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我跟你说,你真跟他走了明天你就会后悔你信吗?”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不过我当初也后悔过。”
“可我现在还没跟他走呢啊!”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我伸手过去抱住她,笑嘻嘻的说:“其实我刚才心里也打鼓了,你不劝我我也未必冲动的。”
色色“哼”了一声并没答话。卫生间过来过去的人特别的多,我跟色色说我要去个厕所,她说她在门口等我。
我刚挪动我的脚步,距离女厕所几步之遥的地方,厕所的门就被推开了,而且是被人用力撞开的,呼啦啦挤出来好多人,其中一个女孩站不稳“扑通”就摔在我面前,我赶紧弯腰扶她起来,把她扶起来的同时,我看清楚她的脸,“娜娜!!”
不是娜娜是谁?
她似乎有些没重心,看着她总是晃着,看到我,她笑了笑说:“你给我压岁钱。”
“滚,又不是我让你磕头的。”我手仍然没离开她的手肘:“我说怎么好几天没你信儿了呢,原来你偷摸练功来了,这平地摔跟头的本事还真不错。”
娜娜又笑了,没接话茬,我拉着她站到离厕所门远点的地方,她给我的感觉轻飘飘的,脸上的妆也浓浓的,在夜店闪烁的光线下惨白的很,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亲爱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事,有点恶心。”说罢看了眼色色那边的方向。
我看到色色在旁边偶尔抬眼看看我们,我和娜娜说话的时候也思衬是不是介绍她们俩认识,但是毕竟娜娜对她很有看法,我很犹豫,看到娜娜眼光瞟过去,我瞬间很紧张,不过色色知趣,一言不发的在那站着,不过来,只是偶尔看着。
娜娜也没使劲看,转回头之后从口袋里掏烟,点了一根,我注意到她点烟的时候手有些哆嗦,我看半天怎么都觉得她精神状态很不好,像是生病了,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你丫怀了吧?”我看娜娜似乎有呕吐的迹象……
“滚,你才怀了呢。”
听到这我蔚然的说:“没怀就好,我看你脸色可糟糕了。”
“没事,估计没睡好,你怎么来了?跟谁过来玩的?”
“呃……我跟几个你不认识的朋友一起来的,你呢?你怎么自己跑夜店来玩了?”我赶紧转移话题,余光偷偷看了看色色,她在一边靠着墙低头玩手机,假装不认识我,多懂事儿一孩子啊!
“无聊啊,最近上班累,出来减压放松放松。”
“跟谁啊,我认识吗?”
“我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以前我们公司销售的小姑娘。”
“我就知道松子,还没怎么接触过,对了娜娜,刚才我和别人玩色子用你教我的老千赢了好几局呢!”
“哈哈,管用吧,不露馅的时候超级管用。”娜娜忽然想起什么,问我:“杨树呢?”
“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今天……”
“啊?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给丫上了一课,彻底的教育他了,不过丫也把我教育了,哎。”
“这话怎么说的?”
“就是……简单的说就是我揭穿杨树了,并且事先故意安排雅丽在听,杨树自然恼羞成怒的走了,至于我……没快感你懂么,没快感。”
“……真他妈牛b!你!”
“回头见面细聊吧,我困了回去了先,”色色还在旁边等我呢,不想在这多耽误时间,也不知道小胡子还在不在,我赶紧说:“你呢?回不回去?”
“我那还有朋友,你先走吧,明天电你。”
道别娜娜,我转身往舞池那边走,不用回头招呼色色,我也知道她肯定会过来。
比较搞笑的是小胡子望眼欲穿的还在隔壁散台等着我的归来,看到我他欣喜的走过来问我:“我以为你被别人泡走了呢。”
我拉下脸来,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我和你很熟吗?你这么跟我说话。”
小胡子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呢,嬉皮笑脸的说:“待会就会很熟了。”
“滚。”
他渐渐挂不住笑容了,质疑的看着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我指了指他所在的散台说:“麻烦你回到你的桌上去。”
小胡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骂我什么,不过还是没说什么走了。
色色也走过来问我:“走么?”
