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是不是认为她们都长得不如你好看,配不上你?”这是什么歪理呀!我大笑起来,真是个活宝!
吃饭的时候,两位家长的谆谆叮嘱全被彬彬一口一个“哦,我知道了。”拌着饭给吃下去了。
最后他们又给我一些钱,“你不会做饭,就从外面买吧,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有什么事,打你张叔的手机。”
“嗯,没事儿,有我看着他呢。”我答得干脆。这句话很熟,在哪儿听过。
送走了他们,和彬彬疯了一个晚上,我搂着彬彬,他很快就睡着了。
莫风,以前也是这样搂着我的。这些天,越来越多地想起他,可能是因为又看到了吧,可是两次见到他,都见他带着新情人,每一次我都心慌得来不及去看他的眼睛,可能看了也还不知道他怎么想。
我还爱着他,我现在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这种结论,但是也知道,我已经失去他了。我一错再错,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这样宠彬彬似乎是在模仿以前的莫风宠我,当做彬彬是以前的自已。
两天时间很容易就过去了,我只做了一次蛋炒饭,就认命地从外面买了,我实在没有做饭的天份。还有一天背着他去了公园,他腻在我的怀里,象撒欢的小狗。
回到家里,爸和生意伙伴出去了,妈和姐也没回,我只好到学校去找食了。宿舍里人也没人,看来剩下的几天我可以清闲一下了。
刚在床上伸展开,电话就响了,我喂了一声,马上听到老四的大嗓门连珠炮似地,“啊呀,阿铁,就猜你可能回来了,我们在附近的县里,打算回去狂欢一晚,明天再去老六家,正好爬一下泰山!你去不去?现在有十个人啦!”
“去!”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如出去散散心。“你们打算在哪里狂欢?我几点过去?”那边一阵乱七八糟的吵嚷。老四大嗓门又响起了,“完了,原来定的地方不行了。他哥回来了,(谁哥?)你有没有地方?”我家,不行,妈回来还不晕过去,再说也不够这么多人折腾的。我想到一个地方,“我有地方,不过要先收拾一下,我到了那儿再给你们电话。”
“ok!”老四大叫,我把话筒拿远一点儿,免得被他震聋,这是在哪打电话呀?
又回到了蓝色的海洋,把东西搬走后,我一直都没有再来,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灰味,看来确实要先打扫一下。
卧室,那颗大珠子还在,他什么也没有拿走,其实我早该想到,这里不过是他的一个驿站,他跟本不住在这里,另外有房子,所以跟本也就什么都不用拿走,他不在乎。
我按了床头遥控器的按键,想看看水的波纹,没想到错按到了音乐的,刹时,一种回肠荡气的调子就回旋在屋里,是《猫》剧的memory。
Memory
Turn your face to the moonlight
Let your memory leave you
All alone in the wind
If you find there
The meaning of what happiness is
Then a new life will begin
Memory
All alone in the moonlight
I can smile at the old days
I was beautiful then
I remember the time
I knew what happiness was
Let the memory live again
Burn out ends of smoky days
The stale cold smell of morning
……
歌声掀动每一粒灰尘上的记忆,仿佛汇成时间之沙,再现了昔日的情景,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我关了它,坐了一会,想起要给他们打电话,不知这个电话还能不能用,抓起电话,拨了家里号码。爸回来了,我告诉他要和同学去玩,这几天不回家了。能用,可能是那个当初设的自动扣款的帐户还没有用完。
我锁了卧室的门,开始打扫起来,早知道该带个口罩来。
大家来了以后,屋里有了人气顿时热闹起来,老大没来,让我松口气,不过没想到路阳在。
这帮家伙真把我忙坏了,从一进屋,就开始四处参观,不放过每个角落。
“啊,你亲戚家这么大呀!”
“那个是什么地方?”
“咦,这间的门锁着。”
我晕,我晕,这帮家伙就不能老实点儿吗?唉,实在是不可能。
叭地一声,不知是谁又把客厅音响打开了,里面原来放的碟就开始转了。“哎,这是什么曲子呀?”
“the Exodus。”我答。
“什么?”
