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不是双性恋?”
“你这样无异是一污辱我学长。”
“我没有污辱他,对他的性向更无轻视之意,但即便他是同志,仍是个男人,记得以后别再说你要跟他睡之类的话,我不爱听。”
他不爱听7多专断的话。水蓝不服的退开他的怀抱,嗔瞪他,“你凭什么说你不爱听?”
他眼底闪过一抹奇异光彩。“你是我的情妇,却当着我的面嚷喊你要跟别的男人睡,你不觉得过分?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度量听你一而再的想红杏出墙?”
他办不到!纵使当初要她当情妇很纯粹是基于保护动机,两人之间亦很清白,但再怎么说名义上她是他的情妇,有哪个男人能眼睁睁见自个的情妇,挑明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
他想,自己今晚满腔无法解释的火气就是这么来的。
“红杏出墙个鬼!说得好像我是水性杨花的——”激动的抗议陡然煞住,只因她忽然发现他的眸光格外炽热的看着她的……
噢,天啊!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连耳根都泛红的捣住他双眼,终于迟钝的随他的视线察觉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跨坐他大腿上的她衬衫己被褪至双臂,形同半裸,该看不该看的,全被看光了。
邵霖天莞尔的抓下她的手,积压胸中的愠快点点消散。“公平点,你看了我裸胸两次我可半次也没向你讨。”
“这哪能相提并论,我是女的。”两手被抓住,又羞又窘的她好想咬他。
“是哦,这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当你只身跑到PUB喝酒,大胆的找人单挑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女的,会在你学长不注意问被别人下药、被押出去而发生危险?”她白玉凝脂的肌肤太迷人,弧形优美的包裹在淡粉贴身衣物内的浑圆太诱人,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决定不再捉弄她,为她拉妥衣衫,遮覆魅惑人的春光,再将她抱坐沙发,好平稳悄悄为她紊乱的呼吸。
“乱讲,我哪有找人单挑。”抓来抱枕挡住胸前,水蓝在心底啐骂他毁得她的衬衫半颗扣子都不剩,嘴上则反驳着自己毫无印象的事。
“你不但有,还差点把余舜彦的店砸了,我去接你时PUB已经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你手上的伤正是你搞破坏的最好证明。”
张开手,她果真在手上瞧见好几个OK绷。她真的在学长的店闹事?“我会到学长的店纯属意外,本来我是想踹古太太家的大笨狗——”
“咳……你本来想踹古太太家的狗?”随手端过她喝过的茶啜饮的邵霖天,被她突然讲出来约话赫得呛了下。这丫头的意思是地今天原本有意去找占太太的碴?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避免教她下一句难料的惊人字句惊得摔落手中茶杯。
水蓝埋怨的瞅他。“谁教你无缘无故要我想自己的兴趣、希望从事哪种工作,我想破头也想下出来,那只笨宝多福却悠哉的在院子晒太阳,我当然想踹它。”
“你——”他哭笑下得。狗狗晒太阳也惹到她?
“可是我没踹它喔。”她及时阻止他可能会有的数落,“懒得再跟古太太发生解释不清的争执,我直接到街上晃,突然想到学长便跑到他的店,喝了两杯调酒,然后……就回到这里了。”
别怪她过程跳得太快,实在是喝酒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不过她真这么具破坏力,差些砸了学长的店?
邵霖天着实不知该气该笑。“该怎么说你才好?就因为我要你想想你的工作兴趣而你没个谱,醉酒的你便公然在PUB骂我臭阿霖,逢人就把对方当成我找人单挑、砸杯子。小姐,我有这样罪大恶极吗?让你连自身安全都不顾也要撂倒我?”
听他一说,水蓝才明白自己在PCB如何大显身手。然而仅有她知道自己口口声声臭阿霖的醉骂里,恐怕也包含了从小到大对他的积怨之气。
“谁要你胡乱丢问题烦我。”算来算去,错的人还是他,若他白天未跟她提工作的事,也不至于在今晚引爆她积怨的燃点。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他很无辜,哪里料得到自己的随口一提会引出意外风波。
水蓝顿时无语。他的确只是要她想想自己的兴趣所在,她毋需理他,可她却发神经的将他的话烙印心中,思忖到发愁发闷的地步,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心底一闷,她没好气的道:“对,你没逼我,是我吃饱撑着胡思乱想,是我不学无术又乏善可陈到连半点工作兴趣都挤不出来,你想笑就尽管笑吧!”
她就是糟糕到连自己想做什么都搞不清楚可以吗?
“水蓝!|”邵霖天连忙起身拉住落下成串自贬语句就往客房走的她。
“放开我!”
“你不介意大半的春光再被我看光?”简单一句话就让她停止挣扎,她左手揪住衣襟,脸儿微红的仰首瞟着他。
“你到底想怎样?”
