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丫头竟跑到夜店去!“听着,你若敢碰她一根寒毛,我会把你的脑袋劫成两半。”
闻言,门边的邵俊翔与曾璋铃再次瞠直双眼。平常斯文的好好先生竟然威胁要劫别人脑袋!
余舜彦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瓜子,怀疑对方是哪位道上大哥。“老兄,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不过现在危险的是我的店,你最好赶快来阻止发酒疯的水蓝,否则为了减少我店里的损失,我无法保证待会不会拿椅子砸昏她。”
“你最好不要。给我住址,我马上过去。”
记下PUB地址,邵霖天即刻切断通话。适才他的确听见电话里夹杂着隐约的铿哩匡郎声,那个未知会他便擅自跑到酒吧的小女人究竟在搞啥破坏?
“小叔,麻烦你帮我锁门,我先走了。”简要交代几句,他连再见都无暇跟曾璋铃说,便匆匆离开。
“这么急赶着去哪儿?”望着他一下子消失电梯里的身影,邵俊翔纳闷咕哝。水奶奶的孙女上来台北?为何阿霖没明讲?这两天老是仓卒离开医院的他到底瞒着他什么事?
他旁边的曾璋铃同样满腹疑窦。依照先前学长讲电话的情形推判,学长罕见的情绪波动全因为那位水蓝。
“院长,学长和那位水蓝小姐是什么关系?”
第五章
以最快的车速穿梭于霓虹闪烁的台北街道,找到“畅怀PUB”,无视店门外暂停营业的挂牌,邵霖天只管推门迈步而入。
一位状似服务生的大男孩看见他进来,脸上带着尴尬迎向他。“抱歉,先生,我们今晚暂停营业。”
“我找水蓝。”简明有力的道出来意,炯黑深眸毫未含糊的梭巡四周,只见明亮寂清的室内,几位年轻人或搬或抬四散场中的桌椅,残桌断椅中夹杂玻璃碎片的情形恍如这里刚经历一场械斗。
这是水蓝的杰作?她人呢?
“彦哥,来带水蓝大柹的救星来了!”听见他的话,招呼他的男孩扬声朝吧台喊。
“小林!小声点……等一下,水蓝,别扔了——”
来不及,一只高脚杯随着余舜彦紧张急促的叫喊由吧台后飞掷而出,匡郎一声碎了。
“噢,我的酒杯。”他心痛的呻吟哀悼。这是第几个无辜的祭品了?
“不会吧?大姊又发枫了!”小林惊嚷着,赶紧和其他同事退到角落的安全距离避难。
此时,邵霖天终于瞧见由吧台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纤细人影。
“臭阿霖,本小姐要休息你居然敢喊那么大声吵我,欠修理啊!”眼神迷茫的她恶霸的娇叱。
余舜彦感觉头痛的又低逸出一声呻吟,醉酒的水蓝只要听见任何风吹草动,就以为是什么臭阿霖,不是找人单挑,便是随手破坏店里的东西,好不容易刚刚闹得有点累,坐在地上想睡,结果小林一喊,她又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准备再找她的臭阿霃大战十回合。天杀的那个让她拿他的店出气的臭阿霃到底是谁?
“我哪里惹你了。”举步朝她走去,邵霈天浓眉皱得死紧.一个女孩家在夜店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欠修理的根本是她。
“噫!”这声音……余舜彦总算注意到邵霖天,也记起小林适才的叫喊。他是十多分钟前打电话给水蓝的那个人?好英俊的男人哪,而他就是那个臭阿霖?
“你从头到脚都惹到我。”眯起醉眼迷蒙的双眼,水蓝努力捕捉在她视野里晃动的影子,“我们再来单挑,这一次我一定揍得你倒地不起。”
“该吊起来打屁股的是你,居然跑来PUB鬼混,还喝得醉醺醺的。”
“我才没、没有醉。”
“站都站不稳了还没醉?”
“屁啦——”
“不准说粗话。”
“不要命令我!”醉吼着,她手上的玻璃杯直砸向他。
见状,余舜彦倒抽一口气。他底下的工作人员小许之前才被她砸到后脑勺,幸好没受伤,这位胆识过人,从刚刚就不闪避反而逐步接近水蓝那颗地雷的帅哥,不会被砸破头吧!
只见他脖子轻轻一偏,漂亮的闪过飞扔向他的杯子。
“哗……”小林这头响起惊叹低呼。这位面对水蓝大姊危险的攻击,眉头也未皱半下的帅哥真是酷呆了。
“你闹够没有!回家了。”虽然不气她拿杯子砸他,但总不能任她在这里醉闹下去。邵霖天长臂抓向她手腕,她却用力甩开,身子踉舱的倒向弧形吧台。
“水蓝——”
该死的她想摔伤自己?她脚下四散着玻璃碎片哪。
“我不要回家,今天我要跟彦哥睡。”双手挥出杂乱无章的拳法,企图格开仿彿蚊子般时而碰触她的障碍物,视线格外清楚又似分外模糊的感觉到自己从小熟悉到大的俊颜,在她眼前摇晃下定的闪动,头,好晕。
“你说什么……”邵霖天火了,因为她口无遮拦的惊人之语。
“你耳朵放口袋喔?我……我要跟彦哥睡——”
“你休想!”
