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所欲 作者:浮游的蜉蝣(晋江2012.7.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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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所欲 作者:浮游的蜉蝣(晋江2012.7.27完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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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吧,”看着罗谷不解的样子,任平觉解释道,“你们八十一人所经历的是系统任务,每一步都由系统判断通过与否,而当魔方有主人后,进入魔方的人需要经历的就是玩家互动了,其通关的条件有两种,一是由你这个魔方所有者在玩家进入魔方前便设定的通关标准,另一种则是你不管,放任玩家自己决定,通常后一种通关条件就需要玩家产生强烈的想要回归现实的愿望。”
  “那么,不管是哪种通关条件,都是当魔方中的人数大于一时,只要里面有一个人通关则游戏结束?”
  “对,只要有一人通关游戏就会重置,里面的人就都会被送出来。”
  “我可以控制魔方中的场景吗?”
  “不能。”任平觉遗憾道,“场景是魔方根据进入玩家的心愿自动生成的,你无法干扰。”
  “……那我怎么在玩家进入前就设置通关条件?”
  “比如你可以设置有人死亡则游戏结束,这类通行的。”
  “……为什么我觉得我这个主人当得如此……受限呢?”
  任平觉轻笑:“很显然,魔方的主人是由它自己选择的候选人、它自己设定的选择关卡和通关条件,如此得出的,简言之,它的主人只是它选出的傀儡,如果惹到它了,这魔方甚至可能把主人重新吸进内部折腾一番。魔方主人控制不了里面的场景,但魔方能。”
  “……它何必要主人呢?”
  “它习惯了。”
  “……”罗谷捏了捏鼻梁,有点庆幸她还没动手解剖魔方,不然她现在恐怕就该在魔方里扑腾了。这么大牌的道具,怎么想她也没有所有权而只有使用权吧?而且使用权还不完整。怪不到那天出来时,只被通知什么“优胜方”、“游戏的优先参与权”,只字没提‘主人’之类的词语。
  罗谷对这魔方的兴趣立刻大减,甚至开始有扔掉它的冲动。
  “除非死亡或者魔方自己决定要换,否则魔方主人的身份是不会变的哦,你扔了它也没用。”任平觉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对这魔方不满的罗谷不是第一个,估计也远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基本上罗谷的态度算是很平静,以前跟魔方卯上拿着铁锤要砸结果被吸入魔方,好容易通关出来了又拿起铁锤结果又被吸入,如此反复多次终于精疲力竭暂时休战,隔一段时间再继续闹的,任平觉也见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罗谷嘴角抽搐了下。
  “你刚说要送个人进去,是指谁?”罗谷叹了口气问道。
  任平觉伸出手,食指和拇指间出现了一块不规律的小玻璃片。
  有点眼熟。罗谷心想,然后认了出来,那不是她的碎眼镜片吗,她一直放在背包格子里的。
  “喏,就是这个人。”任平觉说。
  因为碎镜片太小,罗谷也没看清里面映出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她低下头,看向自动开机的电子书,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身份已确认,玩家现实入睡后执行。
  ……敢情就只是通知她一声啊。罗谷默然无语。
  屏幕上字一变,改为:你要参与这一场吗,七七号?
  “不,谢谢。”罗谷回答。
  电子书自动关机。
  “……”罗谷看向任平觉,“你确定‘主人’一词是恰当的?”这魔方好像不承认啊,虽然好像也没有否认过。
  任平觉指指魔方:“它喜欢名词与行为的反差感。”
  罗谷:“……”
  “好了,别在意,你就当养了一只骄傲的小猫吧,还不用喂食给洗澡也不用怕它抓坏东西,很省心的。”
  我想听它喵喵叫两声行吗?
  任平觉笑着将碎镜片放入罗谷手中:“谢谢你的帮忙,再会。”
  “等等,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罗谷捏着碎镜片问道。
  “可以啊,”任平觉说,“你擅长图形记忆吧,”说着她的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串数字,带着微微的荧光,每一点荧光都停留了三秒钟,“这样能记住吗?”写完后,任平觉问道。
  “记住了。”罗谷慢吞吞地说,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任平觉刚给的手机号。
  任平觉身上铃声响起,她笑了笑,拿出手机,按断,记下了罗谷的号码。
  “还有什么问题吗?”任平觉问。
  “还有一个问题,”罗谷抬起碎镜片,“在这上面显出预定玩家的样子,我能做到吗?”
