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是死于煤气中毒。”
“这么说是意外死亡?”风泉问。
“不,我觉得不像是意外死亡!”小杨的回答干脆果断。
风泉眼前一亮:“你这话怎么说?”
“因为……”小杨的回答只到因为,后面电话里就没声了。
而巧的是,这时,风泉家的门铃也被人按响了。
“是谁?难道是这小子提前回来了,在和我开玩笑呢?”
带着满腹狐疑,风泉仔细瞧了瞧手机,手机分明是因为耗尽电量自动关机了。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也不是小杨,而是一个前些天与自己见过面的少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前几天来给我修过网线的电信小伙。”
“对,你没记错,你的记性很好。”
“呵呵,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上次忘了告诉你,你家电脑联不上网的原因,这次是特地来向你说明的。”
“哦!那我家电脑联不上网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被人剪断了网线。”
“被人剪断了网线?”
“是的,剪断你家网线的那个人就是我。”
“你?”
听言一怔,风泉猛然间似想到什么,忙要关起门,向屋里退。
然太慢了,还不等他真的退进屋内,青年手中的刀已先一步刺进了他的胸口。
一只苍白如纸的手,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九)
男孩的人如一块冰,他的心也好像是冰做的。
竟眼睁睁的看着平时最疼爱自己的哥哥被火熔化为骨灰,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
养父母哭的已险些昏厥,一边哭一边痛斥男孩无情。
男孩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一丝痛苦的表情也看不出来。
养父越看越气,痛失爱子的沉重打击令此刻的他情绪难以自控,他冲上去在男孩的脸上重重的掴了一巴掌,将所有的丧子之痛全都撒在了这个自己十年前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男孩身上。
男孩默默承受,却连半点责怪养父的意思都没有。
“你心是什么长的?”养父冲着男孩大声咆哮:“你的心还是不是肉长的?虽然你只是捡来的孩子,但扪心自问我家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而你哥哥更是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一样对待,你知不知道?”
男孩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只有三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听了男孩的回答,养父不仅未消半点气,反而情绪更加激动,抬起手就要用拳头往男孩的脸上招呼。
见状,小杨赶紧跑过来劝住了男孩的养父。
“叔叔,算了,叔叔您别太激动了,神夜今年只有十五岁,还小,还不懂事。”
“小,小个屁!他就是没良心,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是,是,是,叔叔说的对,叔叔说的对,我先把您和阿姨送上车好吗?”
说着。小杨就伙同同事们一起,捧着风泉的骨灰,连哄带劝的将男孩的养父母送到了面包车上。
男孩则依旧静静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但这刻,等到所有人都走后,他却忽然对着阴郁的天空吐出了四个字。
“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
复仇者是不能轻易掉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鸟儿向往天空,是因为只有天空才明白它的梦想。鱼儿依赖海洋,是因为只有大海才看得见它的眼泪。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我的感受。”
(一)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每次租到的房子,住够三个月,他就会要求搬家。每一次搬到新住所,他一定会首先放一辆不上锁的旧自行车在楼下,并弄清楼上楼下一共有多少级台阶,以及住所附近大型商场的每一个出入口。
他的手不用是时候,总是放在口袋里,两个人回家的时候,他总是等着对方用钥匙开门。他已撰写网络小说为生,却从不用自己的名义发表,总是为别人码稿,甘做一个济济无名的枪手。
他一定在惧怕什么!
趴在床上,痴痴的望着他坐在沙发上深沉吸烟的背影,心语的脑中忽然生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心语和他相识在三年前,那时心语十九岁,在市里的某贵族学校念高三。
那天,放学后,心语像往常一样被邻校的几个小太妹堵在墙角敲诈勒索,是他挺身而出救出了她,赶走了那帮人。
事后,心语对他说谢谢。他没有说话,只露出了一个微笑,那是一个不掺任何杂质的笑容,那笑比晨曦初升的太阳更加温暖柔和。那一刻,心语深深的被这份笑容深深吸引,一瞬间,心语毫无预兆的爱上了他。
也幸亏当时心语够机灵,懂得抢在他离去之前,假称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偷偷的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否则,如今心语绝不会和他走到一起,更不会上大学期间和他住在一起。
想到这儿,心语不禁笑出了声音,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你明天不上课吗?为什么还不睡觉?”
