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温婉道:“陛下所言甚是!”
项倾煜容色稍微好看了点,“山高水阔,还望妹妹多保重!别忘了祖母最爱的心经,每日要抄写三百遍。”
灵嫣一下子蔫了,可怜巴巴的向淑贵妃求助,然而淑贵妃压根儿没理会。她静静的说:“就算殿下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席间听到最多的便是那句“逢战必输”,像嗡嗡的蜜蜂一:wr。电子书。样吵得人头疼。
“方才所说的那位燕公子,本宫似乎有印象!”琼琳笑意浅浅,声音悦耳。
容姝唇角弯弯,“经姐姐你一说,这画卷里的‘情燕奉书来’,可不就是燕王殿下的名讳么!不知王爷几时去的青阳城?”
罗绮笑得深邃,“一个月前,殿下离开时不甚将画落在了我的宅子,刚好我要入京,就捎了一程!”
☆、第065章 旧梦难寻
p> 一位皇子喜爱绘画没什么,即便他绘的是青楼雅妓也没什么,然而当那位皇子一直表现出来的是好男风,却在离开陛下视线后,绘女子的画像时,问题就有些大了。说简单点叫有所隐瞒,说复杂点那叫欺君!
天朔帝随手一抬,指向燕奉书,问:“可有此事?”
燕奉书捧着画卷,出席跪地,“回禀陛下,此事虽为真,但事出有因!”
话到这里,明显是要稍后两人的时候说的,可是别人怎会给他机会!那别人里头,自然包括了二皇子项倾阑。
项倾阑笑说:“不过一副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五弟不过是兴趣比较多罢了!也不知那位白面公子还在不在五弟府上,当日所见,真不是一场戏?”
他说的应该是当晚容蘅府上的事情,阮梦欢双颊发热,头低了下去。
庆王妃略带了几分担忧,“身体不舒服吗?”
阮梦欢摇头,竖起耳朵去听那边几人的对话。她的心里有几分说不清期盼,当初作画时,是她满心欢喜的时候,她以为苍天不负,她终于遇上了可靠的男人。如果不是刚才那人的话,她并不知道原来当初的燕公子一整天都在描摹她的画像。如烟缕般的甜,在心底盘旋。
“只要能得到荧仙草,儿臣做什么都无怨无尤!”燕奉书重重的磕头,额头与地面碰触的声音外人都能听得清楚。
声音传入阮梦欢的耳中,心底有东西破裂,碎了一地时,还扎了自己的心口。她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里,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真相,但如今由他亲口说出,失望难免。
原以为只是失望,然而当泪珠子打在手背时,才知道不仅仅是失望。
“如果不舒服……”庆王妃的担忧更甚,一把将女儿搂在了怀里,急忙道:“孩子,你怎么了?”
阮梦欢尴尬的扯动嘴角,配合的合上了眼皮。
或许天朔帝是为了表现自己对庆王府的厚爱,并没有让病中的阮梦欢出宫,而是安排在了皇后的宫中的一个闲置阁楼里。
第一个御医在阮梦欢的手背上扎了几针,阮梦欢就真的昏过去了。
“这就是害的我们损失三万两白银的姬公子?”
“是!姐姐,当初是我鲁莽!”
“放心,总要让她吐出来!”
……
“本宫知道你与他的矛盾,但是你就不能再忍让一点吗?”
“我都忍了一辈子了,如今一双儿女都赞成,为何娘娘就不能站在我这边?”
“本宫帮不了你!”
……
依稀听到了旁人的对话,额头上汗湿了好几重。
“如果我一辈子都只是个穷酸书生,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只要你不负我,我必定一生相随!”
在梦中,那幅画是那样的清楚。画中女子白衣翩翩,坐于山石之上,她身后山泉水淙淙流过;忽然画中人嘴角含笑,阮梦欢好奇的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却一无所获,只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
那是画中人的心中所爱吗?
☆、第066章 大门不开
p> 夜风微凉,软轿轻摇,庆王妃一行人由天朔帝的侍卫一直送到了庆王府的大门口。
阮梦欢脸色并不太好,她是真的病了!御医说,她落水着凉后,又着了一次凉,所以病情比较严重,得要好好休养才是。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伴着清越的铃铛声,阿馥跑到轿子旁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轿门。
“对不住,我还活着呢!”几个字罢了,说完之后嗓子眼跟要冒火了似的,阮梦欢咳嗽了好几声。
阮梦欢抬头望了一眼庆王府紧闭的大门,不免为庆王妃担心。
“开门,本世子回来了!”安文琅将马鞭甩在了大门上,怒气冲天。
一家之主母回来,竟然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何等讽刺。
“世子别着急,兴许里面正忙着!我们在等片刻吧!”阮梦欢安抚着暴躁的安文琅,随后走到庆王妃跟前,笑说:“娘,别怕。”她指的是庆王妃身后陛下的侍卫。
如果放在平日,庆王不开门,顶多会让庆王妃尴尬几日。如今陛下的侍卫都亲自护送了,却被你拒之门外,这不是在扇陛下耳光又是什么?
