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驭更加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嫌你胸小了?”中间略觉好笑地作一停顿。
“刚刚,有可能一直都是。”荆茉对答有纹有路。
陆驭仔细检查自省,他们的话题一直围绕在买的东西上,他自始至终没讲过一个与“胸”相关的字啊,“我没有。”真被指控得冤枉。
悲愤化为食量,她将那块木瓜吃完,细细数出他的罪状:“刚在电梯里见到一个女人,胸很大很丰满,你盯着她的大胸看了好久,你敢说,你这种赤裸裸的行为不是对我的歧视和嫌弃?”
原来症结在这里,陆驭豁然开朗,“我就只看了她一眼。”
“那你是承认了?”荆茉伤心不已。
对着失意的她,陆驭赧然解释:“其实,我当时是在想,她的那么涨,怎么罩得住?还是你的大小合适,一手抓住刚刚好。”
“啊……”怎么都想不到真相是这样,荆茉直接愣在原地。
形势急转直下,没等她反应消化,他的手已经开始实践说过的话,熟门熟路探进她衣服里,推开内衣,爱抚地捻捏她胸前的柔软。
空气甜蜜得发酵,又是一个旖旎的夜晚。
普天同庆的七夕佳节,厨房不开火,荆茉与陆驭在他公司楼下会合,准备去吃饭。一碰头,她就问:“想我了吗?”
“你说呢?”陆驭饶有趣味同她互动。
“肯定是想的,小鸟飞得再高也飞不过蓝天,鱼儿游得再深也游不出大海,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脑中都会蹦出我的影子。”这是她一直希望着的事情。
陆驭但笑,“这么乐观?”
“当然,因为我也想你,想到六神无主,一天好像一年那么长。”她从来都不吝好话。
他们打情骂俏得火热,陆驭的同事走过,忍不住揶揄:“和女朋友这么甜蜜啊!”他并没有反驳,杨荆茉很是高兴。“其实,除了你同事外,周围还有很多艳羡的目光投向我们。”
“没看到,只有一个臭美的家伙在自吹自擂。”陆驭存心不给她面子。
荆茉可不受影响,“他们可是在羡慕你哦,因为有我爱你,你很幸福!”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这叫自信。”
他们已经在S市宾馆订了豪华套房,现在先到附设餐厅吃饭,中节中过,点粤菜,填饱肚子之后就入房。洗了澡,荆茉挨着陆驭看电视。整个空间充溢着恋爱里特有的温润香气,注意力怎能集中?他的手情难自已地动了起来,在她光滑的背部摩挲逡巡。彼此熟悉的身体有种天生的默契,她心神荡漾地配合。他找到她嘴巴,用他的舌头不断推碰她的舌头,悱恻缠绵地嬉戏。身鬓厮磨,衣物尽褪,胴体灼热,欲望升腾,当她下面汹涌泥泞时,他将她前拉,稍微抬起她的腿,一个劲从后面挺进。柔和的灯光,淅沥的影声,都是美丽的背景。
几个酣畅淋漓的轮回后,她倦极睡去。凌晨三点,被陆驭叫醒。“天亮了?”荆茉奋力睁开胶合的眼睛,绽开一抹迷糊的笑容。
“流星雨。”陆驭语音清朗地知会她。天文学家说有流星雨绽放夜空,此时正值极大之际,她踌躇满志说要看的。
“哦。”她不知所谓地答应一声,头一偏,又睡过去了。
她不就山,让山就她,陆驭搬张椅子到阳台,抱着她坐出去,轻拍脸颊,把她唤醒。他们的房间在顶层,天时地利,璀璨的星空尽收眼底。沐浴在一方灿烂之下,她呆滞的意识总算清明过来了,“驭驭,我好爱你哦!”
陆驭的头抵在她肩窝,好心情地调侃。“叫你起床真难。”
荆茉轻吐舌头,却没有难为情,“就是因为起不来,所以,我是第一次看流星雨。原来,电视上都是骗人的。”它不是像下雨那样,目睹到的数量并不多,只有寥寥数颗。
陆驭宠溺地圈紧她的腰,“就骗你这种小女生。”
“不过,‘第一次’献给你,很好!”她一语双关,话里话外尽是自豪。陆驭温香软玉抱满怀,也很适意。
“听说只有孤独或相爱的人才能看到流星,我不孤独,所以我们相爱。”
“这么多情话,说你没谈过恋爱,谁信?”
“我是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没有。”
“纸上谈兵。”
“专门为你积累的。我许愿了:你抱着我,我们一起看流星雨看到老。你也许吧,两个人许同一个愿望,就能百分百实现。”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那你偷偷地许,别讲。”
第9章 第五章 昙花一现(1)
与陆驭进展良好,是一件快乐的喜事,荆茉和颖亮是多年老友,又同为女性,她便什么都同她分享了。可颖亮持保守态度:“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吧。”
“没有,我们在一起有互动,气氛很好的。”荆茉理直气壮。
“他说爱你了吗?”