“出埃及记。”当时莫风给我讲解摩西怎样不容易的时候,还加了一句,我们国家一个伟人去世发卜告的时候用了这个曲子。我说,那我死的时候也用吧。莫风笑着捏我的鼻子,你不适合这个曲子。。。。。。
“哎,愣什么神儿哪!”有人拐我一下。
“啊,拿出来吧,这里没好曲儿,不是让你们带盘来了吗?”
这边刚唱上,吧台里的酒又被发现了。“能不能喝呀?”有人喊。
“你别一个人全喝了,拿过来,着什么急呀,订的菜还没到呢!”我坐在地上冲那边喊。跑过去,看他正在倒威士忌,我转到冰箱里找出一个一拉罐,拉开,倒进他的杯子。
“干什么呢?”他躲,“加点苏打水,这样口感更好呀。”我对着罐儿自已喝了一口。
他笑着捶了我一拳,“你还很有情调哪,看不出来。”一时间我又愣住了,我在干什么,这是莫风的习惯。有点儿后悔到这里来。
送来的饭被我们风卷残云地刮到肚子里,买来的啤酒,柜子里的酒也不分好赖地灌下去,刚开始还只是几个拿得上台面的在唱,酒喝到差不多了,就全都扯开喉咙狼哭鬼叫地卡拉OK,你抢我夺,恨不能头破血流。幸好这里隔音不错,要不然,别人还以为这里是地狱的小鬼造反呢。
我也喝了不少,头脑还清醒,只是笑,谁说一句话,我就乐不可支,不管他说了什么。
路阳突然凑过来,“呃,你这附近哪有上网的地方,我刚想起来要回个信。”
“哈哈哈,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我哪儿知道呀,嘻嘻嘻。。。。。。”这个笨蛋,哈哈,有意思,啊我想想,好象书房的电脑还在吧,电话不是还能用吗,这个时候用脑真是伤神哪。不容易,我想得起来这个,佩服我自已。
“跟我来。”我爬起来,不时地四肢并用,向楼上走去。他过来扶我,我就把重量压在他身上,“哈哈,你不是给亲爱的发mail吧。告诉她,这里全是男的,没有,MM,”我绊了一下,被他支起来。
进了书房我开灯,一指那个IBM,他就自已过去弄了。
我坐到保险柜的旁边,当当地敲了几下,这个莫风没带走,(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带走,)也没给我钥匙。“你说,这里面能是什么?”我问路阳。他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看一眼,“你想知道?”
我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当然了,说不定是很多钱。”啊,我说什么了,冒什么傻气!怎么可能。不行,我看我还是先去睡觉好了,等一会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路阳看起来也很诱人,别怎么上了人家都不知道。
正想起来,路阳却坐过来了,和我一样一身酒气,他也喝了不少,“你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吗?”“干什么的?黑社会的?”这是我唯一想得起来的词儿,说完了才觉得驴唇不对马嘴。“练空手道的。”说完他盯着我,看我的反应。
“我——吓大的,”我伸出食指,指向他,然后又指向自已胸口,“找他来和我干一架。”我干嘛和他爸干架呀?这嘴还是我的吗?
“你想错了,我是说偷东西。”
我沉默,终于在关键时候没有笑出来。
“从小到大,看着他进去出来,我们一家人担惊受怕,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恨死他了,”他把脸埋在了膝盖间,“你有没有听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哼哼,我居然发现我也有这方面的嗜好,对锁有浓厚的兴趣,而且还很有天份,没有我不能开的锁。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他一样。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我把他传染了,自已却笑不出来了。“我帮你打开!”他突然说,眼睛里有种狂热,吓了我一跳。
我带着他下楼找来合手的工具,然后看着他趴在那里,把耳朵帖在上面听着,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我的心跳加快了,犹如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之前。
铁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里面分两层,下层有个两个大纸袋,和那天装钱的袋子一样!上层还有一层小门,路阳示意我等一下,又去开那个锁。
打开了,却还是一个大纸袋,还有两个红丝绒的小盒,路阳退下来,我上前打开两个小盒,是一男一女两式钻石戒指。天哪,这是,这是什么。路阳显然也吓了一跳,象是突然清醒了,“看看就放回去吧,”他说。
我转回身,瞪着眼看他,还在想那是用来干什么的,给姐的?路阳的脸已经凑过来了,然后,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第一反应是想推开他,可是脑中闪出莫风身边那个大男孩儿的身影,心里一阵刺痛,我搂住了他。他的唇很急切,似乎一直想咬我,弄得我很不舒服。
他的手伸到我的衣服里向下滑去,我向后一缩身子,碰到了保险柜的门,脑子就开始运作了,我抓住他的手,“我们下去吧,”我的嗓子有点哑。推开他,向门口跪爬了两步,想站起来,他突然扯住我的胳膊,“你是同性恋吧。”
我僵住了,坐下身子,回头看他,酒劲全醒了。
他的眼里又闪着那种幽然的光,“那天,我听到了,你和李宇在水房里,我就在里面的厕所。”他盯着我,就象一条蛇盯着猎物,“这房子也是你情人的?”
