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往出走一边咒骂:“杨树你就不能不把钥匙忘在家里啊,每次都这样……”说着就把门打开了。
“你丫就甭长记性,带串钥匙能沉死你是怎么……的……”这句话没说完,因为我惊讶万分的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更让我惊讶万分的是门口站的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杨树鬼混的那个免费妓女……
呦呵,一愣之下我开始发自肺腑的感觉有趣了,听说过没见过的事儿终于让我赶上了,小三找上门!?这出戏有看头了。
换了娜娜遇到此事,正常做法是一通语言攻击,暴骂,挤兑,嘲讽,最后轰了(此字这里读liao,三声)出去,反正她得用最明显的和她认为最有效最有面子的行为来扩大这件事对几个当事人造成的影响。
但是我却不会那么做,我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稳住气,什么时候可以爆发。有时候我很难分析自己的种种心情,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一次了,我都能克制住内心真正想爆发的行为,我能克制,但是仅限于陌生人,像对杨树那种身上几个痦子分别长在什么地方我都清楚的主儿就甭指望我能克制了,你当然可以说我杀熟儿。
现在,此刻,我的血液流动速度明显加快,但是为了表现大度,我率先说了话:“杨树没在,你给他手机打电话吧。”
她微微一笑,说:“我不是来找他的。”
我一歪头:“噢,那这屋里还有你要找的人?”
“我能进去和你聊聊么?”
哟,找我的,找我来谈判么?我心底有丝怒气,可表面咱还得风平浪静的,我寻思着,看来这女的八成真是爱上杨树了。有点意思,真有点意思!我到要看看这女的有几斤几两。我也微笑着一侧身:“行啊,请进。”
她一欠身,缓步走进房间。我自然而然的开始打量起来,她身着黑色休闲T恤,藏青色牛仔水洗长裤,手里提了一个漆皮黑底黄条纹的adidas手包,休闲板鞋跟包配套的,黑底,黄条纹。我不禁撇嘴,大夏天穿的跟黑寡妇似的,外头那么大的太阳,你也不嫌热。
“不用换鞋,进来吧,今天我还没收拾房间。”我看的出来她低头看鞋,犹豫着准备询问是不是需要换鞋。
她点点头,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暗中观察,这第一回合的较量自然是身高,输了输了,我168的身高和她相比之下显得有些挫,目测她大概有172左右。可是那又怎么了,无非就是腿稍微长那么一点点罢了。
我犀利的眼神扫过她的周身,很不厚道的瞄了一眼她的胸脯,这第二回合的较量我可就心里有谱了,绝对没我大,哈哈。
再瞥一眼她的屁股,这个……不怎么好说,平分秋色平分秋色……都不怎么大,嘿嘿,不过仍然觉得自己可能比这干巴瘦的女人稍稍强上那么一点点。
她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我去厨房拿出一次性的杯子帮她到了杯水。
“谢谢。”这客气劲儿的,有啥话就直接吧,我心里不免鄙视她。
好像我们俩在比谁更会来事似的,一个赛一个客气。我忍住心里的毛躁,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等她开口。
她先是喝了口水,然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我注意到她的手很漂亮,从她的手移到她的面孔上,这时候我才算正儿八经的看到她的脸。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挺好看的面孔,看起来也就24,25,不过女人的年龄也不好说。她五官线条欠缺柔和,而且单挑出来看都很一般,但是组合到这张脸上确实算是老天爷对她的优待了。发型有点类似《奋斗》里马伊琍所饰演的那个角色,长相又比马伊琍好看。好像也不能完全用好看来形容她,至少她不是一眼划过就能称为“美女”的女人,应该说是耐看。而且感觉她没化妆,或者只是涂抹了一层粉底,眉峰轻扫,比较薄的嘴唇上是润唇膏透明的色泽,我心底已经给了她很高的外形分,不由得觉得杨树眼光还真是不错。
喔,她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银白色的长衣链,胸前挂着一个我没看懂的金属logo标志,到是很点缀,很好看。
我知道这么盯着一个人看挺不礼貌,可如果你们的关系是情敌的话我想你根本就想不起来礼貌这词儿了,即使你非常非常有礼貌,相信那也是装出来的。
她没动怒,也没不安,似乎是被人看习惯了的样子,我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叫你瑶瑶,行吗?”呵呵,杨树这傻B还跟情妇汇报原配的名号呢!听她一口标准普通话,难道她也是北京人?另外得评价下,声音不难听……她依然得体的微笑,那是个让我不解的笑容,没有丝毫的讨好,也没有丝毫的轻蔑,很,不卑不亢,对,就是类似的感觉。
让我维持一个这样虚伪的笑容我做不到,但是让我不把情绪挂在脸上我还是能做的到的。我开始觉得这场对持有点紧张的气氛了,因为我实在没把握稳赢……
“当然行,”我跟着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生辰八字啊?”
