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爹,你别想。。。。。。」
夹在中间两面为难的寒仲轩赶忙逃离战火圈,他悄悄往后退、往后退。。。。。。终于退到了未来的岳母身边,他尴尬地笑了笑。
「呃、他们、呃、我不。。。。。。」
「不必解释了,我了解,我了解。」夏洁好笑地瞧着前方犹在不停斗嘴的父女俩。「他们父女俩一见面就吵,习惯就好了。」
寒仲轩喔一声,也不知道该向应些什么。夏洁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地盯着他直瞧。
「我说仲轩啊,你们到底谈过了没有?筱蝉到底让不让你接皓穆院啊?」
「还没有。」寒仲轩往前瞄了一下。「其实对我来说,接皓穆院就跟接先父留下来的生意一样,只不过皓穆院大上许多。但是同样的,皓穆院也有许多人可以帮手。只是恐怕我很难有服人的威严,底下的人不一定愿意在我之下受领导。」
夏洁沉思了下。
「或许你是没什么威严,但是筱蝉她爹将会把他所有的武功都教给你,而只要你颢意再加以细心钻研,你的武学应该比筱蝉她爹还要厉害,这一点,将是你能令手下心服的要点之一。你要知道,要令江湖人臣服,最好的方法便是以武学服人。」
寒仲轩有所领悟地点点头。
「另外,」夏洁看他似乎了解了,便又继续说道:「你的为人正直无私,处事都能尽量为所有人设想周到,在你手下生活的人定能得到最公平、最好的待遇,这一点,也是会让手下甘愿受你统御的条件。」
寒仲轩颔首。
「这点我明白。」
「其实说起来,以德服人应该比任何方法都来得稳当得多了。」夏洁又说。
寒仲轩笑笑。
「我尽量。」
「不过。。。。。。」夏洁又看向前方。「如果筱蝉真不同意也不打紧,反正筱蝉她爹还可以看着皓穆院一、二十年,你只要劝着筱蝉,教她同意让你们的第一个儿子接下皓穆院,那也是可以的。」
寒仲轩俊脸微微一红。「知道了。」
瞧着他微红的脸蛋,夏洁不禁叹息一声。
「真是,像筱蝉这么刁蛮霸道的女孩子居然也能抢到你这么一个好孩子,她不是运气正旺,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啦。」
「筱蝉对我更好。」寒仲轩忍不住为心爱的人辩驳。
「是,是,她什么都好,只不过。。。。。。」夏洁调侃道:「有点凶,嗯?」
寒仲轩轻咳两声。
「还好,还好。」
「还有点霸道?」
「啊,那个,那个。。。。。。」
「还有点顽皮?」
「呃、好象、好象。。。。。。」
「还有点任性?」
「。。。。。。」
而当前方父女、岳母女婿正「谈」得不亦乐乎时,后方的房图昌和万流奇正忙着分别嘱咐各自手下,在老大不在期间要交由谁来代理他们的领导工作;还有若是有紧急事项,又该如何通知他们。
基本上,房图昌才不管是不是寒仲轩救了他宝贝儿子的小命,他是打定主意要让儿子娶到莫筱蝉好并吞皓穆院;而未来,他就会是整个武林最有权势的霸主了,说不定还可以。。。。。。吃掉铁血楼。
而万流奇就更紧张了!寒仲轩是莫筱蝉自己看上的,房慕极则是莫问天中意的,他却得孤军奋斗,机会实在不大。而最重要的,他发现房图昌的私心非常可疑,若他没有猜错,他宁愿是那个没没无名的寒仲轩抢去莫筱蝉,也好过让淘淘宫和皓穆院有合而为一称霸江湖的机会。
石家庄位于冀境中南部,是获鹿县一个小小的村庄,大伙儿在那儿借宿民居歇了一晚。翌日一大早,寒仲轩和莫筱蝉在莫问天的示意下偷偷溜去石家庄北郊的隆兴寺溜跶。
而莫问天就招呼房图昌和万流奇到村口缠结的大树下乘凉,在那儿有几墩村人下棋闲聊的石桌石椅。
三人各自落座后,莫问天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就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开了。
「两位,实在很抱歉,小女坚持非寒公子不嫁,而拙荆也认为既然我已经答应小女婚事由她自行作主,我便该依言做到,所以只好辜负两位的美意了。」
万流奇闻言,虽是满面失望,却也大大松了口气。然而房图昌却是脸色阴郁地盯着莫问天,眼神更是充满了震惊与不满。
「莫院主,我们不是都谈好了,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莫问天忍不住翻了个眼。说话不算话的人是他房图昌才对吧?