我点点头,万一一会碰到娜娜就不好解释了。
出了夜店,觉得夜晚非常舒服,白天那些集中到一起的乱七八糟的情绪让我很失控,我选择用快节奏麻醉自己,只不过是想尽快的度过这段时间,我知道,我需要的只是时间。
我和色色在大街上溜达着,我们俩谁都没说话,她似乎在想事情,而我忽然从那种喧闹的环境里出来,稍微有些不适应。立刻也想到我马上要面临的回家,回到那个从今开始只有我自己生活的空荡荡的房间,我再坚强,再漠然,我也需要面对这些,尤其是,当我此刻还没有工作,没有更多的事情来消磨这些可恶的时间。
想到杨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惦念,我估计他肯定恨的我要死,我能坦然接受他任何不满,包括雅丽的,因为这样的解决办法未必就是最好的,杨树也未必就真的不喜欢雅丽,至少雅丽的那些性格特点我是没有的,他可能是在我面前有些夸耀的味道,男人么,呵呵。
仔细想想,这些年,我们除了回忆还剩下些什么呢?亲情,我以为坚固的亲情,在物欲横流的世界居然如此不值钱,我深深的被伤害了,偏偏我又不喜欢勉强什么,所以我宁为玉碎,这种心态在很久之后意识到确实不太好,但是当时,我只想看杨树最为拙劣的表演。
“哎——”
“哎……”
我和色色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了,我说:“你崇拜也不用连叹气时间都模仿的。”
“我只崇拜你脸皮,真的。”
“最起码有你佩服我的地方也就知足了,你为什么叹气?”
“你呢?”
“我在想杨树。”我坦白的说。
“我在想雅丽。”
“你给她打电话啊,她去不去医院啊?”
“电话关机,应该是去吧,不去孩子怎么办呢?这事应该是很打击她的……”
“哎……色色,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也不知道,从道理上讲应该是没错的,但是从感情上来说,可能有些生硬。”
“我现在就希望雅丽没什么事,也希望杨树能开始新生活……”
“杨树会去哪呢?他没和你联系?”
“他那人其实也特要面子,你别看软绵绵一人,这事出了他怎么可能还跟我联系,不过他朋友到很多,关系好的同事也不少,饿不死他。”
不知道杨树会不会去找八戒……
我觉得人生最无奈的事情之一就是不得不承受的某种空虚。
当然,我现在应该属于自找范围,我知道我应该去工作,我也知道我应该尽早忘记这些事情,但是这些知道在目前我这种状态下是很难做到的,都需要时间,不过我乐观的认为,时间一定能改变一切。
从工体出来一路上被很多男孩侧目,有点后悔穿成这样,我这不是明摆着等泡呢吗?看来我还是不习惯这样,以为跟杨树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机会穿这些的,现在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是我压根就不喜欢这么被人注目,压根就是一个低调的人,回家烧衣服去……
“瑶瑶,刚才那女孩……你朋友?”
“对,关系特好的朋友,我对她没秘密,所以她也知道‘色色’这个人,并且……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刚才我没介绍。”
“哦,这个到没关系,既然是你的好朋友,那我也开诚布公的问你。”
听到这,我觉得有些严重,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弄的我很紧张:“怎么说的那么严肃啊?”
“你别紧张啊,我就随便一问,你对她的私生活了解吗?比如晚上去夜店什么的。”
“了解啊,她以前在洋酒公司的时候经常要到夜店寻店看销售的平均业绩,所以那段时间在她总在夜店,后来那个工作辞职了以后就偶尔来玩玩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看她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怕她对这地方不了解被人害。”
我站定,看着她,色色也停住脚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瑶瑶,夜店很多吸毒的,你知道么?”
“不可能,现在管的那么严,哪敢那么猖獗啊,跑公开场合去玩。”
“据我所知是有的,我只是提醒你下,未必你的朋友就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我刚才也觉得她怎么看怎么有点别扭,但是说不上来哪奇怪,走路到是轻飘飘软绵绵的,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我也总不能带她去验尿……”
“嗯,这几天你勤给她打着点电话,你先看看她什么态度,但愿没什么问题。”
我俩继续往前走, 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看到街边有个24超市,色色说她去买烟,我在门口等着。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色色很神秘,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娜娜,生怕色色刚才的猜测成真,对毒品这些东西我知道的很少,我只是听说过“一朝吸毒,终身戒毒”这句话。
色色出来了,手里拿着烟问我:“抽么?”