他低叹,温热的大掌压上她头顶,无奈的拍了拍。“别老是对我有偏见的歪曲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有想取笑你的意思。对工作兴趣的量悟本就因人而异,有些人不必考量即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有些人却必须经过多方摸索才明了自己最企望的是什么工作,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何必说话嘲讽自己?”
奇异的暖流由他温厚的大掌缓缓传入她心里,水蓝直觉得别扭不自在,歙动下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找工作的事慢慢来,你的脾性要先改一改。”
暖流中断,别扭蒸发,她啪的一声拍开他仍轻放她头上的手,眯眼嗔他。“我的脾气要改?”
随着她犀利嗔视,他直言陈述,“倔强又冲动,未计后果的想到就做,这样恣意妄为,迟早要出乱子。”
她红唇才掀动,他又抛出一串话,“不要否认,今天你在PUB喝酒闹事就是一例,明知自己不会喝就该滴酒不沾,更别提你还找人打架、砸人杯子,今天只受点小伤算你运气好。”
“我说过今晚的事不是故意的。”
“倘若事前你能三思而后行,收敛一下爆冲个性,今晚的意外同样能避免。”
“我个性爆冲……你——”修长食指没让她嚷完便点住她唇办。
“别让我担心你,水蓝。”他一点都不喜欢为她担惊受怕的感觉,一颗心揪绞得令人难受。是他带她上台北的,她若出事,他如何向水奶奶交代。
心口没来由的一跳,水蓝揪抓衣襟的小手跟着一颤。他说担心她?
“听到没,丫头?”她没说话,邵霖天想也没想的轻拍她小睑。
“有听没有到!你又不是奶奶,干么随便叫我丫头。”让她心脏莫名其妙又跳快好几拍,“不跟你说了……不对——”忽然想起他刚才碰她唇办又拍她睑,踅开的脚跟又转了回来,“以后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会将没踹到笨宝多福那脚踹到你身上。”
朝他扮个鬼脸,她转身走进客房。
看着她纤细背影,他哑然失笑。他说话有对她动手动脚吗?总想动手动脚扁他、踹他的是她吧。
要这呛辣的丫头收敛脾性,依他看可有得等了。然而说真的,她扮鬼脸的功夫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进步,一样没创意,一样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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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水蓝拨了通电话给余舜彦,为她在他店里造成的骚动道歉。
“抱歉,学长,我会赔偿你店里的损失。”自首无罪,既是她砸的场,赔偿自当算她头上。
“不用,邵霡天承诺过等我估算出损失金额,找他请款即可。”
“耶?”水蓝微讶,继而想到这笔钱八成要由她的包养费里扣,香肩垂垮的低语,“没差,都一样。”
不知情的余舜彦笑着接腔,“的确是,反正你们是一体的,谁赔都一样。”
“什么我们是一体的?”
“男女朋友难道不算一体?你有点不够意思,交了个这么优秀的男友也没早点带来给我认识。”赏心悦目一下也好。
“学长想偏了,我们哪是男女朋友啊。”她急忙澄清,然而诡异的是她在陈述事实,为何心跳会加速?
“啧,你们果然是未婚夫妻。”
“学长!”
娇喝骤落,余舜彦拿开手机,掏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换边接听。“亲爱的学妹,你们都已经在众人面前接吻了,有必要害羞到险些喊破我的耳膜吗?”想不到这个学妹个性大剌刺,谈起感情却这样害臊。
水蓝错愣。“我们在众人面前接吻?”
“就你发酒疯乱砸杯子,不但要找你的臭阿霖单挑,更向他撂话你今晚要跟我睡,结果邵大帅哥就吻下去啦。嘿嘿,那画面美呆了。”
天啊。“他又吻我!”颊上晕满绋红,不知是气或羞出来的。
“何只,他还抱醉睡的你上他的车,看你的神情流露出一派的宠溺。”真令人羡慕。
“屁啦——”她尚未啐完话就被截去。
“你最好小声点,邵大帅哥不喜欢你说粗话。”
“赫!学长怎么知道阿霖讨厌我说粗话?”疑惑震惊当头,她没发现自己很自然的喊邵霖天为阿霖。
余舜彦笑笑的再负责实况转播,“他说你喝醉当时,你就是回他屁啦这句,接着他就板起脸非常生气的低叱你不准说粗话。”
惨也,这不就代表她这个月的包养费又要扣五千?但是她的金主并末提及这事,是他忘了或念在她喝醉,好心对她网开一面。
“你们小俩口上床“滚”过后,误会冰释了吧。”余舜彦说得暧昧促狭。
小睑热得她都感觉炽烫。“学长,我们没上床滚啦!”她只是被他看去大半个身子……一思及此,她羞窘心跳之余不禁也困惑,那个臭阿霖带着惩戒意味强脱她衣服,按理自己该生气揍他,甚至夺门而出,怎她仅是羞窘、不知所措,现在还留在他的屋子里为此跳岔心跳节拍?
