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色色:你很色吗?
…正常人而已,你是想问我的网名来历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省事,嘿嘿。
…你猜猜。
…你怎么什么都让我猜猜啊?我猜的到干嘛还问你?
…因为他们都这么叫我,同学,朋友。
…那这名字的由来是什么?
…我就姓色。
…姓色?色狼还是色鬼?
…我就知道你不信。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吗?
…有拿祖宗开玩笑的吗?
………不是吧,我去查查。
…百家姓里没我祖宗……
……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就姓色,我可以给你看我身份证……
…我信我信,… …!好奇怪的姓,和你的人一样奇怪。
他哈哈一笑:我哪里奇怪了?
我说:你还别不承认,你就一怪胎,以前我还没想明白你这人怎么这么新鲜呢,现在知道了,原来很多很多年以前您当猴子的时候就是个别扭猴子,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他说:好歹我现在还是个人,你不现在还在动物园混呢么?
我发了个流汗的表情:原来咱俩是邻居啊!
他说:什么呀你看你这记性,我就去看过你几次,你说你喜欢吃瓜子,我还特意帮你买了一包,你自己还会嗑瓜子呢,还真挺聪明的,你都忘了。
我怔怔的盯着对话框看了半天,然后自己又笑了笑:记得记得,你不就是上回从熊山跑出来那个么,你们管理员说门没锁好跑出来一只熊,我还纳闷呢谁会跑出来呢,结果半夜你没地方去又自己跑回去了。
……
他哈哈一笑:你是不是永远不吃亏?
…彼此彼此吧?
…我不欺负人。
…我还不虐待动物呢,你够例外的了。
…你这小蹄子牙尖嘴利的,怎么那么不吃亏呢?
…我就这么点优点,你还要剥削啊?
…这也能算优点吗?
…凑合凑合给算上吧,要不除此以外我没优点了。
…谁说的,你心胸很大度,做事很出人意外。
我对着电脑居然就那么笑出声音了:真不容易,你还会夸人呢。
他发了个脸红的表情:我夸人和骂人一样直接,你要学会适应。
…我就适应能力强。
…看出来了,老鼠蟑螂蚂蚁都挺强的。
我没再接他的话,因为八戒这时候弹了出来,他上来就问我在哪呢,干嘛呢,杨树呢,北京什么温度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问题,搞的我晕头转向……而且我一看见他就想起那破烂春梦,什么事儿啊这叫!
我让色色等会我,便问八戒,您现在在演一部叫《十万个为什么》的年度大戏?
八戒说,瑶瑶别贫,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有机会去北京,我们公司在北京设立了一个部门,地方都找好了,万达广场你认识么,就在那,听说那有个沃尔玛呢?
我惊喜万分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啊,万达我怎么会不认识呢,老去那看电影呢还,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他说,下个月怎么也安顿好了,本来这边不希望我过去,但是我就想调过去,看看你们家杨树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干,油水挺多的,总比拉活动挣那几千块钱强。
我撇撇嘴,回头等你来了问他吧,现在快月底了呢,也就是说最多俩礼拜你就过来了是不是?我还真挺高兴的你别说。
他说,那是那是,又能祸害你们去了,回头我就住你们家,省了租子钱了,哈哈。
我说,你还没过来呢就开始打如意算盘了,是老爷们不是啊。
他说,其实我是个生意人。
我说,滚你个生意人的蛋。
他说,你斯文点,你是姑娘。
我说,老娘就被你们丫带坏了,从前我是这么说话的么?
他说,还真不是,这么说来我也应该对你负责?