怒喝着,他一把拉过她,当她颠踬的扑向他时,狠狠的吻住她,蛮横又霸道、炽烈又执拗,直到她承受不住的瘫倚他怀中,直到她嘤咛的醉睡过去,他才拦腰抱起终于安静下来的她。
PUB里包括余舜彦在内的所有人莫不看傻了眼,几个人想到的不是眼前大胆的就给他吻下去的帅哥是水蓝的谁,而是叹为观止的顿悟,原来要让他们的水蓝大姊彻底停下吓人的酒疯,得用吻的这招。
“呃——”一道锐利冻人的视线逼人的射来,站立吧台外的余舜彦打了个寒颤。这个长相斯文,气势却迫人的老兄做啥一副想宰了他的神情。
“出来,我有话问你。”冷冷的撂话,邵霖天抱着怀里的人儿率先走往门外。
余舜彦暗感不妙。瞧这男人对水蓝的占有姿态,两人的关系肯定匪浅,莫非他介意她嚷嚷着要跟他睡的醉话,准备到外头对付他?
“彦哥,要不要我们陪你出去壮胆?”小林小声询问。那位三两下便制住水蓝大姊的帅哥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们负责整理店里就好。”他可无意将排场搞得像他们想以多欺少,何况他心知肚明,他们欺不了屋外那个男人。
深吸口气,他硬着头皮定出店外,看见邵霖天将水蓝抱进路旁一部深蓝色座车,继而转身面对他。
“水蓝之前说的纯属醉话,你别当真。”迎上前,他豁出去的开口,该来的总得面对。
“你跟水蓝究竟是什么关系?”邵霖天直截了当的问,不弄清楚这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子与她的关系,他的心里就是无法舒坦。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即使心中如此。余舜彦还是识相的回答,“我叫余舜彦,是水蓝的大学学长,她曾在学校替我教训过说浑话污辱我的同学。后来我休学回到台北开店,这家PUB开幕时,我曾邀她和同学上来庆祝过。”
“只是学长?”他只在意这个重点。
“只是学长。”他不敢在此时要幽默乱答对方预期外的答案,免得他微微收握的拳头招呼过来。
感觉莫名盘旋胸口的郁快稍微舒解了些,但他还得解决另外一个问题。“水蓝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你?”
余舜彦唇边有抹苦笑,被找的他又有错了?“她说自己在街上闲晃,忽然想起我也在这个城市,于是便过来找我叙叙旧,结果两杯调酒一下肚,唉,就像你看到的,我的店被她砸了。幸好刚开始营业,客人不多,打发他们后索性暂停营业。”
邵霖天漆黑如子夜的深瞳含带苛责的看向车内酣睡的容顿。“真是的,不会喝酒也敢贪杯。”
“她是不能喝酒,两杯就醉,但上回她也仅拉着同学跳舞,岂料今晚醉了的她逢人就问人家工作得快不快乐,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骂人臭阿霖……呃,水蓝是这么骂的。”记起对方即是臭阿霖,他忙补上一句解释,“然后她就找人单挑,也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揍人家。”害他还得花钱安抚被揍的倒楣鬼。
这丫头是怎样?别人工作得快不快乐关她何事,又与他何干,做啥口口声声啐骂他。
“她的身手仍然像几年前那样矫健,所幸未惹到什么难缠的家伙,否则真正要命哪。”余舜彦低叹。今晚店里最难缠的就属这位此刻睡得像没事人的大姊。
弯身由车子置物盒中取过便条纸,邵霖天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交给他。“估计完你店里的损失后打电话给我,这笔费用我会付。”
接下纸张,看清他的大名,余舜彦略微迟疑的问:“请问你混哪里的?”
混?这男人把他当黑道大哥?“混医院,脑科医师。”
愣了下,余舜彦恍然大悟。他是脑科医师,难怪在电话中威胁他惹敢碰水蓝一根寒毛,就要劫他脑袋。“你是——”
“厚,走开啦,我扁你喔!”一串低哑娇喝阻断他“你是水蓝的男朋友”的问话,就见邵霖天由敞开的车窗稳稳接挡住她睡梦中朝车门挥出的拳头。
“你这丫头,睡着也这么暴力。”无奈低喃,他将粉拳轻放回她身前。
那唇边淡扬的没辙宠溺,余舜彦尽收眼底。看来他若非水蓝的男友肯定就是未婚夫,会于台北住一段时间的她八成是和他吵嘴,以致醉酒后连连数骂他。
“她大概再过不久就会醒了。”有点羡慕的看着邵霖天替她扫上安全带。恋爱真好,可惜前阵子他刚失恋。
“什么意思?”站直身子,邵霖天疑惑望向他。
“水蓝醉得快,醒得也快。”
“你很了解她?”眯眼,他胸口无由的不快再度蔓延。
余舜彦清楚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因他的质问瞬问凝结。明哲保身,他微退一步道:“说是经验谈比较贴切,我记得上次她喝醉大约一个多小时就醒转,她的身体构造就是如此……喂,别露出这种吓人眼神,我发誓我没见过水蓝的身体,我的意思是地应该是嚼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天啊,为何他觉得背后冷汗涔涔7谢天谢地水蓝之前仅嘴上胡嚷着要跟他睡,没冲上前抱住他,不然他此时九成九被剖脑了吧!
