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妈的乔哲肯定是故意的!他昨晚就听见我给罗梓乔打电话了!!
护士小姐走后,
罗梓乔疑惑地探头过来问我:“白白,你还有个舅舅在T市?”
我喝了口馄饨汤,没好气地犯了个白眼说道:“恩,是只很有勇气的狗。”
“啊?”
“恩,或许可以说是猪狗不如。”
“……那为什么很有勇气?”
“猪狗不如的还敢当别人舅舅啊,多有勇气!”
“……”
罗梓乔是我和顾小蛮在大学才认识的好朋友,她并不知道乔哲就是我舅舅这么一说。
但是顾小蛮知道。
顾小蛮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睨着我,眼神凉悠悠,“白白,是谁送你来医院的啊?”
我心虚地低下头,说道:“大约是叶子那丫头……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
我怎么能对着号称女中诸葛的顾小蛮同学撒谎呢?这是个多么弱智的决定啊。
顾小蛮笑着坐到我身边,伸手舀了勺馄饨汤,递到我嘴边,“白白,不该有牵扯的人咱们不要牵扯了。你记着人家,可是人家不记着你。控制不住的时候想想自己的自尊,好吗?”
我咽下汤,心里有些委屈,嘴上却还是很不满:“明明是他过来招惹我的,况且我都轰走他了。”
顾小蛮拍拍我的脑袋:“你做得对。”
我看着顾小蛮,她从来都很为我好。
我点点头,说:“但愿以后再也见不到。”
大约是感应到了我虔诚的祈祷,乔哲从那天之后再没来叨扰过我。
这件事让我欣慰了很久。
但是,千古名言说的欠揍啊:有得必有失。
我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车子。
夫妻双双来看我的顾小蛮和武子扬是这样愧疚地告诉我的,小蛮她车技有限,却非要玩漂移,而且是白痴到用自己的车玩漂移。于是,她的车就这么漂移坏掉了。
于是,他们小两口就只剩下了武子扬那辆朗逸。
我想了想,很是理解地说道:“你们也不容易,我还是去找个对象好了。”
顾小蛮的脸瞬间恨铁不成钢地变黑了,罗梓乔看到后赶忙圆场:“哎呀白白,对象也不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要不这样,我先每天晚上驾着我的坐骑过去接你,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再来代替我。”
我不是很赞同她的观点,因为她的坐骑,哦,也就是那辆已经用了大学四年外加研究生两年的电动车,实在是令我堪忧。
再者,罗梓乔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出门在外都要我保护她,我们两个一起走夜路,那不是招狼引豺呢?
还是武子扬顾虑周全。
“我看这样吧,小蛮呢正在找工作,也没什么事儿,晚上她开车去接你也行。她要是没时间,我去接你也行。”
我激动地看着小蛮:“小蛮,你真是放心他……”
小蛮一双纤纤玉手一齐绕着我的细皮嫩肉转了三百六十度,“苏白白,你个花痴……”
我龇牙咧嘴,赶忙举手对天发誓:“我绝对在一个星期内找到一个对象,好让小蛮顺利和武子扬在没有电灯泡的情况下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
“哎呦,顾小蛮我都发誓了你怎么还掐我呀?!”
罗梓乔爱笑,尤其是在看顾小蛮掐我的时候,她是笑得最欢的那个。
现在,她笑着笑着,居然卡壳了。
我关心地拍拍罗梓乔,“小乔,你没事儿吧?岔气儿了?”
罗梓乔泪眼汪汪地点点头,然后可怜兮兮指了指门外的罪魁祸首。
我越过武子扬的身躯看向门外,那是一副漂亮到欠揍的画面。
乔哲风度翩翩地站在门口,穿了件很薄的驼色开司米,黑色的贴身裤子,手里拎着外衣。
那干净俊朗的风度曾经是我想象过无数次的公子温润如玉的原型。
而现如今嘛……
我淡然和端起杯子,清了清嗓子,威胁武子扬:“喂,武子扬,门口站的可是三年里对你家小蛮童鞋穷追猛打、死皮赖脸的,你是把他打出去还是打出去?”
武子扬诧异地回头,看到了门口倚着的乔哲。
诧异地再扭头看我:“……那不是……小蛮嘴里的……你梦中情人吗?”
我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就此英年早逝。
顾小蛮,老娘跟你没完!!
