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答应进我们话剧团了,谁都别抢了,等着看千灯在聚光灯下的精彩演出吧!”
叶飞做了一个造型,妖娆动作配清纯表情,顿时拍飞一片呱躁。她施施然挽着我的胳膊出了苦海,我心中那个感动啊~~好叶飞,我以前是误会你了,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求你,没想到今天是你替我解围,不枉我为你打架啊~~
“千灯,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你跟我走就表示要进话剧团,否则你就等着他们把你分尸吧。”叶飞在我耳边充满诱惑而又充满威胁的吹着气。
我~◎#%#※%()×)+——
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于是被她不由分说拉到话剧团,说是实地考察有个心理准备。今天是彩排时间,叶飞把我往空荡荡的观众席里一摁,恩威并施道:“好千灯,看我们排练好不好?看看我在舞台上够不够漂亮——你可是我唯一信任的观众哦!当然,在我排练的时候你不许离开,要是回头我在台上看不见你的脸,你就等着回头看我发飙吧。”
靠!我千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小女生撒娇,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的人走马灯式的转换。
今天排的是灰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华丽的童话故事开始重新在校园抬头,罗蜜欧与朱丽叶,美女与野兽,小美人女、天鹅湖等都纷纷再现,加上很多无厘头的搞笑元素重新编排上演,居然大受欢迎。不知道是不是被《大话西游》影响的,如果真的是——那这个影响也太深远了。
叶飞当然是灰姑娘——也就是此剧中真正的公主。她转眼就换了一套非常华丽的宫廷装出来,同场的人都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叶飞,今天可够煞的!”男生们不约而同赞道,“怎么今天就把演出服穿出来了?不怕造型提前曝光?”
“你们别管。反正今天我要穿着这个演出,要尽心尽力展示自己的真正实力。”叶飞娇俏的昂起头,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像她这种级别的美女本来就有目中无人的权利。她享受着别人的宠爱,而别人也乐意给她殷勤。
真好。
我目睹她的娟狂。
美丽真好。
彩排开始了,由是我如此冰雪聪明,也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他们已经把这个剧本改的面目全非了——与其叫做灰姑娘的故事,不如叫做灰小伙的故事。叶飞演的是真正的公主,不,也许是女王。而可怜的衣着褴褛的男孩子某天得到了南瓜女巫(为什么是南瓜?)的青睐,换上具有魔法的白色披风,来到皇宫里面,与公主翩翩起舞……
当我正在考虑这个披风如何代替水晶鞋摆脱冒充者找到真正的灰小伙这个世纪难题时,叶飞不满的在场上叫开了:“怎么回事?你已经踩了我好几脚了,脚都被你踩肿了!”
刚才还风度翩翩的帅哥脸上立刻被抹了番茄浆,他无比惭愧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跳舞的水平有限,一定回去努力练习!”
“要知道,这段舞是全剧的高潮,一定要完美、唯美、华美。你现在这个水平,怎么能让我放心把全剧的重担交给你呢?”叶飞现在是话剧团的团长兼台柱,教训起人来一点不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的男孩不停道歉。
忽然,我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大概明白为什么叶飞强迫我坐在这里了——看着她像是要把目光投向观众席,我以最快速度滑下座位,躲在椅背后面。
“千灯!”整个礼堂里回荡着叶飞气急败坏的声音。
最后还是没躲过。据称由于我身材过于高大(高大?),那个椅背根本不够我隐形的,于是叶飞亲自下场毫不客气的把我提溜出来,再提溜到了舞台上,跟批斗似的指着我说:“这个人,演辛蒂垭哥如何?”
辛蒂垭哥是灰小伙的名字,据称是灰姑娘的哥哥。
话剧团的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目光异样。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方面他们惊讶于我的外型如此符合这个角色的要求,而另一方面他们蔑视我的来历不明和叶飞的明显偏颇。这种赤裸裸的带着探究的目光真让人难受,我几乎立刻就要逃下台去。
“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来看彩排的,一点要上场的意思都没有!”我摇着头并摇着双手表白态度,如果可以脱袜子的话,我不介意摇晃这五个端点。
“千灯,把披风换上,我保证你一定很适合。”叶飞的目光热烈而又坚定,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又拿了一件披风在手中。
“不要啊~~”我拔足欲跑,结果又一次失败。老子今天倒大霉了!居然次次被这小妮子压制!