“了解,你们直接在浴室洗鸳鸯浴。”唉,可惜他失恋了,不然也能和爱人在浴室里调情。
“学长搞错了,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我们是从小到大的邻居,我……北上找工作,暂时住他这儿,如此而已。”她红着脸忙不迭解释。由谈话问水蓝明白自己并未因酒醉供出她是邵霖天的情妇,邵霖天亦未张扬此事,然两人并非情人的事实她有必要说明,否则不晓得学长又要扯出啥令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情节。
他有没有听错?“你和邵霖天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对,青梅竹马,不过他长他的,我长我的。”他们可是死对头,谁要跟他一区长大。
余舜彦眉峰挑着饶富兴味。水蓝大概不知道自己此时急欲撇清和邵霖天关系的语气,含着小女人特有的赌气与娇俏,他对她面言是特别的吧?只不过她还未开窍。
既然这样……
“学妹,请你帮个忙。”
“嗄?什么忙?”
“帮我问问邵霖天喜不喜欢男人。”
不是吧!学长看上阿霖……直到结束通话,水蓝仍处于震惊中。她知道学长失恋了,可是他和阿霖……光想像两人亲密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不是排斥同性恋那种嫌恶感,而是觉得阿霡身旁该挽的人不是学长。
那是谁?他未来的女友?这么一想,她浑身的不对劲匆转为窒闷不舒服,但她在不舒服个什么劲?
甩甩头,水蓝决定不再虐待自己醉酒过后残存混沌的脑子,睡觉要紧。怎奈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困倦的她辗转反侧,硬是无法入眠,就如同昨夜一样。
迟疑半会,她转身走出客房。
第六章
昏黄的光线里,她蹑手蹑脚的接近邵霖天房间,心里滚冒着不平。
天理何在?她这个情妇辗转难眠,包养她的金主竞睡得四平八稳。出钱的大爷就可以这样嚣张?他不怕她盖他布袋海扁他?
再走近床铺一步,水蓝的视线定在侧躺枕中的睡脸上,愈看眉头愈皱。
真的很没天理,她的天敌怎能睡得这么好看?温和无害的斯文脸庞上浓黑密长的眼睫比女人更具蛊惑力,加上挺直俊俏的鼻子、性感优美的薄唇,俨然一幅男性版的海棠春睡图,谁又料想得到醒时的他温文无害样貌全数消散,摇身丕变为难缠又霸道的男人,专门惹她肝火上升。
好几次想动他皆功败垂成,此时良机就在眼前,不善加利用简直对下起自己。藕臂一伸,准准的朝他挺鼻捏去——
“呀啊!”袭击未成,手腕被猝然一拉,她惊呼的向前扑倒,鼻息问窜入熟悉的清爽气息。
“你会不会太大胆?偷看不够还想偷袭。”磁性嗓音分外迷人的响起。
水蓝可没心情沉醉,急撑起身辩驳,“少臭美,谁偷看你了。”她是光明正大的看。“你很小人喔,居然耍诈装睡。”
“你还在醉?”一手揽她,另一手没跟她客气的轻捏她微鼓嫩颊,双眸好气也好笑的凝注在他上方的她,“我还没睡着就听见你旋动门把的声音,不假寐如何弄清楚你想搞什么名堂,这会你倒做贼的喊捉贼,怪我耍诈装睡。”
“如果我是贼,你就是强盗。”气顶两句,才发现自己压在他身上的姿势太暧昧,她慌忙滑落床下。
“你气我要你改改性子,所以打算对我来个暗夜袭击?”坐起身,邵霖天猜想着唯一可能。
“我若要袭击你,不用等到台北。”他以为他们的梁子今天才结下?不过他倒点点醒她十几年前可以趁夜带棍子潜进他房里将他敲笨,这样奶奶就不会一天到晚赞颂他的优秀。可恨哪,聪明如她,怎会在最关键的年代漏下这步永绝后患的好棋!
好呕。她转身就欲回客房。
邵霃天却出其不意的将她抓抱至床上,让她坐在身边。“把话说清楚,为何半夜到我房里,要不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下去。”
她太倔强,有事总藏放心底,假如不逼问她,即使她真遇上难题也会咬牙独自承受。
就说吧,他只要一醒就变得霸道难缠。曲膝抱腿,水蓝不甘愿的开口,“我睡不着,不想爬橄榄树又被古太太当贼,想借你比客房舒服的床睡。”
“说得好像我虐待你,让你睡硬炕似的,客房的床和我房里的差不多。”
“问题是我在客房就是无法入眠,昨天碰到你的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