乔哲的眉目清朗,声音也悠闲地像是回到了高一一样,“苏白白,你用着我的卡住院,住完了没?再没住完我就该去续费了。”
于是,我嘴里仅剩的那点水,再一次呛了我个半死。
我个傻帽,居然忘记是谁垫钱让我住院了!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我现在不禁地嘴软手也短了,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来回击。
在罗梓乔和顾小蛮震惊到像看到了哈利波特变伏地魔一样的目光中,
我壮士扼腕,对乔哲咬牙切齿:“钱我现在就还你,你等着。”
我可半分钱都不愿意欠他的,半分都不愿意!
说着我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拔掉了胳膊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罗梓乔和顾小蛮从愣神中回神,然后一起抱住我试图让我坐回床上。
我听到顾小蛮用理智而冷漠的声音对乔哲说:“乔先生,白白她半毛钱也不会欠你的,只不过她现在身体还没好,我带你去取钱,怎么样?”
乔哲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成了一尊塑像,脸色也略略发青。只有握着衣服的手换到了另一只手上,才可以证明他没有被石化。
我不再争着要下床,轻轻挣开了罗梓乔和顾小蛮的手,淡淡地看着定格在那里的乔哲。
刚要开口说话,乔哲却眯着细长好看的眼睛先复活了:“苏白白,你真是……”
他微微侧头,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对我欠债不还这一卑劣行为的憎恨,气得连声音都是冰冷冰冷的:“现在真的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了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抛下一句话:“我是开玩笑的,你不愿意信就拿钱给我吧。”
我被他这一番话有些唬住,不知作何反应。
那种感觉真是酸涩得,像是你本来以为那是一只猛兽,却陡然发现,猛兽嘴里含着你丢失的东西,要还给你。
乔哲虽然气质不像猛兽,但在我心里他无疑就是洪水猛兽,我避之不及。
武子扬一直冷眼旁观刚才的一场闹剧,末了,他总结了一句:“你们三个对人家的偏见简直太深了,杯弓蛇影!”
顾小蛮立刻回嘴:“我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罗梓乔立刻点头附和:“我们以后都将怙恶不悛!”
我:“……罗梓乔,你以后能不说成语了吗?怙恶不悛是形容坏人的干坏事的,我干的是好事。”
我趴在病床上,努力地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还钱。
看他的意思,是不希望我还钱的。
但是我更加确定的是,在他内心深处,一定在呼喊着让我快些还钱毕竟,人命虽然贱,但是一进了医院就会大大增值啊,那费用简直贵得不得了!
其实今天这件事情要是放到高一,我肯定会坚定不移地认为乔哲在跟我开玩笑。
可惜了,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研三。
发生在我对我和乔哲的关系定位是,过去拥有仇恨的陌路人。
你说,他来找我要钱,我能不立刻还钱吗?
不才不会欠他钱,虽然现在欠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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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剧变(1)
更新时间2013…2…24 23:20:27 字数:3135
这天,罗梓乔提着一袋橘子来看我。
她看上去很是悲戚,于是我善解人意地说:“你怎么和丢了钱似的?”
罗梓乔闻言,更是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知道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她得了个绝症什么的。
但是她却反问我:“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希望以后买一辆什么车?”
我想了一瞬,想到了罗梓乔不要脸的理论。她以前说,她想买一辆公交车,专门占公交车道还不堵车。等人家上来的时候,还能乐呵呵地告诉人家这是私家车,请下车。
我一直都很是鄙视她这个想法,于是我说:“记得,你要买公交车。”
她的眉头皱成一团,泫然欲泣,“可……可是小蛮说让我死了这条心……她说那一辆车比奔驰都贵……”
我:“……你要乐观一点。”
她抬眼看我,“乐观?怎么乐观?”
我着实不知道怎么才能乐观看待这件事。于是只好劝她:“你看,你每天上下班都是公交车接、公交车送的,有没有油然而生出一种富二代的优越感?”
罗梓乔愣了愣,然后绽开豁然开朗的笑颜:“对啊!”
我看着她破涕为笑,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坐公交车的是富二代的话,那么那位富一代真是多子多福啊!
罗梓乔开心之后,认真细致而充满爱心地剥了个橘子。
我看到后很感动。
感激之余,我配合地张了张嘴,她犹豫了三秒,掰开了三分之一塞到我嘴里。
我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不是在给我剥桔子?”
