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叫我。”梁越完全不理会她的拒绝,面无表情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我和宁小姐还有事要聊,你先陪李欣桐去吧。”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她还能死皮赖脸地站在这里不动?她只好怏怏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她屁股还没坐热,李欣桐连忙好奇地问道:“你们说了什么啊?怎么你一副臭脸归来?”
席庆诺不高兴地说道:“他说等下送我回家。”
“啊?”李欣桐也惊讶了一把。可不是,哪有男主角最后跟跑龙套跑了的结局?这也太反转剧了。李欣桐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梁越什么都好,就是把席庆诺当宝,把其他女人当草,啧啧。”李欣桐一副茅塞顿开地惋惜叹息。
席庆诺很不给面子地白她一眼,“美女,你又哪根神经抽了?”
“不是我说你,你要是不想和梁越试试呢,也不要耽搁人家。”
“神经病。”席庆诺没好气地骂了她一句,“我难不成告诉他,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和你没有结果,你自己好好去谈恋爱吧?要是他告诉我,‘我从来没想和你有什么结果,别自作多情。’那怎么办?我这张老脸还要往哪儿搁?”
李欣桐看席庆诺这么个激动样子,一阵好笑,“好啦好啦,我懒得管你,既然他等下送你回去,我就不用当护猪使者,我先走了。”说罢,提着包包准备要走。
席庆诺连忙拉着她,“不带这么半途抛弃我的。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吗?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一直没良心的啦,我宋子墨都舍得抛弃,作为重色轻友的我,你认为你有什么好下场?嘻嘻,我走了。”
席庆诺望着李欣桐远去的背影,腹诽,这个薄情的女人早晚会被虐的。她愤恨地拿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口,由于喝得太急,自个呛住了,咳得她肝胆欲裂。
“喝个东西都都不会。”
她身后响起了某人无奈的声音。不用想了,是梁越大美男是也。她赶忙转身,嘴角残留地咖啡还来不及擦,只能当着他的面擦了擦。
明显看到宁婉婷嫌弃地扫了她一眼。
她也不管,直接问淡定的梁越,“你们谈好了?”
“怕你等久了,走吧。”梁越朝她看了一眼,示意让她跟上。
梁越的车停在地下室,他先去拿车子,留下席庆诺和宁婉婷等候。本来席庆诺以为梁越只送她一人回家,没想到她只是个顺搭的,何其悲催。
宁婉婷忽然开腔问道:“听梁先生说席小姐是他的青梅竹马?”
席庆诺显然没料到宁婉婷会跟她说话,她愣了愣,点着头。
“不知席小姐父母就职是?”
跟梁越这种家底的人成青梅竹马,一般有逻辑能力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吧。席庆诺的父母一方最少有一位是高官。可席庆诺身上穿的衣服最多是中档偏上一点,言行举止也不能上台面,着实让人逻辑无能了。
席庆诺避重就轻地说道:“小时候和梁越一起在军属大院认识的而已。我爷爷是个当兵的,呵呵。”
“哦。”宁婉婷也是个聪明人,见她这么回答也便不再深入问。
梁越的车开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他从车里走了出来,先拉开后车位的门。宁婉婷纹丝不动地站在原位,好像不是为她开的一样。
席庆诺见她不坐,就明白她是要做副驾驶了。她也懂得谦让,准备坐后车位。她刚抬脚,梁越却对宁婉婷说:“宁小姐,不坐吗?”
宁婉婷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后座是她的。她眼里闪出一丝不悦与失望,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款款坐进后座。梁越见席庆诺傻愣愣的,他把副驾驶位的门打开,推着她进去,“进去,这里不能停太久。”
于是,席庆诺完全在震惊下被梁越硬塞进副驾驶位。
无怪乎她这么震惊。因为副驾驶位有一段故事。席庆诺一般都喜欢坐梁越的副驾驶位上,每次坐车她已经会很自觉的直接坐副驾驶位。
有一次,高中同学会散场,梁越的一位高中时期的好哥们喝多了,不能开车,梁越便做个好人把他先送回去。席庆诺惯性地直接开副驾驶位的门,自己做上去。
结果那哥们囔了一句,“咦?你们两个好上了?”