  “可以。”任平觉说,“只要你脑中能浮现出那人的样貌或者身份或者其他资料,这碎镜片上就会显出那人的形象,魔方就会知道。就像你的电子书成了魔方给你说话的渠道一样,碎镜片也是你与它之间联系的一个方法。”
  于是她当时随身带进去的两个东西都被这魔方征用了还一点不给她打招呼?她该感谢它没把衣裤鞋袜等也征用了吗?但是话说回来,明明只是精神进入魔方游戏啊,连累到肉身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连累到现实中的物品?
  “人类的精神力之强大,超乎你想象。”任平觉对此如是回答。
  “很有神棍的感觉。”罗谷评价。
  “谢谢赞美。”任平觉笑道,“祝你们相处愉快。这可是一辈子的相处,要找到平衡点哦。”
  找不到就成互虐了吧?……不,很可能是魔方单方面虐她。罗谷头痛,对说再见的任平觉挥了挥手。
  *
  如果能穿越就好了……
  光亮照着了眼皮,向乐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会惯常地看到寝室的天花板,厌倦感在她还没有完全睁开眼时便席卷了她的感官,恨不能自己长睡不醒,但逃避从来只会恶化问题,向乐知道自己就算赖床也只会加深厌恶感罢了。
  叹着气睁开了眼,入眼居然是红色,只会用在庆典婚礼上的大红色。
  她可不记得寝室中还有这种色调,而且……向乐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居然是丝质的表层,她所睡的床至少有两米宽,最重要的是,床上还有一个人。
  *
  “哎呀,不知道向乐满不满意她的穿越地点呢?”夜深人静时,任平觉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寝室,只留下一缕意念在被窝里以防有人注意到。
  她在向乐的寝室外晃了一圈,眼看着向乐的精神被拉进了魔方。
  魔方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中的不同,但差距并不固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魔方中的游戏玩家,如果向乐爱上了魔方中的世界,打定主意要在里面生活一辈子,那么魔方中的时间流速就会与现实持平,向乐在魔方中衰老时她在现实中的身体也会衰老,作为植物人衰老。
  其实魔方中的世界不是完全的虚幻,它是各个时间各个空间片段影像的集合,从这种意义上来讲,魔方确实能实现向乐想要穿越的梦。
  但是也正是因为魔方内的世界也只是不同时空现实的折射,所以,恐怕很难让向乐感到满意,现实中她所厌恶的,在魔方中依然会有,只不过换了个表现方式罢了。
  现代、古代、历史、架空、魔法世界、星际宇宙,不知道魔方给向乐配备的是哪一种世界呢。
  *
  第二天早上第一堂课是三四班一起上的,吃早餐时任平觉遇到了精神恍惚的向乐。
  “没睡好?”任平觉笑问道。
  向乐苦笑:“……做了个幻灭的噩梦。”
  “哦?”任平觉咬着包子,“有兴趣讲讲吗?”
  “我梦到我穿越了。”向乐说。
  “挺好的,流行。”任平觉说。
  向乐笑了声:“是啊,我一开始也觉得再好没有了,哪怕穿越后我一睁开就已经是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哪怕我的夫君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哪怕头一天就被婆婆挑剔指责。可毕竟是……赶上流行了。”
  “然后发生了剧变?”
  “啊,要是发生了也许还好一些,”向乐苦笑,“可是,什么也没有,夫君早出晚归据说前途光明,婆婆雍容华贵据说出身不凡,公公甚少在家据说权倾一方,我呢,据说娘家富贵从小受宠。”
  “据说?”
  “是啊,据说。”向乐吃完了早餐,拿起包往教学楼走去,“刚过了一个月,我厌倦那个世界居然就开始比厌倦这一个更深,果然,不是世界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然后你就醒过来了?”
  “是啊,撑了一年后,我又开始在每天睡前许愿说‘要是能穿回去就好了’,然后终于有一天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寝室的天花板,居然觉得亲切非常。”向乐轻笑,“真奇怪,原来我想要的只是穿越这个来回,却并不想经历穿越后的世界,或者应该说,哪个世界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于是还不如就停留在最初最熟悉的那一个里。”
  向乐看向任平觉:“为什么我觉得你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穿越,难道它不仅仅只是一个梦?”
