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赶来的时候,小阔少整个人仰倒在客厅的地毯上,眼神呆滞,满脸惨白。再走近了,两手捧着肚子一阵哼哼。
把身子凑近了,陈涛皱着眉想把这小子生拉硬拽起来,这小阔少还不配合,两条胳膊缠着自己不让人动弹。一回头,看见健阳嘿嘿地冲自己笑,一下给抱住了腰,“别忙着送医院,我没事儿……”
陈涛一瞪眼,反应过来,一脚狠狠把这贼骗子踢到一边,“你小子敢骗我!!”
猝不及防,一头栽进沙发里,迅速又弹跳起来,拽住陈涛,“我是骗你……可今天我最大,你得听我的!”
不想再这么一个人寂寞。
“今天你小子生日?”陈涛的气顺了,“怎么不找人替你庆祝?”
“找了。”小阔少揉着磕疼的脑门,“全他妈狗屁找借口不愿意来,一到这时候都把我郭健阳平时给他们好处忘光了,都不是东西!”
望着满脸愤慨的小子,陈涛顿了一会儿,按着郭少的脑袋一阵蹂躏,“想找我给你庆祝就直说,别他妈找这么破烂的借口!我又不是不乐意!”
像吃了蜜一样甜,郭少晃着脑袋,凑在陈涛耳朵边上,“那咱们出去找地方庆祝吧,我老子说了,花多少他掏多少!!”
“臭小子!就知道乱花你爸的钱!”陈涛毫不留情,把那小子撂到一边,“你小子要是想摆阔,我这就走!”
“哎!!别别……”小阔少一脸无奈,“可也得找个地方吃饭吧……”
陈涛狠狠瞪了两眼,“听好了!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小阔少眨巴茫然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啊?哦,好,好,听你的。”
冬天是温暖的,这阵暖风刮来的时候,可以摧毁整座冰山。郭少美滋滋地窝在一旁看着陈涛在自家厨房到处找东西。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陈涛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拼拼凑凑,再让健阳小子把他家那锅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傍晚时分,一锅突突冒着热气上下翻腾的火锅上了桌。
健阳口水挂在嘴边,满脸的肉麻表情,“陈涛,真有你的,我打心眼里佩服!”
“别给我来这一套!”揭开了锅盖,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阵的香气,郭少贪婪地吸着鼻子,操起筷子一夹一个准,把整张嘴填塞得满满当当。
啤酒是不能不喝的。健阳替自己跟陈涛倒上了满满一杯,见他不动手,“给个面子啊,今个我生日!”
陈涛看了一眼小阔少,举起了杯子,“生日快乐。”
再不想要其他的话了,郭少的鼻子酸了,眼睛跟眉毛颓然地挤在了一块儿,小心眼儿怦怦跳着,嗓子哑了。
无来由地思绪袭来,“陈涛,谢了。”
“每年这时候不是我一个人,就是我爸替我叫上一帮子狐朋狗友,一块儿出去鬼混。我也不想,真的,真他妈无聊透了!玩到最后全忘了老子才是主角,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就这么散了……”
陈涛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这小子半分感伤的神情,忽然伸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得了,别说了,眼泪都快憋出来了,还是不是男人?”
健阳胡乱抹了一把,大口大口嚼着,抽着小鼻子直摇头,“没,那是鼻涕……”
第十九章
用手煽情地抹着脸,郭少满腔的热血凝在体内。啤酒一大口一大口地往肚里咽,就像吞着一汪苦水一样。
陈涛默默无声地看着这家伙闹情绪一般的把整罐整罐的啤酒扫光,眼里不明不白的失落。由来已久的发泄,一个人的时候他把自己淹没在水里,藏匿在泥土下,看不见光亮,看不见整个世界。在人前,他强迫自己摆弄着高姿态,他是一个阔少,一个有钱人,一个拥有狭窄意义上整个世界的人。
荒唐,全是骗人的,全他妈是骗人骗己的!事实上,他郭健阳是寂寞的,孤独的,没有人爱的可怜虫。
火锅的热气不断地往外冒,一阵阵的白雾像小小的蘑菇云,在俩人之间升腾,眼睛模糊了,好像看不清现实。
陈涛的心是软的,自从彻彻底底地看清了小阔少的真面目,他便知道这小子能折腾人。他把那份寂寞一鼓脑地推在了自己的身上,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东西,心动了,把那份不安的情绪当作是爱。无来由的同情作祟,陈涛容不得这小子糟踏自己,明明知道这样没有人爱的屁孩,一旦尝了一次温暖心坎的关心之后就会更加贪婪,但始终没有放手。要是往常,这样嚣张狂妄有没多少资本的小子,他连一眼都看不上,可唯独郭健阳,深深抓住了自己的那双眼球。
想他好,不再活得那么寂寞孤独,要自我,要找到被爱的快乐。
屋内的暖气仿佛渐渐升温了,郭少的脑袋有些不清醒,两只迷离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陈涛,直勾勾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贪婪,他贪恋这双黑漆漆的眼神,执著坚定,让人目眩。
脑袋开始沉了,健阳终于说话了,带着有点醉意的嗓音,“陈涛……我是认真的……”
“我一直都自私,因为没人真正对我好过……可现在我没法再自私了,看着你我就挪不开眼神了。我想替你干些事儿,好让你也被我抓牢了,拴在一根绳上,可都在给你添麻烦。但以后不会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让我杀人放火都行!”
