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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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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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赖总管向后退了一步,对那两名家丁道,“快把他扔回去,明儿早再来理会!”

“大人……这贱奴,好像病得快死了。”其中一个家丁道,见艳阳被折磨成这样,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他命贱得很!前儿在木马上坐得要大出血,不还是活了?”赖总管道,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着,“只管把他扔回去,比这严重的时候多得是,明儿再理会!锁了门走便是!”

两名家丁见赖总管如此吩咐了,便也依了他,将艳阳抬回到石床上,与赖总管离了库房。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给拍砖的那个蜡笔XX朋友,我完全不赞同你对我的拍砖!特别是你指责我抄袭《王子奴隶》,那么你从这章可以看到,与《王》雷同的情节几乎已经不再,为先前的情节雷同,我表示歉意,可能是我功力不够,想象力不够,所以才让番外雷同了!但是,我绝不认同你说我抄袭《王子》甚至《红楼梦》,我没那么大的胆子!谢谢!

其次,可能亲们觉得艳阳身体太弱了,呵呵,艳阳不是雪夜哦,他那小身板也的确该病一场了~~~可见练内功是多么主要,没有内功的男主连虐也不能太狠啊~~~所以我还是亲妈一枚呢~~

再次,希望、欢迎亲们对我的不足指出,但请不要对我进行人身侮辱,特别是蜡笔XX朋友,如果你想提意见,我很欢迎,但请不要侮辱我,谢谢 

                  柳暗花明疾已去,艳阳香儿诉衷肠

翌日一早,雪夜和香儿竟迟迟不肯起床。他二人在这幔帐里躺着,香儿头枕着雪夜那肌肉饱满、依旧带了伤痕的胳膊,虽是醒了,却依旧闭了眼,嘴角带着笑意;雪夜弯曲了手肘,手指则轻轻爱抚香儿的鬓角与脸颊,他垂了眼,见她仍撒娇在怀中不愿起来,心生怜爱,动了动身子,垂下头吻了香儿的额头一记,随即雪夜正要翻身换个姿势搂她,可香儿却抬了手,无言的制止。

昨儿他二人一夜春宵,今晨便更是浓情蜜意。此刻香儿正极享受这清晨的宁静和美,又因靠了雪夜宽阔结实的身子,心下满足幸福,只对雪夜请嘘了一声,不要他乱动,仿佛怕扰了此刻的惬意美好一般。雪夜当下温柔一笑,便依了香儿,仍与她维持原样的姿势躺着,继续轻抚她的面颊耳侧,那温柔的动作、轻柔的姿势,少了当年的青涩笨拙,多了更深的柔情甜蜜,只看着此刻温柔深沉的雪夜,如何能与他平日驰骋疆场的豪迈铁血相联系?

他二人又躺了许久,想到阿奴过阵子也要起床来,纵使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浪漫,到底也还是都起了身。待到他二人穿戴整齐之后,阿奴也被莺儿打理妥当,一家三口到了厅内与萧远枫吃早餐。今日他们便要回柱国府去,毕竟雪夜过几日就要和萧远枫一道去已圈划好的场地演兵,香儿素来都紧跟夫君的脚步,那场地定在郊外,夫妻二人自然要回柱国府打理一番才能一道走。待到四个人吃过早饭,尚未离桌,还正说话时,就见赖总管从外面进来,对萧远枫道:“王爷,那奴隶刘艳阳,怕是不行了……”

萧远枫尚未说话,只听耳旁“啪”的一响,但见青青正要端茶上来,听见赖总管的话,她不觉心一抖、手一软,茶杯也就摔碎在了地上。她头也不敢抬了,见眼下无人责备,便赶忙先跪下收拾碎片,耳边听萧远枫问道。

“怎么就不行了?”

“回王爷,今儿早晨有人去看他,已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已经着人准备了草席,要送出去了。”赖总管道。

“胡闹!”萧远枫尚未说话,雪夜就已开了口,只见他脸色瞬间严厉了起来,若非父亲与妻儿在场,怕是他早已拍案断喝了,“人还有着气儿,不先想医治的办法,倒要裹了他送出去?难道他刘艳阳的命,便不是命了?”

萧远枫见儿子动了气,心知赖总管这话怕是说到了他的痛处。毕竟儿子多年为奴,心中之痛、痛之敏感,非常人可比……更何况萧远枫素来也不准艳阳死去,今日赖总管的话,让萧远枫听了也颇觉刺耳,便也道:“世子说得正是,终究是人命相关,还不快去请郎中再看看!有任何进况,及时来报了!”

