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债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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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债情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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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狩猎游戏,而他是从未败阵过的猎人,懂得如何攫取芳心。
  “我还没有吃饭。”易任风突然放开她。
  “我去煮。”苏子心打算走进厨房。
  “不用了,陪我到外面去。”
  “我已经吃过了。”
  “那是你的事。”他毫不温柔地拉过她向门外走去。
  ******
  到餐厅里吃过饭,易任风开车带着她来到一家装饰得十分漂亮的服装店,车子一停在门口,一个女人即从里面走出来。
  苏子心看了她一眼,认出那正是一个月前在晚会上和易任风跳舞的女人。
  “风,今晚怎么有空?”女人带着优雅的微笑来到他们面前,正好和苏子心的冷淡形成对比。
  “来看你。”他漫不经心地胡扯,听不出半点认真的意味。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倪云也不点破,含笑着将两人迎进去。
  易任风带着苏子心走到楼上的女装部,转头对倪云说:“找出她可以穿的衣服。”
  倪云转身离去,再度出现时手上已多出好几套衣服。
  易任风接过衣服,递给苏子心,“去穿上让我看看。”
  她接过衣服走进更衣室,换上之后连镜子也没多照一下便走出来,倪云连忙上前替她拉好衣角。
  易任风在一旁半眯起眼观看,脸上的表情看似满意。
  “这套衣服可好?”倪云转过脸问他。
  “我一向对你的眼光都很满意。”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苏子心身上移开,“去试一下其他的衣服。”
  易任风步到一旁供顾客休息的沙发上坐下,优闲地点燃一根烟,倪云也跟着坐过去问:“有三个月了吧?从不曾见你将一个女人留那么久。”
  “师姐又有警世良言?”易任风笑问。
  “你呀……”她轻笑,抬头看到一抹不该在此刻出现的人影,“你看后面。”
  易任风转过头,看到他的妻子何淑莹正和一个女人在不远处挑选衣服,她也看到了他,脸上一阵错愕。
  长年无法在家中看到他的人影,何淑莹不知道原来他也有兴趣逛倪云的服装店。
  易任风回过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这时苏子心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他站起身将她上下打量。“这一套也好看。倪云,去帮我包起来。”
  倪云示意苏子心跟她过去,易任风又回到沙发上,这时何淑莹朝他走过来。
  “风。”她叫他。
  易任风懒懒抬起头瞥她一眼,“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像是鼓足了勇气,何淑莹问道。她非常怕他,即使她的天性并不温柔,但在他面前,她也总是战战兢兢。
  “你这是在质问我?”
  “不。”她的声音突然变弱,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一旦说错话就会触怒他,“家明他很想你。”
  “别再拿你儿子来烦我。”易任风捻熄烟。
  “可是你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家了,我……”她正不知道要说什么,一道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是淑莹呀。”
  她回头一看,倪云正笑容可掬地朝她们走过来。
  “师姐。”她叫了一声,随后目光落在倪云身后的苏子心身上,从上到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看来只是一个相貌平平、身材也一般的女子,何淑莹真不知道易任风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淑莹真好,每次都来光顾师姐的小店。来,今天师姐心情好,每人打对折。”注意到何淑莹不善的目光,倪云试着打圆场。
  “我们走。”不理会何淑莹,易任风起身拉过苏子心,离开服装店。
  她已在心里大概猜到那个女人的身分,一路下来,苏子心只是沉默。
  “你不高兴?”将车子停入停车场后,易任风伸手扳过她的脸孔。
  “刚刚那个女人是你妻子?”她问道。
  “你在吃醋?”
