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情迷--張琴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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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情迷--張琴涵-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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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该拿赤狐怎么办?看他受的伤和表现出来的行为,我们应该赶不走他了。到时候追来的那一群禁军……」
  紫月无奈地轻叹一声,把手中的『武器』转交给易芃后,来到床前扶起总管。「劳你起个身,我想把赤狐藏在床板底下。」
  这张床底原本没任何机关,可是在知道总管无法上路后,紫月为免停留过久惹上追兵,才想到要找个能藏易芃的地点。不料易芃没用得上这间小密室,反而让使他们陷入危机的麻烦人物用上了。
  总管虽不赞同紫月的决定,不过在外人面前也不便多言,顺着她起身让了开;易芃也自动地站到赤狐面前,弯着腰做势要扶他。
  赤狐一手搭在易芃肩上,随着他来到密室前,再由紫月扶持跨了进去。当顶上的床板准备合上时,他忽然自嘲地笑出声:
  「现在我可是名符其实的瓮中之鳖。如果觉得日子辛苦,我倒是发财的好方法呢。」
  易芃瞥了紫月一眼,总管也瞅着主子看,似乎真的以为她有此打算。紫月狠狠瞪了赤狐一眼,对两个心有所盼的人道:
  「他刚才说的话有个什么称呼你们知道吗?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随着最后一个字,重重地把床板盖了下去,同时还听到里头的闷吭声,想来是被打中了头。
  「赤狐的提议倒也不错。」总管趟回床上后,发自真心地低语。
  「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时,我的确也想过了。不过在把他呈给禁军之后,一定会有一大堆的询问;钱若拿到手还好,倘若因此被那些人探出了什么,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来是便宜了这只狡狐狸。」总管仍心有不甘。
  紫月安抚了总管后,忽然瞧见椅子、门框、地面等地方的血迹,猜想外头一定还有引禁军找上门的线索,不加思索地翻乱室内的物品。
  易芃会意地替帮忙扔东西,看到被子上沾染的血迹后,愁容满面地指着血迹问:
  「这该怎么办?别处染了血可以随便编个理由,这里有了痕迹,恐怕会引他们的注意。」
  紫月心里呻吟着,猛然瞧见灶上的菜刀,冲过去拿起刀在左手胳臂上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小姐!」总管看到千金之躯的紫月割伤了自己,一时忘情地高呼出声,没注意到底下的赤狐听得到他们的对话。「妳这是何必呢?不必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残害自己。」
  「我没为毫不相干的赤狐啊。这一刀可是因为我们自己。」紫月忍着痛,淡淡地回道。
  没能多准备,外头已传来四五个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在易芃把菜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放回灶台上时,永钦带着两名手下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永钦一眼见着凌乱的家具,赶忙吩咐手下戒备,之后才看到两个时辰前在城门口邂逅的美女。
  「发生什么事了吗?是有坏人闯进来了?」永钦向坐在床沿的紫月挨近几步,怕武人的粗鲁吓着她,尽可能细着声音问。
  紫月点了点头,为了怕太过合作的态度让有经验的对方看穿,故意低着头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臂的伤口上。
  「那个人现在在哪儿?」一名永钦的手下急切地问,他也是在赤狐腿上留了伤口的人。
  「早跑了。刚才闯进来逼着要找伤药,找不到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永钦玻ё叛酃鄄熳呕鼗暗淖显拢氪铀谋砬榕卸ㄆ渲姓婕佟I砦辉羧舜辰颐诺目嘀鳎馕恍」媚锵缘锰磷牛睦锩獠涣瞬骋伞
  忽然瞥见立在角落的小男孩,永钦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后两手搭在他肩膀上,耐性地问:「你们家刚才是不是有人闯了进来?」
  易芃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床上的总管和紫月互望一眼,前者本想替易芃解危,却让紫月使了个眼色给止住了。
  「你可看到他的相貌?」永钦背对着两人,没看见他们互使的眼神。
  「没有。」易芃摇了摇头,带着惊恐地回话。对上那双彷佛能看透人心似地目光,结结巴巴地补充:「他一直蒙着脸的,又提着一口长剑晃来晃去,根本不敢靠近。」