忽然,他一句话打断了心语的思绪,他说话的语气总是这样轻柔,却也总是这样不合时宜。
说不上为什么,从小被家里宠着的心语,对于他所说的话却向来言听计从。
他让睡,心语就睡,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心语“噌”的一声就将头藏进了被窝里。只不过没多久,心语就又像是个刚爬出蛋壳的小乌龟一样,伸长了脖子,把小脑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这个小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转过身来,盯着心语,顺带点燃了第二支烟。
“怎么?还有事?”
心语绽开花容一笑,笑声是“嘻嘻”的。
“也没什么事啦,只不过是想问问,今天下午我烧的那条鱼,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很难吃!”他的回答有够干脆。
“难吃你还吃完了?”心语问他
他垂下头,深深吸了一口烟后,回答道:“我不想浪费粮食。”
听言,心语眉头一皱,嘟起小嘴“哼”了一声,再次把头扎进了被窝里。
他没有理会,继续吸着烟。
不一会儿,心语的小脑袋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就是静静的看着心语,静静的吸着烟。
心语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脸色一白,忙摇手向他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睡觉,只是刚刚想起点事要对你说。”
他吸了一口烟,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心语,沉默着。
“对不起,我错了。”
见状,心语就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向他道歉,并轻拉起被角,欲将脑袋藏进被窝。
然这时,他却忽然说了句:“如果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一句话,只是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就让本来苦着脸的心语,笑逐颜开。
没有原因,只因遇见他之后,心语的喜怒哀乐早已不再属于自己。
“嗯,翔,明天放学后,我要去替好朋友庆祝生日,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
“是你常提起的那个同班同学俞清琳?”
“咦?你怎么知道?”
“我是猜的。”
(二)
一对洁白的丝绒翅膀。
在心语看来,这理应是小女孩过家家的游戏道具,却不想当俞清琳拆开所有的礼物后,最喜欢的正是这件。
“心语,这个是你送给我的吗?”
“嗯嗯,是的,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真的是太喜欢了,其实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像童话中的天使一样,长出一对洁白的翅膀,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说到这儿,俞清琳开心的笑了起来,笑时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然坐在她对面的方心语却像受了打击一样,不仅笑不出来,反而皱着眉,喃喃自语起来。
“哎,想不到真让他说中了,看来这下逃不掉被弹脑门的厄运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俞清琳听到了方心语的嘀咕。
方心语一笑,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其实这对翅膀并不是我开始要送你的礼物,我本来要送你的礼物是个音乐播放器,可是我男朋友听说以后,非要我买一对翅膀来做你的生日礼物,还说什么女孩都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变成童话中的天使,我不信他,说他胡扯,他却始终持自己的意见,所以最后我们俩打了个赌,如果我把这对翅膀送给你,你不喜欢,以后吃完饭,碗全他洗,但是如果我把这对翅膀,送给你后,你喜欢的话,那……!”
“那怎样?”俞清琳追问。
方心语捂起了脸,做出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那我就要捏着自己的耳朵跪在床上,高唱一遍征服,然后被他弹十下脑门。”
听言,俞清琳大笑,边笑边拍方心语的肩膀,说道:“呵呵,想不到你们小两口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说真的,成天光是听你提起,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出来让我瞧瞧?”
“这,这倒有些困难。”方心语露出了难色。
“怎么了?”俞清琳问。
“我曾经给他说过这件事,他说他最讨厌和咱们这些只会自命清高的大学生们混在一起了。”
“哼!”俞清琳翘起了嘴:“你男朋友倒还真是臭屁哦!”
说着,俞清琳随手拿起了那对翅膀,站起身,戴在了身上。
“喂,心语,瞧瞧好看吗?”