“没说爱,但他喜欢我。”
“喜欢你的人,还是因为有你帮忙做饭搞卫生才喜欢?”
到这里,荆茉就回答不上来了,她确实不知道,他单纯喜欢她这个人,抑或看中家里多个人分担家务。而且,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和她住一起感觉不赖,她愈加忐忑。
“很多方面可以判断他爱不爱你,比如: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含情脉脉,有没有经常给你发短信、打电话,时时刻刻关心、牵挂着你,舍不舍得为你花钱,吵架时会不会让着你,有没有主动送过礼物,给你意外的惊喜,在不在乎你,你和别的男人走近他会不会吃醋,等等。”颖亮将听过、看过的理论悉数尽倾。
荆茉彻底被打哑了,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也没有给她送过任何东西,不管分别还是相聚,他都一如既往的平和。难道,他真的不爱她吗?可是,他又对她很大方,钱包无遮无掩摆在那里,买什么、多少钱随她拿。
“我们朝夕相处,除了工作外,其余时间都呆一起,他又不是个细心的人,无暇顾及那些浪漫。”荆茉给他找到数个开脱的理由。
“那就冷却一下,让他看清楚他的心吧。”
说得是,正好公司在外地有招聘任务,荆茉便心有所恃地出差了。她万全地把钤声调到最大音量,并且机不离身。第一、第二天,没动静,她自圆其说,才刚开始呢,得给他点时间缓冲。第三天还无声,她就有点不淡定了,不停安慰自己,他在忙吧,等闲了就有信了。可是,第四天,手机依然固若金汤,她烦躁不堪,硬是憋着一口气,按耐住主动电话他的冲动,往好的方面想,他比较粗枝大叶,思念需要酝酿。然而,她最终还是失望甚至心灰意冷了,分开一个星期,他没有一点讯号进来。
陆驭雷打不动地在书房看电脑,见到她回来,目光和往时一样,恍若没有一周的分离。荆茉抱着一丝丝的希望问:“工作很忙吗?”
“一般。”陆驭答得清浅。
荆茉很失落,不过,他是个内敛的人,她不死心地换另一种方式:“这些天睡得怎么样?”
“还行。”生活没有大改变,自和她住后,他的厨艺增进了不少,有兴趣时煮个饭,不想动手就在外面解决。
“有梦到过我吗?”
“没有。”陆驭实话实说。
荆茉的心堪堪被捣了一下,都说日有所思,夜里才会有所梦,那这样说来,她在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份量了。可是,已经两个多月了,时间迫在眉睫,荆茉走投无路:“少了我你不会觉得不习惯吗?”
陆驭很伤人地指出:“我以前不都这样。”
到这份上了,荆茉索性摊开来讲:“陆驭,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在外面受什么气了?”陆驭不答反问。
“我是受你的气,分开七天,你都没想过给我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吗?”忍无可忍,她终于爆发了。
陆驭不以为意地皱皱眉,“你现在不是回来了?”
“那我没回来之前呢?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吗?难道你仅仅只把我当成你的保姆?”
真是无理取闹,陆驭没耐心奉陪,“累就休息吧。”说完迈步走。
荆茉怒不可遏地随手抓起桌面的书扔过去,“陆驭,你给我站住,我们把话说清楚!”
书本不歪不斜丢在他脚边,陆驭不为所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
情侣间吵架是很正常的,她也并非胡搅蛮缠存心跟他过不去,只是想找寻一点安全感而已。可惜,别说让着她,就连敷衍他都懒得应付,荆茉低落得无以复加。他默默看电视,她也闷声不语,吃香蕉,改善心情。这个时刻,她感觉一厢情愿得疲惫了。爱情路漫漫,勇往直前,还是知难而退?但放弃的话,前面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就统统算做沉没成本了,血本无归。世界偌大,缘分可遇不可求,难得她那么幸运地在最美丽的年纪撞上他,轻易言败,太不堪一击了。况且,正是因为难追,才更显出他的可贵啊!没有一件值得一做的事情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聚沙成塔,只要一把沙一把沙的堆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总会斑斓的。行百里者半九十,贵在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人家两朵隔墙花还早晚成连理呢,不要说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荆茉哗啦啦地找来一大串励志语句给自己打气。
当冲动冷却,换个角度想,他性格寡淡,很多事情都是被动的,单就这次的表现判定他对她不屑一顾,有点武断了。而且,他只在毕业之后谈过一场两个月的短促恋爱,感情经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可塑性还很强,慢慢引导,一点一点渗透,就能将他调教成二十四孝好男友了。
