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空荡荡阴沉沉,一下子把所有鼓足劲的执着都给泄了个彻底。
他怎么还没回来,他没打过的电话吗?司机师傅没跟他说没接到吗?
本来是想到给司机打个电话的,但没他号码又不愿意联系戎某,只好作罢。
找了间主卧以外的卧室,反锁了之后洗了澡就拨通了小白的电话。关于对他的抱怨跟委屈,苏延锦面前不好谈及,但憋到现实是憋不住想找个一吐为快。
对着手机边说眼泪就止不住边掉,从来不是个爱哭鬼,平时看着小白小D跟他们男因为一点小事就会电话里边吵边抹泪,还默默地吐嘈有必要么,这也太脆弱太作了吧。可等到自己遇到了,才知道这都不是小事,这是真的令自己无法忍耐释怀的大事,确切地说,其中的感受只有当事自己才能切身地体会到。
小D另一头一个劲地鼓励搬回来,不给男点教训一般他们都不长记性。而小白却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家也不是算命的,工作忙起来接不到电话情有可原。
他们两个此时就是脑中正方反方的代表,一会站小D这边,一会又觉得小白有理。而当还没想好到底站哪一方时,卧室的门锁一阵响动,接着传来叩门声:“丫头,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猜到你们看到这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更了,这货竟然更了,我出现幻觉了吧……
咳咳,其实这章一大半是早就写好的,可后面实在是没精力,所以趁着突然感觉来了顺当地补全。下班前先贴上来,晚上再做检查错字之类的小删改。
谢谢等更到现在的大家,我知道我很无良= =!随你们拖出去满清十大酷刑伺候吧!
正文 42第四十一章
门外的出现的太突然;还没做出对他最终判决的时候。本能地挂了电话;默不出声。
此刻要不是二楼;想甚至会毫不犹豫地从阳台爬出去遁走。
他又唤了两声;仍旧不声不响,就是不想理他;现的概念中,理了他就是原谅了屈服了。
“知道里面;”默了一阵后他说,“第一,这个房间的灯亮着,第二;刚才听见了的说话声;第三……”说完这一句;拿手中的手机兀然响起,愣是吓得一哆嗦。
他又扣了扣门:“数五下,是自己来开门呢,还是等着去拿了钥匙再开门,当然,后者是有代价的。五,四……”
皱紧着眉头,站起身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他这是干什么,做错事的反倒理直气壮地来威胁了?
当数到一之后外面就没动静了,心念直转,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想着趁他不备偷溜出屋,虽然没有想过这么晚了能去哪里,但就想折腾的他不得安宁。
门一开,傻眼了。
尼玛被骗了!
刚刚说数完五声去拿钥匙的现正好整以暇地站房门口,面部表情毫无波澜,守株待兔这个词被他诠释的恰到好处。
说要不要这么聪明,要不要这么了解!
惊悚到一时反应无能,直愣愣地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神魂归位的时候,直觉想把门当着他的面“啪”一声关上。
但还不待的手指头动一下,他却先一步一掌撑开门,拉过的手腕把拖出了屋。
“放开,放开……”叫嚣着,另一只手狠狠地掰着他拽着的手指,可硬是分毫也撼动不了。一股酸意直冲眼眶,怒极,泪眼朦胧中一口咬上他抓着的手背。
只听身边的“嘶——”了一声,却仍不松手。也不敢咬的太狠,见他无动于衷干脆就松了口,瘪瘪嘴再忍不住憋屈,眼泪珠子哗啦啦地掉,随之而来的便是毫不遮掩的大哭出声。
待再也掉不出一颗眼泪,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已经被他拉着坐了他的房间里他的床边。
他的指腹摩挲着的面颊,轻轻地抹去满脸的湿意,而他此刻的姿势——跪床边,置身于的双腿间,一手圈着的腰仰头静静地望着,那眼神,深邃地仿佛能把吸进去。
用脚尖顶了顶他的腹部,想把他推离,却被他一把拽住脚踝。
“哭够了?来说说,什么事能气成这样,伤心成这样?”他说。
一听他这句话,不禁又有泪意上冒的趋势,可这泪意却突然生生转成了难耐的笑意。
他估计是察觉出今天被琼瑶女主附身,趁还没再次爆发出来的时候竟挠脚心痒痒,让她胎死腹中。
身子不断扭动使劲挣了挣没挣脱,干脆又笑又哭起来,且哭的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他这才立刻松了手,抬眼一看那只打雷不下雨的面部表情,无奈地一笑。
“从来不是个喜欢哭的姑娘,再不说原因可就真不再过问了。”
他起身状似要离开,冲着他的背影大吼:“今天差点就再也见不着了!”
