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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45宫内(五)
早上帝过来看瑞珠时瑞珠还没醒,大约是这几天睡得习惯了所以人也跟着变懒了,帝交代了四儿及几个侍童间就又离了开,瑞珠一觉醒来知道自己已得帝亲口同意了的大赦,心里自然高兴,让四儿拇清盐漱口,瑞珠一边漱一边回想自己昨天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漱完口那个梦的事也就跟着被抛到脑后面了。
四儿本想着这是第一天,只要扶着瑞珠到院子里稍微走一走就可以,但瑞珠不干,说什么也非要先洗个澡再说,虽说瑞珠知道这凤栖国的人不管男子子,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家境富裕一点的大约还能逢初一十五彻底的来个沐更衣,若是贫穷人家,半年一年兴许都不带换身衣服的,可瑞珠却受不了这种腌拶,好在她穿越成的是王爷,想怎样就怎样,身边的人又是个个爱干净的,所以才没成天闻着普通人身上那种油与体臭混成的怪味。
四儿见瑞珠一心想洗个舒服澡,也没提出异议,只教人搭了架子把沐用的大桶从净衣处抬了来,又弄了几个大屏风里里外外的挡了,屋子里热水一倒,温度倒比外面高出许多。
几个侍童放下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全都一语不发的出了去,只留下四儿一人拿着丝布站在一旁,瑞珠坐在边坐着,看了他好半天,虽然想问问他‘你不出去么’,可看人家眼帘低垂正经八百的样子,好像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瑞珠坐在上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没说话的站起身,拖着鞋踢踢嗒嗒的向桶走去。
桶外有屏风半挡着,新倒上的水干干净净的冒着热气,瑞珠一看那水嗓子眼里就痒痒了一下,又回过头犹豫的望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男人,试探着慢慢解了几个扣子。
四儿头也不抬的依然低垂着眼帘,瑞珠见他依然不躲也不脸红,心想着这大约是宫里的规矩,虽然她自从到这世界以后听到的都是关于男钻洁之类的话,可就像她那个世界帝王家虽然洗澡的是男皇上的、但侍的却是宫一样,规矩到这里只要反过来就是了,她只要就把那人当成是个宫就可以了。
瑞珠心里这么想着,手里也就不再犹豫,爽爽快快的把亵衣一脱,露出病得有些伶仃模样的身子,踩着矮凳泡进桶里。
四儿在一旁依然低着眼帘一动不动,只在瑞珠衣衫尽褪之际有些僵硬的咬了咬嘴唇,瑞珠泡在热水里舒服的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憋了一口气把整个脑袋都浸在水里,再探出头时脸上已不自的带出了笑意。
四儿一语不发的送上有点像皂的粉白膏脂,瑞珠伸出手挖了一块,抹在头发上。
她今儿全脱了才发现,自己这几天竟然瘦得几乎成了骨头,原本她就是穿上长衫亦男亦的模样,如今这胸上的肉又少了几两,更看着像个哥儿了。
瑞珠心疼万分的看着自己瘪了一圈的身子,头上的膏沫子流到了眼睛里,瑞珠闭着眼向外伸了伸手,四儿把手里的丝布递了上去,瑞珠一抓,手指扫到四儿有些冰凉的手,四儿神古怪的僵了一僵,瑞珠抓过丝布,抹干净眼睛,回过头望了望四儿,四儿犹豫了一下,一语不发的提起小水桶,登上矮凳,给瑞珠冲头发。
瑞珠把大半个身子爬在木桶上,尽力把所有头发都搭到肩膀一边,热水细细的从头顶直泻而下,冲下沫子的水就全进了下面的木盆里。
冲干净头发,瑞珠又坐回桶里,旁边矮凳‘咚’的一声,瑞珠转过头,却见原来是四儿下凳子时没站稳,稍稍滑了一下,瑞珠望望稍稍有一时狼狈的四儿,相处这几天下来,瑞珠已经十分清楚眼前这人是个安静沉稳得有一定水平的角,所以见他这失措的摸样稍微有些好奇,那四儿稍稍扶了一下桶,低着的脸飞快的闪过一丝别人察觉不出的微红,摆正歪到一边的矮凳,四儿又恢复原本表情的站到了一边,瑞珠瞧了瞧他看他与平时无异,就又专心的泡起澡来。
瞧瞧她这身子,白得都不像话了,皮肤白虽然是件好事,可是白得这么阴惨惨的就不见得好看了……
瑞珠一边怜惜着自己的身子,一边从稍稍变凉了的桶里站了起来,四儿面无表情的展开手中丝布,瑞珠一把拿了过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还好他一直低着眼睛,虽然她叫自己把他当宫,可是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着在一个男人面前站起来,她还真是不习惯……'
用布胡乱的把头发擦到半干,瑞珠飞快的穿上亵衣亵裤,其过程大部分是背着身子半窥视着站在一旁的四儿完成的,见四儿真的从始至终都未抬过眼睛,穿上一层衣服以后的瑞珠终于放下心来。
有些挑剔的看了看摆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瑞珠心里念叨着看来还是怜和惜玉审能力强点,这儿的衣服都得可以,还是套带荷的裙装,她看她那个皇每天英气勃发的长袍大带,不知皇要是穿上裙子会是个什么样儿。
穿上新衣,瑞珠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铜镜里的人影,只见镜子里那人原本是一张鹅蛋般的长圆脸,如今一瘦就瘦成了棱角分明的三角脸,脸型一变,眉角倒更显的开阔了许多,往日温吞的眼眉被这一瘦瘦出了几分锐利模样,脸虽好不太好看,却也是该红的地方红、该白的地方白,看得瑞珠在心里一阵感叹,心想着老天就是不公平,长得好的人病了也照样好看,哪像她以前,病了一场以后只病得脸更肿、嘴更阔、眼睛更荐不开,半自己强撑着去厕所,结果还把强住进她家的同伴兼好友吓得叫‘有鬼’。