“也罢,我们母子三人就在这里候着!”庆王妃笑得颇有几分苦涩。
阿馥大笑着说:“等什么等!你们等不到的!”
她卖了个关子后,神秘兮兮的说:“白侧妃病了,府中来了一位仙姑,正在为她求神呢!全府的人都在忙活着,据说要忙活一整天呢!等谁来给你们开门?”
仙姑?求神?阮梦欢冷笑连连,也不知那白侧妃又在唱哪出!
庆王妃尴尬的对侍卫首领说:“王爷宠爱侧妃一事,无人不知。不过离府一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妾身的过失。还望大人海涵!不要……唉……”
侍卫首领比她更尴尬,“王妃言重了!下官知道该怎么做!”
“算了吧,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尽快找家客栈吧!”安文琅笑得凉薄。
阮梦欢扶着庆王妃的手,习以为常的说:“娘!算了吧!等明日一品楼为侧妃娘娘送早膳时,门一定会开的,我们到那时再回来吧!”
“真是岂有此理!素闻庆王宠爱姬妾,想不到竟然到了这步田地!”跟着前来的传旨太监宋吉义愤填膺的说道:“事到如今,咱们不如这便回宫,让陛下为您主持公道!”
庆王妃叹了口气,“唉,家丑不可外扬!让大人笑话了!不敢耽误大人,还请回去复命吧,就说我们已经安全到了府中!”
侍卫首领与宋吉都是聪明人,对视一眼后,恭敬的说:“下官就此告辞!”
兴许是侍卫首领离开时的一句口号惊到了里面的人,终于有个婆子探出头来。
安文琅大叫道:“守门的还有喘气的吗?”
数着脚步声快到了,他一脚踹过去,大门洞开的同时哀叫声遍地。
“世子,温柔点!”阮梦欢目含赞许,微笑着劝了一句。
☆、第067章 仙姑大驾
p> 安文琅嘁了一声,摆出一副嫌阮梦欢大惊小怪的模样。
进了大门,院子里没有人,就连平日里洒扫的丫鬟婆子都没有一个!阿馥跳到了前头,嘿嘿的笑说:“仙姑在白侧妃的院子,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叫了过去。你们要不要去凑热闹?”
被阿馥不小心碰到衣角的安文琅一瞬间跳了两步远,“这是谁啊?”虽然她穿着府中婢女统一的服饰,但是行为这么粗野,定不是府里的婢女!
“她是阿芙!娘亲新买来的丫鬟,刚入府没多久!”幸亏阿馥易容了,不然那罪过可就大了。
在庆王妃指给阮梦欢的几个侍女里,有个叫阿芙的,生来貌美,性子泼辣。不过也不知从哪天起,阮梦欢再也没有见过她。府中流言,阿芙偷偷爬上了庆王的床榻,被庆王妃发现了,于是庆王府再也没有阿芙这个人了!
对这流言,阮梦欢是不信的。于是当阿芙摆明了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庆王府时,阮梦欢给了她一张画像。这时,“阿芙”再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哼!陛下最忌讳鬼神之说,堂堂庆王府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请什么仙姑!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么!”庆王妃恨恨的骂了一句,提步往前走去。
阮梦欢仔细的留意庆王妃的每个细小表情,却一无所获。提及阿芙时,庆王妃没有任何的异常,所以,流言,只是流言?
距离白侧妃的寝阁还有些距离,就已经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叫声。
女人像是发疯了一般尖叫着,间或听到有人在叫“娘娘饶命”、“娘娘小心”、“娘娘疯啦”。
“这是在闹什么?”庆王妃一语既出,乱哄哄的院子总算安静了不少。
安湘颖发髻四散,漂亮的脸上泪痕深重,她哭着跑到了庆王妃脚边,跪地不住的磕头:“母亲,侧妃没有疯,侧妃只是被邪气魇着了……求您救救她吧……”
“邪气?”阮梦欢嘟囔了一句,发现自庆王妃出现之后,白侧妃就怯生生的把自己藏在柱子后头,偷偷的观望着这边的来人,好像他们是洪水猛兽一般。
安湘颖哭得凄恻,“是!仙姑是这么说的!她说只要找到邪气的藏匿点,就能只好侧妃的病!”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女道士在空中做了几个鹞子翻身,停住时已经到了来人的跟前,拂尘一扫,大叫:“妖孽,哪里逃!”
