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修睿叹了口气给她要了杯解酒茶,她也没说不管用,在众目睽睽下抿了两口,淡淡道了谢。
“我去下洗手间。”邵修睿靠近她说了句,便离开了座位。
苏明诚一双狭长的眸子藏在镜片后,对程妍射出两道冷冷的光,“铁石心肠的女人。”声音很小,但程妍还是听见了。
方郁晚见邵修睿离开,朝顾越泽用眼神示意,“我也去下洗手间。”
顾越泽刚要说陪她一起,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柔声道,“小心点。”
方郁晚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宴会厅外通往盥洗室的走廊拐角处,邵修睿靠在墙壁上,从西装里摸出雪白香烟盒,拈了根苏烟在指尖用火柴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方郁晚走到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懊丧、迷茫的男人隐没在袅袅烟雾里。
她站在他对面墙边,轻轻的说了句,“别抽了。”
邵修睿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优雅清淡,但内里却透着以前没有的柔软。她,因为爱情而改变。
“没事,抽一根就好。”他收回目光,看向脚下,把烟吸完。
方郁晚也靠在了墙壁上,双手轻挽于胸前,“你选择做检察官是不是因为程妍?”
邵修睿夹烟的动作微微滞了一瞬,淡淡回答道,“你跟她的关系真的很好。”
对面女人黛眉极轻的蹙了蹙,接着又缓缓开口,“那天你刚参加完一个辩论赛,是二辩,程妍到看。后来她回来跟我说,郁晚,他在辩论台上的表现真的挺不错,逻辑思维能力强,反应能力快,能说善辩,铿锵有力,他父亲是律师,真想看看他有一天做检察官在法庭上与他父亲对峙的样子。”
邵修睿闻言神色微滞,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场辩论赛,就是因为那场辩论赛结束之后她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才决定做的检察官。
“修睿,你刚刚真是太帅了。你们家啊,已经有一个律师,如果再加上个检察官,就真的是太完美了。以后在法庭上正者更正,正邪通杀,所向披靡。其实说到底这个目标是共同的,判决呢,也是公正的,不过,对于道德上的一些谴责,你们这些法官律师还是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判决。”
她当时的语气是少有的兴奋与热烈,可是此刻想来,怎么感觉她说的最后那句话里含有隐隐的讥讽,而并不是他当时以为的感叹与惋惜。
烟头烧上手指,他反应过来,把烟踩熄。
方郁晚看着他踩烟的动作,继续道,“你与她之间,其实隔着她自己的一个心结。”
邵修睿抬头,脸上不解。
方郁晚眸光微闪,迟疑了一会儿,想往下说,顾越泽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这时插了进来,“郁儿……”
方郁晚转头,“怎么过来了?”。
“嗯,儿子在家闹,要找你。”顾越泽揽上她的肩。
方郁晚从随身小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程妍她这几年并没有交过男朋友,虽然她觉得自己不爱你,但我看未必。还有当年你们孩子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谈一下。”
邵修睿胸口蓦的疼痛难忍,深深吐了一口气,才看向她,“谢谢你。那时……照顾了她。”
一股难以言状的复杂感觉涌上方郁晚的心头,她将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找时间会给你电话。”
邵修睿接过,白灿灿的纯箔金卡片,“郁”广告设计工作室,几个字在走廊水晶灯下发着耀眼的光。
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他听到顾越泽低柔的声音,“这里人太多,下次去安静的地方谈。”
真的无法相信传言里冷血无情、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面对这个女子时,会有这样一副如水的柔情。
第二十四章 护花
邵修睿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一桌人正准备走。晚上还有校庆晚会,但这些人并不打算去看。
“Jessie妈咪,我们回家吧。”傅安安走到程妍身边,要牵她的手。
“安安,爸爸带你去看外滩夜景,你Jessie阿姨坐这位邵叔叔的车。”傅启扬朝邵修睿悄悄一挤眼,把女儿抱走去了停车场。