  永钦拍了拍易芃的肩膀,向他说了两句安慰话。相信了紫月的说辞。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对事情有所隐暪,但是十多岁的小孩子则作不了假,在回话时永钦感觉到易芃全身颤抖着,自然猜想是赤狐的原因。事实上,易芃发抖和赤狐毫不相干,也绝对不是在做戏,全都只在于永钦身着禁军的制服。
  从易芃出生后一直到躲入祭家,十年来都被曾祖母软禁在深宫内院之中,长年下来他的四周总会跟着几名禁军;而后跟父亲逃离皇宫时,闪躲的人物当然是领了命要逮捕他的禁军卫士,所以这一票军人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梦魇。
  总是不服输的易芃,宁愿被人说成胆小鬼,也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牵扯。
  「妳的手是被那个人砍伤的?」永钦又来到紫月面前,关心地问。
  紫月点了点头。「他本来想要我们帮他藏身,可是我告诉他家里就这么点大,根本没地方可供他躲藏,一生起气来就朝着一剑挥了过来……那个人是不是你们要抓的赤狐?」
  永钦原本不想回话,不过看到紫月睁着一双让人不忍拒绝的大眼睛,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转身吩咐完手下追寻的方向,永钦掏出两锭白银放在桌上。「这些是我的心意,拿去补补身子压压惊吧。」
  「军爷还是自己留着。」紫月平淡地说。
  永钦故意瞧了总管一眼,又指了指靠墙而立的易芃。「别逞能,妳父亲和弟弟可都需要好好吃一顿。」目光不舍地在她身上不带颜色地游了一会儿。回神后才表示:「况且妳的身子,似乎也该多长点肉。」
  永钦最后的话里,满溢着澎湃的情感,远超过公事上的关怀。
  等追捕的差人走后,易芃移到紫月身边,眼睛盯着桌上的银两。「这些钱该怎么处理?」
  紫月瞪着白银半天,确实也苦恼着它的去向。不用,似乎和自己过不去;用了,一想到是禁军的施舍,便感到窝囊。
  「给你娶妻子用吧。」发现易芃盯着自己看,紫月随口说。
  玩笑话说完,才想起床下还藏了个人,若非密室外头没加锁,她倒真希望把惹祸的赤狐一辈子锁在里面。
  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赤狐放了出来,赤狐第一件事便是检查着紫月的伤口,虽然脸上罩着黑布让人瞧不见他的表情,却由他的动作能猜到他心里有愧。
  「日后,我一定会补偿妳的。」赤狐语气坚定。
  紫月扬了扬眉,怀疑大过信任,嘴角勾出的弧度传达了她的心声。
  「恐怕是口说无凭吧。又没见过你的相貌,到时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们总不能在街上大叫赤狐找你吧。」易芃原本不会这么刻薄,因为才和他的梦魇面对面地接触,为驱除心中的不安,才以不善的口气说了几句。
  「我叫……文风扬。」赤狐在易芃的头顶上揉了揉,惹得被当成孩童的人一个怒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易芃瞥了紫月一眼。「紫凡。平凡的凡。」
  「我看你的相貌,倒是一点也不平凡。」文风扬仔细打量着易芃,太过专心的神色让被盯着的人起了鸡皮疙瘩。「而且我总觉得你长得挺面善的,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呢。」
  「常有人说我长得像他家的儿子孙子。更岂有此理的,居然有位大叔说我像他死去的女儿。」易芃反应敏捷地胡诌。
  文风扬嗤笑一声,似是不经意地问:「你叫紫凡,却长得不平凡;真不知美丽的姐姐又叫什么名字?」
  「紫月。」易芃毫无心机地回答,紫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紫月姑娘,幸会了。」文风扬语带笑意地说。随即瞥向总管,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一位老先生是你们家总管之类的人吧,也亏这世上还有这么忠心的仆役。」
  「你怎么知道?」易芃讶然失声。
  「我现在确实知道了。」
  易芃发现自己受了骗,怒视着套他话的人。「难怪你叫赤狐,原来就跟狐狸一般的狡诈。」
  紫月不想和这种人再有牵扯,扳着张冷得冻死人的脸道:「既然已经替你挡了追兵,现在可以请你走了。」
  「咱们也算得上共患难的人。」文风扬的声音中,多了早先不曾有过的自在。看来真的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我们没见过你的相貌,我猜文风扬也是个假名,所以我们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紫月也察觉到他口气的转变,连忙表明立场。「如果你对今晚的事还感恩的话,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妳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只表示有着不可告人的密秘吧。」文风扬对紫月的攻势是左耳进右耳出,说话时倒是气定神闲。
  「就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也和你毫无关系。」紫月再一次强调自己和赤狐之间是毫不相干的。