席庆诺不解,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哥们非常笃定地说,“梁越曾经说了,他以后买了车,他的副驾驶只能是自己的老婆坐。”
梁越却非常淡定地解释,“他喝多了,胡言乱语。”
那哥们却死不承认,闹了好一阵也不肯上车。席庆诺担忧地说:“梁越美男,是不是他想坐做你的副驾驶啊?”原谅她如此想,梁大美男软硬件皆优良,愣是没见过他喜欢过一个女性。人类也就女性和男性之分了。
“别考验我的性取向。”当时梁越是这般说来着。
后来那哥们肯上车了,也是因为梁越承认了这事。为此,席庆诺的老脸还红了一路。至于是真是假,一直是个未知迷,她也不知道这副驾驶还有没有别人坐过。
今儿看梁越这种态度,貌似也就只有她席庆诺坐过了。一想到如此,席庆诺如同上回一样,红了脸。
Part。4
席庆诺一直以为他会先送她回去,然后和宁婉婷二人世界来着。可没想到行驶的路与她家刚好相反,往北区走。一想到自己离北区越来越近,她莫名地紧张起来。即使知道她在车里,根本碰不见熟人,她还是没由来的心慌意乱。 车子驰进了北山。北山风景宜人,地处交通方便,加上东面百里之外有海,习习海风吹过来,透彻一股充满海洋的味道。北山的整座山也就只能有六栋别墅,房价是整座城市之最。当年梁越十八岁生日之时,他妈妈就送给他这座山的半壁地皮给他。不过到目前为止,那半壁地皮还是平平整整的,维持当年的模样,只打好了地基与排污。
车走了大段山路,在一处橘红色外墙的别墅处停了下来。
梁越下车,打开后车门。宁婉婷款款下车,客套地询问,“要不要和席小姐一起进去喝喝茶?”
梁越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朝席庆诺绅士地微笑,“想进去喝茶吗?”他咬字清楚地发问,眼神死死盯着她,带着十足的威胁味。
好像他在说,你要是敢说是,有你好看的!
席庆诺感受到他眼神中传递的杀气,只能十分憋屈地摇头,“不了。”
果不其然,宁婉婷的脸色变成铁青色,朝她极其不满地眄视一眼。席庆诺只能在心里叫苦,好个梁越啊,自己唱白脸,让她这位娇小可爱的弱女子唱黑脸,压力扛不住啊。
“那么,明天见。”宁婉婷面对梁越,脸上的笑容立即如春风拂面,让人感觉春天来了。席庆诺不满地嘀咕,哎呀呀,这个宁婉婷一定是个能为美男插朋友两刀的主儿。
送别宁婉婷,梁越坐回车子。
刚才憋屈十足的席庆诺终于开腔了,“怎么?这位宁小姐可是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还要挑吗?当你未来孩子的妈绰绰有余了。”
梁越没给她好脸色地看了她一眼,收到他生气的信息,席庆诺乖乖地闭上嘴巴。还是少说为妙的好。好像自席庆诺讲了那话以后,梁越的脸上一直处于冷若冰霜的状态。席庆诺没法,为了缓解气氛,又开腔了,“对了,你这里不是有地皮吗?怎么现在还没建啊?六栋别墅,就差你的了。”
梁越冷然地说:“没心情。”
席庆诺扯着嘴皮笑说:“你只要负责掏钱就行了。管你有没有心情。”席庆诺对他这个借口嗤之以鼻。
“这里貌似离东阳大道挺近的吧?”梁越挑着眉,一副玩味地撇起嘴。
席庆诺一听“东阳大道”浑身一凛,好像被按掉的闹钟,不再出声了。
当梁越的车驰过北区,往南区行驶的时候,席庆诺才有种说道:“梁越美男,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用这个威胁我,小心我强、奸你,让你名节不保,没人要你,哼。”
在席庆诺的眼里,她是纯爷们,而梁越不过是有她把柄的娇弱美人。
梁越扶住方向盘的手明显顿了顿,目光依旧看向前方,嘴角扯了一下,冷笑说:“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也没见你扑过来呢。”
席庆诺不服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搞得你软绵绵。”
额,席庆诺因梁越那不屑的笑激怒了,才会说出这么猥琐的话,虽然席庆诺的猥琐梁越已经见惯不惯了,但这是赤、裸、裸的性、骚扰,哥们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席庆诺立马为自己洗白,“开玩笑的。”说完打开贴膜的车窗,吹吹冷风,让自己涨红的脸赶紧退去红潮。
“诺诺。”忽然梁越略带深沉地开口。
“什么?”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吧。”梁越用非常认真地口气对席庆诺说。
“噗。”这么巨雷的话,席庆诺活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美男,那我的第一次岂不是也要给你?不合算啊。”她觉得她一点好处都没得到。
梁越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你还是很合算的,我还附赠初吻。”
这句话,席庆诺足足被咽住了。她貌似没初吻馈赠了。但作为死鸭子嘴硬的典范,席庆诺很不服气地朝他嗤之以鼻,“多丢人啊,都25的老男人了,还是个处男,连初吻都没献出去。”
“是啊,挺丢人的,我应该万花丛中过一番,我真是白活了。”梁越忽然换了个口气,有点自嘲的意思。
席庆诺被他这种语气弄得七上八下,好像他下一刻就要万花丛中过。她着急地说:“其实你这样挺好的啦,多纯洁啊,你的老婆会为了你这份纯洁,爱死你的,继续保持啊。嘿嘿。”她像个大傻姑一样,傻笑。
梁越没再说话,继续专注开车,只是脸上的寒气慢慢散去,留下不温不火的面无表情。
车到了南区席庆诺租的楼房下面。席庆诺下了车,本想朝梁越挥手道别再上楼,没想到梁越随着下了车。席庆诺觉得奇怪,“你想上去喝喝茶?”
