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睡不够觉心情欠佳,墨姂只想把扰人清梦者拿来千刀万剐。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像个鸟窝一样的短发走到门口,眼睛眯着嘟起嘴巴,一打开门,墨姂就开口发牢骚,“你知不知道,吵别人睡觉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啊——”
站在门口的白砚伸手揉揉墨姂的短发,然后又用力捏捏她的脸蛋,“是谁约我这个时候见的,哼,你倒好,还在赖床!”
原本睡眼惺忪的墨姂一听白砚的声音,瞌睡虫立即离体。
她睁开眼睛看着白砚,今天他们约好要回去看父母的,她忘记了。
“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洗漱,快快快!”白砚一连三个快,惹得墨姂好不着急,狠狠瞪了他一眼,速度跑回卧室的洗手间,蹦的一声,甩上浴室的门。
白砚则见怪不怪,笑了笑。
“都这么久了,你还是要一个人住外面?不考虑搬回家吗?”白砚目视前方驾着车,出声问坐在副驾座的墨姂。
“嗯!”
墨姂小声回答他,似乎有点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摇摇头,白砚不再开口。他了解她,她就是这样,说一不二,恩怨分明。除非她愿意,否则别人勉强不得。
白砚是了解墨姂没错,但却不知道她为何搬出家,他只以为墨姂只是和家人闹脾气。
“砚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墨姂侧过身子,双眼紧盯着白砚。
墨姂的人身安全系在自己的身上,白砚并没有转移视线,依然认真目视前方沉稳地开车,他点了点头,示意墨姂问。
“为什么你不肯去相亲啊,奶奶还盼着你生个娃娃给她抱呢!奶奶都和我抱怨了,说你不孝。”
“那你呢,你也希望我结婚?”
墨姂无语,她当然不想。
“好啦,别想太多,就算我一定要结婚了,你还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没人可以代替。”看她不出声,白砚有些担忧。
这两年她越来越爱沉默了,面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爱闹了。这样他不喜欢,他喜欢她搞怪,充满活力的状态。
他们从小到大都像502胶水一样总是黏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就连墨姂两年前非吵着要独立,白砚也一定要知道她的落脚处,三餐电话侍候。
唉!墨姂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爱他啊,她已经不是那个黏着他要抱抱的任性小女孩。这个迟钝的男人啊,从不曾好好看过她。
朋友,终究不是爱的人。
……隔了几分钟。
“我昨天在医院看到牧克了!”白砚不和任何人提起,只有墨姂。只有她才能让他露出脆弱的一面。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墨姂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
“没有,我没有和他见面,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医院。”白砚露出痛苦纠结的表情,他想,他和牧克一样对往事难以忘记,如果不是因为他,牧克的妹妹不会……
墨姂伸手推了推他,“白砚哥,这不是你的错,在那样的情况下,谁都会那样做!何况这是牧意的选择。总有一天牧克他会想通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斯帕邦德大宅
“妈妈,明天我要去英国拍摄杂志,我……”餐厅里坐着斯帕邦德一家子,坐在离主位较远的丫丫小心翼翼地开口。
“要去哪去哪,以后不要拿这种小事来打扰妈妈!”
“就是,以为你是谁,还报告行程,笑死人了……”
面对两个姐姐的冷嘲热讽,丫丫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
坐在主座的中年妇女,只是冷淡看了丫丫一眼,点了点头。
从小,丫丫就渴望妈妈对她好点,不要视而不见,但,妈妈连句话都不愿对她说。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朱拉隆大学。她听话,她从未忤逆妈妈任何要求。可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得到过一句赞赏。
飞往英国的航班早已起飞了。在飞机头等舱里,不同T台上,丫丫只是穿着很普通的着装,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没有发现隔壁座的男人已经观察了她许久。
早她五分钟,纳德·白瑞就已经入座,他一直看着丫丫。她有着一双璀璨、灵活的黑眸,修长纤细的身子,少了浓妆艳抹,少了份孤傲,多了份楚楚可人。
丫丫则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纳德·白瑞拉紧皮衣坐正身子,把墨镜摘下来,露出英俊个性的面孔,咳嗽了一下。显然,他是想要引起丫丫的注意。
第一次一个人出国,丫丫心里有些不安,助理先她一步到达了英国,在那里等她。
“咳咳咳……”隔壁座时不时传来咳嗽声,丫丫蹙起眉头,拿下眼罩,转过头。
他!
