有强大敌意者勉强放下了心。
那个少年每次看到我在厨房忙乎,不再带着敌意过来试毒,总会远远的尊敬的行礼。
其实我知道他不敢走近。
他实在是害怕我的热情邀约,邀请他品尝一下楚沉的饭菜。
有两个人始终对我怀有很深的敌意。
江政始终在我身边有事没事的转悠。
而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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