他骤然转身,眯着眼静待的下文。
撅撅嘴,低下头压低了声音愤愤道:“打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那电梯出事故直接从五楼落到二楼,还好歪打正着反应快,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
室内一时出奇的安静,空气中的气压似乎瞬间下降了几档,缓缓抬头想看清他的表情,看他此刻会有什么表态,抬头的那一瞬却撞进某副硬实的胸膛。
他并没开口说什么,只是一只手轻拍的后背,像小时候父亲安慰般,无需言语就能表达万千……
。
当最后一个寒假来临时,每天打开电脑的使命就变成了投简历。
一连投出十几份简历都杳无音讯后,便随口向戎海东抱怨了几句,他一排理所当然的表情,跳着眉冷嘲热讽:“就大学那不学无术的样,能有单位要那真是家眼光独到了。”
最后他仿佛收留无家可归的小狗般收留了……
可没有那种家里能安排工作却往外推偏要自己出去闯一闯的倔劲儿,于是欣然应了下来,第二天便走马上任。
从此就过上了单位他是领导,家里——他还是领导的日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答辩完那一天。
从答辩教室出来一身轻松,结果差强意,但毕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去市医院。”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说道。
戎爷爷这两天听说身体不好住院了,因为忙着毕业事宜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今天一忙完也不打算跟荣海东说一声了,直接就独自过去探望,路过医院门口时水果店挑了几种质软喂甜的水果一道带进去。
顺着服务台告知的病房号走到了对应的病房门口,正要踏脚进去顺带张嘴喊一声戎爷爷,就听里边传来一声:“是不是跟敏丫头好上了?”
的心咯噔一声,这是戎爷爷的声音,他是问戎海东吗?他老家怎么会知道?
止住了脚步,这种情况下竟胆怯地不敢进去不想面对,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听听另一个当事怎么说。
“是。”答案斩钉截铁。
室内静默了一瞬,接着又是戎爷爷的声音:“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事,这样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事情都已经过去许久了,让她知道了,赵叔叔也不能回来,只会让她无法这个家自处。”戎海东的声音有一阵沉默,接着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爷爷,其实是没有勇气告诉她。”
一开始一头雾水,但愈听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随后戎爷爷的那句“是们戎家欠了那丫头的”让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禁不住倒退几步,心中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一定不是想的那样,可是只有那一种答案能解释他们一切的对话——他们就是肇事者,让失去爸爸的凶手。甚或于并非“他们”,而就是那个最不希望的。
默默地出了医院,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而后一抹脸,满脸的湿意。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还有5章左右完结吧,尽可能在春节前完成。对于由日更发展到隔日更再发展到季更最后半年更,我表示我去面壁……
正文 43第四十二章
工地不是一个女能呆的地方。
特别是日头最毒辣的暑季。
当初一毕业本以为即将失业;不想很轻松地就聘上了一家建设单位,并且一上任就派到外省的项目工地上。公司虽不大;但这一行愿意招女生的不多,能争取到现场学习的机会已经是很幸运了。
离开家的时候没有跟任何打声招呼,只是到了当地后给妈妈去了个电话。关于戎家就是肇事者的事她一定是知道的,再怎么不理解她为什么能嫁给戎家;也秉着为子女的道德给她报了个平安。
并没有告诉任何知道了这件事;包括戎海东。
逃避是认为处理这件事,暂时来说最好的办法。
白天一半的时间办公室处理些办公事务,一半的时间上工地现场熟悉现场情况以及工需完成工作量;一年中最热的几个月呆下来;彻底成了传说中的包黑炭。
关键是;是那种一旦晒黑就需一整个冬天才能恢复的……
不过这么黑也有好处,一群狼多肉仅能以肉末计的工地上,这样白天能乔装印度阿三,夜里能“天水共一色”。
其实安全问题基本还是有保障地,大部分时间们管理员与民工大叔们还是和平相处地,但再和平也会有摩擦的时候。譬如某次中午,做饭阿姨提前烧好了菜摆食堂的餐桌上,那时正办公室里吹着空调上着网倒数开饭时间,就见某施工队的头头带着一帮工们穿过办公室的窗前,直奔食堂而去。
那天中午,们叫的外卖……
那次矛盾的起因,据说是们不提供空调导致他们的家带做饭大妈热晕而致使他们无午饭享用……
这天下班的有些晚,骑着的二手毛驴路过菜市场随便买了些菜,准备回家简单应付应付。
这个城市不大,也不繁华,物价不高,房租费也很合意,离工地并不太远的一处老小区租了套30多平米的一室户。
车就锁了小区大门口正对门卫室的路边,拎着菜哼着说不上名的小调往家走。
老小区有个特色,一般不开路灯,或一长段路开一盏极暗的路灯,远远地见住的那栋楼下有个影,看身形是个男,因过于晦暗而看不清,也就瞟了一眼没意,想是等楼里的某个。
不想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却迎了上来,甚至能感觉到他直勾勾盯着的目光。
“江敏。”
那几步跑近,是苏延锦。
震惊不小。“怎么这?”
