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建构出的幸福在她眼前崩溃,安琦捂着嘴以免哭喊出声,却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破碎的心苟延残喘着,一遍又一遍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前一刻还依依不舍,转身又迫不及待奔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他怎么可以这样玩弄她?。
安琦泪流满面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苏菲亚张开眼,恰巧看到安琦深受打击的模样,她的眼睛闪耀着得意的神采,示威地将左问天揽得更紧。
安琦无法承受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她踉跄地奔下楼去,手中的纸袋掉了也毫无察觉。
“够了,”左问天不耐烦地推开苏菲亚的纠缠,“你走吧!我要工作。”
他一回到办公室,她就不声不响出现在门口,直逼问着是不是他陪安琦到南投?
“谁陪她去不干你的事。”左问天不客气地回应。
苏菲亚从进公司以来一直试图勾引他,但他始终没给她任何机会。要不是欣赏她的创意,他早就请她离开“金玉盟”了。
谁知道她今晚却急于投怀送抱,脱了自己的衣服拉住他猛亲不放,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脱离这个八爪女的纠缠。
“嘻嘻,别生气嘛!我只是想让你比较一下,和我接吻比和那只上不了枱面的小兔子有感觉,不是吗?”被推开的苏菲亚不怒反笑,心里得意不已。
“你一点也没有资格和她比!”左问天嫌恶地擦去她留下的口红印,“苏菲亚,如果你想继续留在‘金玉盟’,我劝你收敛一点,我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牵扯!”
“那安琦呢?你不是一向反对办公室恋情,却又偷偷和她交往,难怪你会选择她的企画,还让她一起负责这个计画,明明就是偏袒她!”她口中呛出浓烈护意。
“听着,我选择安琦是因为她有出色的想法,跟我们私底下的关系毫不相干,如果你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随便你,所有人都知道我一向公私分明,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反正他正想公开两人的关系。
左问天迳自坐下来打开电脑,不再看苏菲亚。“你走吧,下次请不要任意进入我的办公室。”
见左问天将她当成透明人,苏菲亚愤恨地穿上衣服,自讨没趣地离开。走出办公室时,她看到地上还落的纸袋,翻开袋内的东西,赫然发现是这次比稿的企画案,上头满是左问天的笔迹。
她的嘴角扬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一定是安琦刚刚掉落的!
一个恶毒的计谋在她脑中酝酿,眼神进射出强烈的怨怼。
她先将企画案复印一遍,一边琢磨如何运用手中的王牌。主意已定,她将原稿放回袋中,悄悄走回左问天的办公室。
先是探头观望一下,办公室刚好没人,苏菲亚赶紧将纸袋放进左问天半掩的旅行袋底层。一转身,他恰好回来。
“你怎么还在?”左问天脸色难看到极点。
“呃,我刚掉了一只耳环,已经找到了……”她假意摸着耳环,“我走了,掰掰!”
望着苏菲亚的身影,左问天忍不住摇头。
看来该及早解决这个花痴,安琦快要能独当一面了,到时就由她递补苏菲亚的空缺。
想到安琦,他不禁笑得甜蜜。
不行,他该专心工作,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一早先将她当作早餐吃了,再一起去吃午餐……想起美丽的膪体任由他享用的画面,左问天浑身就充满干劲。
他弯下腰打开旅行袋,赫然发现遍寻不着的企画案。
“原来在这儿,刚刚怎么没发现?”亏他发现企画案不见还回车上去找,可能是忘记检查旅行袋了,都怪他满脑子和安琦缠绵的情景。
左问天轻笑一声,接着便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这一头,安琦正跌坐在房门口哭得肝肠寸断。
老天真是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前一刻才让她尝到幸福的滋味,下一秒又全部夺走。难道訑不知道失去的痛苦,远比不曾拥有还令人难以承受?
她真的很好骗,左问天几句迷汤就将她哄得晕头转向。以为求爱时的甜言蜜语都是真心告白,以为他真的想将她一辈子抱在怀中,终于懂得珍惜她……到头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真是个心软、没有原则的笨蛋。才会任人一再耍弄。
他和苏菲亚一直都有暧昧,难怪每次苏菲亚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挑逗,难怪苏菲亚总是看她不顺眼,对她投射而来的妒意完全不掩饰……
什么为她着想、什么怕关系公开影响她的表现,都只是借口!承认嫉妒也是耍她的伎俩,目的只是不想她和高擎一起前往南投。
这个骄傲的男人经不起再次被女人背叛,即使不要的女人也不想让其它男人拥有,
如果他坦承和苏菲亚在一起,无论承受多大的伤痛,她都会成全他,放他自由,保证不会苦苦纠缠。只是,他为何要这么伤害她?