对于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人,甚至那不能称为见面,丫丫不以为自己能记住。但是,这个人,让自己记住了,且印象深刻。
这一次他离自己非常近,近到不能忽视。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风波
丫丫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睁大了眼睛将那张脸孔看个仔细,同时他也正注视着她。
是,真的是那个男人!说不出心里是惊是喜,反正她就是觉得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好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这时纳德·白瑞却对她展露笑容。
奇怪的是,丫丫却觉得他不是真心的。他的笑并不是纯粹的示好,她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丫丫压下心底的感觉,礼貌性地向他点点头,不再看他。靠回椅背,闭上眼睛,她将脑子掏空,什么都不想。
不想她的孤独、不想她的匮乏、不想她想要却要不到的关心,也不要想旁边的那个人……
突然,耳边传来飞行员的提示,他们将会遇见寒流。语音刚停下,就感受到了明显的颠坡,丫丫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紧紧抓住扶手。
纳德·白瑞不自觉地伸出手掌握住她的手背。这个举动让她倍感安心。丫丫失神地望着他,他们并不熟,不是吗?
“换做其他人,我也会这样做。”好听但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让丫丫彻底清醒。
“谢谢!”说着丫丫负气甩开他的手。
纳德·白瑞挑挑眉头,望着别扭的她高深一笑。
不知怎地,他心底窜起一种雀跃的情绪,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那种情绪让他……眷恋。
这是从没有过的陌生情绪,他不应该有的情绪。纳德·白瑞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何接近她的,俊脸不由得越发冰冷。
到达英国下飞机后,并没有看到助理,在偌大的机场丫丫形单影只,很无助。
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走。
身上单薄的衣物不足以抵挡英国这时的低温空气,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
丫丫不断地用双手摩擦着,试图让自己变得温暖一些。再怎么独立,她不过20岁,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突然之间心里很难受,很难受,眼眶红了,鼻子酸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被遗忘的时刻,有一个人把长长厚厚的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鼻子嘴巴之间充斥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丫丫不由自主地多嗅了几口。然后她才感激不尽的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还在!
心里总是期望着有一天,当她又是孤零零站在冷冰冰的陌生街道上,会有一个人牵起她的手说要带她走,无比坚定。
像现在这样,在她被遗忘的时候,有人记得她。
只是丫丫想起了他在飞机上说过的话,“谢谢,虽然我知道换做其他人你同样会这么做。”丫丫声音有些颤抖,她太冷了。贪恋这点温暖,她舍不得将围巾还回去,反而将围巾束紧,略显紧张的双眸没有看向他而是四处张望。
纳德·白瑞抿嘴嘲讽一笑,“你可真是好记性。”说完话他冷漠得背过伟岸挺拔的身体,准备坐车离去。
见他要走,丫丫伸手拉住他上衣的一角,“你去哪里?我,我对伦敦不熟。”语气有些不确定,亦有些胆怯。
她应该是果敢独立自信高不可攀的不是?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像他在T台所见的那样?
转过身,纳德·白瑞戴着手套的手拿下黑色的墨镜,闭上眼睛两秒然后才再睁开眼睛,“你真是——”麻烦,自己要接手的麻烦。
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她解决了?只是几秒钟的事。Mr查竟然要他不准对她动手,他不懂。
从来,他都只需接受指令,从而完美地完成任务!
娱乐头条
要说最近最为轰动的事情是什么,必是当红明星格霖始乱终弃、抛妻弃子这件事了。想不到在银幕上绅士无比的超级暖男,在现实竟然是个渣男……
“啪!”的一声,双眼冒火的承曼缇将报纸一掌搭在了餐桌上,旁边的人活生生地被她吓了一大跳。
“简直是胡扯,艾希这个女人要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敢去验DNA,胡乱抱个小孩丢给格霖就说是他的孩子,真是不要脸。”
站在承曼缇旁边的哥哥承起则走过来直接捏住她的耳朵,“你真是走火入魔了,拜托你清醒点,白天做什么美梦,人家大明星要你去平反不成,看你,骚扰到客人用餐了,还不去把餐桌收拾一下!”
承曼缇心里带着大大的愤恨,用力拍掉承起则的手,拿着毛巾去收拾。只是她控制不住越想越多,甚至想到偶像会不会想不开,要是想不开……她当即脱下围巾,扔在一旁跑到收银台抓起自己的包包,跑了出去!
