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以更大的力量在撕扯我。
他翻过来压住我,我一拳打向他的太阳穴,由于他偏头打歪了。但使得他松开一点,我推开他,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把他的衣服全部扯开,他在笑,尽力配合我,也把我的衣服往下扯。我拉下他的裤子,想起学校里两个女生关于A型和O型的谈论,把手伸向他的后穴轻轻按着,他发出一声轻哼,眼睛已完全变成了黑色,但是马上就警觉起来,抓住我的手用一只手扯在后面,“想造反了?”他的声音低沉,翻身压住我。
我们两个全都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做一次?”我问。“你跟本就是自私,说什么爱我?!”
“你还没说你爱我,”他笑。
“我恨你!”我想说得更铿锵有力,但实在没有力气,差不多等于只是哼一声。他没有哭,说明他不爱我。
原谅别人,让自已也好过一点,这是学姐说过的话,可是我不能原谅他。
“逛街,有你这么逛的吗?”我在车里不满,什么啊,坐在车里从那边开到这边,两个大男人,一下车让保镖打伞,没下雨,只为了防止晒太阳!
“那你要怎么逛?”
“不坐车,和普通人一样,就这么走过去,别说昨天把你累得走不动了?”车里还有别人,他的面子挂不住了。
拉着我下了车,吩咐他们把车开走等在别的地方,“这回满意了?!”这还差不多,可是他又拉住我,“别往路中央走!”啊?!连晒个太阳都不行。
走过半条街,我差不多吃遍了所有能看到的小吃,莫风一个劲地说别吃那么多零食,吃不下正餐,又那么瘦不长肉,可是却毫不犹豫地掏钱买。
“什么瘦啊,我有肌肉,这是标准的中国人体型,象你,外国佬。”我反驳。
他拉我进了一家银行,要取钱。“干什么?我又不去商店买东西。”我很奇怪。
“就是不去商店才要取钱,你这个大胃王,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嘴里报怨,他笑得一脸甜滋滋的。
他在提款机前排队等,我走向里面,看着银行职员熟练地点钞。
当几个戴着黑织头套,只露出眼睛,全付武装的家伙冲进来的时候,我怀疑自已是不是背到家了,怎么银行打劫也让我碰上了,我听话地把手放在脑后,不知莫风是不是还在提款机旁,我听说银行打劫不会带这么多枪啊,多半用的是锤和刀,何况这是个小银行。
一个人拿一杆长枪,——我对枪实在是没有认识,抵在玻璃上,一枪,据说防弹的那种玻璃就碎了,里面的人扑倒在地,外面的人尖叫,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也许近距离杀过人,看到这些已经没有感觉了,比起对着那种死鱼眼轻松多了,血,我也不陌生。
到底还是防弹玻璃,我这边的没碎,从玻璃反光中看到一个头套后面的眼睛,他也正从玻璃中看着我,“在这儿呢。”他低声说,举起手枪对准我。
我完了,才转到这个念头,就见一个人飞扑上来,抓住他的手向上一抬,枪声响了,我的左肩一热,打偏了。回头看到莫风正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扳他的下颌,喀嚓一声,他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另外的几个黑头套,听到他的声音,早就都转过来,同时举枪向我们射击,莫风抓住那个人的身子挡在我们前面,“快走!”他向我喝了一声,把人砸向他们,那几个人一退,他抓着我一个起跃就到了门口,可是外面还有他们的同伙正冲进来,举枪对准我们,躲不开了,我们才刚落地,我象小鸡一样被拎着,还站不稳呢。
莫风转身护住我,抱着我扑向里面,几声枪响,他的身子震动,趴在了地上把我压在下面,不!一个尖锐的声音贯穿了大脑。
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同时走过来,莫风突然用脚勾动一个放在门边的桌子,抡得他们后退,有几个人甚至被带翻,他翻身跃起,我眼睛一花,他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枪,没看到怎么抢的,只看到一个人又软下去了。我就地一滚,躲到一个提款机后。
只在电影里能看到的枪战就在我的眼前上演,主角是莫风,我看到他的后背血模糊了一片,却根本就不在乎,是根本顾不上。
那边躲起来的人,从背后对他举起枪,我扑上去挡住,他却回身拉得我转一个旋,挡住我,抬手一枪,撂倒了那人。那人的一枪也在他胸前又开了一抹艳红。
他振臂一挥,把我摔向柜台里面,我从刚才被打碎玻璃的缺口处飞了进去,砸到一个椅背上,带翻了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外面有子弹射进来,我躲到收银台下面的死角里,枪声不断,不知道保镖把车开到哪里了,能不能听到这边的声音。
对面有一扇门,把后面的办公室和这边的前台隔开,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报警了,但要十分钟才能过来吧,我应该进去打个电话给保镖,可是我清楚,没等我敲开那扇门,可能就被子弹钉在门上了。
又一个人被摔了进来,一身的血,他一落地,瞪着眼睛看我,我在他能动之前,扑上去一脚踏住他的手腕,从他手里夺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枪声响了,我的手一震,打歪了,他的脸开了花,就象个打碎的西瓜,在我面前炸开,扭曲的五官,挂着的一半眼球,白的是脑浆,红的是血,我退回收银台下,手在抖,我的手居然在抖!
