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江湖一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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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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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问。

楚沉意兴阑珊的点头。“原本很张扬。十六年前换门主。收敛了。做恶时低调。少有人知,几个著名采花大盗,都是琅耶门人。轻粉蝶,邀花月,夜呻吟……采花越多,功夫越高。”

听到最后几个名字,我心中有些悚然,这几个采花大盗,都是男女通吃的,毁去了好多少男少女的清白和梦想。宁墨追踪过他们。也抓到过邀花月,警告了他一下,放了,后来听说邀花月果然不再出来了。

罪不至死。宁墨当初这样说。对于风流的宁墨,采花也许是能够原谅的过错。

“罪不至死。”我小声道。“警告一下就会生效。比如邀花月,宁墨警告了他一下,他果然就改邪归正了。”

楚沉冷哂:“罪不至死?很多人将名节看的重于生命。邀花月?两年前被人废了男根,败回琅耶门。不久,一身功夫被同门采去。逃出琅耶,不知所终。”

我又发呆。两年前?那是宁墨。原来宁墨所说的警告是这个含义?我相信宁墨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正气凛然的射日庄,宁墨的存在应属异类。做的事情明明是好事,总是带些邪气。而且好色。为了他好色的事情,长辈们不知道操碎了多少闲心,物色了所少名门淑女,以图唤回他那颗浪子心。可他偏偏不领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楚沉怎么对琅耶门的事情这样的熟悉?他是怎样调查到的?

来到琅耶谷附近的小客栈。楚沉招呼我下车:“小山,下来。”

我有些懊恼。

前不久在酒楼里巧遇宁墨。其实不是巧遇,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他必是不放心我的。只是慑于楚沉莫测的武功,离得比较远。

所以宁墨制造了一次巧合的机会,我知道他想看到我无恙。

“小笛!”宁墨欢喜的一笑,张扬的飞身而起,象一朵妖花一样扑过来,很亲热的抱住我。我有些不适。轻轻推了推他。

宁墨一直这样。不分场合的没轻没重。怎样说都不会改。

宁墨不管我的无奈,将我抱得更紧,我看见酒楼里其他客人不屑的眼神。不管他们认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宁墨的举动都是惊世骇俗了些。

“小笛。”宁墨大声的说,“你过得开不开心?那个猥琐男人有没有欺负你?”

猥琐男人?我惊讶的抬头,难道江湖的这个不实传闻就是宁墨制造的?

还没有等我回答,楚沉挥了一下手,宁墨咦了一声,将我推开,然后飞起,在空中翻身,再翻身,再翻……我愣愣的坐在一边,看着宁墨猴子一样不停的翻跟斗。酒楼里的客人也非常高兴的看着这一幕。很多人都鼓起掌来。我愤怒的瞪了他们一眼。

我想我的目光是很有威摄力的。顿时酒楼鸦雀无声,只有宁墨还在不停的翻。等到他最终翻结束了,已经翻了几百个不止。

我很心疼。我知道宁墨的轻功很高,不过这样子一定很伤神的。

宁墨翻完,笑嘻嘻的依旧跑到我身边,挤到我的座位上,仍然抱住我,面孔却是对着楚沉:“好内力!不过还没有炉火纯青!我翻几个跟斗就卸了力道。”

我恼怒的瞪他一眼。等到炉火纯青你还不是要翻死掉了?

楚沉不说话,默默的优雅的吃东西,眼睛不时向宁墨抱着我的手上溜一下。我将宁墨往边上顶了一下:“宁墨你是不是长胖了,挤的我坐都坐不下了!换位子啦!”

宁墨用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俯身在我耳边小声道:“傻丫头!什么眼神,现在哪儿还有多出来的座?”

我呆了一下,定睛看去,整个酒楼里,所有空出来的桌子凳子,全部化为了粉末。那些客人,都坐在位子上面,瑟瑟发抖,鸦雀无声,却没有人敢站起,也没有人敢逃走。敢情刚才他们忽然噤声不是因为我凶狠的眼神?

一股子骚臭的气味传来,我皱鼻子,有人大小便失禁了!回头看向仍然在津津有味的吃东西的楚沉:“就着这种味道,你也能吃的下?”

楚沉仿佛这才发现,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起身,将我从宁墨怀里拖出来。出门时没有忘记给那个面如土色的老板一张银票,以赔偿他的桌椅损失。

宁墨在身后毫不在意的大声道:“小笛!一路顺风!”

楚沉始终不说话。到了晚上,仿佛才想清楚一般,对我道:“改名字!不许人叫你小笛!”

我很愤怒,这名字是我爹起的,岂是想改就改?

他不依:“你是我的。我要给你改名字。”

他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小山。

我大声抗议:“我虽然跟着宁墨,并不是他的奴仆,所以即便输给你,你也不是我的主人,不能给我改名字!”