热了,整个屋子在眼前上下晃悠,健阳想站起来,可还没起身就站不稳了。陈涛一愣,猛地一伸手把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撑住了,“别说胡话了,那是犯罪!你喝醉了!”
“我不说胡话……”使劲摇晃着脑袋,在陈涛胸口蹭来蹭去,“我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陈涛拽着他的脑袋分开,而小阔少不乐意,眼神迷糊地整个人往前一扑,脑袋一歪倒在餐桌上,一片狼籍。
盆盆碗碗,洒落了一地,到处是残骸。
脑门上磕着了一片陶瓷碎片,顿时冒出血来。
陈涛一惊,急急忙忙又去把那小子从桌上拽起来,健阳神志不清地望着陈涛,整个人刚被提起来的一瞬间,突然间挺了起来,扑上前,狠狠地咬住了陈涛的唇。
满口的酒气迎面而来,舌头在嘴里打架,带着有点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口腔,霸气非常的伴着占有的欲望,引导着主动的攻势。
陈涛愣住了,沦陷在突如其来的一阵噬咬之中,那小子的舌在肆意地游荡,死死的纠缠与探寻。心麻了,忽然一股急急的热浪拥上脑门,是连陈涛都控制不住的骚动。
也许是被外界的热浪冲昏了头脑,带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欲望,陈涛试探着反咬了回去,有一丝的粗暴跟反击的意味,小阔少的身子抖了抖,忽然默契地纠缠在了一块儿,你来我往地谁都没有向谁举手投降。
被酒精与热浪席卷了全身,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
抽空了彼此胸口的空气,开始激烈的喘着气儿,可谁都没有松开,这样的决斗,先投降的人势必遭殃。
健阳的脑门上流着细细的一条血迹,慢慢的,慢慢的滑进口中,唐突的血腥味惊醒了陈涛,松开嘴的时候,小阔少已经晕了过去。
一不留神,乱了心志。
乱的,手足无措。
放纵自己,放纵自己的身体与心,去体会。
卧室里乱糟糟,半背半抱的把这小子送进屋的时候,陈涛傻眼了。
半晌,郭少眨眼睛了,醒了,大脑却没清醒,嘟嘟囔囔,整个人挂在了陈涛的身上,活脱脱的一只树袋熊抱在了大树上。
床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片,到处散乱着横七竖八的牒片,陈涛拽着那小子走近,满目不堪的毛片封面,刺眼的打着黄色的警告。
“臭小子!”陈涛气不过,狠狠地扒开这小子,任由着这小混蛋一头栽进床里。
“哎哟……”带着哼哼的鼻音,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打滚,托着脑袋晃晃悠悠地起身,陡然地拽住陈涛的手,“我头疼……”
条件反射地探过去观察,忽然被这阴险狡诈的酒鬼死死的拉倒在床上,整张潮红的脸贴向自己,身体火热,“陈涛……我想犯罪……”
好像不是冬天了,炎炎的夏日笼罩了整个狭窄空间,热浪袭人。
他的眼神明亮,两条胳膊死死缠住他的腰,陈涛眼皮一跳,回过神来,“郭健阳!!!你他妈又骗人?你压根没醉!”
嘿嘿嘿地直笑,郭少假装着醉酒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偷了一吻,酝酿的没有一丝瑕疵,他是成功的,狡诈的臭小子。
“你想犯罪?我先掐死你!!”狠狠地瞪着小阔少,想要把那小子生吞活剥的凌厉。
“陈涛……别动……真别动……”小阔少前胸贴着陈涛的后背,从后背抱了满怀,身子底下的牒片盒子硬硬的好像卡进肉里,“我好像起反应了。”
“你说什么?”陈涛整个人要跳起来,才发现背后抵上了那小子发热的欲望。
青春的躁动不安,从来不饶人。
“再动我真要犯罪了……我最近毛片看多了,都是那种的。”健阳越贴越近,好像把整个人都陷进陈涛的身体里去,紧紧的抱住,贼贼地笑,“不然,我就上了你。”
陈涛一下怒了,狠狠地把这小子翻开,使劲一个跳起,就把健阳这小流氓压在了底下,掐着他的手腕,重到能把骨头捏断,健阳的眉头挤在了一块儿。
陈涛决不心软,是他说话不长心眼儿,满口黄色的字眼儿,“你小子想上我?做梦!”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第二十章
健阳闪着无辜的眼神,两手挣扎着,他也不是好惹的种,打架斗殴那也是家常便饭,别以为揍了他郭健阳那么两回就能把他整个人给制住了!