她不由分说把披风套在我脖子上,然后粗鲁的帮我整理装束。不知道为何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她退后一步,怔怔的望着我。
“天——啦——”
空旷的礼堂里回荡着抽气的声音。
当那件并不好穿的白色披风终于在我身上整理出形状,几乎所有的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同时屏住了呼吸。
很奇怪吗?我现在很丑吗?正当我诧异于他们的奇怪表现,叶飞忽然拉着我飞一般的跑到后台,强行把我按在镜子前站立。“好好看看自己吧!”她如此大声,而又激动的说着。
我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刚才的忙乱现在头发都乱乱的搭在前额上,那顶披风裹住我纤细而又高挑的身体,如水泻般倾到地上无一丝折缝,而雪白的立领更衬托着一张素净的脸晶莹剔透般,仿佛自己就在发光!我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一次,被自己的美震撼住了。这种无性别的,无欲望的纯粹的美在灯光下默默的散发着光华,让我如同真正的王子,自古老的宫廷中走来……
旁边的叶飞忽然哭了起来。
她紧紧的抱着我,眼泪都抹在了我的肩头。
“为什么你不是男生,为什么你不是我男朋友呢……”
“我所梦想的王子,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无言的任她抱住我哭泣。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不是男生呢?
为何这样的装束能催生惊才绝艳的我,而长发摆裙,却只能催生别人的嘲笑讥讽?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连自己都迷失在这梦幻般的光华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而感觉尴尬,那天晚上回去后,叶飞一直没有跟我说话,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小郁和紫瑾都非常奇怪她的沉默,因为在她们看来,叶飞永远是精力最充沛的那一个。
“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郁悄悄问我。
这个时候我已经脱下了那件华丽到夸张的戏服,炫目的光环也已经褪去。我摇摇头说:“大概太累了吧,今天排练了好几个小时。”
“咦?你答应出演圣女贞德了?”
小郁的眼睛开始发光。
“没有,是……”我正要说是灰姑娘的无厘头搞笑版,忽然觉得小郁的眼睛真是太亮了一点,于是立刻转换话题道,“是我去看叶飞演出来着,她演女王,戏服可漂亮了。”
“哇……好想看哦……不过我还是更想看千灯演贞德……”
小郁无不遗憾的说道。
虽然知道叶飞不想我现在打扰她,但却无法坐视不理。她排练了好几个小时也没吃什么东西,我不能任由她如此糟蹋身体,于是出去替她买了一份快餐。
“叶飞,起来吃东西,我给你买了肯德基。”回宿舍的时候小郁和紫瑾都去自习了,叶飞还躺在床上不起来。
我把东西放在书桌上,拉开她的床帘推她。
“不要。不饿。别管我。”叶飞连续给我三个“pass”,搞得我好没面子。我拉她的胳膊。“排练那么辛苦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你还是女王呢,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啊。”
叶飞不情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在被窝里就发出一迭任性娇纵的命令。而我就是那可怜的仆人,给她递可乐,递薯条,递番茄浆,递纸巾。
吃着吃着叶飞又哭了起来,她一边咬着汉堡一边嘤嘤的哭着,不知道是在吃汉堡还是在吃眼泪。我帮她把眼泪擦掉,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吃完汉堡又开始吃薯条,沾着番茄浆吃得满脸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原来最讲究仪表的百变公主吃薯条会成这副样子。于是我又用纸巾细心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污物,还有眼泪。然后她继续抹红,我继续给她擦,我们充满默契的相互较着劲,就像在演一出哑剧。
她终于吃完了,只剩下一堆纸质的垃圾,我用塑料袋把所有的废弃物装好,然后端着托盘准备离开。
“千灯。”
阴影里的她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
“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
“嗯。”
“也不要对别的女生那么好。”
“嗯。”
“我不会再逼你演辛蒂垭哥了,请你不要把我今天哭的事情,告诉别人。”
她的脸在阴影里,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我顿了顿。
“不会的。”
我这样答道,端着托盘走出了房间。
那天以后叶飞又恢复了正常,同宿舍里的每一个人打闹说笑,包括我。我想那天的白马王子终于沉睡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了,叶飞希望自己活的自在坦然,而且她真的做到了。事实上我有些嫉妒那天的千灯,那天他神圣的吸引了我,引导我忍不住想去做一个男生,但正如叶飞后来跟我说的:“我宁愿你去演像男孩的贞德,也不愿你演真正的男孩辛蒂垭哥。”我明白她的意思,那本质里最洁净的纯粹,远比所有我的愿望和理想,来得更为重要。
我是女生。只是,我生来与别人有些不同罢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
“好想谈恋爱哦。”
有一天,当我在春日美丽的阳光下这样说道,紫瑾慢慢的转过头来,眼睛里露出诧异而又惊喜的目光。
记忆中的吻
记忆中的吻
小红帽
“哎,奶奶。”小红帽说,“你的耳朵怎么这样大呀?”