  任平觉笑容满面:“其实是我让你做了这个真实的梦的。”
  “……”向乐挑眉,看不出信还是不信,“算了,反正梦已经结束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没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有点可惜。”
  “要不,接着再梦下去?”任平觉建议。
  向乐低笑:“还是接着活下去比较现实,既然哪个世界都一样,为了不那么无聊……”




☆、有人外找

  任平觉侧耳倾听,但向乐不再说下去了。
  “感觉好多年没有上课了,”向乐再开口时话题转了不知道多少度,“趁着新鲜感,多学点吧,比家规有趣多了,连思修都很有趣味性。”
  原来糟糕的穿越还可以激发对现实的激情吗?向乐倒不是第一个,但任平觉一度以为向乐会留在魔方里而放弃现实世界,没想到魔方给她配的世界居然糟到如此地步,还不如现实。
  “本来就是个糟糕的家伙。”一个细软的声音从任平觉的包里响起。
  任平觉抬手敲了敲包侧。
  “我为有这种同类感到羞耻。”细软的声音无视任平觉的敲击再次严肃道。
  “我为我捡了它又捡到你的运势感到悲哀。”任平觉一缕意念飘到包里跟那细软声音的源头当面交谈。
  那源头,是一个万花筒,精致、保养甚好,但看得出年头已久。
  拥有一个私人的世界是很多人都有过的梦想,不过有那么一些人却将梦想变为了现实,有的是天生异能体内伴随着一个独立空间,而有的是殚精竭虑精心创造了一个世界,于后者,现在寄养在罗谷处的魔方和暂时由任平觉保管的万花筒就是典型代表。
  无论是魔方还是万花筒,背后都是一个时代的天才。
  但不知道为什么,天才经常都有点不靠谱,于是,他们的杰作也常常有那么些不着调。
  *
  照说,以蜕励大学机械系悬殊的男女比例,系里每一个女生都应该鲜花有主,但现实是,机械系的女生老大王月思对男生抱以严重反感,以身作则绝不让恋爱入侵她的生活。
  当然,她是特列,不过,不是唯一,比如一年级三班的四个女生中,有三个在入校快一学期了半点粉红色也见不着,似乎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希望见着。即使她们跟同系男生的关系还算不错。
  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石悠缓除了上课就窝在寝室里发霉,李直励除了上课就窝在自习教室里发霉,任平觉……她只要还有一丁点良心就不会去祸害年幼的清纯少年,毕竟以她的灵魂年龄来说……咳。
  但是,这天,天还没亮,任平觉接到了楼长打来的电话——寝室的座机只要任平觉在一般都是她接——说:“李直励还在寝室吧?有人找,让她收拾一下快下来。”
  这时李直励已经收拾好了上自习的各种装备,听到任平觉的转述,有点莫名其妙:谁啊这么一大早的。
  李直励也没有多想,反正她本来就是正准备要下楼去自习教室的,顺便见见那人也没影响,任平觉则出于闲着没事也跟着下去。
  找李直励的是一个陌生男生,光看他的长相任平觉就了悟楼长愿意帮他找人的理由:很帅。
  不同于胡阳尧略偏女性化的漂亮,眼前这人是纯粹的帅气,不像是学生,但带着书卷气,温润儒雅有着古典君子的玉质感……在开口之前。
  这人看到李直励后,面上明显露出喜色,张口就是:“小姨子。”
  李直励:“……”
  “……我还以为是来见恋人的,”楼长大婶说,很是不满,“结果居然是姐夫。枉我还打扰你们的睡眠。”
  “没关系,”任平觉说,“我和直励之前就醒了。”
  “但翁喜欣没有吧?石悠缓更不可能。”楼长大婶笃定道。
  “您真了解。”任平觉拍手。
  “这就是专业。”楼长大婶一派高手风范,淡定平稳,丝毫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得意失了姿态。
  “术业有专攻,我等只能仰望。”任平觉说。她是真仰望,即使精神力强大如她,截至目前也未能记住本楼所有人的寝室号和生活习惯——初步估计直到毕业她也不太可能去记住所有。
  “行了,”楼长大婶一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别堵在门口,哎哎,那个谁的姐夫听到没有,说你呢。”
  那位姐夫笑得春花灿烂,一边说着抱歉和谢谢,一边退到了宿舍楼外,目光依然紧紧盯着李直励,以任平觉旁观中立的判断来看,那目光不是对妹子的关切,倒像是怕欠钱的跑了。
  “真是你姐夫?”任平觉低声问李直励。
  “我只有一个堂姐,”李直励也低声回答,“还没嫁,也没听说她有了谈婚论嫁的男友。”
  “骗子?”任平觉自语,然后又自我否决,“那未免也太拙劣了。”
  “难说,”李直励摇头,“这年头什么骗术没有。也许他下一句就是说我表姐出事了需要我给钱或者干脆急需我探望。”
  “不,”任平觉说,“你没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某个人吗?”
  “谁?”
  任平觉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位疑似骗子的帅青年和善地对李直励招了招手:“直励,我请你们吃早餐。这位是任平觉吧?一起来?”
  “即使是骗子,”李直励冷静地答应邀请,同时低声对任平觉说,“这准备工作不得不说,做得还不错。”
  任平觉:“其实……”
  “东门出去有个小馆子很不错,不知道你们去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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