  文风扬打亮着一脸坚决的紫月,紫月亦直视着他,片刻后,前者才带着笑意地道:「现在妳对我的防备心极重,我猜再问下去也是白费功夫,过两天我再向妳问个清楚吧。」
  紫月没答腔,投向他的目光则说白隔了两天他仍会得到相同的回复。
  「赤……文大侠!」易芃的声音响起。「虽然禁军已经离开了,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回到我们这里看一看,所以,我觉得现在似乎不是在这里谈天的好时机。」
  易芃以他昔日的亲身经验,提醒眼前年纪比他大、却忽略禁军行事作风的三个人。
  「凡儿说得非常有道理,阁下确实该走了。」总管帮腔。
  文风扬犹豫地望了紫月一眼,看到她脸上的防卫神色,知道再多言也只能持续僵局。无奈地点了点头。
  「今晚就到此为止。目前我也不追究你们的事,不过等到事情处理完了,我一定会帮你们申冤。」不再问他们有何秘密,文风扬干脆以自己的猜测做了总结。
  「别随便用自己的想法来臆测我们家的事。」易芃不满地叫道。
  「难不成我说错了吗?你们没有任何的冤仇,就像一般的人民,能庸庸碌碌地过完平静的人生?」文风扬挑衅地反问。
  「我们当然……」
  「紫凡!别多嘴!」紫月高声打断了易芃快到口边的话。同一时间,她在文风扬的眼中看到一丝惋惜。
  易芃在稍微冷静之后,也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激将法,双目圆睁地瞪视着老奸巨滑的文风扬,多少得到情报的赤狐,则向气鼓脸的少年眨着眼、似乎在向探了口风的他道谢。
  「小弟弟你就安心吧。虽然你姐姐不愿多说,可是我先前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我要照我先前的承诺,会替你们申冤洗雪。」
  『申冤?』紫月瞄了易芃一眼,眼角里浮出一抹讥讽。『 我们的确有着冤情要申,而要控告的人,可是当今皇上吶!』
  
第二章
    「妳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随着恶言愤怒的男性吼叫而来的,是一个轻脆响亮的巴掌声。过于暴力血腥的两种声音加在一块儿,回荡在原本温馨的祭家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十五六岁的祭家千金蜷着身子躲在大厅的侧门外,原本要等着总管去寻找不见人影的易芃,再与父母一同去避难的,没料到却看见家里这一大群的不速之客。
  当祭夫人被带头的矮胖男子又骂又打时,祭紫月猛地弹起身,左右张望着能当武器的东西,想冲到厅上保护母亲不受那个恶形恶状的男子的蹂躏。
  紫月还没来得及找到可以当成武器的物体,目光却和被矮胖男子冷落在一旁的祭老爷对了上,后者看到女儿还在府里先是一愣,看穿她打算冲进大厅的不智举动,以严厉的眼神想要吓阻这项还没展开的蠢行。
  知道父亲的暗示,可是紫月却无法眼睁睁看着父母遭恶人欺侮,依旧转着眼珠,想要找个能打伤人的武器。
  「花点脑子想一想,妳有什么本事吶?不要不自量力的想要螳臂挡车!」祭老爷发现女儿未能遵照他的指示,情急下朝钱员外怒吼。
  听到祭老爷突然冒出的话,钱员外把注意力从美丽的祭夫身上移开。玻ё叛鄱⑹幼排菸词盏哪凶印U套糯吹娜耸郑衿溃
  「这时候你还在鬼吼鬼叫什么啊!该张开眼看看清楚了,以现在的局面而言,螳螂臂挡车的人是你不是我。」
  祭紫月侧头聆听甩母亲巴掌的恶人的声音,又偷偷打量着背对她的肥胖身形,从没和这位恶邻居照过面的她怎么也猜不出他的身分──也亏得钱员外没见过和母亲相貌相似的祭家千金,要不只怕第一个上祭家提亲的人,会是足以当她父亲的这个豋徒子。
  在祭紫月努力想着占据祭家大厅的人的身分时,却被太过粗俗淫秽、而致不堪入耳的漫骂言词唤回了神。
  朝大厅望去时,迎上母亲焦急的注视。
  「我劝妳快点离开。」祭夫人在看到女儿的身影时,会意前一刻丈夫忽然口出赘言的真正用意,学着先前祭老爷使用的方式。
  「离开?我好不容易才进了祭家大门,妳应该好好招待我才对。」钱员外没聪明到探知话中的端倪,听祭夫人柔声的劝戒,以为她终是心软。
  自以为自己得了优势,带着满脑子情色思想的钱员外,放大胆凑到梦中佳人的身边,伸手想摸朝思慕想的白皙肌肤,却被她一把挡了开,同时回敬了一个严厉的眼神。
  「等会儿禁军就会来,你带着家丁闯进三品大臣的府中,又如何向那些人解释?」祭夫人提到禁军时特别加重了语气,为得是想让女儿赶紧去避难。
  不过随口的一个问题却得到钱员外的回答。他先是狂笑几声,才胸有成竹地说明他的计划。
  「美人啊!妳不必为我担心了。也该感谢祭家藏着易氏血亲,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出能神不知鬼不觉带人家妻子回去当小妾的方法呢。现在可好了,只要在禁军来之前,把所有能说话的人处理掉,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我曾光临过祭府的事了。」
  「处理?凭你……」
  祭老爷话还没说完,钱员外已抽出家丁手中的大刀,在毫无预警的情形下刺入三品大臣的腹部。片刻的静止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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