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只是待有漂亮外表一心想找个大款的俗人,方欣看起来也胸无大志的样子,偶尔会发点小神经,比如经常会对着窗外发呆,下雪的时候,会躲在厚厚的棉窝里偷懒不去工作,只有她何清清,会是三人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咦,白荷呢?”一日何清清回家后问。方欣刚要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白荷满面春风的推门而入,一脸含羞带笑的回头道:“您请进来坐吧!”
何清清和方欣瞪大眼睛,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俊秀偏向阴柔的面貌,顺直的长发,彬彬有礼的举止。
“砰”的一声,方欣手中喝水的玻璃杯打落在地摔的粉碎,她慌忙弯下腰去拾。“对不起,是我冒失进来,把你吓着了吧?”有人抢先一步捡起打碎的玻璃。
方欣避开他的眼睛,勉强笑道:“怎么可能呢?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她没这么胆小的,英先生,当心别让玻璃渣刺到手,让我来吧。”白荷殷勤道。
他直起腰,惋惜的看着地下。“都是我不好,害得方小姐打碎了这么昂贵的玻璃杯!”
何清清忍不住反驳道:“这杯子是她以前花五元钱从地摊上买的,不知英先生看它哪里昂贵呢?”
他摊开手心,一块透明的碎玻璃在灯光下反光。“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打碎它,自然不值分文。”抬眼,向方欣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方欣不是普通人喽?”何清清好奇道。
“我想说,三位小姐都不是普通人!很晚了,我要走了。”他狡黠的答道,然后礼貌的告辞,白荷依依不舍的送他下楼,直到目送他的车远去看不到,这才回家。
“白荷,你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把这人领回家?你忘了是谁害你丢掉工作的吗?”何清清劈脸质问道。
白荷若无其事的道:“是他妹妹害的我,又不是他,再说他既英俊又温柔,而且还很有钱,我喜欢他又怎么样?你不是眼红吧?”
何清清气得语塞,方欣忙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担忧的问道:“白荷,你怎么遇到的他?今下午你不是去别的饭店去刺探行情的吗?”
“我当然去了,因为回来时晚了没坐上公交车,正巧碰到他开车经过,他说一直感觉挺对不起我的,所以请我到大酒店去吃晚餐表示歉意,然后又送我回来。我看他很好的,他和他妹妹绝对不一样!”因为兴奋,白荷现在容光焕发。
何清清从鼻子里哼一声,白荷懒得理她,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里,方欣拉开窗帘的一角往楼下看去,这个简陋的小区里没有路灯,楼下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莫名的恐惧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水哥,我要离开了!”方欣在电话里道。
“是谁要找你麻烦?”水龙冷静的问。
方欣心烦意乱,但是她又无法说清,危险已经越来越靠近,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开始出现在她的住处周围,何清清和白荷一无所觉,但她曾受过的训练使她的警觉性要比别人高,她知道那是些什么人,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人都如幽灵般相随。但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也许,他正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眼见猎物已在囊中,自是不必急于出手。更为焦急的是,本来可以通过一条暗中渠道可得知奶奶的消息,但不知为何,这条渠道竟莫名消失了,那边大元的消息让她不必着急,话中模梭两可,一种不祥之感让她心急如焚。
“我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我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她拿着手机在自己的房间里转着圈,连声音都压得很低。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到!”那边话筒里忽的传来嘈杂声,水龙的声音模糊传来,接着什么也听不到了。
方欣出了一身冷汗,她的身体紧贴在墙壁上,惊疑的看着四周。难道他已经全面监控了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接不进来了?目光移到桌面上,那里摆着一张镶了金边的请贴,那是何清清留下来的,她们银行和一些大企业今晚有个联谊酒会,她早早到美容院做美容去了,白荷这几日来转了性一心和小果研究起食谱来,连这次认识有钱人的大好机会也主动放弃了,她一心想逃离更不想去。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方欣几乎跳起来,瞪着电话半响,铃声不依不饶,她心惊胆颤的接起来。
“你在啊,快下来吧,我和同事在楼下的车里,你别闷在家里了,今晚跟我们去见识一下吧,很热闹的!”是何清清的声音。
方欣伸头看向楼下,一辆红色普桑停在楼下,何清清一张化得千娇百媚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伸手向她打招呼。
“我马上就来,等我一会。”方欣心里有了主意,匆匆打扮一番上了车。酒会上必定人多,她可以见机行事。
宽敞的大理石大厅,淡黄的粉白的柔和装饰,酒红色的地毯,映衬着金光灿烂的水晶吊灯,