“送你上楼,楼梯没灯。”
席庆诺愣了一愣。她就向他抱怨过一次,因为楼梯没灯,摔了她狗□,半个月屁股还在疼。后来每次要是天黑他送她回来,他总会送她上楼。
由于这一个月来,她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天黑之前就回家了,他有送她上楼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哎,她果然是白眼狼,李欣桐说得太对了。别人对她的好,记不得;别人对她稍微的坏,她铭记在心。为此,她也十分唾弃她自己。
走进楼梯口,梁越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照明,在席庆诺前面带路。席庆诺乖乖地紧贴在他身后,如一只哈巴狗忠臣地跟着自己的主人。偶尔用她那憨态可掬的大眼“深情”地望着“主人”挺拔的背影,自我陶醉一把。
梁越个子很高,要是他来一个熊抱,肯定把她包得严严实实。这背影太有安全感了……席庆诺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她蓦然发现自己这么个“花痴”的表现,暗自咬舌,她肯定是寂寞久了,居然对“窝边草”垂涎欲滴。
“吱吱”一声吱吱声在空荡荡地楼梯走廊回荡。席庆诺吓得原地不动,死死拽住梁越的裤子臀部,她发现摸错了地方,立即把手往上移,抓住他的西装下摆,使他也不能动。
梁越转身,莫名地看她。他手里发亮的手机正好照到席庆诺的脚下。席庆诺条件反射低头看自己的脚下,赫然发现她的鞋旁蹲着一只硕肥的老鼠,正用它的绿豆眼,嘴巴吧唧地抬头望着她。
席庆诺呆愣三秒,不负众望地大叫奔进梁越的怀里,纯爷们一下子变成胆小鬼,“好大的老鼠。”
梁越淡定地看着那只被席庆诺的“高分贝”吓得落荒而逃的老鼠消失在视线里。他淡淡地说:“走了。”
席庆诺浑身僵硬的身子才终于松懈下来。她抬头看向梁越,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但不得不说,他下巴的线条十分优美,尤其是衔接唇的轮廓,让人有种想和他接吻的冲动。还有双手环住的腰际,很有弹性,非常有韧度,舍不得撒手。
梁越见席庆诺还抱着他并对他发愣,他终于低头俯视她,挑眉,“怎么了?”
席庆诺好像忽然幽魂归体,慌张地撒手,脸红地撇开头,不敢再看他,“没什么,走吧。”
梁越没说什么,而是忽然握住她的手,像大人牵小孩一样,他说:“免得等下又来一只,你吓得直接滚下去了。”
他的掌心滚烫,瞬间烘热了她的脸颊,红如苹果,但嘴上却不饶人,“我不是直接滚下去,我是拉着你一起滚下去。”
“这样挺好。”
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嘴角漾起的笑意。
到了她家门口,席庆诺准备开门,梁越却忽然说:“这样的房子,亏你住得惯。”
席庆诺开门的手顿了顿,抬头朝他灿烂一笑,“要不救苦救难的菩萨救济救济我这位悲苦的穷人?”
“你认为我会助纣为虐吗?”梁越没给她好表情,一副扑克脸。
“切。”席庆诺朝他嗤之以鼻,“少说大话,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去他公司上班,改善我的生活来着。本就一颗谋反心,还要装成一副忠臣样,少来。”
梁越苦笑,他让她去他公司上班,仅仅是心疼她太累了,工资挣得少。
门开了,席庆诺换鞋准备进屋,见梁越还站在门口,很随意地问:“进来坐吗?”
梁越微笑摇头,“不了,今晚答应我妈回家报告军情。”
想来,应该是和宁婉婷的约会情况。席庆诺觉得自己有点心堵,但脸上还是表现地极其随意,“你打算怎么报告啊?”
梁越不说,只说了,“晚安。”便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见梁越这么卖关子,席庆诺非常不爽,吊足了她的好奇心。可恶!
Part。5
虽然席庆诺一直知道梁越的公司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公司的,但她从来不去。也许是跟梁越太熟太无所谓了。梁越的妈妈桂女士是A市经久不败的名门望族,家底富足起码要追溯到祖宗十八代了。在她还小的时候,她每走过一条街,总会有人告诉她,这条街是梁越妈妈的。把这条街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