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得了。”
沈君柔身子一僵,愣了半响后忽然笑喘着:“你如今果真只剩下报复了。”
若吟桑咬了咬唇,缓缓直起身:“想多活着日子麽,那在这战族之中,最好能乖乖听得我话”
沈君柔轻喘,胸膛一起一伏,良久之后开口道:“你明知我毫无选择。”
她不想不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合上眼去,若吟桑见她沉默不语,轻笑:“沈君柔你如今输到最后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这是你欠下的,就要还。”
她言罢转身离去,留沈君柔一人独留屋中,她一纤弱的女子静静睡躺在床上,却抑不住那心中的痛楚,泪顺的眼角湿透了颈下枕,抓着被褥的手越来越紧。
就此,若吟桑不知为何摇身一变成了步归然的新宠,而一袭素衣弱不禁风的祈族少主也失了最后的尊严成了那若吟桑的跟随侍婢。
“你说这叫药粉叫溺情?”
“是。”
屋内紫檀香缭绕,朦胧间女子趴在软榻上,上身不着一点衣物,坐在身后的女子将那瓷瓶中的药粉轻轻洒在那如雪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开去,顿时一股清香满溢。
溺情,用了此药,成了情痴,她冷笑,其实只是成痴罢了。
“用自己换步归然成痴,值得?”沈君柔垂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女子起身连起声旁的轻纱披上身,冷言道:“这还轮不到你管。”
她收了那溺情,口中一声轻叹:“看来墨非云的死真让你恨了。”
她转身,双眼冰冷:“你最好别提墨非云。”
“是啊,我也没忘,墨非云的死有我一份。”
若吟桑听候顿时怒然,伸手掐住了沈君柔的脖颈,压着嗓子道:“没错!我告诉你,当日害过墨非云的人迟早都要死!”
“我沈君柔这条命早就无所谓了,你……若还有些良心,就让第五离寂饶过一个人。”
离寂?她手下一松,皱了眉头:“谁?”
“墨云翼。”
墨云翼?那三个字一时间让若吟桑心中泛了涟漪,一阵恍惚之后她立马厉声道:“我早与此人无关!何况离寂怎还会不饶他。”
“只要第五离寂还有野心,不要忘了那治他体寒的药,我想……他已经瞒着你,找了很久了吧。”
沈君柔一言让若吟桑握住了拳,垂下眸去。
“离寂,你和唤葬门的沉默可是在等又朝一日卷土重来。”
还记得那年她这样一问,面对的是满山嫣红的吟桑之花。
“你说你要复仇,我与唤葬都等你,若你有一日说乏了,你我便离开这里,每日如今日这般不再问那世间之事。”
她看着那双墨潭般的眼眸,缓缓倾下身子靠近他的胸怀,为的是掩饰那积满眼眶的泪。
离寂,对不起,我害你失了一身的武功,就连最后的一点抱负都被消磨了。
那记忆还历历在目,若吟桑片刻的失神之后,脱口喊出三个字:“不可能!”
沈君柔听后低声一笑:“那好啊……若吟桑你我就此来一场赌注吧,在那第五离寂的心中,你和双樱到底熟轻熟重。”
溺情(上)
如今只要若吟桑稍离片刻便能让步归然失了神去,整个战族都认定了那句俗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谁又知那控了步归然□的只是那一瓶子名曰“溺情”的药粉。
红彩绿瑛下,那厅中的女子舞到累了,斜身端过一樽琼浆饮下一口,面颊染上了红,双眸略显迷离,脚下轻移,行了几步便倒入那座上男子的怀中,男子迷醉中又饮一杯,两人耳语,笑声连连。
“主上……”那台下的长者实在忍不住,抬手行礼之下道了一言,却被那宴酣之乐掩盖,再唤几声那座上之人也还是不理,重叹一口气,只好罢了甩袖离去。
听那身后笑语不断,长者摇首,想这战族好不容易得到的天下,迟早要被这一女子毁去。
“主上,这唤葬的酒真是越来越无味了……”若吟桑举着酒坛,半眯着双眼,低声笑道。
“吟儿说的是,明日我便派人去战族寻这天朝最好的佳酿回来,如何?”女子听后“咯咯”一笑,步归然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真是一刻也离不去。
“那……吟儿还想要战族宝阁的钥匙你给不给呢?”
“当然给,你要什么,只不过一句话。”
言罢,步归然便解了腰间的拿到若吟桑眼前晃了晃,若吟桑娇媚一笑,伸手去取却忽听殿下有人一声:“主上,这宝阁的钥匙怎能随便……随便给一个外人!”