「房宫主,你此言差矣。我当时就曾经告诉过你,婚事是要由小女自行作主的不是吗?我也曾和妻女再三谈论过,可她们依然坚持她们的,我自然只能依照她们的意思了。」
房图昌冷哼。
「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要听从女流之辈的吩咐,莫院主不伯江湖人耻笑吗?」
莫问天不由脸色一沉。
「我辈中人最重然诺,我遵信守义有何可耻之说?」
房图昌双眼暴睁又眯。
「然则莫院主就不怕皓穆院落于庸俗之辈手中,恐毋需多久,皓穆院便要沦为江湖中微不足道的小帮小派了?」
莫问天豁达地耸耸肩。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若是承担不起,皓穆院散了也罢。除了少林、武当,我就未曾听过江湖中有哪帮哪派能维持上千百年的。」最重要的是他的一身武学能流传下去,后辈们就随时都能据之以出头了。
房图昌不再说话,仅是用冷栗诡谲的目光又盯了莫问天好半晌,才垂下眼去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声:「那就恭喜莫院主了。」
莫问天完全领受不到贺喜的气氛,可他并不在意。反正说明白了就好,接下来他就可以领着妻女和未来女婿直接回皓穆院准备婚礼啦!
既然确定是寒仲轩得去了美娇娘,万流奇虽然无奈,但也放心的回自己的铁血楼去了。而房图昌父子自然没有这么轻易便放弃,他们远志缀在莫问天等人后面跟着,边筹思主意,边等待机会下手。
萧萧的向杨木围绕着这片不规则形体的平坦土地,白杨木的枝干挺拔垂直,叶桠迎风簌簌,仿佛细语呢喃、无可奈何的嗟吁。
房图昌父子就隐藏在这围白杨木中干喝着馍馍,一面盯紧了前头不远黄土路。这会儿莫问天他们正在朱仙镇打尖用膳,之后出镇必经过前方的那条路,所以他们先行到这儿来守着,免得掉了他们的人影。
房慕极厌恶地瞄一眼手中的干馍馍,随即往后甩去,同时不耐烦的再望一眼黄土路,却依旧是亳无人迹,有的只是蓬蓬黄沙。
「爹,你到底计画好了没有?咱们到底该怎么着?老这样缀着很累耶。」
房图昌却是一语不发,兀自皱眉沉思。
房慕极手遮眼仰头瞟一眼热毒的烈日,跟着又抱怨地喃喃道:「就照我的意思,抢了莫筱蝉来上了她,一切不就结了!还这样瞻前顾后的左思右想,真不知道爹在顾忌些什么!」
房图昌这才转过眼来瞪他。
「我可警告你,慕极,你千万不能乱来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个莫筱蝉是个非常坚毅强悍的姑娘家,即使你强行睡了她,结果可不会像你想象中那么如意!」
「是吗?」房慕极不以为然地往后挪了些,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白杨木上。
「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不跟着我还能怎么样?谋杀亲夫吗?」
「没错!」房图昌狠狠地说:「她绝对会杀了你。即使她不杀,莫问天也会杀了你,而且会找上淘淘宫雪耻,结果就是在西陲掀起漫天血战,难道这就是你要的吗?」
「不会吧?」房慕极不安地挪了挪坐姿。「莫问天只有一个独生女,如果他杀了我,他女儿还能跟谁去?」
冷冷一笑。「真没想到你头脑居然这么简单。」房图昌摇摇颂。「就单那个穷酸小子,他就不会计较那么多;就算他不要,妄想高攀上皓穆院千金的人可多着呢。有了皓穆院,谁还管她睡过多少人!」
「那。。。。。。」房慕极双手放了下来,攒眉想了又想。「不能抢了她来,她又不要我,我们还能怎么办?」
房图昌凝视着远方黄土坡好半天,挣狞凶很之色逐渐在双目中凝聚,他阴沉地说:「杀了他。」
「杀了他?」房慕极疑惑地重复道。「谁啊?」
「当然是那个穷酸小子。」房图昌得慢眯起双眼:「绝了莫筱蝉的心,她也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莫问天自然就可以依照原意把地嫁给你了。」
「要是她还是不肯呢?」房慕极颇为怀疑地问。
「所以说,到时候你就要看准时机到她身边守着。」房图昌胸有成竹地说。
「女人伤心时最容易受感动,你不用追求她,只要在她身边安慰她、陪伴她,她自然而然就会自己踏进你的体贴温柔所编织出来的情网里了。」
「喔,了解了。」
「只是。。。。。。」
突然,房图昌觑见黄土路那端远远走来四骑,他忙噤声抓着儿子住隐密处躲进去些。待四骑远去后,父子俩才赶忙到白杨木林更深处去牵马。
途中,房慕极把握机会问道:「爹,你刚刚说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无法先行到骑田岭去轻轻松松地以逸待劳,因为我们必项把握最好的机会下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个穷酸小子是怎么死的。」
聚贤客栈里,整个北跨院都被四位客人包下来了。此刻,月明如镜,夏洁和莫筱蝉母女俩站在檐前观看莫问天教导寒仲轩练武。
有趣的是,一般师父教徒弟练武都是一脸严厉肃穆,可莫问天却总是笑呵呵的。原因无它,囚为这个徒弟实在太令他满意了。他只要将口诀告诉寒仲轩,再缓慢作细地演练一次,同时讲解需要特别注意的重点,之后,寒仲轩便无须他再多费心了。
皓穆院算什么,有个能青出于蓝的得意徒弟才是最难得的!