他挑眉,露出一个有些淘气和任性的迷人表情:“你叫我一坛醋我都没有反驳!”

我据理力争:“那是外号!当你是朋友才给你取外号!街上随便一只阿猫阿狗我会给他起外号?”

楚沉立刻抓住我话里的漏洞:“阿猫阿狗不是外号?”

“……”我哑口无言。

于是楚沉胜出。我只好象今天一样闷闷不乐的看着他在客栈的客人登记簿上写:“楚沉,楚小山,主仆二人。”

气死了!什么时候变成奴才了!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管这个朱雀令是不是真的在琅耶门,不管楚沉是不是真的能够得到它,他显然已经下了决心要灭了琅耶门。这决心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琅耶门纵使有错,何至于要连累多少无辜?想起那两个看着谷门的小少年。难道也要将他们杀掉?

这跟我在射日庄从小受到的教育相悖。

次日来到琅耶谷的时候,我多少觉得一些安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整个琅耶谷空空荡荡,不复昨日的境况。是不是大部分弟子听到楚沉昨日灭门的狂言,看到他莫测的武功,已经逃走了?

杨离迎我们进门。

“朱雀令?”楚沉冷声。

杨离苦笑:“我自接掌本门,从未听说过这件东西。”

楚沉低头,我分明看到一丝悲凉从他眼里逸出。“选择死?”

杨离更是笑得苦涩:“阁下究竟何人?昨夜已经有好些人包围了整个琅耶门,年岁小的弟子被他们放走了,其他人一个都没有走脱,全部被抓了起来,这件事跟阁下有关?”

我一呆,看向楚沉,他究竟是何人?

楚沉没有否认。又问了一句,“朱雀令?”

杨离有些悲哀的低头:“没想到琅耶门纵横江湖数十载,到头来毁在我的手中。为了却是一个莫须有的东西!你用琅耶门几乎所有的弟子和我的命要挟,我要是有,还能不给你?”

楚沉不说话,只是举掌。我打了个寒噤,想起他鬼魅一样的功夫。忽然伸手握住他的举起的手,大声道:“我们要见门主他老人家!”

杨离愣神,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就是门主。只是不够老。”

我摇头:“不是你。你只不过是个傀儡。我们要见的是,真正的门主。吴非子,吴门主老人家!”

楚沉身形微微一震,看向我。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杨离的面色变了又变。

凤凰展翅

我看着面前的吴非子。大约四十多岁,留着长须,长了一副刚毅的面孔。原来这个人长成这样。

“朱雀令?”他忽然抬头,死死的盯着楚沉。

楚沉冷哼不语。

忽听吴非子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啸……啸天弓?”

我迎向他的目光,他的目光闪烁不定,最后说了一声:“你是……”

“云笛。”我平静的说。

楚沉皱眉:“楚小山。”他纠正。

吴非子忽然哈哈大笑,笑声带着一丝的狡狯:“第一庄的人在,怎会坐视琅耶门灭门?哈哈哈……”

楚沉喝止了他的笑声:“朱雀令!”

吴非子忽然露出一个讥讽的神情。“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我本能的觉得他在撒谎,正犹豫着怎样才能让他说真话。楚沉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忽然转身拉着我就走。

我恨恨的也跟着楚沉离开,是的,我不能坐视不管,尽管吴非子是个混蛋,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

客栈。我看着楚沉灌下了又一杯酒,忍不住皱眉,喝酒是件快乐的事,哪里象这个人,一杯接一杯的闷灌。倒像是跟酒有仇似的。哪像宁墨,喝酒总是有滋有味的,他对盛酒的容器还有讲究。基本上,他喝酒,要女人喂。

用嘴巴喂,或者将酒倒在女人的纤纤柔荑里,然后慢慢舔尽,总之,是花头百出。但是都很快乐,我们跟在他身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快乐。

不像楚沉,像我这样迟钝的女人,也能够感觉到他的失意。

“不要喝了。”我徒劳的劝着他。“要不要命了!这样的喝法。”

楚沉推开我:“要命怎样?命由天不由我……想要也要不到……”

他看上去非常的颓丧,整个人垮兮兮的,满面哀愁。我有些心疼的抱住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告诉我,我怎样帮你?”

他这次没有再挣扎着推开我,似乎是累了,只是将头靠到我的肩上低声道:“小山帮不了我,没人能帮我。”

我不死心,继续问他:“有个人分担一下也能够减轻一些痛苦,总好过一个人钻牛角尖。”

他依旧靠在我的肩上,忽然问:“那个吴老门主认识你?”