  “笑话。”苏子心硬生生地别过脸,心里突然闪过某种不安。
  “既然不是,那么不要过问我的事,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即可。”不满她的态度,易任风迳自下车,没有多看她一眼便进入公寓。
  苏子心抬头看着他消失于拐角的身影,用手支着痛得欲裂开的头。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何又会感到不安。
  ******
  那一日的不欢而散后,易任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直到这日的下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苏子心在门口以外地看到易任风。
  苏子心关上门跟在他身后,视线往上时,突然触及他西装上一条像是被刀划破的痕迹,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
  “你的手怎么啦?”她走向前去看他的伤势。
  “死不了。”易任风冷淡道:“把药箱拿过来替我上药。”
  苏子心点头,转身进入房间后很快又折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箱子,她把药箱放到地板上,小心地替他脱去西装外套,之后轻轻掀高他衬衫的袖子。
  “你忍一下。”她为他上药包扎,易任风连眉头部不皱一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伤口处理完毕,她正要收拾药箱回房,却突然被易任风拉住。
  “别这样。”苏子心感到无所适从,她轻轻推开他,右手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他发出沉闷的声响,苏子心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情急之下,她只能任他抱着不敢动。
  “这才对。”易任风满意地点头。
  苏子心无言。其实她大可在这个时候逃离他的控制,可是她没有,她害怕再弄痛他,而更深层的原因,她已不想去追究。
  “吻我。”易任风盯着她说道。
  闻言,苏子心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我说吻我。”他霸道地伸手抬起她的脸,再次吩咐道。
  她有些困难地皱了皱眉,在他霸道的执意要求下,她轻抬起脸,在他刚毅的薄唇上落下一吻,正在她要退开之际,易任风的大手突然来到她的后脑勺,稍一用力,将她的唇扎扎实实地压向自己,直到她不能呼吸,易任风才放开她。
  “你总是用这种方法逼我。”
  他轻笑,“我说过我做事从不讲求方法。”
  “卑鄙。”苏子心唾骂。
  “否则如何创出易氏的一整片天下?”
  听到他的话,苏子心才想起自己刚刚想问的话题。“有人想害你?”
  “不是有人,是有很多人。”易任风纠正。
  “为什么?”
  “没办法。”他无所谓地说。挨刀挨枪于他的工作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因为苏子心较少见到,难免会小题大做。
  她沉默地用手轻抚过他受伤的手臂,心里有些许不忍,她抬起脸问:“为什么不先去医院?”
  “我想见你。”他说。
  苏子心无言地低下头,一滴眼泪滑下,顺着脸颊落在他的西装裤上。
  易任风将她的脸抬起,俯首亲吻那上面的泪珠。“你的眼泪只能为我而流。”
  这一场漫长的狩猎游戏,他终究还是赢了,而她再也无法对他抗拒。
  这个霸道的男人,究竟有多少女子可禁得起这样的蛊惑?她的眼泪突然间又掉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温热的液体融化了她半边的心、半边的绝情……


第五章
  易家明将Solovyov—Sedoy的那一首“在莫斯科郊外的黄昏”录成CD送给苏子心,这一日他们仍旧在花圃石阶上坐着聊天。
  “今天没去上学?”她问。
  “昨天下午语文老师打我一巴掌,我不去念了。”易家明闷闷不乐地说。
  “她为什么打你?”
  “我前面的女生说我是没爸没妈的野种,我打她,老师叫我道歉,我不肯,她就打我。”
  苏子心看着他孤单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怜惜。
  “你说我有做错吗?”
  “不,你没错。”她伸手搂过他的肩膀,“打得好。”
  “老师为什么叫我道歉?”
  “她有毛病。”
  易家明沉默,好半晌,他才抬起脸来,“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她微笑,“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
  他好奇的问:“以前有吗?”
  “曾经。”她想起自己此刻不知在何处的妹妹。“她叫苏子文,与我的名字只差一字。”
  “现在呢?”
  “我找不到妹妹,我也没有父亲和母亲。”苏子心低下头看他,“家明,我和你一样。”
  “我有父亲,只是他不理我。”他重申。
  “我当年也有母亲,只是她也不理我。”
  易家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对他总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原来他和她有相似的过去。
  “你们为什么会分开?”易家明问她。
  “我妈妈带着我跟人跑了,所以我们离开我爸爸和我妹妹。”
  “那么她爱你吗?”
  苏子心摇头,“她只爱她自己。”
  “我妈妈也只爱她自己。”他的小脸上有着落寞的表情,“她和我住在一起,可是成天只知道逛街、打牌,学校的家长会她从来不参加。”
  “你爸爸呢?”
  他难过的说:“他从一年多以前就不回家。”
  “为什么?”
  “他讨厌妈妈,所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苏子心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一类的人,造成另一些人的痛苦。
  “他不疼你?”
  “不,三年前他还很疼我,不过后来就改变了。”
  “为什么?”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走,我带你去找爸爸。”苏子心站起来,拉过他的手想带他去找他父亲。
  “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易家明边走边抬头问她。
  “不知道。”听到他的话,苏子心才停下来,低头看着他的脸,“不过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
  “他叫易任风。”
  “易任风?”苏子心的手颤抖了一下,看向他,“你爸爸叫易任风?”