「瞧爹得意的。」莫筱蝉不满地哼了哼。「以前那么讨厌仲轩,现在却把他当宝,居然跟我抢起男人来了。」
夏洁不由失笑。
「你在说什么啊?跟你抢男人?」
「本来就是啊!」莫筱蝉忿忿道:「刚刚掌柜的不都说了,今儿晚上有杂戏表演,仲轩原是可以陪我去看的,结果又被爹抢了先,他这不叫跟我抢男人叫什么?」
夏洁好笑地轻摇头。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爹,练武人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个出色的徒弟,特别是你爹有些功夫不是普通人学得来的,所以他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即使勉强收个徒弟,但也是学不全他的所有功夫;因此他才退而求其次,希望能让皓穆院持续下去。男人最重视的不就是这些:武学的传承或者是事业?」
莫筱蝉沉默了会。
「难道爹原先想把他的功夫都教给房慕极吗?」
「没错。如果房慕极成为他的女婿,他当然会把所有的功夫都传给女婿。问题是,房慕极的资质虽然很好,但是你爹压箱底的绝活恐怕他也学不来。」
「翔天大八式和银龙闪七绝?」
「对,」夏洁望向莫问天。「你爹跟我说过,他师门历代以来的传人并非都会那两套功夫,多数都只是口述而让徒弟自己去琢磨着能否领会,不行就再口述下去。像你爹的师祖和师父就都不会,他则是从师父的口述中自己领会的。」
「哇,真有那么深奥?!」莫筱蝉不禁脱口赞叹。
「所以说喽,你爹能得到这么个徒弟实在是他始斗未及的。他还说,有这么个徒弟,连皓穆院他都可以放弃了。」
一听,莫筱蝉又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又开口:「我想,可以先让仲轩跟着爹试试看,过段时间后,如果他不觉得累,让他接下皓穆院也是无所谓的。但若是我觉得他有些勉强了,我可是会反对到底的喔。」
「行!」夏洁恨爽快的应允。「一切由你决定就好,你爹现在只要有仲轩这个徒弟,已是心满意足啦。」
莫筱蝉不觉又哼了哼。
「他满足我可不满足!我不管,待会儿我要仲轩陪我去看戏!」
夏洁忍不住又摇头。
「仲轩实在可怜啊,夹在你们父女俩之间真难做人哪!
先都玄妙六门中,遐迩争趋老少同。大地广场逾鹤市,诸天法相若鳌宫。
种桃道士重门杳,卖果儿郎百戏空。何事千人齐引领,相舆裙露石榴红。
莫筱蝉终究还是死拉活扯硬将寒仲轩给拖了出来。看过杂技再看变戏法,看过了变戏法又去看兽戏,接着还有口技相声。
杂戏之所以受到平民百姓的欢迎,最主要是他们看杂戏不必像欣赏戏曲那样投入剧情,费心理解其内涵,也无项且一备一定的文化素养,只要亲临现场,眼看耳听,即能自得其乐。
而跟随杂戏而来的必定还有各种摊贩吃食,茶汤、豆腐脑、凉粉、白薯、水果、烙煎饼、怆面馒头、打糕等,别看莫筱蝉个儿不大,可她样样都要吃,而且都吃。。。。。。不完。最后他们坐到茶馆里喝茶啃瓜子,观赏外头街上的热闹兼闲磕牙。
「仲轩啊,我娘说我爹叫你回家一趟后就快点过来提亲,什么聘礼都可以省略,只要快些订下亲事,再快些成亲就行啦。」
寒仲轩轻蹙眉。
「那怎么可以!还是得照规矩来吧。是寒王山庄高攀上皓穆院,怎么可以。。。。。。」
「高攀?」莫筱蝉嗤之以鼻地哼了哼。「算了吧,告诉你老实话,你要是不来提亲,恐怕我爹就会冲去寒玉山庄逼亲哩,嗯。。。。。。搞不好还会搁把刀子在你颈子上逼你答应喔。」
寒仲轩不由失笑。「太夸张了吧?」
「夸张?」莫筱蝉啃了颗瓜子。「才不哩,你都不晓得我爹有多喜欢你,我娘说她从没见我爹这么开心过,就好象。。。。。。好象他多了个儿子似的。」
寒仲轩笑笑。
「他跟我提过,让我在成亲之后,不要叫他岳父,索性跟着你叫他爹就行了。
「瞧吧,我就说嘛,他。。。。。。」莫筱蝉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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