方郁晚也朝邵修睿点点头,“你送程妍回去吧,她喝了一点酒,会不舒服。”挽上顾越泽的手臂,走出了宴会厅。
程妍靠坐在椅子上,心里把这些人暗骂了一百遍,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头开始痛了,好像比上次厉害,不过她今天真的没有喝多少。
苏明诚知道好友铁定不会丢下这女人不管,也摆摆手,“我先走了,晚上金悠有表演。你自己小心点。”
所有人散去,这一桌只剩下他们两个。
邵修睿去拉程妍的手,“我送你回去。”这女人,不能喝还喝,现在都在揉太阳穴了。
程妍轻轻避过,“我自己打车,你也喝了酒,不能开车。”说着就要站起来。
起身时一时不备,高跟鞋歪了,眼看就要往一边倒,邵修睿眼疾手快的扶住,“扭到没有?我搀你下去。”
然后也不管她有没有扭到,搂着她的腰就走往电梯口。
他温热的手掌隔着纱质布料,紧扣她的纤细腰线,让程妍不自禁的扭动起来,“我没崴到,自己能走。”完了,这样提高声一吼,头更痛了,于是抬手往太阳穴使劲的按了按。
“好了,头痛就不要说话,我抱你过去。”邵修睿看见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护住裙底不让走光,就大步往前,一些还没走的客人都会心的朝他们笑笑,目送他们出了宴会厅。
程妍心恼,但在这些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挣扎,头痛有些厉害,便抬臂搂上他的脖颈以防不小心掉下去。
邵修睿低头,柔软的唇触上她光洁的额,“我们打车回去,咱们不酒驾。”
他温暖的呼吸吹在她额头鼻梁,带着丝丝红酒的甘醇,但程妍太阳穴突突直跳,没有兴致去品味他这份温情。
走到电梯门口,邵修睿抵不过她的挣扎,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
电梯里人不多,他站在她的身侧,一直到一楼。
酒店大厅门口停着出租车,程妍一出来,就感觉有寒意沁入皮肤,原来下雨了,怪不得头痛得这么厉害,下午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她一喝酒,一变天,一没休息好,就会头痛,程度视具体情况而定。这些,都是车祸后遗症,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平时注意。
而此刻,那三样里面就占了两样,今晚怕是又要吃止痛药,都怪自己今天忘了看天气预报。
忍不住搓了搓□在外面的肌肤,捂住鼻子打个闷声喷嚏。
一件外套披了上来,带有熟悉的气息。
她没回头,邵修睿也没说话,伸臂搂住她的肩,温热的手掌为她轻轻揉搓着,边把她往出租车边带去。
小心的把她推进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朝司机说了目的地。
“靠着我,闭上眼休息。”邵修睿搂住她,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靠了靠,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发,“变天了还穿这么少,没看天气预报?”还以为她会照顾好自己。
低柔悦耳的声音就响在耳际,程妍闭着眼,心中微起波澜,自从他知道自己一变天身体就会不舒服之后,就每天都会去看天气预报,遇到冷空气告诉她要保暖,天气转热记得要开空调降温。
轻轻往他肩膀上蹭了蹭,闷声道,“今天忘了。”
邵修睿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臂,薄唇贴上她的耳畔,“家里还有没有止痛药?”
“有。”程妍被吹得有些痒,挪了挪,低声咕哝了一句。
车子停在十二幢楼下,邵修睿付过钱把程妍抱进电梯。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死不了。”怀里人不停的扭动挣扎,因为头痛,又忍不住轻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下微微颤动着,像极了湖边风中的芦苇,只是那柔嫩嘴唇里吐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冲。
邵修睿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乖,别闹,回去吃了药洗个澡睡觉。”
电梯一路直达八楼,程妍也被他抱着上了八楼。出了电梯,他要去掏她包里的钥匙,只好把她轻轻放下,靠在自己身边。
“我没事,你回去。”程妍要去夺他手上的钥匙。
邵修睿不予理会,门被打开,他摁亮灯,又抱着她去了床上。
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搁在床尾凳上,再让她靠在床上躺好,抚了抚她的脸颊,轻问道,“药在哪里?”
