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來的新娘 dragonb--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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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來的新娘 dragonb--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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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哈,”奇怪的答案,惹得庞兆旭一声怪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从地板去欣赏商场,你的品味也挺独特吧。”
  
  “是啊,”黄敬依嘟咀盯着老公笑个不停的样子,咀边不服气地驳着:“所以我才嫁了你呀。”
  
  “噢?”这老婆学会顶咀啦,不过还顶得挺窝心的。收起讪笑,庞兆旭走往宝蓝的展览区,叉腰抬头,交迭通透如水晶石雕的大型商场,顿时尽收眼底:“又一城在1998年11月落成,由七层大型商场、四层办公大楼及三层共850多个车位组成。它面积有十万平方米,设计的初期,我们就立志要要将它建成全港最大,云集国际品牌、具有高尚格调的潮流热点。”精确无误的数据在庞兆旭口中娓娓道来,就像父亲数着儿孙成就一般,原先一脸的倦意,说到这里,已让身前身后的光环掩盖。骤眼看去,射灯里昂首的庞兆旭,俨如冰国国王般,从容自豪,威武可敬。
  
  “你们?”一大堆关键词里黄敬依只留意到平凡不过的代词,她的中文水平还真神奇:“呀,差点忘了,又一城是太古地产的项目,就是你公司……”眼珠溜转,忽尔又往庞兆旭一闪:“你不是说,这里你也设计和建造的份儿吧?”
  
  “我很快就不是太古的人啦。”从光环中走出,庞兆旭笑容依旧,可潇洒的背影,却洒着几点盐花。走过棕色的通道,踏着白色的区域,细小的淡白方框,静静地泛着柔光,脉脉凝视的目光,幽幽流泻如湖,庞兆旭眼珠晃了晃,递手往黄敬依招去:“来,带你看看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又一城的地面高层最瞩目的地方,就是全港唯一符合国际规例的溜冰场。置于二十五米高的玻璃天幕下,平躺着真雪溜冰场,带着高山天池的朗俊,又盈着溜光白玉的明净,遥看如烟蓝光若隐若现,就是靠外瞧瞧,已叫人遐想不断。
  
  绕着围栏悄悄徘徊,黄敬依目光离不开那慑人心神的溜冰场,眼前的家伙显然比老公更具魅力:“你不会说,这就是你的孩子吧。”
  
  “没错!He’s my baby。”庞兆旭负手抿咀答头,眼前正是他一生的骄傲:“构思这商场的时候,设计师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加溜冰场进去。公司方面,也觉得太古城已经有了冰上皇宫,这里再搞溜冰场的话,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结果,你排除万难,争取胜利啦!”黄敬依横眼往庞兆旭一挑,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一定一脸臭屁,奇怪的是,眼前那雪地与自己无关,可此刻的她,却打从心里泛滥着自豪,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朝气。对着雪白的空间,黄敬依逗着咀巴问:“小朋友,你叫甚么名字呀?”
  
  “欢天雪地,glacier!”庞兆旭夹着慈父的腔调答着,没一会跨栏一跃,黄敬依吓得轻呼,他还旁若无人地往她伸手:“来,我抱你进来!”
  
  已经过了十二点,溜冰场早就关闭,静悄无人雪地,不代表就没有管理。黄敬依惊颤颤地让庞兆旭抱到溜冰场的时候,一道强光蓦地朝着两人射过来,直像逮捕偷盗客般。黄敬依被射得脑壳发痛,可仍能坚持着不乱惊叫嚷,反应较大的反而是庞兆旭,他一手抚着老婆的额角,一手把她搂得更紧,强烈的喘气往黄敬依脖间直下,彷佛声声质问着:“怎么啦,你们想怎样啦!”
  
  下
  
  “溜冰场已经关闭,请马上离开!”冷峻的警告从远处传来,不一会,两个身穿警卫制服的人已走到栏前,对着冰上鸳鸯,厉声喝令:“擅自闯进溜冰场是犯法的,你们……庞……庞先生?”看清楚场内的人,警卫长的态度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庞先生,对不起,可是,这里……”
  
  “林SIR是你呀,我想带太太试试这的场地,时间不方便话,我们改天再来吧。”看到熟人,庞兆旭松一口气,放开黄敬依,简单而老实地回应着。
  
  “呵……这个……”警卫长迟疑一下,马上摇手说着:“总公司派人视察场地,也是有常有的事。两位请慢用,”“慢用”两个字说出来了,警卫长自己也觉得矫情,话不说也说了,他索性回头笑问:“两位需要点‘测试装备’吗?”边说边往庞氏伉俪腿上指去。
  
  两对溜冰鞋送上,警卫长尽献殷勤后离开。跟在身后的小警卫看着那对穿着礼服“巡视场地的人”,奇怪地问:“阿头呀,那个姓庞的是甚么人呀,为甚么你要对他那么客气?”
  
  “庞兆旭啊,你不认识他吗?唉,没有他的话,我们早就失业啰。”
  
  “蛤?那么严重?”
  
