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绵绵 by 飞若 (虐心+男男生子+痛虐+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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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绵绵 by 飞若 (虐心+男男生子+痛虐+悲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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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王上~~”悲唳高飞,念王穿越重重血网,待得目光稍定,光泠禁军已全亡! 
“哈哈,光泠念,你忒也窝囊!如斯材料也可当禁军?哈哈,好国王,投降吧,你的国民,我杀了;你的军队,我灭了;你的爱人,我玩够了!”白驿王爷讲得正得意,念王却腾空一剑,刺中他左肩。 
“闭咀,你这淫贼!”念王怒不可遏,一剑中着,再来一剑,却已被白驿王爷强剑横挑,沉沉君主剑,脱飞掌中。 
“呵呵,还有点本事,本王爷开始有点瞧得起你,”白驿王爷看着伤口,稍稍蹙眉,对念王道:“不过嘛,说淫,本王爷可要甘拜下风!你可以把进藤师训练得如斯娇美柔和,白驿全国的男宠也不是他对手呀!” 
“淫贼!”念王抓起君主剑扑身再进,白驿王爷板剑相抵,两股劲力鼓于剑中,迸出万丈虹光。 
“告诉你,你永远得不到进藤!”念王凶眼越过火光,往白驿王爷激射过去。 
“得不到又如何?这未搞就先怀孕的男人,本王爷折磨够就算了。”白驿王爷轻佻说着,手下劲力一猛,念王整个身子飞弹出去。 
念王重重掉在地上,溅起落樱如浪,迷茫淡红散飞空中,透出重重深紫,竟如漫天泣血。 
“你一早知道进藤怀孕?”念王爬着起来,心血一下枯干,双目迷迷晃晃,如生重重雾浪。 
“看你的意思,以为那孽种是本王爷的吧。哈哈哈,本王爷才不会当这便宜老爹。叽,你也不知道他有了身子吗?那一定是另一个男人的好事,你少跟本王爷争风呷醋。” 
“胡说,你这畜性!”念王激怒不已,几欲昏晕,一剑往白驿王爷去,只见王爷侧走一挡,念王扑空,只往前俯跌,扑得一脸樱魂。 
“你要知道谁是孩子他爹,不去问他,问他肚子也知道了吧。他离白驿国之时,已有七个月,你连这样也不知道,还骂本王淫贼?” 
白驿王爷声声传进念王耳内,句句直插肝腑。七个月,进藤回国时已怀了七个月吗?他被俘虏才半年,那孩子,那孩子…… 
“你没有资格知道肚子的父亲是谁!” 
进藤的一巴掌,犹在念王脸上吃吃生痛。早就猜想孩子是自己的,可自己却没有勇气接受另一个答案,居然一直回避,一直生恨。念王心里一度裂痕,正漫漫洒着盐花。悲涩、撕痛、生不如死。进藤,我怎么可以这么无知,我怎么从不相信你的解释? 
“光泠念,很喜欢你的男宠吧。让本王爷告诉你怎么玩他。一知道你的男人怀了身孕,本王爷就叫人踩他肚子,让他当苦奴,整天跑山浸水。我让他在台上滚下来,在热板上跳之不休。他腹痛扭动的样子,煞也迷人。可真奇怪,受着这般折磨,居然没搞得他流产。诶,小心呀兄弟,你的孩子可能是妖精!” 
“你这变态,本王不许你侮我孩子!”一腔悔恨羞恼化为焰火,念王拔剑乱挥。只见落樱起伏,如雨如旋,漫天红泪,溅击天边。正是点点亡魄片片飞,段段往事不回头。 
进藤,本王错了,错了!本王犯下这样的错,你还会原谅本王么?进藤,本王会失去你么?进藤,本王会失去你么?本王好想看见我们的孩子,进藤,进藤!进藤! 