我说,你丫回来负责吧,来了北京我看你往哪跑。
他哈哈大笑,你两口子洗干净等着爷吧,北京,等着爷吧,哈哈哈。
这疯猪下线了,我正准备找色色的时候忽然想起八戒很早的时候和我提起过的QQ外挂,能看到我的IP地址的那个……我迅速的在网上找,多种多样,看的我眼花缭乱,然后在正规网站找了一个相对好评很多的软件,下载,安装。
然后继续和色色闲聊着,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开始刻意不追求我真正想了解到的话题了,因为在潜意识里我似乎不能简单的把色色当成一个砝码,我的确的确不愿意这样,尽管我仍然时刻提醒自己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然把他看成我的朋友--当然,这是后话。
第五章
时间如此迅速的流逝,生活没风没浪的继续着,杨树已经走了将近一礼拜了,他并没问我上次为什么不回他短信,只是偶尔发来消息随意的说上几句话,然后,也不知道谁先不回复的谁,总之是少的可怜的联系,再也没了从前一机在手,恨不得把按键上的字都磨没了的劲头了,我有点脆弱的想可能他也累了,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这都不重要,我早就渐渐的把对他的感情抽离掉,分手既然是必然,我只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天……
如此这般的清闲,和色色聊天成了我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情,我喜欢这样漫无边际的,看似熟悉其实陌生的感觉,因为在网络之外,谁也不是谁是什么人,我乐于这样。如果有一天没在网上看到他的话我会直觉的认为像是清早起来没去晨解一样的别扭,而且会别扭整整一天。
接触之后,慢慢觉得色色身上有种近乎戏谑的玩世不恭,有时候尖酸刻薄不像个男人,有时候又风度翩翩一副君子模样,可我承认,这样的色色是我最能接受的,因为觉得无比真实,都隐藏在网络的外衣下,尤其是我。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小事,让我对色色的好感提升了很多。
偶然的想起徐志摩的《偶然》,便当时把QQ的签名改成了: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射在你的波心。
然后色色看到了,便很直接的问我:徐志摩?
我说:嗯,偶然想到的偶然,就写上了。
他说:这句话错了一个字,是投影,不是投射。
我辩解:我当时就那么一写,随心而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换句话呢。
他说:我只是告诉你错了,至于你怎么写那是你的事情。
我哑然:……
他打字速度很快:错了就是错了,不需要掩饰。人生总要犯错,这原本就是一个反省自我塑造的过程,现在你这点小的问题不算什么,但是你的态度反应了你的心态。
我一句话都没说,换了平时我可能一车话都说出来了,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说,我有些发怔的想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然后把签名上错了的字老老实实的改了回去。
这是一件小事,但是至今为止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让我忽然对他有了一层更透彻的了解,尽管,我们只是网友,但是真正能体现一个人还是诸如此类的小事儿。
雅丽的空间更新了一篇文章,这女孩心思很细腻,喜欢写感情,但是文字中都是模棱两可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虽然说了一堆的话,但是意思很模糊,就像她空间的照片一样,没正脸。如果换我写日记,我肯定写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呀,写糗事,写逗事,不喜欢写无病呻吟的东西,而她属于内敛的女孩,写日记也不透露名字,也不说具体今天做了什么事情,浅浅淡淡的心情随便写上几笔就够。
和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她文章是昨天更新的,而我粗略的估计杨树最近也该回来了。因为空间里有句话是这样写的: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匆匆几天他又要去忙了,那么我仍然会以一个安静的,幸福的小女人姿态来等待下一个美好。恋爱的感觉原来就是幸福的体验。
嫣然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媳妇……
我不知道是嘲弄她还是嘲弄自己,不可遏止的笑笑,寻思着,照这么看来,雅丽应该是对我一无所知的,不然她不会仍然表现成一副热恋中的样子。
杨树,你到底想干嘛?
果然,杨树第二天就回来了,而且丫早上6点就回来了!
我当时正在床上酣睡,手机调成了振动,嗡嗡响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地震了呢,猛的就醒了,一看是杨树打来的电话,没好气的接起来:“抽风呢啊?几点啊就来电话。”
“我操我进不去家门,你把门反锁上了我能不给你打电话么?开门来,媳妇儿。”
我晃晃悠悠的去开门,打开门,看到杨树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他一进来先是放下行李箱,紧接着给我了一个高度热情的拥抱,然后反身关上门。
我不想和他说话,因为我怕一说话困劲儿没了睡不了回笼觉了,所以迷迷糊糊往卧室走,到了卧室我爬上床,我用不甚清醒的口齿问:“这刚几点……大清早的吵人,讨厌。”
他换了鞋,过了一会才跟了进来:“嘿,正好他们有人回来办事,我就跟着回来了,而且我这不是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么?”
想我了?想我了您在屋子里转悠什么呢,查找什么呢?哈哈,我用犯困的大脑都能想明白你是突然袭击呢,想抓奸?还赶个大早,我看你是白费力气了,我就算乱搞我也不省那两百块钱,放心吧你杨树大人。
我没吭声,得了,我现在一心只想睡我的大觉。
杨树也爬上床,我就那么趴着,也没说话,他用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腰,我把脑袋换了个方向冲着窗户,他看不出来好赖脸儿,把脑袋使劲扎到我颈窝散乱的头发里,我有些反感:“我睡觉呢……”
他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扎啊扎……
“别闹,我亲戚来了。”
“……真的假的啊?”