赖总管见这父子二人今日竟一齐要保艳阳的性命,心下十分诧异,暗怪自己太急着想处理了艳阳,一时忘了顾及太多,赶忙应了正要走,可耳边又响起了香儿的声音。

“别忙,”香儿道,从桌旁站了起来,复又对萧远枫与雪夜道,“外面的郎中想必是不管用了,赖总管才来回话,倒不如香儿去看看,用些府上的药材,兴许还是有救的。”

父子二人听了,也觉得有理,便依了香儿,暂且无话。

且说香儿便带着丫鬟取了药材,向艳阳所在的库房走去,刚一进门,便见艳阳已死人般的躺在石床之上,面若死灰,气若游丝,真真是有将死之态。香儿坐在石床边,拉来艳阳的手为他把脉,细细把了两回,才对身旁的丫鬟道:“不过是得了风寒、失血太多,又受了内伤,没什么打紧的——把那瓶玉蟾归原丹拿来给他吃三粒,然后找些暖和的被褥来铺上,过阵子我再来看看。”

丫鬟便从随身的瓶子里倒出三粒榛子大的雪白圆滚的药丸来,掰开艳阳的嘴为他吃了,又用温热的水送着咽进去。随后找来被褥铺好,为艳阳暖暖和和的盖在身上,静候了半个时辰,便有丫鬟对香儿道:“公主,他似而呼吸稳了些。”

香儿又为艳阳把脉了一回,果然脉象略有起色。但艳阳不是雪夜,雪夜若吃了这玉蟾归元丹,只需一粒,再加内功便能治愈自己。如今艳阳半条命都要没了,内功与没有一样,香儿略想了想,又吩咐道:“再喂他三粒,再拿片雪参来给他含着。”

丫鬟听了香儿的话,心疼得要死。须知这雪参玉蟾都乃天下大补之物,皆是归元固本、起死回生的神药,如今一下子便给这奴隶吃下去六粒外加一片,实在是浪费。待到艳阳又吃了这些之后,一两个时辰内,果然呼吸便渐渐顺畅许多,丫鬟们见他似乎要活了,忙给艳阳盖好被子,又拿了盆冷水来敷头。香儿倒也不嫌弃库房简陋,只在椅子上坐了,拿来先前郎中开的药方看——只见那药方有许多猛药,虽是治风寒,却十分烈性,当真是草菅人命的虎狼药剂。她随后将药方放到一旁,拿了笔,亲自写了一帖药方来,命小丫鬟们去抓药。

却说到了下午,艳阳仍是昏昏沉沉,但已经有了些许的知觉,只听得耳边吵吵闹闹、又觉得周身舒适柔软,不像是平日躺在刑房的感觉。只是高烧还没退了,眼睛睁不开,心里噩梦不断,当下便不知不觉说起了胡话来,张口就叫了一声:“香儿!”

恰巧香儿正进了库房再探病,人还没进来,就先听见艳阳叫她,一时还以为他醒了,可走到床前一看,竟是高烧说胡话。

“香儿……别走……我错了,我有罪……王爷快重罚我……”艳阳说,闭着眼睛,脸颊烧得通红,身子却不老实,左右扭动,似乎是在梦里追赶香儿,又似乎是要跪地哀求一般,只听他又道,“不该打雪夜的……打我……我当好人……你别走啊,香!别走!”

香儿被艳阳这通胡话说得心神不宁,心下猛然一痛,只对旁边丫鬟道:“他这是烧厉害了,快把药再加些量,这么下去,人倒要烧傻了不可。”

艳阳还躺在那里反复念叨着香儿的名字,仿佛他多念一句“香儿”,自己就能从梦魇里的苦海脱离一点点一般。在艳阳的梦靥里,似乎香儿正处在要离他而去的关头,他是百般哀求、千般阻挠,胡话也是颠三倒四,除了哀求香儿回来,就是哀求萧远枫打他。幸而雪夜此时并未与香儿一同来,若是雪夜听了艳阳这些胡话,虽不至吃醋,但想必心中,到底也是纠结同情,极不好受的。

香儿虽对雪夜嘴狠,但眼下听着艳阳说这些胡话,心里也明白,艳阳这些年恐怕也一直被这些噩梦折磨,如今病得糊涂了,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那一声声的“王爷快打我”、“让我受苦”、“香儿回来”,直说得香儿心中痛楚,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索性离开库房,一路走到园子里的长廊,方才落了泪。

待到第二天中午,艳阳方才从这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床铺之上,旁边还有一个十六七的丫鬟正端了药碗来,一时之间,艳阳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坞堡、回到了“萧艳阳”的时候,回到了自以为有父母疼爱宠溺的幸福过去——可是,身上伤口的每一处痛,却又都时时刻刻提醒了他,过去,早已埋葬,他现在已经梦醒了,他现在已经活在了现实中。

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四肢却无力,刚坐一半,又躺了回来。

“哎,快别动!”端药的丫鬟说,“一会子摔死了,又得花力气治你。”

艳阳听这小丫鬟说的话,眼里有了些许笑意,对那丫鬟道:“劳烦姑娘费心,下奴自己吃药就好。”

“你?”丫鬟撇嘴,看艳阳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如何能自己吃了药?若是洒了药,或他再有个什么,一会儿她可如何向公主交代?