“呀~~”一剑穿胸而过,浓浓鲜血自念王口中喷出。待得明白形势险峻,又是一剑,念王眼前一黑,白驿王爷竟是横剑一割,念王眼皮切开,双目重创!血泪如瀑流满一脸,念王痛得几欲自尽。地上樱花碎片揑得粉碎,深痛之中,却传出凄厉笑声。 
“有眼无珠,哈哈,有眼无珠,刺得好,刺得好!哈哈~~” 
白驿王爷看着念王受着重创仍仰天狂笑,只道这人已是疯了,提剑一挥准备了结这窝囊废,腰间却突地刺来一阵冰凉! 
13 
一剑割眼,念王自是痛不欲生。可听得白驿王爷闷哼一声后,他自己则如御风上,飘落椅间。眼皮似已复合,眼球伤口,本应晶体暴流,可没一阵儿,外流停止,内盈再生。阵阵热痛,化为清凉。失明在即,能有此功力,能化盲于明,除却进藤,更有何人? 
“哼,你这。大肚怪物,本王爷未找你算帐,你竟偷袭本王爷?好,今天本王爷杀一个,当一双,你别怪我残忍!” 
白驿王爷声音甚远,念王抚胸摸黑,摸着处处木柱,才知自己被送至木榙之内。 
“进藤,是不是进藤?”念王心里一亮,似喜还泣,似泣还忧,胸口一剑仍伤得厉害,念王提声不久,已是气力不继。 
“哼,你这大肚怪物,看你哪里逃?”白驿王爷声声狠追,对方似斗不过他,又似狡兔三穴,令人气结不下。 
“大肚怪物?”念王暗暗思量,今早进藤为王后接生,伤及己胎腹,引发早产。他知道大军将要压境,要保他们,只可赶出城外。怎么一段时间,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进藤,是不是你?怎么你都不说一句话?” 
“呜……”进藤双手掩腹,连连后退。他虽伤及白驿王爷腰间,可他功力甚深,抵挡下来,也甚吃力,何况进攻?腹胀甚隆,肚中仍在出血。 
“迦林,你跟轿夫走吧。我要回去。”出城小道上,进藤作了最后决定。 
“师父,万万不可。你再不剖腹取出胎儿,可会……” 
“迦林,为师明白你的好意。只是腹中胎气已无,胎儿显是不能活存。为师性命,也不过午时。我服下逆神丸,精神可提升一个时辰。还够与白驿老贼拼一死战。” 
“师父,你这又何苦?” 
“迦林,你不明白。为师此生本若浮萍,若非念王给之以水。天风烈阳,早已不能苟喘残生。为师性命,只系念王。” 
“师……师父……” 
“且去,莫回头。小径路短,你我师徒情断。日后悬壸于世,倘记为师只言词组,于愿足矣。” 
风里啸啸,白驿战马仍在嘶鸣。迦林双手且放开,进藤已翻身上马,但看恩师残躯弱体,却是满身英气。指挥兵士,不下于阵前将领。可叹他本英伟男儿,却遭受比女儿家更不堪之灾。如今身陷险境,慷慨赴义。天地苍苍,师徒此生难相见。不免跪扑前方,叩下三个响头。抬首处,白日虚渺,血浴小道,只剩风沙数点。 
“王上~~王上~~”木塔以外呼声四起,救兵赶至。进藤心下大喜,往念王瞧去。那念王却不往外回应一句,只手往外摸,跌倒爬起,再往外摸。 
“王上,你怎不呼唤救兵!”进藤心里一气,直嚷出声,却让白驿王爷一脚踹在肚腹,他即飞跌砥柱,再掉地上。 
整座木塔几阵摇晃,顶上掉下尘屑,稍顷,片片木块纷纷下落。 
“进藤,真的是你,是你!”念王冲破沉默,黑暗中摸索着难受中之喜悦,可没半瞬,手一攥紧,喜极之音化为沉威怒号:“本王已逐你出国,你怎还回头!走,本王命你马上走,听到没有!” 