荆茉豁然开朗,也是此时,她才惊觉,愤懑化为食量,香蕉皮已经垒到一坨了。既然已经想通,又有了应对的办法,就要消除他的芥蒂。荆茉剥开一根香蕉递到陆驭嘴边,“好甜,我一不小心就吃这么多了,你尝尝,别全进我肚子了。”
看她恢复了往常的嘻嘻哈哈,陆驭也乐得顺水推舟,一口咬掉一半,“真的。”
接着,荆茉就开始了她的调教行动。不像以前有事才联系他,她一反常态,遇到有趣好玩的见闻发信息告诉他,幽默笑话分享给他,买什么东西前都请示一下,买后再汇报一遍。她又巧立名目套情话,比如:她打了个喷嚏,问是不是他在念叨她;她绑得紧紧的右鞋带松开,说他一定很想她,因为左鞋带散了表示我想你,右鞋带散了表示你想我。偶尔,她也会电话他,露骨地问他想她了吗,她可是在想他,而且一想起他,他的号码就闯入脑海了,末了还交代他没事的时候多给她发短信,多给她打电话,多想想她。一切正是新鲜时,也颇有情趣,陆驭都会回复她的信息,尽管有时滞后,尽管不似她那般直抒胸臆。他潜移默化的转变,周围人全看在眼里,特别是他们同事,当面调侃他的春天来了,陆驭笑而不语。
荆茉还会蛮横地享点女生福利,在约定碰面时故意迟到一小会,体验被男朋友等待的美妙滋味。她也想被宠爱,所以,会时不时地撒个娇。她不知道别人撒娇是什么样的,她就只是弱兮兮地对陆驭说好累哦,我饿,不要哪个嘛之类的。志得意满,陆驭耐心地纵容着她。
这天,荆茉和陆驭说好去看最近上映的3D电影,也顺便在外面吃饭了。她如往常一般,拖沓一会才出来,走到路口,却不见陆驭和他的车子等在那里。或许是塞车吧,她宽大地往好处想,并给他发短信,交代一声她到了。可是,好久都没见陆驭出现,荆茉着急地打电话过去,才知道股票崩盘,他们做证券的不能走。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嘀咕,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害她那么担心。不过,理智一想,这种时候,他肯定很乱很忙了,对她有所疏忽可以理解,荆茉便释怀了,买菜回家做饭,电影改期。
陆驭公司的气氛确实挺紧张的,人心惶惶。但是,也有一些眼光精准的人不受其害,陆驭和几个同事就包括在内。见他结束了和荆茉的通话,同事便戏谑:“狗尾巴草也开花了。”
另一同事马上接口:“难怪满面春风的,原来是坠入情网了。”
“第二春总算来了。”
“第二春?老陆有过第一春了吗?”
“那是,人家老陆谈过恋爱的,那女的可爱他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现在这个也很爱啊,下班亲自来接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陆驭本想回一句的,但知情同事说到他前任时,他如当头棒喝地一愣,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久远的恋情,再无暇他顾了,就连回到家都还心不在焉。
陆驭进门,荆茉体贴地给他倒水,关切:“公司怎么样了?”
“没事。”陆驭答得漫不经心。
看他不愿多谈,荆茉便不再纠结,转移焦点,开饭,“今天特别想你,把盐当成糖了,你看看吃不吃得出来?”
陆驭却是闷声吃饭,也不答她。荆茉以为他烦工作,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坎,天大的事也等到明天再说。”接着说些幽默糗事,逗他开心。
她叽叽喳喳的样子无来由地与他记忆中的影像重叠在一起,陆驭模糊地恍惚了。
第10章 第五章昙花一现(2)
荆茉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还像以往那样邀宠、撒娇,陆驭虽然还维持着耐心,但一根根稻草已在心头压了下来,直至积重难返,终于爆发。
起因是买鞋。荆茉前几天试过的,当时没要,今天想去把它买回来,就在晚饭后叫陆驭一起去。他本来不是很想动的,被她硬拉了起来,“去嘛去嘛,我不记得是哪家店了。”
买好凉鞋,荆茉又带陆驭进旁边的精品屋,试试耳钉、项链、发夹什么的。其实,她是个简洁的人,对小饰品之类并不感冒,此刻是为了表示,和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趣的。陆驭却一直意兴阑珊,为了让他参与进来,荆茉给他挑皮带、帽子、手表,他说不需要,催她快走。不能空手而归,而且还有一样东西是她真心想要的——戒指。荆茉看中一款带小装点的情侣对戒,先拿男式的给陆驭,央求道:“试试嘛。”她目光殷切,又有店员在旁边炯炯注视,陆驭无法拒绝。看他戴上合适了,荆茉才拿另一个套上中指,尺寸刚刚好,成交。以往,这种小钱都是她出的,不过今天,她叫他付钱,因为要突出是他送的。
陆驭心里烦乱不堪,疙瘩打开了一个缺口,就会越扩越宽,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段恋情中。荆茉没察觉到他的心潮汹涌,自顾自说道:“你送了我戒指,我许你一生吧!”见他没反应,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