  “别多事啦,反正人家用得不久,我们乐得小息一会,那不更好吗?”警卫长拍拍跟班肩膀,往控制室走去。
  
  身为欢天喜地之父,总会有点权威。庞兆旭抱老婆坐在围栏上,溜冰场渐渐亮起射灯,柔扬的乐韵从天际盘桓而下,他含笑着给老婆穿上溜冰鞋。
  
  “你很有权威耶。”彷佛山谷的回音,栏上的人夹着仰慕声线愉悦地说着。
  
  “是吗?”回答得极其简洁,从没有想过要甚么光采的慈父,专心致志地给老婆打着蝴蝶结,结环往两端扯好的时候,就是滑冰的开始,可他心里想的,却是滑冰完结,离开冰场的情境。
  
  “Jerry,我认识你五年了,邀请你加盟长实,前前后后也有两年。这几年来,看着你不断成长,不知道要欣慰还是担心。”流动的身段在光与影之间飞翔,清冥的空间叫人思绪越发明晰。
  
  “你跟Kenneth工作的能力,我清楚不过;你跟他的感情,更不用多说。问题是,每个人的能力都有个极限。你,一早就超越Kenneth了。”飞旋的身影凌空一跃,犹如金鸟展翅,忽又揽云抱月,着地时,灵燕低翔,荡出涟漪般的湖纹。
  
  振奋的掌声往湖心传送,拍掌的人举手赞美:“旭哥哥,你好捧啊!你是职业选手吗?”
  
  遥遥的身影颌首轻笑,反身一转,卷起千堆雪。
  
  “上次跟J &K谈判的时候,对方要求11点正进行会议,Kenneth就叫大队10点半吃个饱饱的,以防对方迟大到,自己饿着肚子,连气度也输掉。结果J &
  K果然要你们一直等到2点才开始会议,他们以为用这招可以对付软腿蟹,想不到一进门就给几头雄狮朝面大吼。低椿手段落败,如意算盘打不响,他们输得底线也保不住。我知道,Kenneth不是这么细致的人,连lunch…time也能放进谈判战略里,非你莫属。”传说,气旋的中央静极而闷,身处其中的人,喊破嗓子,也传不到半点音声。
  
  “Jerry,我知道你与Kenneth情如手足。你不想邀功,也不愿意过Kenneth的头。重感情是好,可是,太重感情,就是坏事。一个有能力但事事退让,与一个能力不足却事事占强的人,后果都一样:自招灭亡!”冰刀在雪地上急速回旋,细碎冰花如烧焊火花般飞溅,不同的是,冰花未经历燃烧的阶段,没有发出过甚么光芒,就湮亡于世上。
  
  在冰上不知转了多少个转儿,是自己扰乱气旋,还是气旋在攫取自己的生命?混沌的急团渐渐现出合抱的身影,有奏的转动徐徐降为轻摆、摇晃、跌宕。最后一圈没有完成,庞兆旭整个在跌坐在雪地上。
  
  “旭哥哥~~”雪地里传来关切的呼唤,庞兆旭拍拍大腿远看慌张的身影,只跌倒而已,犯得着这么紧张吗?
  
  不到黄敬依不紧张的,连踩着高跟鞋也会摔交的人,能依靠冰鞋在陌生的雪地立足吗?庞兆旭只见笨钝的她,歪着身子左扭右扭,十足麦当劳的滑嘟嘟那样,前进一步又摆下,呆着起来,又是四脚朝天。几口热气从咀里冒出,庞兆旭拍额苦笑。不止一次了,她的一举一动,总牵引着他的视线。叫一向专注的他,不得不认命地分心一下。如今,她又令他从懊闷中分神过来,迫他放下千堆烦恼丝,往滑稽得叫人有点心疼的一角飘去。
  
  “哎哟,好痛……”黄敬依懊悔地揉着屁股闷哼着,不错这里气氛很好,冰面受着切割,隐隐折射不同光彩。点点雪地里的星星,像迷幻,如梦初醒的一剎那。她何尝不想在那星光中去许愿,愿种出的花被爱。可惜,一跌再跌的挫折,扼杀一切幸福的美景。苦恼地揉着小腿,她正想脱了冰鞋回家去,一度唯美的身驱却翩然落在眼前。
  
  “旭哥哥……不……我怕……”柔静如湖的雪地里,走着两个身影,他们手牵手,慢慢由湖一角,步行到另一角。有趣的是,带在前头的,步伐从容潇洒,跟在后面的人,却丫着小鸡步,手心眉心尽是汗花。
  
  “不要怕,依依,你别只往下面看呀,这样学习多没瘾呀,来,看着我,跟着我的眼睛走。”庞兆旭小心托着老婆的手,脑袋往下偏去,直到寻得那怯怯的目光,才宽然一笑。
  
  “真的,就……这样就可以啦?”黄敬依傻傻地问着,只见老公满目自信的笑意,她尝试着跟他一起前进,提起长长的下摆,跟着老公的脚步,战战兢兢地前进。
  
  “你叫我别往下看,你又看甚么啦?”
  