穿着正式庄重西装的男士,女士们则争奇斗妍,或艳丽或娇媚或大方,总之比赛似的各各把全部身家穿上了。因为颇为神秘的某国际金融财团总裁将在这次酒会上露面,传说中他的身价已无法估计,他的一切都像是个谜,他一手创办的公司在短短几年内疯狂扩张,成为全球最大的跨国集团之一,每年盈利是个天文数字。可是,甚至连他的高级主管也很少见过他,他的一些重大决策,往往只是通过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传达给他们。但是,他却要来这儿参加为庆祝在北方成功收购与合资的十几家企业后的酒会,只是一个普通的酒会,像这样的酒会,每年不知要开多少次,可他竟会来参加,所有的人充满了兴奋和猜测。银行总部方面更是重视,所有的高级管理人员都精心准备好一切,只等着这位与之合作的人物的第一次正式会唔。
何清清却一身价值不菲的时尚套装,耳朵上闪闪的宝石坠子,艳妆后的她竟青春四射,一进大厅的门,自来熟的她很快融入人群中去,把方欣抛了个九霄云外,方欣自得其所,选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站着,取了杯酒慢慢的噙着。她穿着与这群人格格不入,自是鲜有人注意到她。
透过窗外,看到外面的世界同样的灯红酒绿,笙歌无限。这是个何等的繁华世界,芸芸众生,谁又知道谁是谁?人的命运是天注定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抑或被别人所摆布?仰视着遥远星际漫天的星斗,在冬季的夜空,冷冷的发出耀目的光辉。
回过神来,涌入耳际里的全是关于这次酒会上神秘贵宾的传闻,听着听着,她脸上陡然变色,当看一些穿深色西装的男子状似无意的散布四周时,一切都明白了。由心底油生的恐惧漫上来,犹如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喂,你这丫头原来在这里啊?让我好找!”有人急步向她走过来,竟是一身深蓝西装的水龙,高大的身躯显得是英武,只是脸上遮不住的担心焦虑,头发也有些凌乱。
“吓我一跳,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跑到你家去,听邻居说你和同住的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了门,我正好也是受一银行工作的朋友之邀来参加酒会,所以就找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了,没想到你真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
方欣强笑:“我很好!”
这时大厅里忽然响起如雷的掌声,她抬头看去,只见台前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子站在那里,因为有些远看不清她的眉目,但直觉上那是个高贵秀丽的美人,目光所到之处,令人如沐春风一般,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各安晚上好!我是丁咛,燕城兴业银行高级主管,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是我的女朋友。”水龙温柔的说,方欣看他一眼,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芒,她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沾到她的事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她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只见台上的女子樱笑浅浅,在万众瞩目下仪态万方,潇洒自若。“谢谢!现在,我要请出我们今晚最想不到的贵宾,第一次与我们银行合作的FTY集团总裁——原初寒原先生!”说到这儿,声音不由有些微微颤抖,想必也是有些激动。
方欣手中的酒杯一抖,殷红的酒洒在黑色的毛衣上,脑中乱成一片.随着如海潮般的掌声,那扇被无数目光窥视的华丽典雅的桃木门被打开。
窗外的夜空,一簇绚丽的烟火恰巧在升起,绽放出奇幻艳丽的光芒。
大厅里,每个人却目不转睛,好像都已经无法呼吸。
黑色的西服,挺拔的身材,深沉的黑眸,他,拥有一张绝色的脸,和帝王般的气势。
他不是神,他是魔,因为只有魔才拥有这样绝世魅惑的容光,能把众人的心魂在霎间摄去。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亦步亦趋的黑衣男子,同样的俊美不凡,可在他的面前,无疑是烛光之如日月。
冷傲。霸气和尊贵完美的统一在他的身上,
大厅里静的只听到人的心跳声。
方欣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可是手里的酒杯还是不听使唤的向大理石地面跌去。在就要发出清脆碎裂声的一刹那,几乎要掀起楼顶的掌声响起来。
她冷汗淋漓,他那黑色冰冷的阴影犹如魔鬼的翼,让她无法呼吸,她想蜷缩起自己,躲到他阴影及不到的角落,可是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开着中央空调的大厅,现在变成北极的冰天雪地,浑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冰,被追逐四年的疲惫,虚弱,和恐惧,夜夜的恶梦终成了现实。
周围的一切不存在了,她只是看到,前方,那个人,在唇边习惯性的浮起一抹罂粟般致命的微笑,但那眸子冰冷如刃,遥远如星,仿佛在藐视着整个世界,所以的人只不过是他的臣民而已。
挣扎着收回目光,她无力的倚在身边的大理石柱子上,没人觉察到她的异样,连水龙都屏息静气看着前方,潮水般狂热的掌声又一次响起,他说什么了?为什么这些人要拼命鼓掌呢?难道他们真的不知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其实只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表的恶魔吗?难道现在的人,眼里只有金钱吗?