“曼缇!承曼缇!你给我回来……”承起则生气的喊叫也留不住她急促的脚步。
格霖的公寓位于曼谷昂贵的黄金地段,甚少有人住得起,所以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
大厅里的牛皮大沙发上,格霖无力地躺在上面,样子看起来十分颓废。自从发生孩子事件以来,已经一个月没有出门了,觉也睡不好,他快要崩溃了。
面对媒体记者的穷追猛打,杂志报社的夸大事实,社会大众粉丝的谴责,他百口莫辩,他是被冤枉的,百分百。
接近过他的人都了解,他是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不管是在生理上还是感情上,私生活更不会也绝不可能乱来。
他第一时间提出要验DNA,孩子的妈艾希死都不肯,认为他在侮辱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是不负责任,他的形象已经受损也是事实。
这一个月来,格霖做了一个决定。他拿过手机,拨通经纪人的电话,“喂,林姐,我决定和艾希见一面,对……什么!不知道去哪里了?那孩子呢?我知道了!”
该死的女人,竟然丢下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在妇联那里,自己却闹失踪了!
靠,岂有此理,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格霖揣紧拳头,乌黑的眼珠瞪着,一张俊脸充满火气。
如果他解释,他和艾希只是一清二白的好朋友,别人应该不会相信吧?所以他何必多此一举听经纪人的话去开个媒体记者见面会!
深思熟虑后,格霖直接叫经纪人到妇联把孩子抱回来。不为挽救形象只为可怜这个孩子摊上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妈。
……
不知道怎么做!承曼缇只想让偶像知道,自己相信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人。格霖已经很久没有在媒体面前银幕上露面了,她只有不断地在网站上留言,还有IG上,刷得满页的支持信任!
此时承曼缇站在泰国第三电视台楼下,她希望会有机会看到格霖。
“最瞧不起不负责任的男人了,我们再也不要粉他了……”
经过承曼缇身边的两个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女生,直白的话深深地刺激到她了。她跑过去教训人家,“格霖才不是这样的人,请你们不要乱说,我相信他!”
“神经病!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哪根葱啊——”
“就是,不会是渣男的脑残粉吧——”另一个女生也加入对话。
最让承曼缇恼火的不是脑残粉而是偶像被她说是渣男,于是她生气地揪住那个女生的头发狠狠地扯着不放。
“啊——死神经病,快放手!”那个女生疼得直飙泪。
“道不道歉!快说格霖不是渣男!”
“呜呜——我错了!格霖不是渣男!”
听到那女孩道歉了,承曼缇才放开她的头发。
格霖今天是被领导叫过来电视台谈话的,谈完话出现在门口,就听到了承曼缇的话,他露出了一个多月来的第一个笑。
牧克那样睿智的人,察敏熙想骗过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骗过他呆在他身边更是难上加难的事。
从牧克此刻平静的眸色之中,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先生,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去警局啦,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说谎老医生不配合反而戳穿,没有了法子察敏熙只有死缠烂打,软硬兼施,希望他能放她一马。
闻言,牧克抬起黑眸,淡觑了她一眼,一副谈公事的口吻说,“你最好老实交代,为何这副装扮到我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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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警察!烂警察!最好祈祷他以后再也不要让她看见!察敏熙坐在房间的大床中间抓着枕头乱揍以泄心头之恨。
居然真把她送到警局,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周旋的,她当天就被放走了。但她也惨了,被爷爷禁足了一个月,爷爷到现在还在生她的气不愿和她讲话。
“满姨,爷爷吃饭了吗?”察敏熙担心爷爷的身体,也不敢吵着出门,私下关心着爷爷的身体。
满姨把洗干净折好的衣服放进察敏熙的衣柜里,然后坐到床的边缘,抓起察敏熙的手:“小小姐,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老爷他不是生你的气而是担心你惹出事。他说过,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谁来帮你善后,你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不在了,没有人照顾你……”
“呜呜……满姨,我知道错了!”豆大泪珠滴了下来。
不想听到这么悲伤的话,察敏熙捂住耳朵使劲摇头,“爷爷不会不在的,爷爷会长命百岁的,爷爷会一直宠着敏熙的……”察敏熙眼眶红红的投入满姨的怀里。
“唉!”满姨搂住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站在办公室里的窗前,牧克饮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