“水蓝的皮包在店里,你稍等,我去拿。”说完,他转身进PUB,决定尽快送走这个一提及水蓝便展露男人霸道一面的帅医师,以免他误解两人有暧昧关系,继水蓝之后毁了他的店,还顺便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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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舜彦没说错,水蓝确实属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当邵霖天载她回住处,将她抱放在客厅沙发,为两手手心各有几道细小伤痕的地处理好伤口,再泡杯茶回客厅里,躺卧沙发上的她已睁开眼。
“小心。”他及时接抱住差点翻落椅下的娇躯,扶她坐好。
“你回来了。”美眸掀眨,看清近在眼前的俊逸面庞,这是第一个闪入她脑里。
“把这杯茶喝了。”他将为她泡的茶端给她。酒醉方醒,她需要浓茶驱除残留的混沌意识,他们才有办法好好谈。
没问他为何突然端茶给她,恰巧感觉口渴的她接过杯子对着氤氲热气的杯沿吹几下,一连喝掉半杯茶。慢慢的,她的思绪转动,察觉出不对劲。
“我怎么回来的?”乌黑大眼梭巡厅里一圈,停在伫立她跟前的颐长身影上。
“很好,看来你已经完全清醒。”抽走她手中杯子放置桌面,他一屁股落坐她面前的方桌,板着脸开始他的审问,“为什么跑到PUB去?”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打电话找你,余舜彦没接你的手机,你是不是要我把台北翻过来找你?”
原来是学长告诉他的,可是他做什么一副她犯下滔天大罪似的兴师问罪语气。倔强被挑起,她绷着脸回呛,“我又没叫你找我。”
“你住我这里就是我的责任,我能不管你吗?”
“责任?你想说的是包袱吧。”
“别像刺猬一样曲解我的关心!”邵霡天动怒的将她提抱至他大腿上,“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在一屋子全是男人的店里有多危险。”
挣不开他,水蓝眸里同样烈陷四时的与池对峙。“我找学长诉苦,有他在,我半点危险都没有。”
“你就这么相信他?”环钳她细腰的大掌不自觉的收束,胸口有团他尚未察觉的护火迅速燎窜。
“我就是相信他。”学长护卫学妹本就天经地义。
“所以你宁可大声嚷嚷今晚要跟他睡也不愿和我回家……”
水蓝闻言呆住。“我哪可能说要跟学长睡。”她完全无印象。
“你有!而且一连说了两遍。”回想起她的醉话,灼热的胸口险些闷爆。她是他的情妇,却在他面前扬言要跟别的男人过夜,简直不像话到极点!
她真的这样讲?有点心虚,偏偏又不甘示弱。“那又怎样?即使我真跟学长睡也没什么。”
天杀的她说没、什、么!怒极,邵霖天一张脸寒冽得宛如地狱来的罗刹,深眸里冰火交杂,双掌带气的探向她胸前用力一扯,刷的一声她身上的咖啡色印花丝棉衬衫被粗鲁撕开,露出白皙的胸前肌肤与包裹着浑圆的淡粉亵衣。
“啊——”突来的状况吓坏她,水蓝惊呼的要拉回衣服,他却蛮横的将衣服往她肩头褪,“你……邵霖天,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介意你学长这样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男人能对女人做什么。”语气激烈,薄唇俯下便吻印上她性感锁骨。
“呀啊!等一下——”她慌喊着扑抱住他,小脸埋在他颈边急语,“学长是同性恋,他爱的是男人!”
闻言,邵霖天蓦地停下欲吮嚿她柔皙颈项的攻势。“余舜彦爱的是男人?”
“大学时我就知道学长的性向,那时有同学很过分的说些难听话取笑他,被我揍了一顿。爱人又没有错,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他所爱的对象,即使性向异于一般人也该被尊重包容不是吗?如果我真说了要跟学长睡的醉话,也是潜意识里知道他很安全,不是你以为的不自爱,你竟然……王八蛋。”
她嗔骂得有点没气势,这一刻才发觉该死命挣逃开的自己,竞笨笨的往他怀里钻,这岂非自投罗网的请人享用?要命的她还在醉?
“你确定他不是双性恋?”
“你这样无异是一污辱我学长。”
“我没有污辱他,对他的性向更无轻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