她苦笑着,极度的冰冷让她全身发颤,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水龙终于发现她的异样,他扶住了那具就要顺着柱子倒下的躯体,她目光散乱,嘴唇没有任何血色。“天涯!”他大惊失色。
“我没事,只是胸口有些闷!”她给他一个苍白的笑容,他的体温多少给她一些暖意。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水龙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要走。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挣脱开他,“水哥,你不用管我,我自个儿出去透一下气就好了。真的,我没事!”她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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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风雪迷离 第四章 情陷何处
寒冷的夜风刺透她身上的毛衣和裙子,直入她的五脏六腑,可她已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拼命的跑,风呼呼的从耳边而过,她要逃到哪儿去?她又能到哪儿去?遍地都是他布下的网,她就是那只注定逃不脱却仍在拼死挣扎的小鸟,她逃不掉的。
眼前,是一棵高大的光秃秃的梧桐树,在淡疏的星光下,寂静而萧条。周围,是沉默在黑暗中的林木花丛,在寒风的摧残下,同样的凋零。
这儿,怎么会来到这儿?这是她四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时驻足过的地方,这个城市最僻静角落里的小公园。因为这棵树,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倚靠,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茫然,还有,一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
手摸挲着树身,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宝宝,对不起!她在心底痛苦的说。原谅我,孩子,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
压抑般的痛哭着,那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想起了被冰冷的金属撑开下体时的痛楚羞辱,当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终化成一滩血水流出时,也埋葬了她青春所有的快乐,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是如此的无情,那终归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却被她活活的扼杀,她是一个怎样自私的女人啊!
神情恍惚的站起身,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人,她只是机械的走着,忽然耳畔传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一辆急驰而来的豪华大奔差点撞到了她,幸亏司机打了个拐,只撞到路基石上。她呆呆的站在路中,对身边发生的事仿佛没有知觉,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身穿貂皮大衣,手指上戴满大钻戒,气急败坏的扬手给她一巴掌,把她打了个趔趄,然后张口骂道:“找死啊你?没看见我的车开过来吗?”
她差点倒在地上,怔怔的站在那里,只看见他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原来是个疯婆子!真他妈的倒霉!”中年男人骂了半天,见她没有反应的模样,顿时泄了气,转身就要走,忽然一愣,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站了一位如神祗般美丽的年轻男人,简单名贵的黑色风衣,尊贵优雅的气质,那脸上淡淡的笑容比冬日的寒风还冰冷。
“车撞坏了吗?”年轻人问。
那中年男子先是打了个哆嗦,在这人面前,他突然有一种卑微害怕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地上最猥琐的烂泥。“碰坏了一个车灯。”他老实的说。
年轻男子拿出手机,在电话里低声吩咐了几句。“奔驰S55市价应该是近二百万吧,我替她赔给你。”
“什么?”中年男子张大嘴巴。
“她是我的人,我替她赔是天经地议的。”他浅笑着。
中年男子虽不知他的身份,但是看他的气势便自知惹不起,没想到差点撞到的这个女人竟有如此厉害的背景,他忙陪笑道:“不敢,我的车也没什么大碍,去修一下就可以了!”
从奔驰车里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凫凫婷婷走来,朝年轻人抛去个媚眼,对中年男人道:“李总,人家好心赔你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