“为了更好地听你说话呀,乖乖。”
“可是,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大呀?”小红帽又问。
“为了更清楚地看你呀,乖乖。”
“可是,你的手怎么这样大呀?”
“可以更好地抱着你呀,乖乖。”
“可是,你的嘴巴怎么大得很吓人呀?”
“因为我想偷袭你啊……”
17、记忆中的吻
自从那一天我萌发出想恋爱的想法后,那三只恐龙忙不迭把一个人推到我面前。
“就他好了!”她们异口同声道。
我碎了一地的眼镜。
靠!你们怎么就看中他了,砚天有哪点好???
不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对他不满,而三个人仿佛被洗脑了一样,居然转过头来卖主,轮番对我游说,什么“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砚天是真心喜欢你的地球人都知道”,“砚天的气质很配你,他是男性的阴柔神秘,你是女性的帅气爽朗”……
靠靠靠!我仰天长啸。
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就他一个人爱我?有没有多几个备选项啊?
砚天是真心喜欢你的地球人都知道——又不是南极人保暖内衣干嘛地球人都知道啊!
砚天的气质很配你——我长得很像印度耍蛇的吗?要我来段蛇笛吗?
我正要毫不留情的拒绝三个室友的好意(歹意?),这时砚天自己发话了。
“如果你不是认真想恋爱的话就找我好了。因为对别人而言会是伤害,而对我而言,我只会注意到你在身边的幸福。”
这句话实在是……TMD的煽情!我一不小心就陷落了。
是啊,我本来就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如果伤害到别人多不好。既然砚天已经……
那就祸害一个就好了……我闭着眼睛缓缓点头……往死里整吧……
事实上,我们两人的交往,还不知道是谁整谁呢。
因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对蛇男充满着戒心,还没开始交往先约法三章:不经允许不许吻我,不经允许不许碰我,不经允许不许直瞪瞪的看我。对于最后一条砚天的辩护词长达1834行,总的说来就是“长眼睛就是为了看人的,尤其要看自己喜欢的人”。那好吧,我说不过他,那不经允许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这总可以了吧?
砚天对我的三大纪律深恶痛绝,所以每每在“允许”的时刻里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每当他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乱七糟八,有害身心健康的事情。我靠!这个人有迫害妄想症吗?干嘛老想着这些危险可怕的事情?
不过在交往的一开始,砚天的温柔还是软化了我,让我没有去刨根究底。他只是很热衷的每每想把我往迪厅里带,不过他可怜的失败了N次——虽然那个迪厅里有英俊的老板waiter给我倒酒,可是鉴于他不幸犯了我的大忌颠倒了我的性别……我至死不会再踏上那个是非之地一步!
然而砚天不明白我拒绝的理由,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他的魅力对我而言本来就不够)。于是他开始寻找我们之间共同的爱好,结果又发现几乎没有相同爱好。“没共同爱好就制造共同爱好,没困难制造困难!”他高喊着口号要向组织靠拢,创造共同进步的新局面。可惜……
可惜我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也知道最后的结局。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只是,给了机会会更痛苦。
所以,对于我所擅长的一切,都是他的禁地,严禁踏入。
“那我要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心啊?”他大声的质问我。
“别勉强,别贪心,有感觉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可是你根本就没给机会让我得到你的心啊。”
“那你想怎么做?”我反问他。
“我想直接压倒你,窒息般的拥抱,热烈的亲吻,希望你因为爱我爱的发狂而哭泣,当我离开的时候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