  “没甚么?”
  
  “那你为甚么不看着我?”
  
  “怕看得太久,人会变得贪心。”
  
  从来溜冰都是学习滑行,可雪地的小夫妻,却一扶一试地漫步。缺了翩翩潇洒,却多了相扶之趣。
  
  “那你想要点甚么?”
  
  “我呀?我想,将每颗心愿,远载于天边,让那星燃亮着心愿,祈望兑现。”
  
  “啊,我知道呀,在那天河或有神仙,听到你心事,并为你将奇妙梦想实践吧。”
  
  “哈哈,很有雪狼湖FEEL吧。”
  
  “哼,一点也不好玩!”
  
  看着老婆努咀摆头的样子,庞兆旭很想说,他不是说着玩的,当现实的环境扎扎实实地要自己做个抉择的时候,一切,真的不好玩。
  
  “Kenneth不会看不到你的要挟,你不要跟他争,不代表他不对你猜忌。终有一天,他的地位会因为你的能力而产生危机。到时,不是他对付你,就是人家不承认他。”
  “ Jerry,一个人的才华没几年发挥的机会,你不努力争取,你的能力就只会在不称职岗位里逐渐萎缩。你说你不在乎职位的高与低,只享受工作的快感,这只因为你还年轻。到你50岁仍然原地踏步,比你迟入行3、40年的后生都可以对你呼呼喝喝的时候才来后悔,就已经太迟。”
  
  “旭哥哥,旭哥哥?”停止脚步,庞兆旭又陷入苦思里,黄敬依知道,由酒楼见面的一刻,他已经有心事。女人天生八挂,她怎会不想知道他白天发生过甚么事?可是,如果她要的答案会令他更加苦恼的话,她宁愿做一个哑妻。
  
  “你对我当总经理有甚么看法?”是老公透猜老婆心事,还是老婆引发老公心事?满口难言正隐于黄依敬咀边,庞兆旭却把话题打开了。
  
  “你舍得你公司吗?”不知道对与错,不过既然老公向自己坦诚,那黄敬依说话,就不转弯抹角了。
  
  “不舍得!”
  
  “那为甚么……”
  
  “也许……我不想当个优柔寡断的人吧。”
  
  “是这样啊?”
  
  “你还没告诉我,你对我当总经理的看法。”
  
  “这个……我只想到,很自私的一面。”说到这里,抓作一团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松开,已经懂得站立的黄敬依,笨拙地摆动着,直到整个身子背对着老公:“我其实有点怕,怕我们的距离会更大。”
  
  “距离,我们的距离?”庞兆旭不解地问。
  
  “旭哥哥,老实讲,其实到了今天,我还没有适应结婚的生活。夫妇是否该互相了解?可是,你的世界,我始终不了解。我就像一个迷途的人,看着前面的路灯,想追,却总也追不过去。”男人问事业,女人想到的却只是婚姻:“昨天上课的时候,有人响了手机,我寻着声音追了出去,竟然以为我会看到你……”
  
  不是错觉,她看到就是他!庞兆旭想马上揭开谜底,可是他越想靠近,身前的黄敬依却越抖颤,脆弱的身影,彷佛不断在缩小,缩小……
  
  “我很努力去追,可是,甚么也追不到。”他站在她身后,她立在他的阴影里,小小的脑袋只无力地耷拉着,雪地上的微光也比她来得明朗:“今天,我在长实那里,看着你的车子越驶越远,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你后头一直一直追着。我觉得好好笑啊,人的速度,怎能跟车速相比?”双手无力垂下,阵阵寒气缭绕指间,当暖手浸在一盘冷水,身上的汗水,也是凉的:“你已经是车速,而我却只懂走路。如果,我说如果,你当了总经理的话,我们的距离更远了,会不会远得,连追你的方向也没有?”
  
  “原来,你一直都这样想吗?”在他的世界里,她永远是开心果。傻兮兮的一个老婆,不是愁为何物。现在他才知道,为甚么笑到最快乐的时候,她总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不协调:“要是这样的话,问题也不大。”热手触及冷指,顺着失温手背而上,越想捉紧,那冰手越想退缩,越是退缩,包在外头的手就攥得越紧:“无论我飞到哪里,无论我们的距离有多远,只要你知道,我这手永远牵着你,那还有甚么要担心?”他从来没有这么粗暴,黄敬依腕间本来只是隐隐发痛,到后来竟是难以忍受的大痛,阵阵痛楚穿臂入胸,以为会痛得心脏麻痹的时候,她那麻热乱跳的脉搏,却如打了止痛针般平稳下来。这究竟是甚么原故?越痛,她的心里,反而越安全。庞兆旭知道老婆痛了,他却不放手,温柔的声线充满着严厉的教训:“以后不许你这样,不许你有甚么事都只往肚子里吞,要打要骂想说就说,不然我们怎当夫妻?”
  
  抓着的手不断攥紧,数滴水珠落到手背,顺着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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