我摇头:“我从来不在大街上边走边抽。”
色色一笑:“好习惯。”
“要不是最近烦我都想不起来抽烟,没瘾。”我对色色说:“咱俩反方向,你往东,我去南边。”
色色想了想,对我说:“要不,你去我家吧?”
嘿我还想让她来我这呢,她到先开口了,“还是你来我家吧,我那地方还大点,有俩卧室,你白天上班不?”
“最近没什么事,我和杨树工作基本一样,没活动的时候就是闲散人士。”
“那你就去我那吧,聊会,各睡各的,你愿意什么时候起床随便你,我起的晚。”
她颔首,“也行;明天我要去雅丽家。”
“嗯,你说,你从哪感觉出来娜娜不对劲的?”
“瞳孔。”
“瞳孔?是什么意思?”
“你没注意到你朋友的瞳孔很大吗?”
让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觉得她哪不对劲了,就是瞳孔!我说怎么那天看她老觉得和以往有区别的,瞳孔的地方又那么细微,所以我没注意到,“那也有可能戴彩色隐形眼镜啊……”我是一个劲的找借口,事实上我知道娜娜视力很好,而且她对于类似东西曾经抵触过,很爱护眼睛的一个人,隐形眼镜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是有可能,所以我说什么都是猜测而已,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稍微多点精力注意她就行了。”
我心底重重的叹气了,怎么生活就不能平静点呢?怎么我离我最渴望的那种平静越来越远了呢?难道人生真的能自己把握吗?我开始怀疑了……
“老色,你没喝多吧?”这个称呼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的,总之,在之后的很久,也包括现在,想起了色色,我仍然会称她为“老色”。
“没有,这刚哪到哪啊,我酒量还可以。”
“本来是奔着多去的……”
“你哪是奔着多啊,你是奔着献身去的。”
“冲动了,幸亏你阻拦了,哈哈,要不我万一在床上后悔可怎么办啊。”
“你要是真多了拼了命的想献身我还真没辙,是你的清醒挽救了你!”
“我今天开始戒酒。”
她歪头看了我一眼,“我多过一次,还挺恐怖的。”
“你闹酒诈?”
“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为什么还用恐怖来形容?”
她笑了,似乎想起什么便一直在笑,我一再追问,她终于说:“去年我和几个朋友去蒙古,大夏天的我们就在草原上喝酒骑马,那感觉,不是随便什么词能形容的出来的。那里的人好客,热情,特别热情,敬酒的时候自己先一饮而尽,我们也不能认输啊,大家就喝,我是头一次喝蒙古高度酒,几杯下肚我就不行了,隐约还记得其中男性朋友就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撒尿,后来听说都刮自己脸上了……”
我笑了,“这哥们迎风撒尿?”
“他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后来横七竖八就都在原地睡着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羊……”
她顿了顿,我疑惑的说:“周公解梦里说变羊有什么问题?”
“跟他到没什么关系,关键是第二天我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躺的那块地的草都没了……”
我先是一愣,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一阵爆笑,开始是边走边笑,后来就站在原地不再前进,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我则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干脆蹲在地上狂笑。
这件事非常好笑,尤其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再看看眼前这位美女形象的时候,我会乐成这样就不奇怪了。但是我也深知,我是在把这种欢笑扩大化了,最近能让我笑的事情少之又少,今天一整天下来接踵来的有多少事情啊,真应该感谢老色,把如此娱乐的事情告诉我,我才能此刻讲给大家听。
终于我喘着气对她说:“上帝保佑你没睡在你那个男同事撒尿的地方……”
“我懒得理你!”
她一拽我胳膊,“走走,这么多人来回来去都看着您呢。”
我被她拖着往前走,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我们一起坐上去,我都没停止我的笑容,她也不吭声,准确的对司机说了我们要去的方位之后,开始拿出手机玩,我发现她特别喜欢玩手机,也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在玩游戏。
我侧头过去看,原来她在玩游戏……
“你还真喜欢玩游戏……”
“我没什么爱好,除了游戏。”
北京的交通状况我只想用“真他妈恶心”来形容,车多人多,也就到了夜里这段时间才算的上真正的“顺畅”。闲扯着就到家了,我们俩说笑着爬楼,说笑着开门,但是在门开了之后我们俩的表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