又一个人跳进来,我无意识地对着他扣动扳机,直到手枪不断地发出卡卡的声音,我才放下,——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到他的身上了。
我还记得抢上前去再拿过他手里的枪。外面仍旧枪声不断,我没有枪法,做不到毫不犹豫地拉过无辜的人来挡子弹,出去只能是莫风的累赘,只能任他一个人在外拼杀。渐渐地感到一片湿热,我的半边身子全是血,有些晕。
枪声停了,我站起来,有六个人正在和莫风缠斗着,他一身的血迹,已经分不出哪里是伤,我举起枪,可是他们的速度太快游移不定,我瞄不准。不要再用力了!你的血会流光,我在心里冲莫风大喊。
突如其来的愤怒使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血雾,于是我跳出去,地上的尸体几乎让人无从下脚,无辜的群众和黑头套倒在了一起。我只进攻不防守,迅速地撂倒了两个人,却被第三个人从边上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在了太阳穴上,熟悉的黑暗包围了我。
莫风,我爱你,等等我,我要陪着你!
黑色的旋涡,莫风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被拖了进去,救他,我要救他,我动不了,姐在旋涡里念动咒语,旋涡的力量更大了,莫风加速远离我,姐!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我拿我来换,放了他。姐睁开眼睛,不是我要害他,是你害的,你仔细想想,是你害的。
不是银行劫匪,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我非要出来逛街,莫风呆在车里,是为了躲他们,让人打伞,是为了让远程射击枪找不准地方,做不到一枪收命。在我大吃特吃的时候,他还要担心着杀手的出现。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睁开眼睛,才发现泪已经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四周是白色的,但不是家,是医院。屋里只有我一个人。
莫风!我猛地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我顾不上,右手拉开门冲出去。走廊里人来人往,一派平和,我拉住一个护士,“莫风在哪?”
她看了我一眼“409室,快去吧。”
我跑过去,转过拐角就是409了,门几乎是被我撞开的,站了一屋子的人,床上的人已经被蒙上了白被单。
我走过去跪在床前,“莫风,”再也说不出话来,哽咽着,双手抓住了白被单,莫风,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爱你!你想听的话,我还没有说给你听!你醒过来,听我说!听我说!
为什么不原谅,为什么不原谅,内心里,我早就原谅你了,我爱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爱你,你听,你起来听,我说给你听!
第十五章 我爱你
我的头抵在床上,屋里很静,只有我的呜咽和抽泣。一支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后生仔,你和他是啥子关系哟?”
什么关系,“我爱他!”我大声喊出来,看吧,没关系,我就是同性恋,我爱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没有他,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你莫要认错人了。”对面另一支手扯开了床上那人脸上的白被单,我大张着嘴愣住了,——一个老人,一个我不认识的老人,回过头,满屋子的人我都不认识,鼻涕流出来了,我吸了一下鼻子,站起来。
“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女朋友。”我低头逃了出来。
才一转出拐角,就看到莫风一脸焦急,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想扑到他身上,可是在我做出动作之前,他先开口了,“你跑哪儿去了?才一回身,就不见影,能不能老实一会儿,怎么总让人操心!”
我冷静下来,他还活着,身上也没有伤?