拂尘将要从脸颊扫过的时候,阮梦欢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说句实话,安湘颖声泪俱下的模样倒是实打实的,可是不知怎的,就是很轻易让人联想到了阴谋。
所谓的邪气,是从哪里来的,阴谋就从哪里来!
世上的人有很多种,有的人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身心洁白;有的人却一直用娇柔的白莲之态做衣裳,以图获得心中所想。
“妖孽!还不快快受降!”仙姑大叫了一声,人已经出了院子。
☆、第068章 逼死小姐
p> 仙姑身姿矫健,声音落地后人已经没了影子。
阮梦欢心想,如果仙姑去的不是自己的院子,那才有问题!她没来的时候,庆王府所有人都好好的;她一来,祸事来了,邪气也来了。她这襄卿郡主,“襄”别人的同时,也阻拦了另外一些人的路!
她将院子里的人一一扫过,这么重要的时刻,庆王竟然不在其中!以他对白侧妃的宠爱,这明显有问题!
庆王妃端着女主人的架子,道:“扶侧妃回去休息,其余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那位仙姑,就让她蹦跶吧!谁也别理,也别阻止!”
“母亲!侧妃她……”安湘颖咬着下唇,双肩颤抖,“可否再等等……只要仙姑回……”
“住口!”庆王妃冷冷道:“往日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谁承想你会糊涂到这步田地!来人,送二小姐回闺房,禁足三个月!”
安湘颖愤然站了起来,“只要能治好侧妃,即便关我三年也行!”
“母亲,我一向敬重您!为何就不能给侧妃留一条生路呢?她刚刚小产,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啊!您这么做,不是要她的命吗?”安湘颖哭泣着,指责着庆王妃,怨她的不公和残忍。
“你没资格这么跟本妃说话!”庆王妃指了边上的两个婆子,“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送二小姐回去!”
那两个婆子低着脑袋不为所动,旁人也不管不顾,并不理会庆王妃的命令。
她们不动,跟着庆王妃来的四个婆子撸了袖子上前去绑安湘颖。谁知还没碰到人,安湘颖已经大叫起来,她甚至从头上拔下了一枚簪子抵在自个儿脖子上,尖叫着,“滚开,都给我滚开!”
“王妃要逼死小姐了!”“王妃要逼死小姐了!”“……”
也不知是谁起哄,原本就在院子里的吓人纷纷挺身而出,把安湘颖挡在了身后。
庆王妃的婆子忠心耿耿,两边人数悬殊,却是对峙起来。后头一个人叫了一声,一群人便将四个婆子团团围了起来。
院子里乱哄哄的,只有柱子后的白侧妃孩童般的摇手拍掌,嬉笑着。
“我先回去了!”这等混乱场面,安文琅漠然转身。
庆王妃是失望的,她站立不住,几乎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站住!谁也别想离开!”安湘颖撕心裂肺的叫着,事已至此,早就没有退路了。
仙姑在这时候回来了,拂尘的一端挂着一个包袱。她怒目横视,行至庆王妃身侧,问:“家主可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阮梦欢心中发笑,裹包袱的花布的确是自己的。她听到身后细碎的笑声,她知道那里是阿馥。阿馥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吧!她拭目以待!
“安小姐,侧妃之所以患病,全因为这包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仙姑郑重道:“家主,还请将包袱的主人找来,打开给大家看看!”
阮梦欢说:“包袱都拿来了,直接打开就是,还需要请包袱的主人?”
☆、第069章 全都疯了
p> 阮梦欢笑意浅浅,处之泰然。说实话,她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安湘颖用衣袖擦了把眼泪,忍痛说:“既然如此,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安文琅一改置之不理的作风,横插一缸子,意图阻止安湘颖。
“兴许里面是女子私物,世子还是慎重些的好!”阮梦欢提醒了一句,用微笑表达着自己的感谢之意。
安文琅摆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没有丝毫尴尬的觉悟。他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要动手就快点,本世子还忙着呢!”
冬日的夜风轻轻的吹拂,冷意四散。烛火摇曳间,阮梦欢静默站立,等待着注定的结果。
随着安湘颖把包袱打开,包袱里的衣服被一件件翻了出来。她翻来覆去翻了好几遍,就是没能找到预料中的布偶,她不愿去相信,几乎要把包袱给扯烂。
七八件衣服,很杂很乱,有女人的,有男人的,还有小孩儿的。阮梦欢盯着一件鹅黄色的绸制亵衣,视线再也无法移动。
“我聪明吧!嘿,我从庆王府主子们的寝阁里挑的!”阿馥低声说,“布偶被我扔到了白侧妃的枕头底下,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
阮梦欢如木偶一般点头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