难道也想让她尝尝遭受背叛的痛苦?还是她只值得这样的对待?
这一夜,安琦哭倒在地,任由痛苦啃噬身心。
“安琦呢?”
上班时间一到,左问天神采奕奕走到安琦的座位找她,却只见到高擎。
一夜没睡的他终于将两人的案子修正完成,他有把握这个企画一定会为“金玉盟”赢得胜利,成为国内最轰动的婚礼。
一忙完,他迫不及待想见她,让她看看两人共同完成的创作,分享他的兴奋,更想告诉她,他好想她……
“安琦还没来吗?”
“安琦刚刚打电话来,说她身体不舒服要请假。”高擎正巧坐在安琦的位子上。左问天满脸胡碴却显得神采奕奕,看得他一肚子疑惑。
左问天的兴奋立即转换成担忧。“身体不舒服?她还好吗?”昨晚分开时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会不会累坏了?
“声音听起来很沙哑,都是鼻音。”高擎也相当担心。“对了,你们去南投还好吗?安琦会不会因为太累或山上太冷而生病了?”
高擎的过度开心,果然引起左问天的不悦。
“上山一切都很顺利,昨天回来时安琦还好好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左问天很想公开两人的恋情,要高擎别再打安琦的主意,但现在想见她的渴望更甚。
交代高擎一些该预先联络的事,左问天就匆匆离开了公司。
买了一束鲜花来到安琦所住的公寓楼下,左问天迫不及待想见到牵挂的人儿。
按了门铃,却无人回应。
他抬头望向她的窗口。发现窗户紧闭着,窗帘也拉上了,他这时才想到应该先打电话,她可能在睡觉。
拨了手机没有回应,家里电话也无人接听,他开始着急,一颗心悬得好高,开始懊恼没有保留一副她家的钥匙。
连续拨了十几通电话都徒劳无功,左问天走到对门,抬起头对着三楼的窗户大声喊叫:“安琦,你在吗?安琦……”
连续叫了几声,三楼窗户依然紧闭,大门却在此时打开,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
左问天询问之下知道她是房东,好说歹说才让她打开安琦的家门。
一进门,他快步走向卧室,发现安琦正躺在床上,带泪的脸庞满是讶异地瞪着他。
“安琦,你怎么啦?”左问天看到安琦没事,松了一口气,但她的模样显然大哭了一场,双眼像核桃般肿大,完全不像感冒的样子。
安琦还来不及回应,就听到房东太太关心的声音:“安琦,你还好吗?这位先生说你可能病得很严重,要我帮他开门……”
安琦赶紧擦掉眼泪,安抚正踏入房间的老太太。
“房东太太,我没事,只是吃了感冒药睡得太熟了,没听到电话,这位是我的……老板,他可能有急事找我……”
“那你们聊,我先出去,如果有事叫我一声,我在楼下。”房东太太识相地离开。
待房东太太将门关上,左问天立刻坐在床边,伸手抚摸泪痕犹未干的脸颊。“天使,是不是很难过?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安琦一把拍掉左问天的手,撇过头去,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不用你管,出去,”
刚刚看他进门真是有点错愕,尤其那关切的语调和眼神,让她更觉讶异,但是这些情绪很快被映在脑海中的残酷画面所取代。
她不会再相信他的虚情假意,这个男人现在可以这般柔情,转过身去,他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哄其它女人,这样的关心她不要!