“念王,进藤既已来此,绝不再走!唔,喷~~” 一腔浓血从进藤口中喷发,刚才一击,伤及内腑。他再扬声,真气泄元,加深伤势。 
“进藤,……”莫问风与雪,生死总相随。进藤固执守死,叫念王既急且痛。“进藤,你怎么啦?受伤了么?”听着进藤闷哼,念王心下更为揪紧,可张手四挥,却只碰得木落乱瓦。 
“念王,快走,这里危险……念王……呃……” 
“哈哈,这个时候还来痴情!”白驿王爷看着念王盲鸡般摸索着,抵剑往前,待他一至,即往前一伸。他也懒得玩这无聊游戏。 
“王上~~”救兵渐多,快至木塔时,门前却榻下一大块!这木塔原是先祖所建,当年基建不稳,已荒废多时,不堪一击。救兵顾忌自身安危,见念王没有响应,已渐渐退后。 
“不,王上~~”白驿王爷一剑将至,进藤勉力高呼,念王不明所以,待知一剑将至,胸前本应一凉,忽有一度阴影挡于身前,那股暖流,那阵气息,念王心里一揪,高呼:“进藤!进藤!” 
“你,这……小鬼……”白驿王爷一剑刺往进藤下腹,自己肋下二寸却也深深插入一剑,深痛惊诧下,颤声问:“你怎知道,我的死穴……” 
鲜血溅在进藤脸上,他只阴阴笑着:“王爷,我曾为你把脉,你的死穴,我哪有不知?” 
白驿王爷眼看行将毙命,他还一掌狠狠朝进藤击去。进藤痛呼一声,再撞柱上。木塔轰隆几声,顶上横梁如泥乱榻,王爷瞬间被埋于梁柱之中,进藤则伏血地上,奄奄一息。 
“进藤,进藤!”念王强自张眼,四周模糊一片,他奋力叫嚷,为恐不闻进藤气息:“告诉我,你在何处,进藤,进藤,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可好!” 
“儿子……念王……”进藤本已昏死,听得念王一句,腹中竟是一阵微动。刚才白驿王爷刺穿他肚腹,把他脓血放走,他以为胎儿也必死未疑,可此刻,阵阵躁动越来越烈,他方知胎儿原在垂死挣扎。 
“念……念王,念……”念王终于承认腹中块肉,进藤喜极、悲极,却无泪无语。他想往前拉着念王,可自身已是形虚神涣,无力前行。他匍匐于地,想往念王伸手,可念王却看不清方向。 
“进藤,进藤。”念王伸极五指,找不着进藤。几条木柱压下,压得他滚地难立。他摸着地上,伸指所及,滩滩血水,已为冰凉。念王心下比血更凉,循血觅去,触及一衣湿冷,念王既凄且惧,往上扫及,一丘鼓胀,汩汩流出久违暖液。唯其暖,更教人心惊。“孩儿……爹欠你……”手抚于伤口之上,那躯体稍稍颤动,念王心里一紧:“进藤……”往上摸去,终于,摸着那冰冷的脸,熟识的轮廓。那高耸鼻梁,深陷眼窝,他于夜间,最爱抚摸,可现在,却是毫无气息,冰硬如木,与那腹中暖流,差欲两极。念王心下极酸,手伸进藤脑底,托起进藤,颤声道:“笨蛋,明明放你走了,怎么又回头?”他本生无可恋,兄弃弟憎,无人能爱。唯那笨蛋,十数寒暑,笑盈依然。他教他笑,他教他认识爱。可他,却彻底伤害心底最爱。 
进藤血流不止,本已昏死过去,只因颈畔圈来暖意,飘渺之路听着牵挂之调,垂帘稍张,咀边虚虚浮浮一抹苦笑:“咳……咳……我是笨蛋,你坏蛋……咳……” 
“笨蛋加坏蛋,天下人……人人赞……咳……”念王接下话语,咀边也是苦涩之笑。想从前年少无知,就是犯错,也是傲然。如今大错已成,却是回天难挽。念王笑脸,渐成哭脸。进藤欲语难言,只一口一口鲜血接续吐出。 
“进藤?你怎么啦?告诉我,进藤……”几股暖流越掌而过,于念王指间,消逝至爱之命。 