“请姑娘把药放这儿吧。”艳阳道,一咬牙,强撑着身子半卧起来,一面暗攥了拳使劲撑住,一面请那丫鬟把药放在面前,另一只手伸出来,拿了那金把儿的羹匙,慢慢喝着药。他只觉得这药入口,虽是苦涩,但药香极浓,也不似一般药香那么俗,方知这必定是香儿配的药了……他一想到是香儿配的药,当下又觉得多了几分的力气,喝起来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仿佛如饮甘露一般,极珍爱这碗里的药剂。

“既能自己喝药,想必恢复了许多。”耳畔传来一个银铃般干净利落的声音,艳阳抬起头,就见香儿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正站于他床边,垂眼看着,神情里倒并无往日的恨意。艳阳见状,赶忙要跪拜,但香儿却制止了他,只道:“罢了,好好吃你的药,过会儿我再给你把脉——切莫狼吞虎咽了这药,急什么,当心一会儿呛着了。”

艳阳丝毫没料到香儿能说这番话来,当下怔怔的盯着她,半晌之后,方才意识自己失态坏了规矩,赶忙低下头去,张口,声音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只道了一句:“是……”

他再抬手拿那羹匙,手已经抖成一团,勺与碗碰得直响。艳阳赶忙稳住自己,将一口药递进嘴里,药咽下去,泪滴出来。香儿这一句“当心一会儿呛着”,对他而言,简直比任何良药、任何关切,都更加弥足珍贵。有这一句话,他受的苦、受的罪、受的辱,都值得了;能听这一句话,这辈子、下辈子,都足够了。

香儿见艳阳低着头喝药,可他那泪珠子却断了线一般落在碗里,心下又是可笑,又是可怜。她只叹息一声,没有多言,待到艳阳吃过了药,知道他现在情绪激动,断然也诊不出什么,便道:“你静养一阵子,待下午我再过来诊治。”

艳阳一听香儿这话,连忙道:“下奴已经好了……不敢再劳烦公主屈尊诊治。”

香儿蹙眉看了他,怎的,她尽职尽责的来诊治他,待他宽和,难道不是他梦里都希望的?怎么人一旦为奴,便都是好歹不知,当年有雪夜,今日有艳阳,竟都是一个毛病!

艳阳垂了头,并未与香儿对视,只沉声道:“公主亲自为下奴诊治,妙手仁心,真的已将下奴治好了……下奴只斗胆,请公主将几包药留下,下奴自己煎了吃,便足够了。”

“我为你亲自诊治,又何止这一次?四年前,你差点被打死,不也是我来为你治?”香儿道,“况你身上却不止风寒,尚有陈年的内伤复发。”

“下奴知道……”艳阳说,抬眼看看香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复又垂下头,答道,“内伤,是前年王爷亲自赏给下奴的……这并不需医治,还请公主放心。”

“内伤怎的不治?”香儿立即问,她并不知萧远枫何时亲自打过艳阳,但返回头来再想,艳阳体内这内伤程度,除了雪夜,恐怕也只有萧远枫能留给他了。

“这是……王爷赏给下奴的一个印记、一个符号、一个提醒,”艳阳道,抬起头,看着香儿,莞尔一笑,淡然宁静,毫无怨恨、毫无痛苦,反倒是心甘情愿,“下奴带着这伤,虽然日日都痛,但却并不伤身,只是一个提醒,这样敦促下奴,也未尝不可。”

香儿还从未听过这般道理,饶是当年雪夜,有了内伤也是治的,断没听过让那内伤引得身子疼痛,反倒还欣然接受。内伤之痛不比外伤,当年雪夜尚且因内伤疼得死去活来、身子发抖,艳阳这般柔弱之躯,竟就忍了三年那肺腑的撕心裂肺之痛?无怪雪夜那日说,艳阳已脱胎换骨,今日此刻,香儿也当真不敢再与艳阳相认了……这个男子,还是艳阳么?他,又怎能是艳阳呢?

艳阳见了香儿这哑口无言的模样,心下也知道香儿这一番的想法。他想了想,随后对香儿问道:“公主,下奴……能对您坦诚直言一回吗?”

香儿点点头。

艳阳见她同意,便笑了笑,随即道:“公主,下奴知道,自己有诸多地方,惹人不解、惹人生疑,下奴不知对这些该从何解释,想必也是说来话长,多说无益——下奴只想斗胆说一句——五年了,下奴累了、也倦了,一个人就算戴面具,也该戴腻了……大势已去,下奴早没了非分之想,如今下奴真的已经习惯了王府的日子,下奴不敢再为当年卢孝杰一事伸冤,但只求主子们能信下奴一次……哪怕只一次,也足够了,”艳阳说到此处,顿了顿,复又道,“下奴如今受了世子和公主的恩,也有王爷时刻警醒,只想做个安分守己的奴隶,轮回流转、依业受报,下奴一定会安分守己、做牛做马,只求还了罪孽,此生便真的已经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禁不住向大家推荐一首歌,私以为很适合这个故事里艳阳和香儿的感觉:《无言的结局》,切忌听李尤和李绍继版本~~~真的是比较符合的,一个无言的结局啊,特别是那句“但我要如何,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埋藏一切回忆。啊让我再看看你,让我再说爱你,别将你背影离去。”

篇幅不够,时间不够,诉衷肠只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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