对着天花板的明亮灯光,程妍眼睛眯得更紧,邵修睿连忙关掉,换了暖黄的床头灯。
见她自己要爬起来,他赶紧把她按回去,“乖,别动,告诉我在哪就好。”
被他轻轻一推,程妍又倒在了床上,头震得更晕,索性不再管,闭着眼指了指床头柜,“最下面一层。”
邵修睿拉开抽屉,找到药盒,去厨房里倒了杯温开水,从锡箔纸板里剥出两颗,把她扶起,“来,把药吃了。”
程妍微微起身,把他手上的杯子和药片接过,闭眼一口气吞了下去。
“你回去吧,我等会儿就没事。”她有些迷糊的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侧身躺下拉上被子就想睡。
邵修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将她轻轻掰过身,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两只手掌托住后脑勺,大拇指轻抵太阳穴,缓缓的轻揉按压。这些动作他曾经做过,虽然次数不多,但依旧熟练。
床上女人轻吟了一声,是舒服的喟叹,邵修睿勾了勾唇角,他的技术似乎没有退步。
程妍闭着眼,不多时便感觉有困意袭来,但还是想先洗个澡,吃过药按过摩,已经没那么难受,撑起手臂就想下床,“我要洗澡。”
“哦。”邵修睿放开手掌,顺势将她扶了起来,看她拿上睡衣去了外间浴室。
待程妍洗完澡拉开盥洗室门时,就见邵修睿靠在客厅阳台上吸烟,指尖的红光星星点点,隽挺的背影在外面照进来的斑驳光影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让他回去的话就这样在忽然之间咽了下去。
邵修睿听到声音,转过身灭了烟,笑着走到她身边,“还难不难受?你去睡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在外面。”
程妍定定的看了他两秒,这张脸,没有什么不对劲。
也没说话,按了按太阳穴去了卧室。
邵修睿望着那道红木门,轻呼了一口气,拿上她家钥匙,去对面拣了两件换洗衣服过来,在浴室里冲了个澡,擦干头发躺在沙发上。
客厅的挂钟是静音的,一分一秒的走。
他却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借着外面的光看了眼墙上时间,午夜十二点。
起身想去看看她怎么样,走到卧房门边,试着旋开门锁,打不开,反锁了。
拿来钥匙试了两次,才打开。
窗帘是拉着的,里面黑暗,只有他开门从客厅外映进来的微弱光线和窗帘外隐隐透进来的暗亮,他走进去摁开一只床头灯,蓦的就被眼前的景致给惊呆住了。
床上的女人,背对着他,一头长发披散在洁白枕头上,薄被只盖住了纤细的腰身,睡衣裙摆被她蹭到大腿根部,裙摆上的银色海棠花衬得肌肤柔滑无比,白色内裤若隐若现,小巧的足趾,细腻的小腿,在暖黄的床头灯下蒙着一层惑人的光。也许是因为光线来得太突然,她低吟了一声,缓缓翻过身来,细黑的眉毛轻蹙着,锁骨精致如白玉簪,雪白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从拉低的领口挺了出来。
邵修睿呼吸屏住,极力稳住心神,慢慢走至床沿边,伸手抚上她的眉心,似要抚平她眉宇间的皱痕。程妍的头微微动了动,脸颊轻轻蹭上他的手掌心。
邵修睿的所有理智防线因为她这个细微动作而全线崩溃。
指尖轻摩日思夜想人的脸孔,高大修长的温热身躯覆了上去,低下头亲吻她光洁的额、细黑的眉、密长的睫毛、秀气的鼻,一路向下,没有一处漏过,到达娇嫩的嘴唇。
他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撬开贝齿,温柔汲取她口中的清甜。
程妍朦胧中感觉有温软的碰触游走在脸颊,唇边。她困得不行,眼睛竭力睁开一线,努力看清身上人的面容,心中一惊,邵修睿在吻她。
睡意顿时清醒了一半,抬臂就要把他推开,却被男人突然抓住双手手腕,压在了头顶上。
吻在继续,比刚才的激烈了些,吹在脸上的气息炽热,程妍看准时机就要咬下去,可男人似有警觉,猛的离开,亲吻向下,在白玉修颈上轻啃徘徊,再往雪白胸脯蔓延。
程妍想踢,但两腿动弹不得,“邵修睿,你这是强/暴。”她忍不住喘息,微抬起身狠狠的怒吼。
晕黄灯光下,他抬头,声音低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感觉。”
程妍忽觉无力的重重靠倒在大枕上,他抵在两腿间的物什是那么炙热,那么清晰,隔着他的薄棉睡衣,直靠进她最娇柔的皮肤。
第二十五章 情迷
灯光昏黄,邵修睿的眸色也愈来愈暗,整个人就像一只隐忍的兽。
他腾出一只手来,温柔抚上她净美的脸,缓缓蜿蜒而下,触摸她紧绷的身体,顺着起伏曲线游走到浅色睡裙下摆,慢慢掀开,推到了胸口。
她没穿内衣,睡觉前已经脱下,饱/满/雪/峰顿时如同一双受惊的兔,跃然而出,颤巍巍就贴着他的脸颊。
邵修睿低低一叹,张口便含住一侧朱红娇蕊熟练的轻咬/舔/舐,另一只手握住另一侧,温柔有力的辗转揉捏,两指指尖不忘在红色蕊珠上轻拈打圈。
久未经人事的身体敏感至极,经他这样熟练的刺激,程妍瞬间便如同星火燎原,而他的唇、舌、手掌、指尖正是那点点火引。
极端的酥麻感从尖端传来,程妍的呼吸渐渐不稳,脸也慢慢变得火热。
他的唇舌换了一边位置,手掌也感觉到她身体的软化。
在另一侧流连挑弄了许久,炙热的唇才缓缓往下,一寸一寸吻至细滑平坦的小腹。极其耐心,极其温柔。
当他的吻到达小巧的肚脐时,程妍猛觉下面涌出了几许湿润,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之一,以往他总喜欢在这周边爱抚许久。
柔软的唇舌在上面轻轻的舔吻,恍惚间,她忽然发现他停在这里的吻并没带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