罗梓乔也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确实没打算给你剥桔子啊。”
我捂着受伤的心,扭过头去不理她了。
罗梓乔吃着橘子,突然问了我一句:“你真的要去还乔哲钱啊?”
“恩。”
罗梓乔又吃了一瓣橘子,说道:“可是我觉得其实他是在补偿你。你应得的。”
我叹了口气,“要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要了。你见过谁给你一巴掌,再扔一个创可贴给你,你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的?”
罗梓乔说:“这个的确不能容忍,不过如果是给我一张万元购物卡,我倒是可以容忍。”
我说:“拜金女。”
罗梓乔点头,“这年头文艺女青年都沦落风尘了,拜金女们倒是地位不低。”
我说:“好吧,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其实我怎么能不憎恶乔哲呢?他又何止是给了我一巴掌那么简单。
我躺在病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阻止不了对我和乔哲之间,从前那点友谊的反思。
就是高一期末考试前,乔哲再次跟杜灵提出分手。
这次杜灵没有哭,也没有挽留。
乔哲的眼底似乎有化解不开的阴霾。
而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在乔哲闭上眼睛听我弹琴的时候,手指突然不动,琴声也随着我的那一刻的冲动戛然而止。
乔哲睁眼,漂亮的眼睛带着疑问看向我。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还是问了出口:“乔哲,你为什么和杜灵分手呀?”
乔哲愣了愣,随之无奈地一笑,反问我:“你弹琴的时候在想这个?”
我老实地点头,继续问:“听他们说你是一直喜欢胡珊珊是吗?你为了她和杜灵分的手?”
乔哲将双手绕到颈后,姿势舒服而好看,声音也多了一分轻快:“你听谁说的这些八卦?”
我耸耸肩,吐了吐舌头道:“在万能的女卫生间。”
乔哲“扑哧”笑了出来,声音明朗开阔,像是大提琴上的高音,不刺耳,不阴郁,正正好。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乔哲侧过头看着我,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女生是不是天性就喜欢八卦?”
我也侧坐过来,一手撑着头,“大概如此,不过我觉得我还好吧。”
“恩,”乔哲违心地点头,“那我再告诉你个八卦。”
我一听眼睛就闪亮了,赶紧跳起来跑过去,将耳朵凑到乔哲那里:“你快说你快说。”
乔哲却半天没了声音。
我扭头去看他。
他的目光很遥远,有些悠长地看着我挂在墙上的山水画:“我曾经,确实很想很想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可是,最后发现,那个女孩儿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啊?”我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乔哲,你暗恋过谁啊?”
他微微笑起来,眸色深深,鼻梁高挺,好看到我差点当场流口水。
在我好不容易忍住的时候,却也模模糊糊想出了答案:“我知道,那个女孩儿就是杜灵吧。你和她在一起,后来又发现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乔哲笑得更加爽朗,似乎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那天下午,他说了我当时认为全世界最好听的一句话。
他说,白白,你真懂我。
如今想来,我也仅仅就是偶尔会懂他一点而已。况且这么一点的懂他,早就在后来的两年里,消失殆尽。
时间在往后推移,我的记忆杂乱无章。
记得有一次,他生病了,在医院打点滴。
那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去陪着他,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我拿着拨通电话的时候,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你就不用过来给我补课了,好好治病吧。”
果然,我这句话说得不符他意。他立刻开始批斗我:“羊羔羔吃奶还离不了娘呢,虽然我是舅不是娘,但你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吧。限你半小时内收拾好行李到医院看我。”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收拾了东西,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食物,欢欢喜喜地去了医院。
他看见我的时候是皱着眉头的,我愣了愣,看到一众中年妇女中他。肤色居然还是这样的白皙,真是让人心驰神摇。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瞥了一眼我手里的零食,眉头皱的更紧:“我不吃这些。”
我点头:“我专门挑你不爱吃的买,这些都是我要吃的。”
乔哲挑眉,眯着眼凉凉地看着我:“连吃的都是你的,那你还来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想我来陪陪你,不然你没个损的对象嘴皮子会不利索。”
乔哲仰头看了眼还在滴答的点滴,认命似的说:“今天你的战斗力不错。”
我在他沉痛的表情下大吃大喝,他还拿出来手机照了下来。
理由是,他在那么痛苦的时候我居然能没心没肺吃得那么欢乐,他一定要记录下来这个揪心的时刻。
其实他也没少让我有“揪心”的时刻。
总之,我们两个气场不和,在一起就会你揪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