方心语抬起头,只觉站在眼前身着白装,带着白色翅膀的俞清琳,真是就是传说中的天使。
“嗯,好看,校花果然是校花。”
俞清琳脸上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展臂在卧室跳起了舞来。
方心语附和哼起了歌,哼着哼着,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笑眼眯成了一条弯月。
“喂,我说大美人,今天的那位男生你觉得怎么样?”
俞清琳就似触了电一样,脸忽然红的像草莓一样:“什么怎么样?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嘿嘿,还害羞呢?人家可是在你的生日宴会上,当着班里那么多同学的面,表白了呢。”
“快别提这事了,你不知道,当时都羞死我了。”俞清琳的脸仿佛更红了。
方心语笑笑:“那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别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呢,对方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高富帅,怎么样?你对他有感觉吗?”
“这个,这个……,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感觉啦,只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忘不掉,况且他也并非很了解我。”
“那如果人家了解你呢?你们有可能吗?”方心语问。
沉默良久俞清琳回答:“或许吧!”
(三)
房内没有开灯,黑暗占据了四周。
他静静的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像被僵化了一般动也不动。
突然,一阵劲风夹沙吹袭透明的玻璃窗,他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当啷!”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如同当年摔碎在她家客厅里的果盘一样,鲜血也依如当年顺刀尖流出的那样,一滴一滴自手心划破的伤口落在地板上。
他望着地板上越积越多的血液,苦笑。那笑像是平日温暖柔和的太阳今时给乌云遮住,阴霍无比,充满消极。
“为什么?不是说过永远爱我一个人吗?难道是我给你的不够吗?为什么?”
他的心在滴血,胸中闷痛难以抵挡。
他不断甩手,不断让手中的伤口溅出血,想要借着这看得见的伤口淡化看不见的伤口给自身带来的疼痛。
恰巧这时,心语推开门走了进来。
“翔,你没事吧?”
她看到他的手在滴血,就像是看到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样,直接将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夜宵丢在了地上,第一时间朝着他冲了过去。
“翔,疼吗?”
心语跪着捧起了他受伤的手,一边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替他止血,一边向他的伤口轻轻吹气,帮他缓释伤口的疼痛,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他不说话,低头凝注着眼前的她,那只没有被长发遮住的漆黑眼睛,恍然间生出无尽悲伤。
“不,这样不行,伤口会感染的,一定要去打一针破伤风。”
用纱布帮他包扎好伤口,心语还觉得不够,为了预防万一,非要拉着他去医院检查。“
他摇头,表示拒绝。
谁知平时凡事都顺从他的心语,这一次的态度异常坚决。
“不行,一定要去打破伤风。”
他再说不出话了,面对心语的坚决,他的目光转瞬成一点泪光,嗓子眼仿佛已被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堵得丧失了发声的能力,他沉默着低下了头。
心语不愿他因为自己的缘故,再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拽住了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谁曾想,这时他却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心语,在心语的脸上,脖子上,唇上,额上狂吻起来。
“不,不要,翔,不要。”
心语想要大叫,不想他的唇先一步封住了心语的嘴。
心语本想挣脱,不想他的唇炙热胜过火焰,不消多时,已将心语彻底燃烧。
心语只有承受,只有迎合!
或许心语从来也没有想到,两个人同居了两年,第一次打破禁线,竟会是在这个并没有半点罗曼蒂克气氛的夜晚。
(四)
没有了j□j,没有了喘息。
激情的相交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靠在床头上,静静的吸着烟,呼吸均匀。心语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望着他,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蒂积了一地。两个人彼此沉默,时间随着烟雾弥漫而流逝,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东方发白,直到月亮被树梢比下去,这份沉默才被打破。
“对不起!”
想不到打破沉默的会是这三个字。
心语愣了一下,忙摇手:“不,这不是翔的错,都是心语自己不好。”
听言,他一怔,手上的烟突然掉在了地上。
想不到现在这种情形下,心语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心只为他着想,竟将今次所有的过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