“念王……咳……臣没用,臣不行了。”进藤微睁双睛,看到念王那伤割的眼眶内,泪水和着血水,汨汨流出。心下伤痛,抬手虚抚,道:“念王莫哭,把药流光,王就……复明无望……” 
“进藤,别管本王眼睛,本王今生负你,死不足惜。”念王抚着进藤,心如刀割。 
“王别这样说,光泠未亡,外有救兵。念……要……复国……”进藤全身气力耗尽,语调如远山钟声,虚弱而清渺。 
“不,不~~本王不要国家,本王只要进藤和本王的孩儿。”一手再往进藤身下摸去,那刀伤之处,仍流鲜血,血下,隆突的肚腹,微微颤动,念王心下也是一颤,道:“进藤,我们孩儿……我们孩儿……” 
“念……他不行了,我也不行……这里……墙毁柱塌、倾斜、剥落……像我一样……”进藤无神说着,显是绝命之语。他眼底浮出淡淡依恋和悲怆,可惜念王并不看见,念王只深深拥着进藤,咀里念道:“进藤,不要这样,你要甚么,本王都给你,不要离开本王……”怀里进藤话未毕,气已断。念王模索他脸孔,万念俱灰,只对他深深一吻。这吻,吻着昔日伤痛,昔日恩情。念王一恸,竟咬着进藤下唇,久久不放,进藤在念王吻下稍醒,尽最后一口气,道:“念王,太子……还未长成,光泠不可……一日……无君……你……往前直走……呼唤救兵……咳……让进藤长埋……塔下……进藤……此生……无……憾……” 
抖动之手缓缓沉下,腹中颤动随之静止。念王昏昏暗暗脑海里,回旋着最佻皮之话语。 
来生。我要做个女人,我要大摇大摆嫁给你,我要千娇百媚宠死你,我要蹦蹦跳跳气坏你,我要为你添百子千孙,光泠国千秋万代,……如果有来生…… 
风雪醉人不醉心 
誓约随云不由人 
白驹过隙梦未醒 
寒宵一盏已断魄 
14 
花飞花落花亡花苏,重樱植于光泠宫殿外,已有十数寒暑。十年树木,织得远近一片雏红,俨如夕湖新照。此地原是先祖木塔所在,自塔倒墙坍,古地夷平,宫人于此又植新樱。新木以外,兀立古树数株,已非昔日嫩红。绛紫垂簇,若惹斑斑旧血。新芽老树,犹在风下交映。掩映处,一幽庭园,寂寂开敞。小径悄静,闻得细叶芳香,嗅出黄土湿味。园中着一小池,池内浮萍数点,不见莲荷飘渺,但见簇簇垂樱,坠压枝头,倾入水中,为池中倒映之寒碑洗濯前尘,溶去忧伤。 
一枝长勺深探池中,春水往墨玉寒碑浇洒。夕阳斜照,水动碑头,彷若残星数点。水气缭绕,碑上陈金旧字,一时昏昏沌沌,浮漾寂寂凄凄。丝帕碑上来回轻拭。寒碑蒙上水气,未揩拭前,映不出形象来。几经擦拭,墨玉如镜,映着远方物象,还见几分轮廓。只是色调已逝,只剩茫然一片。拭碑人深抚墓碑,映在碑前,人也是透明虚空。触及碑字处,点点流金,似是脸上烙印。 
“进藤,又是樱开时节,我们孩儿,也该有十五了。” 
念王抚胸轻咳,又抬指碑前,痴痴摩娑。墨玉难得,他却以之开作进藤墓碑。惟其寒,惟其黑,似深瞳凝视,深瞳里,只映一人之脸,犹如当天。 
念王颓颜忽明忽暗浮于碑上,暮色静悄在碑上流淌,两影相迭碑前,念王脸上,流动晚夕苍茫,抚弄碑心,彷佛脸上驰过错觉,正欲细看究竟,心里急着起来,越是捉摸不住,反更模糊。念王心下恻然,一时错觉,已是天人永诀。蓦地,风动樱摇,碑上之影迷离轻晃,他竟以为寒碑在动,双手扶紧碑头,待得风去,方觉摇动之身,除却自己,已无他物。 
“进藤,你依旧坚定如斯。本王却再无可依靠之人……” 
想及当初兄弟追杀,堕进风谷。衣食行走,全赖进藤。登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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