我将他抱得紧一些,“说起来,他应该算我的杀母仇人。”

怀里的楚沉微微一动:“他就是那个打你母亲一掌的恶人。”

我点头。是的,我恨他,很多次我都希望杀了他。可是,当年父亲放了他,父亲一直教我要看淡恩仇。

“为什么?”楚沉慢慢的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光。

我伸手抚上他的眼睛,他微微躲了一下,眼里忽然起了绿色,起先是针尖大一点绿光,后来忽然大盛,整个眸子都是绿幽幽的,象一团烧着的绿色的火焰。

我有些迷惑。绿眸?怎么会?

我解下腰上一个小小的奇形怪状的铁牌子:“为了这个牌子。”

“什么?”楚沉接过牌子。

小小的牌子上刻了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凤凰牌。”我说。“你有没有听过武林中一个传言,凤凰展翅,百鸟朝之。”

我接着道:“就是说,谁得了凤凰牌,就可以号令天下。”

楚沉笑了一下,眼里的绿光更炽。“听说过,怎会有人相信?一个小牌子能够号令天下?”

我苦笑:“有人信。当年这个凤凰牌被野心勃勃的吴非子得了,他开始筹划着要一统武林。并以这个凤凰牌为令,妄图号令群雄。当时很多人都很迷惘,加上吴非子武功确实很高,很多小帮派都投靠了他。于是我父亲觉得这是武林的隐患,决定抢回这个凤凰牌。没想到中了吴非子的奸计,差点失了性命。亏了我娘亲救了他。可惜,我娘亲终因此事去世。我爹懊悔异常,有生之年常常看着这个破牌子悔之莫及。”

楚沉伸过手轻轻的抱住我:“都过去了。”

我举起凤凰牌,牌子上的鲜红的火凤凰栩栩如生。“真可笑。我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很早亡故,竟然都是为了这个没用的破牌子!就是一个铁牌子,连金的银的都不是,卖掉也只值十几文!若不是它,我怎会吃这么多苦?也用不着从小到大辛苦的练武,学这样学那样,皮都掉了好几层……”

泪水慢慢的流下面颊。很苦,我原本应该象大多数的女孩子,过着富足而悠游的生活,在家绣绣花,扫扫地,到时候相夫教子,而不是现在,承受着太多的责任。

一只手指伸过来,轻轻的抚过我的面颊,挑飞一滴泪水。我抬起头,望入楚沉已经完全变绿的眸子。里面思绪翻涌,瞬息万变,可惜我还不大明白他的心思。

他的嘴唇就在脸边,轻轻的吞吐着清新的男子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我有些尴尬的移了一下身子,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在这样的夜里,这样昏黄的灯下,似乎过于暧昧了点。

他低声道:“你父亲傻。为一个没用的东西丢了爱人。”

我摇头:“你不懂。他是为了天下苍生,武林大义。”

楚沉懒懒的伸了一下长腿:“武林大义,天下苍生,关我何事?天下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

“总要有人匡扶正义。难道就任由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是王道。”楚沉道。

我愣了一下。怎么会?他这是什么话?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麻虾,麻虾啃泥巴。这是天理。”楚沉强调。

我摇头。不是。跟我的理念完全不一样。

“射日庄能够救多少弱者?”楚沉忽然站起,冷然问道。

我也站起,毫不畏惧的盯着楚沉,他的眸子此刻已经完全褪了绿色。不过还是惊人的美丽闪亮。“能救一个是一个。”

楚沉没有再说话。慢慢的坐下,继续喝酒。

我也靠着他坐下。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

那夜折腾了很久。楚沉终于醉了,吐得遍地狼藉。我给他换了三身衣服。床单被褥吐得湿透。我只好将他背到我房间,放在我的床上。他沉沉的昏睡。我在地上靠床而眠。

早上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抱我。什么东西轻轻的啄我的嘴唇,睁开眼瞧见楚沉的脸,离我很近,放的很大。挣扎着想要醒来,忽然腰上一麻,彻底的堕入黑甜乡中。

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宁墨跟王鹏在。

我一下子跳起来,怎么了?楚沉呢?

看到我醒来,宁墨松了口气。笑嘻嘻的端上一盘子烤小鱼。

我没有一点胃口。只是对着宁墨大叫:“我怎么会在这?琅耶门呢?是不是被灭了门?”

宁墨依旧张扬的笑:“得到你的消息,我们及时赶到琅耶谷,救下了大部分的弟子,发了点钱,将他们遣散了。也警告他们不要做坏事,否则,哼!”

我松了口气。忽然想到最最要紧的一件事:“楚沉呢?”

宁墨撇嘴:“那个猥琐男人?不知道。我们接到消息,说你在这个客栈,就赶过来。正好你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

王鹏瞪了宁墨一眼:“小笛,是这样,你是被点了穴道,宁墨怎样也解不开,只好等着穴道自然开解。至于消息,也是楚沉让人送来的。我们到时他已经走了。”

宁墨有些尴尬,不就是解不开穴道,需要这样掩饰?楚沉的武功,原本是非常的古怪。

“吴非子是你杀的?”宁墨忽然小声问道。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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