他走过来,放柔了声音,“怎么了?哭了,天,你怎么又把伤口弄开了。”我低头,看到左肩的绷带上渗出了不少血,开始觉得痛了起来。“知道疼还不老实点儿。”
我终于找着自已的声音了,开口却说了一句“你没死。”真好。
“盼着我死哪?”莫风低头看我的眼睛,我的眼里又蒙上了一层水气。
“我看到他们打中你了,我以为你死定了。”不行,又要哭了。
“我穿了防弹衣。”“那怎么会有血?”“我绑了血袋,迷惑敌人,要不然,全都冲头打了。”
“关心我了?”他搂住我,对面有人走过来,我一把推开他,“哼,你穿防弹衣,怎么不给我穿?成心想看我被打成筛子。”
他笑着再搂过我,“不是有我在吗?你不习惯,穿了,身手就不会那么灵活了,能让人看出来。”“你在,就让我受伤?!”我别过脸去,泪已经出来了。我又吸了一下鼻子,“不行,我在这里被传染感冒了,我要回家。”
“你想让你爸看到你受伤?”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想回那里去了?
“回你家,猪头!”我骂。
“再骂我就在这儿吻你!”
幸福是什么,是有一个人供我欺负,偶尔也被他欺负。嗯,是不是偶尔也没必要算那么清楚。
“是不是一般家庭结婚了以后老婆也不会总做饭?”我问莫风。
“为什么这么问?”他窝在沙发那边歪头看我。
“我记得以前你总做饭啊,其实很好吃,为什么现在不做了呢?”
“因为那个时候想到要让你去做手术,要讲究术前的营养搭配,我按书上说的给你做的。”他翻了一页书,“又想吃啦?说你爱我我就做。”
“我爱你,”我不假思索。
他马上抬头看我,我一脸谗相。“为了吃,你一点骨气也没了!”语气中有点儿失望。
我向他爬过去,“老婆,快点儿做吧,我爱你!”我爱你,是真的。如果我一本正经地告诉你,你是不是又会觉得没趣?
“老婆是这样的。”他扭住我的耳朵,我大叫“唉!你怎么就不学好的呢,耳朵掉啦!”
他松开我,我在他耳朵边呼气,“让我做一次吧。”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不行。”回答得斩钉截铁。
最近一用力就觉得累,恶心。这个野兽体力过人,我想我应该休一阵子。趴在洗手池边,我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莫风悠闲地踱过来,“老婆,怀孕啦?”
怀孕!他竟把这个词放在我身上!我拿起青瓷牙缸向他扔过去。他接住,走过来放在台上,“去医院看看吧,最近你好象瘦了。”
改天再说吧,我要的是睡眠。
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派来保护我的保镖,能不能固定一下,不要总换来换去的?”
“怎么了?”他搂着我的腰,咬着我的耳垂。
“每天不同的人来接我,再说车也干嘛换来换去的?以前那辆奥迪呢?同学都以为我干那行了。”怒从心头起。
“哪行?”他笑得奸诈。
恶向胆边生,我一肘拐在他的肚子上,他没躲,只是吸了口气,受着了。
“老婆,这么辛苦,今天我做饭好了。以后只让小刘去接人,不用别人去了。”
饭桌上莫风打开一瓶酒,显得很高兴,“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儿?”我问。他从来不和我说生意上的事情。
“关于你的,上次的事情有个了结了。”
“怎么个了结法,不会再有麻烦了,包括我家的人?”他是说那个仇家吧。
“一般来说两国交战,不是向对方割地赔款,就是灭亡它。国王在这里喝酒庆祝,你认为是什么结局?”不是国王,是王子,老国王在美国那边呢。
“难道不接受对方的割地赔款吗?”好象还有一种选择才对。
“本来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说过,要他们百倍来还。”他还是那种轻松的口气,这句话却让人感到阴森森的。可是——
不是说分庭抗礼吗?是莫风太强还是那个女人也没有说实话?居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那片地盘全是你们的啦?”我问,他笑而不答。最近常看到他笑,我也笑,一切都过去了。
尽管有的时候闭上眼睛我还能看到那半个眼球,看到那些流动的脑浆,想到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但我不再做噩梦,也许真的已经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了,也许是因为莫风在我的身边。我小心翼翼地不要过份依赖他,但实际上,我的全部感情已经都放在他身上了。不知我是任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