那说话的人已是急红了脸,若吟桑那个见了却是不痛不痒的笑笑:“不就是个宝阁么,我只当是闷的慌想去逛逛,见识见识战族的奇珍异宝这也有错吗?”她依在步归然怀中,抬眸看了看那连眼都睁不开的人,男子勾唇一笑,手抵着吟桑的下颚:“吟儿想看便让她看,一个宝阁算什么,这整个战族加上你们主上我,呵呵,都是她的……”
他手指一挑,靠近些那女子,却换来殿下一阵深叹。
沈君柔说过,治第五离寂体寒的药当初墨云翼有留下,也许就藏放在战族的宝阁中,这“溺情”用的也不知有没有效,不妨先向他要个宝阁的钥匙试试?
那冰冷的钥匙就捏握在手里,步归然的唇顺着若吟桑的肩一点点吻着,她到步归然耳边提醒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归然一脸邪笑,晃荡起身横抱起若吟桑,踉跄的朝殿后走去。
皓月之下,那梨花木雕的房门开启,一个红衣女子自里面步出,方才的醉意在她的脸庞上不留一丝痕迹。
“步归然呢?”门外,沈君柔已等候多时。
女子整着身上凌乱的衣衫不屑开口道:“晕了。”
“每次都这样迷晕了他,不会有事吗?”
“怎么?你还真想让我跟禽兽有关系吗?”
“……不。”沈君柔垂下头去,只怕一直这般下去迟早要东窗事发。
“宝阁里的药找到了吗?”
沈君柔将钥匙递回,摇了摇首。
若吟桑见是此结果不由眉头一皱,思虑片刻,忽然伸手掐住了沈君柔的喉颈:“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是不是?”
沈君柔被这忽来的一下吓的不轻,加上若吟桑使的气力不小,顿时见她煞白了脸。
“药呢!”
沈君柔一番争执,几个字好不容易从喉间挤了出来:“我骗你做什么……我若自己私吞了药岂不是……岂不是害了云翼。”
她这样一说,若吟桑顿时展眉,是啊,这可是视墨云翼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沈君柔啊,她想着缓缓松开了手。
沈君柔得以喘息,不停地咳嗽。
“那你说这药会藏在哪儿?”
“如今这整个战族除了步归然,人人都防着你,不如……”
“如何。”
沈君柔气息渐渐平坦,开口道:“不如骗他出了战族,以此要挟战族交出解药,等解药到手……”
“撕票?”
沈君柔知道若吟桑恨步归然,可是听她这样一说还是心中一惊,抬眸看去,那冷眼的女子站在夜光下比那身后的皓月还好夺目,只可惜,那自她体内散发的光芒竟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若吟桑说让步归然陪他出游几日,略施妩媚与撒娇,那步归然自然是十分依顺地答应了,可是那族中一些老人得知之后一一出面阻拦,这便免不了是一翻唇枪舌战,可是若吟桑抓住了步归然的心,任凭那些个老死板有天大的本事也留不住步归然的人。于是到了最后,变成了一群侍卫拥簇着步归然和若吟桑出战族游玩。
若吟桑对此丝毫不担心,想要撇开身后这些碍事的人并非什么难事。
日落斜阳,此刻战族的队伍已驻扎在一片上水之间。
“见着若吟桑了吗?”步归然半日寻不到若吟桑,一见沈君柔独自忙活,便一把抓来询问。
“若姑娘?早上便出去了。”
“早上?这日都快落了还不见她人的踪影,你们这些个下人都是死人吗?”步归然一怒,摔了面前的酒壶。
沈君柔和其他一干人等立马屈膝跪下:“主上息怒,若姑娘说着山间晨曦的露水泡茶最好,所以起了大早独自一人去了林中。”
“这般晚了还不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若吟桑要是出了事,你们个个都别想活过明日。”
步归然言罢便一个出了驻地,牵了自己的战马不顾身后随从的叫喊,挥鞭离了几里远,想追都追不上。
步归然进了林间的时候,天已朦朦黑,整间林间除了一些鸟兽的怪叫,只剩慎人的冷风。
步归然寻不到若吟桑,见天已黑的差不多,更是急得汗流不止,走了半天又觉得这脚下的路怎么也走不完,整个周围好像只剩他自己的喘息声。
“主上。”
黑暗中,忽来一声轻柔的叫声,步归然一惊,猛然回过头去。
溺情(下)
“吟儿。”好不容易,步归然将这两个字挤出喉,看着那张依旧亮丽的脸庞,可是感觉却不同以往。
“你……没事吧?”他皱眉,喘息还不能平息。
“当然。”她笑笑,却不知为何让步归然心中忽然起了寒意。
“既然没事,那我们便回去吧。”步归然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回过首去,却见那眼前黑暗没有尽头,顿时一惊:“马……马呢?”
若吟桑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马?”
步下落叶声清脆,是若吟桑一步步的靠近:“主上,没有马儿,那咱可怎么回去呢?”