一阵撕扯,郭少的毛衣硬生生的被撕开了领口,陈涛乱了,他被惹火了,这小子倔强的眼神扎的头皮发麻。身体在互相摩擦中渐渐起了火。
小阔少狂躁地蹬着腿,想翻身的欲望高过天。
“陈涛……我他妈真撑不住了……”健阳想进化成野兽了,他挥舞着爪子直冲陈涛的衣服去,狂野的胡乱破坏着。
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随着激烈的运动震下地去,俩人恶斗着。
你扒下我一件,我就扯下你的另一条,谁都不让谁,跟疯子一样失去理智。
郭少是狡猾的,有绝招的。他毛毛躁躁的偷袭陈涛的下身,身子抖了一下,一只手迅速逮住了那只阴险的毛爪,健阳嘴角挂着阴笑,直直地看向陈涛,手腕忽然一扭,敏捷地躲开了钳制的手掌,直捣黄龙,狠狠捏了俩下。
“混蛋!”陈涛嘶吼了一声,眼睛开始红了,欲望急速升温,年轻的身体容不得大脑将这样的刺激隔离忽略,诚实地起了反应。
小阔少早狂躁了,涨痛的下身磨蹭着陈涛的身体,不解放就是禁欲,第一次被性欲笼罩的兴奋感让他神经紧绷。
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已经停不下了,回不了头了。
本能的伸手解口裤子上的束缚,把整条裤子一脚蹬开,再贴近,再贴近他的身体。
陈涛也不受控制了,就像给人下了药一般,弯起身子,把剩下的衣服丢在地上。
充满暖气的房间里,赤裸裸地抱在一块儿,相互磨蹭着升温,寻求着快感。
这时候小阔少的脑门里,情色的画面展开了,想起自己半夜看过的毛片,一阵悸动,他想探索的未知领域就在眼前,兴奋地挺着脑袋缩到陈涛胸前就是狠狠一咬。
“你小子在玩火!!”陈涛哑着嗓子,把底下玩火自焚的混蛋压得凶猛,无法动弹。郭少只得倔强的蹭着下半身,命根子突突地跳着涨痛着。
一阵阵的燥热感涌向全身,吞噬了每一个敏感的细胞,健阳无助地发出几声低沉的鼻音,忽然舒了一口气——陈涛觉得下身粘上了粘稠的一片液体,这小淫贼释放了。
张大着嘴大口喘息,两只眼睛并不慌张地望着陈涛,“你行不行?”
“……”
“要不要我教你?”凑在陈涛的耳朵边上咬着,“很简单……只要插进那个地方就行……”
健阳的手打着弯,伸向陈涛的后庭。
身子一僵,但很快清醒过来,陈涛死死的按住小阔少肆意的毛手,一条腿狠狠卡进他的双腿之间。这小子还想教育他?
健阳还没来得及准备,硬硬的前端忽然一下顶在了入口,瞳孔放大,满脸惊愕,一阵怒吼,“操!!!要插你的是老子我!!!”
轰隆一声,就像天塌了一般,身体仿佛被人从后边突兀地捅破,钝痛。
陈涛毫不犹豫地再往里深入,紧紧地压制住郭健阳有些抽搐的身体,“让你小子再流氓?”
要失去理智了,要失去理智了……
体位挪顺了一些,被整个的背朝上翻了过来,健阳额头上全是密密匝匝的汗,想起身却好像被压上了整整一座五指山。
陷进去了,带着蛮力,五官拧在了一块儿。
郭少气急,自搬石头自砸脚一般,无辜。
妈的!!!一个酝酿已久的计划,顷刻泡汤,健阳简直要抓狂,他不是这么想的,不该这样的,他想使诈,他想先声夺人,想把陈涛先上了,这样就能真真正正地把他拖下了水。
犯罪也好,杀人也好。
身体有些痉挛,毕竟那个部位深深陷入的剧痛带来的突然,肌肉紧绷,手指深深掐进床单里。陈涛也不好受,半深不浅的距离,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
小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一切不似预料中的那么顺利,小阔少的脑袋埋在一片凌乱中。陈涛紧密地贴在光裸的背脊上,压得严严实实,每一寸肌肤都那么契合,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彼此。
要是把身体给了他,就能抓住他的人和心,那么这是值得的。
咬着牙,健阳想挺过去。身体有些颤抖,陈涛有些慌了,伸出手摸着健阳的背,“没……事儿吧?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