  易家明点头道:“姐姐认识他?”
  “我认识。”
  “那现在可以找他吗?”
  “不可以。”她摇摇头,“我现在找不到他。”
  “那什么时候可以找到?”
  “我不知道。”
  也许今晚也许明晚,总之,总有一个夜晚易任风会来公寓找她。
  他总喜欢在三更半夜无预警的来访,在写作时打断她的灵感、在入睡时吵醒她,黑暗中两个人沉默地接吻、沉默地做爱,发不出声音。
  在某些时候,她总错以为这是彼此的心灵在相互慰藉,但那仅是黑暗中的幻觉,唯美而孤独,就像罂粟。
  看着他略带失望的眼睛,苏子心蹲下身去,“把要送给你爸爸的‘地下铁’给姐姐好吗?姐姐帮你带给他。”
  “你真的认识我爸爸?”
  “我不会骗你。”
  他点头,打开书包从里面取出那本绘本递给她。
  ******
  在三十八层的易氏大楼里,易任风正在听舒平这一个礼拜的报告。
  “华冲那边已与我们签定合约,只要保护好华董事长的千金到达澳门,他们立即就会付款,林氏集团礼拜五在议会处签约,何氏……”
  易任风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她怎么样?”
  “今天下午出过门,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
  “查出他是谁了吗?”
  舒平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易任风,然后答道:“是少爷。”
  “家明?她可知道他的身分?”
  “看样子还不知道。”
  易任风烦躁地捻熄手上的烟问道:“他们怎么会认识的?”
  舒平必恭必敬的答道:“据下面的人调查,是在路上相遇。”
  “就这样?”这个女人的个性还真不是普通特别。“去替我备车。”
  他突然很想念她,决定过去看看她。
  ******
  苏子心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远处的景致,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略嫌凌乱,易任风轻轻地走过去由背后搂住她,低头轻吻她的背脊。
  “今天下午出去了?”
  苏子心点头,转过身面对他,“有件东西想交给你。”
  “是什么?”
  她无言,站着静看他好一会儿,才步到沙发前打开背包,拿出下午从易家明那里带来的书。
  “一个漂亮的男孩想把东西送给他爸爸,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让我代劳。”她平静地说,将绘本递至他面前。
  易任风接过绘本,锐利的双眼并未从她脸上移开,“你可知自己正在扮演什么角色?”
  “于目前的你,我是一个被囚禁的女人,而在家明面前,我是一个姐姐。”
  “你何时成了他姐姐?”他的话里有着讽刺。
  “他是一个很孤单的孩子。”不理会他话里的讽刺,苏子心自顾自地说:“他说他爸爸已经有好久没有回家。”
  “道听涂说不是你的分内事。”
  “我有权利转述别人的话。”苏子心抬起脸看着他,“况且他是你儿子。”
  “那是我的家务事。苏子心,你管太多了。”
  “我只是想建议你……”
  “够了。”易任风冷声打断她的话。他的耐性几乎用光了,而这个女人竟还敢在此喋喋不休。“你不觉得自己今晚的废话太多了吗?”
  苏子心停下来,自嘲地一笑,之后不再说话。
  半晌,易任风恢复了理智,走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起,坐到沙发上对着她说:“告诉我你有多喜欢他。”
  她知道他说的是易家明。“非常。”
  “为什么?”
  她低下头,之后无言地摇了摇头。
  “凡事总有原因。”
  “他的孤独一直吸引着我。”那是身为同类人的感慨,亦或者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怜惜。
  易任风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所以你也一直很孤独?”
  她以无言表示默认。在内在的心灵中,每个人都是孤单的,这样的空虚状态,又有谁可以消除?她有时真的怀疑他也有这样的情感,只是长年奔波于残酷的社会当中,他的孤单只是被很好地隐藏住而已。
  “你早已把这种孤独演绎成了不羁。”
  “也因此引起了你的注意。”她淡淡的说。
  “是否该庆幸?”
  苏子心笑着说:“你永远都是这样狂妄,把自己对女人的兴趣说成临幸。”
  “不是吗?不知有多少女人在渴望着这种临幸,唯有你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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