“不是!”我大喊,镇静——心里一个小声音。“那天厕所里还有别人吗?”我放低了声音。
“没有,不用怕,我不会说的,不过李宇可难说,他一直在追络纤纤。”他盯得我快喘不上气了。
“哦?”糟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喜欢你!”他的眼光刺得我难受。他一定是喝醉了。
“对不起,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走吧,出去吧,我们还是朋友。”我尽量把语音放得柔和一点,先一步出了门,他跟出来,没有再说话,我把门锁上。
这天晚上,我和路阳互相之间没有再说话,我知道,每一次表白,带来的都是友谊的破裂。
喝够闹够了之后,大家都在一楼的客房睡了,有的干脆就倒在大厅的沙发上睡。还有吐完了,睡洗手间的,被我点数后发现,抱到屋里了。做完这些我头晕目眩,虽然头脑清醒,绻在沙发一角,在酣声的此起彼伏中,我也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陆续地起来,想起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就先走了,我想在这里再睡一会儿,直接到火车站找他们。
“小心别睡过了,火车站,过时不候啊。”老四关上门的时候大声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月光,真的睡过了,不过,却有另一件事更吸引我。
我上了楼,打开书房的门,慢慢地走到保险柜旁,袋子里会是什么呢?那个戒指是为谁准备的?我拿出女戒,比我的手小,男戒又松一点儿。那么,是很早前为姐准备的了。
我打开了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看着它们——我失声痛哭,三个袋子里,全是照片,全是我的照片!各种角度的,有些我知道,更多的是偷拍的,还有不少是我睡着的时候拍的。
失去的回不来了,我爱他,我还是爱他的呀!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我如此强烈地盼望时光倒流。
9
放在上层的袋子里还有一个黑皮的笔记本——是日记。
日记很长,我迅速跳读着,敏感地抓住与我相关的部分。
“一个比我小七岁的男孩儿。”
“第一眼,我就被他紧紧抓住了,他和木莲长得很象,也有一双小鹿般的大眼,木莲的眼里只是单纯的温柔,而他的眼睛,却变幻莫常,不经意时,时而迷茫,时而脆弱,看着木莲的时候,温柔如水,然而当他把视线定在我的身上,我看到那里面竟闪着狐狸的光芒。”
“我从没有如此想要一样东西。他的每一部分都相当的俊美,是一种中性的美,男人和女人都会感兴趣。”
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做为如歌,我可以了解他的内心,抓住他的弱点就好办了,甚至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我提前知道他恶做剧的剧本。有些我可以躲开,有些就随他去吧,当他在小孩子的游戏得手后露出得意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有意思的。”
“没想到他有那么严重的病,可能他的家人怕我知道了,会不想和木莲结婚,本来是没有影响的,不过,现在我对木莲已经失去兴趣了。她是个结婚的好对象,可是没有得到他,总让我心里放不下。”
“一种叫做恨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竟也很有意思。”
“游戏拖得太久了,机会来了,我必须抓住,我决定结束如歌,这个身份已经让我觉得厌烦,从另外的途径下手,更直接一些。”
“一切如我所料,那天阳台上的一翻话对他是有影响的,他很容易受别人思想的左右而不自知,他来了,只要有第一次,我不会让他逃走的。”
“果然没有看错,皮肤是年轻稚嫩的柔滑,长期没有户外运动,让他看起来有些苍白,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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