“天使,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烧昏了头?还是我哪里惹你生气?”左问天猜想她的怒气可能是因为他来得太晚,用力将她抱个满怀,以柔软的语调撒娇着:“别生气嘛,我也是拼命工作了整晚,想早点过来陪你,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好孤单……”
安琦一听却更加光火,用力地推开他。“你孤单?哈!你懂得什么叫孤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会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像以前那样。
今天她终于认清这个习惯说谎成自然的男人,再也不想当个笨蛋。
左问天被安琦不明就里的反常搞得一头雾水。“安琦,你到底怎么啦?昨晚还好好的……”他不死心地想去握她的手,却一再被挥开。
“我好得很,只是不想再见到你!”她坚持不看他,以免再次沦陷在他眼睛的柔情里。
一夜之间,安琦的态度却有三百六十度转变,左问天霎时不知如何招架。“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我在公司一整夜没睡,听到你生病,事情处理好我就赶过来,打电话又不接,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她不想解释,也不想听他解释,她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我累了,不想再为你哭泣,我厌倦了等待……”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做了什么?前天我们已经都说清楚了,你不是也了解吗?”左问天双手抓着一头乱发,安琦的突然翻脸快将他逼疯了。
“什么都不用说,你走吧!我们结束了。”怕自己心软再次相信他,安琦痛苦地说出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唯有离开他,才能真正得到自由。
她的绝然令左问天错愕,也惹毛了他。
仅仅一个晚上,她的态度判若两人,没给辩解机会就判他死刑,而且还不说出所犯何罪,那之前的柔情蜜意算什么?他真不了解她!左问天紧握拳头,第一次感到无言以对。
既然她已经片面做出决定,完全没顾虑到他的感受,他又何必苦苦纠缠?
安琦始终没正眼瞧他,看不到他眼里的苦涩。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没意见!”说完他毫不留恋地向门口走去,就像来时一样急切。
直到门被重重关上,安琦才哭倒在床上。
连续两天,安琦将自己锁在家中疗伤,根本无心顾虑工作,连手机响起都不接。
晚上家里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左问天,根本不想接听。但铃声却不死心地一再响起,好像非要有人接听才肯罢休。
“喂?”安琦只好拿起听筒。
“哈啰,安琦在吗?”是个陌生的男声。
“我是,请问哪位子”
“我是“海誓山盟”的刘竟升,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帮忙?”
“海誓山盟”?那不就是这次比稿的对手?这个公司三年多前成立,一直野心勃勃想成为婚礼市场的龙头,不仅削价竞争,私底下常放假消息恶意中伤“金玉盟”,在业界算是恶名昭彰。
尤其老板刘竟升的风评不怎么好,听说他花名在外,和许多娱乐圈的女人有一腿,尤其擅长上媒体打知名度。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安琦感到相当意外,一连串问题在她脑海浮现。
她在业界没没无名,怎么有机会被挖角,而且在这敏感时机?老板亲自打电话也很不寻常……
“当然知道,只要能在‘金玉盟’工作的都算是好手,况且我打听你很久,对你在公司的表现也略有所闻……”刘竟升说出的理由很具说服力,“我也知道这次的比稿出自你的创意。”
果然为了比稿的事!
安琦立即回绝,“我不可能出卖‘金玉盟’。”
“你别误会,我们‘海誓山盟’一向凭本事和口碑取得生意,绝不会做出那种没品的事……”刘竟升解释得有些急切,
“我的意思是先约你谈谈,至于何时上班,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这下换安琦感到不好意思。“抱歉,我误会了……”
“没关系,这表示你是个正直忠诚的人,我们公司最欢迎这样的员工……”语气听起来很真诚,“有没有兴趣谈谈?我知道你在那里三年一直没有表现机会,如果你来我这儿,情况将有所不同……”
如果在一星期前,安琦不可能考虑刘竟升的提议。但是。以目前的心境来看,她是不可能继续待在“金玉盟”了。
尽管对“海誓山盟”的印象不好,但目前也没有其它工作机会,谈谈也好,毕竟她必须先找到下一个工作,否则会缴不出房租,而且,待在家里自怨自叹也不是办法。
“嗯,什么时候?”
“明天可以吗?下午两点我在华纳威秀的星巴克等你。”刘竟升的声音显得相当愉悦,似乎很期待见到安琦。
“好的,明天见。”
挂上电话,安琦心中浮现稍许的不安。感觉做了一件背叛左问天的事,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
是他不顾她的感受在先,她又何必顾虑太多?
“嗨!安琦,你比我想象的还美丽。”
安琦特地打扮一番,好不容易才遮住红肿的泡泡眼。刘竟升相当热情,一见面就握住她的手,似乎没打算放开。
“刘先生,你好。”安琦不自在地缩回被握的手,双颊因为害羞而脸红。
好可爱的女孩!
纵横情场多年的刘竟升从未见过这么稚嫩的女孩,对安琦愈发感到兴趣。“叫我麦可就好了,小天使。”
安琦脸色一沉,难得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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