“不知道,你愿意告诉我么?”
……她是真听不出来我岔她呢还是装听不来啊,我有点哭笑不得的说:“不太愿意……而且你大热天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问我生辰八字啊。”
“我知道他出差所以特意来找你。”
又是当头一棒,杨树啊杨树,我一心不想把你往坏了猜,但是你居然还和她有联系,而且连自己的行踪都告诉人家,我开始不相信你对她没感情这话了……男人啊,我呸!
我没吭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
“你别误会,”她一副什么都明白的令我恶心的口气:“我们一直没有私下联系,今天也是我给他打的电话,他也知道我来找你。”
“我看是你误会了,你们联系不联系根本和我没关系。”话一出口,我就立刻有扇自己17,8个大嘴巴的冲动。我隐隐的愤怒似乎快压抑不住了,合着你们俩暗度陈仓,就弄我这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直说吧,我是来道歉的。”
我面无表情,但是心里一愣:道歉?这是上演的哪出?先采取柔和战术然后眼泪战术,最后再来个我和你老公做爱没带套而且那天还是危险期?去他妈的吧,你只要一说喜欢杨树,我马上会表现出一副巴不得赶紧脱手的样子,你大可放心。
“我接受你的道歉。”
“呵呵,我还没开始道歉呢啊。”
“噢,那你现在开始吧。”
她定定的看了我半天,我也平静的回望着她,谁也不说话,谁都一肚子小九九,谁也都猜不到对方下一步会说什么。她忽然一笑:“好,那我开始说。”
明明8月天气,却感觉指尖微凉。要说此刻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我当初没问杨树特别具体就是不想听,根本不想听这过程,要听也是等我平静之后。但是现在人家找上门来给你讲故事,还打着“道歉”的旗号,我就是装也要装出一副听众面孔,把最后的冷静树立在我和她之间,不管她用什么方式,我都不会直接答复她任何要求,一切,要等杨树回来做了断。
“其实我和杨树认识有些日子,大概有2个多月吧。当初我们公司与他们合作一个项目,认识之后见过几面,吃饭次数应该不超过5次,而且没单独吃过。这之前我对他也并没有很深刻的印象。
那天……也就是我和你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我们一帮人聚在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就喝了很多酒,后来不记得谁提议去K歌,然后找了个地方又继续喝酒。
我和杨树以前除了工作上的对话之外没怎么交流过,他给我感觉不是很爱说话,而那天唱歌的时候我们俩谁都没唱,又坐的很近,就开始玩色子,输赢平均……有个很重要的前提我忘记说了,我才失恋。
总之还是酒精起了很大作用,而且我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从没见他带过,也没听他提过。到是来了你家之后似乎觉得不像单身住宅,可已经都到了这了,所以……
而且还有一个现状就是,男人的抵制力很低,尤其对于这方面,我相信他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做的。”
她说完这些话,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不动声色的听着,基本和杨树口述的差不多,难道她就是为了和我讲这些,顺便让我原谅杨树的?她凭什么那么热心肠啊?
“这些杨树和我说了。”
“呵呵,那天之后我们一直没联系。不过这几天以来一直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想解释解释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应该说这件事的责任不单单是杨树一个人的。今天说起来也算巧合,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早上的时候,除了收尾工作之外就是想问问你们最近如何,他一直叹气,然后我就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了。他开始并不同意我来找你,可能是怕我火上浇油吧,后来同意了,又可能是希望我能起到一点作用……感觉的出来,他很在乎你。”
“你道歉完了?”
“基本上是。”
“如果你想说的话说完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我并不想为杨树开脱,毕竟我们俩只是一夜情,我和你也并不认识,你们到底如何和我没多大关系,只不过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样子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我也经历过,所以来找你。”她站起来:“我也要走了。”
我赶忙也站起来:“那你慢走。”
她又笑了笑:“嗯。”
她转身走向厅门,我后面跟着,她忽然站定,回身问我:“你是怎么做到不当场捉奸的?”