“过两天就是国庆了,提早请的假期。”他拎过手中的菜,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瘦了,黑了,身高……原地踏步。”
捶他一拳,上楼开了门又迅速地当着他的面关上,以超般的速度冲进卧室把被子叠了,把床铺整理齐整了,把地拖得亮堂了……这一切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由此可见,被逼急了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不早说要来,看,买的菜都不够。”打开门,不等他开口就先岔开话题。
他笑笑,并不揭穿。先是环视了一圈这小屋,而后从口袋中掏出皮夹:“虽然很想尝尝的手艺,不过想有的是机会,今晚做东请客,OK?”
欢呼一声:“Oh my款爷。”
。
十一出游不是个好选择,可对上班族尤其是无带薪年假的应届毕业生来说,除此假期别无选择。
本来是想跟小白小D相约的,但她们一个许久离家好不容易的长假得回家探亲,一个男友即将出国读研得二世界,只得另想去处。
正纠结要么就宅家七天养颜美白得了,苏延锦同学就联系上了,问是否愿意一道去D城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D城地数高原,据说肺活量大的容易引发高原反应,于是这平时能躺着决不坐着的懒姑娘便得意地自认为绝不会有此类事件发生自个儿身上。真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出事。开往景区的越野车上没坐多久,就胸闷,不一会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搅,忍了一会没忍住,抓过别手中给他自己准备的塑料袋“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吐了一路,肚中估计连滴水都不剩。
第一天便就这么蔫蔫的车上度过,实是没那力气那心情下车好山好水地逛。
晚上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睡了,第二天舒爽了不少,兴许是渐渐适应过来。
此地远离尘嚣,天空一片碧蓝通透,直令抛开一切悲伤的、忧愁的、苦恼的凡事。而当站一片空旷的山谷下,积压多日从未纾解过的情绪一阵不顾脸面的嚎啕大哭后,才觉那个没心没肺的江敏又回来了——去他妈的戎家,去他妈的瞒骗,去他妈的前因后果,统统都去他妈的!
小苏同学全程什么也没问,只乖乖地陪一旁,默默地递上一张纸巾。
很感激这个孩子的贴心,不成想他却最后给出了个难题。
十一的最后一天归来,他送到家门口,刚想让他进来喝杯茶休息休息,他确拒绝了,不意地说那下次吧,他又拽住转身的手腕,低声说了句:“江敏,有没有考虑过回省城工作?”
苏延锦读的是医科,这专业本科五年,现省城的一家公立医院实习。
怔了怔,还未等回味过他这话的意思,就听他又接着道:“一个女孩子孤单外面,离家又这么远,……来省城照顾着。”
一下子笑了,调侃道:“能怎么照顾,包吃包住?”
他默然了片刻,一双眼此时如月光下的潭面般清幽明亮:“们一块吧。”
呆呆地眨了眨眼,笑容僵脸上,而后下意识地脱口道:“有男朋友了。”
。
工地项目上工作员的年假总比一般公司来得早,且持续时间长达近一个月。毕竟民工们一年就盼着这么一次假期,好回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感受长时间接触不到的家的温暖。
而当工作后的第一个新年来临时,并没有如同他那般,对于假期有极度地期待。对于回家,仍旧有所抵触。
已经不确定那个“家”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吗?
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坐出租车上听着健谈的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新年将至,几乎都怀着一份难掩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