“去自己上厕所看看纸篓去。”
他懊恼的爬起来:“算了,我去看看电视,你先睡觉吧。”
说罢他出去了,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眼,呆呆的看着窗帘,再无困意,心里涌上一种艰难的感觉,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很难过。
此刻,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真的不再爱杨树了。
现在的人对待感情和性的观念开始淡薄,我们不去评论是好是坏,因为这是需要由历史来证明的,唯一能用语言解释的就是,活的自我。
经常听人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性区分开来,而女人相对就做不到。
我想是这样的。
当年因为我爱杨树,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不管什么样的日子,我们曾经也是开心过的。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发出了最简单的信号给我,不能再接受与杨树的肌肤之亲了,甚至于排斥,那个看了无数次,用了无数回的身体,此刻非但不能让我有生理冲动,反而让我对之厌恶。
所以我肯定的说,杨树,你我的爱情时代彻底结束了。
我甚至悲观的想,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我也不追究了,我也不为难彼此了,各自放对方一条生路,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不是很好么?
可每每这个念头刚一动,心底马上想起杨树的种种劣迹,恨的我咬牙切齿,发誓一定抓他个人赃俱获!
我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我走出去,杨树抬眼看了我一眼:“不困了么?”
“废话,让你这么一折腾,谁还睡的着啊?”
他拍拍沙发:“来,那坐这来聊会。”
哟,这是要和我开口说分手么?
我安静的走过去,坐到他的旁边,杨树一伸胳膊搂住了我:“吃不吃早点?我去买点?”
“不饿呢。”
“瑶瑶,咱俩好了多久了?”
开始算账了!我迅速的理清了思路,赶走困意,计划着用最严谨的态度和他交谈,当然,我最先想到的是分手之后这个房子的问题。
说真的,你们别怪我,一想到分手,我最先想到的真的想房子的问题。
真一拍两散了,他和我之间肯定要走一个。
杨树他们家的情况是,父母建在,住着一个普通两居,而且郊区还有一套房子在出租。
我们家情况是,我妈虽然是自己一个人,但是我从大学到现在,一直在外面,我妈也习惯了我也习惯了,有时候我回去频繁点我妈都嫌我闹腾。
而且我妈自己住了一间不到60的里外间,屋里被这位神人弄的乱七八糟,到不是她不归置,是她不舍得的东西太多了。她喜欢钢琴,很多年的老式钢琴弄了一架,她喜欢屏风,我又到处帮她淘换,她喜欢木质的小家具,得,旧货市场和专卖店又弄回一堆,总之家里就是这样,地方不大,东西巨多。我也希望着她能找个能过日子的老实点的老伴,她总说她不找,万一哪天碰上个合适的,我就被扫地出门了不是,所以这房子,我宁愿多给杨树点钱,我也不想拿着钱搬走,更何况,我现在还没工作……
杨树,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跟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了呢?
混乱嘈杂的想着这些,说是打算理清楚头绪来谈判,但是坐到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淡定,很悲哀。
“2000年12月,到2007年12月,嗯,再过4个月应该就是整整7年了。”
“……嗯,中间分手的时间大概算起来有1年多吧?”
“有。”
“你对咱们的感情有什么态度么?”
我忽然暴怒,妈的,你丫有话忸怩个毛啊,我把身子坐的端正了些,定定的说:“你想说什么?”
杨树笑了笑:“我说咱们是不是明年结婚啊?”
这下,我彻底的呆愣了。
结婚?
我地娘,杨树这孙子是要干嘛啊?
“结婚???”我从杨树怀里站起来,惊讶的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这个怪物。
他和煦的笑着,那么温文:“是啊,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不应该结婚了吗?”
“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那你怎么忽然说这个了?”我真的有点慌,骗人是小狗的。
“我觉得咱俩应该谈婚论嫁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你还有别人呢啊!我怎么也无法接下去,吭哧半天挤不出俩字,隐隐的觉得不行,这样不行,哪跟哪啊!
“可是什么?”杨树拉住我坐下:“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瑶瑶?”
我日,想法多了去了,能都跟你说么?
“……没,就是很,很意外,对,意外。”
“可我们结婚是早晚的事儿啊。”
“……”
“你……是不是还记得上回的事儿呢?”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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