步归然心中阵阵发毛,面前的白衫女子身上的戾气逼得他不由退了步子,口中只舌也似打了结:“吟儿,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去?”她没有停止她的步步逼近,只是在步归然说出回去的时候,粲然一笑:“好啊。”
话一出口,便听到步归然一声惨叫,就他在惧怕的时候。自己已不知不觉地靠近那个陷阱,一步踏空,狠狠摔了下去。
听着步归然受痛的哀叫,若吟桑站在那布下的陷阱之上,一张面孔冷若冰霜。
“吟桑!快……快拉我上去啊。”那一声哀求,在她听来毫无感觉,步归然,你也有今天,三年前的债,要不要今日就跟你算个清楚呢。
“主上要不要试着自己爬上来呢,这坑深得很啊。”她漠然,幽幽道。
听到里面“沙沙”的声音,大概是步归然想靠自己出来。
“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呢。”她“好意”地提醒,却在片刻之后听到了步归然的又一声惨叫,若吟桑丝毫不惊讶,像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是啊,那陷阱的四周扎满了利刀,如今步归然的那双手应该是血肉模糊了吧。
整个黑暗中除了步归然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种声音,不过是若吟桑隐藏起来的笑声。
那布满陷阱里的刀片,只要步归然稍稍一动,就能见血,想到这儿,若吟桑垂首开始听那刀片与血肉接触的声音,将它当做一种享受。
“主上,要不让吟桑替你去叫人呢。”
步归然的声音微弱却是很急切,听到若吟桑这样一说连说了几个好字。
她若离去,任他血液流尽也许还会有嗅到血腥味围上来的野兽……
“主上。”她低声一唤:“那你可要乖乖在这候着啊。”她转身,步归然,你就听天由命吧。
那一纸信笺入了战族,人心惶惶,若吟桑看着殿下长者们簇成一团,倚在宝座之上,一壶握酒在手中,轻轻摇晃,嘴角带着笑。
“若吟桑!主上可是让你禁住了。”
“我?”她仰首大笑:“你见过哪个绑票的如此猖狂,还该亲自回来送信。”
“你自然有这胆量,你本就唤葬的人。”
“唤葬门?”她灌了一口酒,摇首笑笑:“你们轻视了整整三年的唤葬,自你们的口中说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呢?”
长者面色一变,愣了良久,之后摇首叹道:“没料战族真要毁在你一个女子手中。”
“来人!拿下她!”殿下已有人安奈不住,一口下了命令。
只见那斜躺在虎皮宝座上的女子懒懒起身,幽幽开口:“我虽不算个什么任务,可我也能笃定,我若哪里不痛快了,你们主上身上也会随着少点什么。”
殿下的骚动被这言一扫而光,红衣女子笑笑,起身踱了下来,到了那长者面前手轻抬讲那张信笺抽过。
“于是这般,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长者轻笑:“战族早已被步归然败的差不多了,如今还能剩下些什么呢,唤葬若这三年若真的是储备了实力,那么战族早是不堪一击。”他一言,让身后的人面面相觑,惊的惊,叹的叹。
“你是个明白人,还是如今战族中少有的明白人,既然如此,就乖乖交出唤葬要的东西罢。”她眼眸一弯,将手一摊。
而此刻长者却摇了摇首,若吟桑见了微愕。
“是,战族不堪一击,这算是最后的筹码了,怎能轻易的交出来呢,步归然可以不要,可是整个战族不能不报。”
若吟桑听后恼火,咬了咬牙,冷笑:“老东西,我若吟桑佩服你,你可以等,等步归然先死,再让唤葬来血洗整个战族。”
言罢,她一袭红杉轻扬,掠过几人,无人敢拦,她面色肃穆,眉间一点朱砂嫣红。
她还会回来,如今目的未达,她要先去看看那个半死不活的步归然,现在的他还不能就这样死了。
山林之间,树木郁郁葱葱,如今已是白天,这片林子一去昨晚的阴冷于诡异,鸟鸣阵阵,略添生机。
若吟桑回到这里,看着那掩了枝叶,一阵冷笑,若是步归然就这样死在里面了,算不算她玩大了呢。
想到这,她用脚踢开那些凌乱的枝叶,待那个陷阱渐渐呈现,面色一惊,她有些不太相信,情急之下还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那空空的陷阱除了一些发黑的血迹什么都没有剩下,她蹙眉霍然起身,环顾四周,瞧不见任何的与步归然有关的迹象。
逃了?这般深的陷阱受了重伤的他如何逃的了,除非昨夜一切都是他在演戏,若吟桑想到这略显的慌张,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功亏一篑。
她独立在这林间,呼吸有些紊乱,忽然几只白鸟掠过天际,风吹着林间树叶簌簌直响,她听着这些声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