“因为我没见过现场毛片。”
“……”
“……”
她终于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她没再说话,没有说“再见”一类,也没再回头看我,径直的走了下去。我猜想她也并不想再见到我。
送走了她,凝结的空间似乎从新开始流通,回到房间,我仰巴角平躺在床上,近乎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从她来到走,短短半小时不到,整个过程中她说的多,我说的少,除了开始我做了外形上的比较之外,后面我忽然失去了信心,确切的说应该是失去了耐心和开始的玩味。我估计谁对小三都不会有什么特殊好感,尤其像我这样的当事人,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但是我这人虽然一身毛病和缺点,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客观的,不能因为我讨厌她就非得把白的说成黑的,把她形容的一文不值,那不是我风格。
对于她的话,无关我相信与否,因为事实就是摆在眼前。按照她的意思来说,首先,酒精作用,其次,她并不知道杨树不是单身,再次,杨树的错误就在于男人的根性。
如此说来我只能怪罪酒,怪罪她的不知,怪罪老天爷造人刻意给男人安排了某种生理特征?那这事儿就真能这么过去么?我相当相当的怀疑。
再退一步讲,就算我原谅了杨树,我们今后的生活就真的会幸福么?这件事就真的能从我记忆力彻底的被遗忘掉么?而他,就真的会从此不再偷腥?
我想的头都开始疼了。为众多女性感到可悲,也包括我自己。曾经记得还开玩笑的对杨树说如果他敢偷腥,我就亲手把他扇了,然后把罪恶之源泡在福尔马林里,放在床头当摆设。他坚决保证此生只爱我一个,此根只X我一个。当年多么的信誓旦旦啊,而今终于发现有些话是听起来玩的,当不得真,该忘就忘掉,该闭眼的时候就要就给它闭上,可笑啊可笑,原来女人真是用来哄骗的……这个道理,我现在才开始明白,不知道晚不晚……
他娘的鸟男人,鄙视能杀死人该有多好!
不行,这么有趣的事儿就我自己知道多没劲,我要告诉娜娜。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就被她接起。我特别喜欢娜娜随手带电话的习惯,你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什么都不用等很久。
“喂,瑶瑶,你在家呐?”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这么热的天气,你肯定没出门。”
“就知道你最了解我。”
“那可不,你想我啦?”
“你不恶心我特别难受吧?
“有点儿。”
“别闹,我跟你说个小事儿。”
“你大姨妈又来了?”
“你能正经不能?”
“每次你都一本正经和我说,娜娜跟你说个事儿,我还挺紧张想听着是什么事儿呢,您给我来一句我大姨妈来了。”
“废话,那是事儿,这回要和你说的是小事儿。”
“比这事儿还小的事儿还能叫事儿?瑶瑶你要长个包自己抠了就完了,别影响我工作。”
“你听不听?”
“你要给我说事儿还威胁上我了!”
“特别八卦。”
“咦,那说来听听。”
“那女的来我家了。”
“哪女的?”
“小三啊,杨树搞的一夜情小三。”
“啊?她真的又去惠顾了?”
“找我算惠顾么?”
“讲讲,讲讲,这段子真新颖。”
“杨树出差了,上午走的。刚才那女的来了,据说是来找我的,先是解释了下他们做爱的各种外因,然后象征性的跟我道歉,再然后就走了。”
“……你这是真话还是演义啊?”
“单口相声,我挂了,88。”
“等等等等,她真就说了这些就走了?”
“嗯,走了,现在走远了估计。你说这么热的天她穿了一身黑,她怎么就不怕热啊?我都为她担心。”
“脸都不要还怕什么热啊?”
我这可爱的姐们总是能胡扯到类似的话题,特别无厘头,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也能联系到一起说,这点我相当佩服。我无奈的说:“你这话明显不符合逻辑,要脸的人就都不怕热了吗?”
“她长什么样啊?”
“比你好看,没我好看。”
“你要点脸会死吗?”
“死要不会,到是该热了。”
“哈哈,你没骂丫?”
“嘿,还说呢,刚才简直就是超级客气大奖赛,让谁看都看不出来这俩女的有矛盾,全挂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轻声细语的交谈,我都不知道丫怎么想的。”
“她叫什么呀?”
“……没问。”汗然,居然对这个出入过我家两次,并且公用过屋内设备的的女人姓甚名谁我都一无所知。
“……”
“我问人家叫什么干嘛呀?还真打算有联系是怎么的?”
“那她说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啊?”
“没什么态度,她说什么我就听着。”
“你真好脾气,换我早骂了,没准上脚踹呢还。”
“……骂不起来,她并不是来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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