四儿默不作声的站在瑞珠身后,拿着梳子和干布细细的箅着瑞珠的长发,瑞珠看了一会镜子,忽然眨眨眼睛低声说:
“今儿我不出院子,头发也别正经的梳了,遍个辫儿久了。”
四儿低着眼睛低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已把瑞珠两边的头发杂着银线各编了一串,又拿了个红榴石的盘扣在脑后把两串辫子归在了一起,其余依旧是散着,瑞珠左右照了照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觉这镜子里的人一身衣服倒和这不不素的头挺配,感觉这四儿虽然少言寡语不过梳头的手法和怜惜玉的不相上下,所以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四儿一眼,见他依然是一副低垂眼帘的样子,就自己笑了笑,起身往外屋走。
走到外屋,下人们已经把桶搬了出去,一群侍童正跪在地上拿软布沾干地上的余水,瑞珠被挡得停了一下,其中一个侍童见瑞珠要出去,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一瞥间那侍童看到瑞珠,脸突然一下烧似的红了起来,其余几个也跟着起身让路,一个个看到瑞珠也全是一副又羞又愣的样子,看得瑞珠自己也有点发傻,不明白那些男孩看着她怎么一个个全跟她那个世界小生见到偶像似的,然知那些侍童年纪又小,受得调教又严,平日里只见一堆男,连帝的面都没见过两次,更不要说是见别的,这段日子虽被帝安排到了这里服侍瑞珠,做的却是一般粗使的活儿,连内室都没进过,只隐约明白内室里的人病得沉重,只有四儿一人贴身照顾,其余一概不知,如今突然见了瑞珠梳洗一新鲁鲁莽莽的走了出来,又是一流的品貌,心里哪有个不羞的?
从此以后那几个侍童最私密的梦里只出现一个人影儿,这是题外话,就不再提,只说那瑞珠出了屋,被那正是晌午的阳光一照顿时觉得身上暖了许多,心想自己今昨两天只差一日,气力阮了许多,昨天她还必须让四儿扶着去厕所,今天却已可以自己做出屋,可见她昨天停吃的药恐怕不只是会让人嗜睡,说不定还加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东西,让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上睡。
四儿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瑞珠身后,瑞珠走下台阶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指着不远处挨着垂柳的小空场说了句:
“搬把短榻放那儿。”
四儿应了一声,回过头对跟在后面的侍童说了,侍童跑着出了院子,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个下人搬了个紫红木的三背罗汉榻放在了瑞珠指的地方,瑞珠走过去,望榻上一斜,闭着眼睛晒太阳。
第二卷 46 宫内(六)
瑞珠原本还真的有心想好好逛一下这皇宫,可是她一走到院子里,立刻就没了兴趣,她住的这个院子,四四方方四面墙,墙里虽然有有草、青石铺地,可也就是个院子,在从院门往外望,只见一面墙又一面墙,虽然墙头上也是金砖绿瓦的,可一眼望出去,哪里不是一个院子四面墙?她在那个世界被组织过好几次去皇帝住的地方受爱国主义教育,当时她就想,这种一个院套一个院子的地方有什住的,来来回回只看到一片上了锁的房子——现在在看看这个世界的皇宫,呵呵,感觉还真TM一样!
'还不如她府里呢——'
瑞珠在屋里躺多了,所以现在改用爬的在软榻上晒太阳,正晒着,听到有人走进了院子,随即响起的是陈皇父低而柔的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儿睡?”
瑞珠稍稍睁了睁眼,身子往一边挤了挤,让出个空位,陈皇父走过来,在瑞珠身边坐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
“怎么睡在这儿?刚病好就淘气,小心受了风,又要被太医锁在上几天动不得!”
瑞珠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向陈皇父的身上偎了偎,用脸蹭着男人的衣角低声说:
“皇每天都那么忙,叔父来看我的时间又只有那么会儿,这宫里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与其瞎走,还不如在这儿晒晒太阳的好。”
“你这孩子,躺这么多天都躺懒了!”陈皇父笑着小声斥责了一句,手指轻轻点了点瑞珠的眉心,瑞珠抿着嘴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睁眼,陈皇父摸了瑞珠脸一会儿,忽然笑着对瑞珠说:
“我知道你心里闷,可是也不能总这么懒下去,今天先跟着我去园里溜溜,明天叔父再想法子给你找点乐子。”
“叔父真想让瑞珠高兴,就让瑞珠这么枕着就行了。”瑞珠闭着眼,猫着身子把头枕到陈皇父的膝上,撒赖的小声咕哝。
“你就算是在小时候也没见像现在这么会撒娇——”陈皇父微微笑了笑,轻轻摸了摸瑞珠冰丝一般顺滑的头发,把瑞珠摇了起来:
“乖,别赖着了,叔父也老了,哪经得起你这样的压着,和叔父出去走走,就算你陪叔父了。”
瑞珠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望到陈皇父那张笑得温柔妩媚的脸,终于吸吸鼻子,一翻身从榻上翻了起来,陈皇父手里拉着她,带着四儿和四个侍童一起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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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这一路走得都拖拖拉拉,陈皇父只是温柔的拉着瑞珠的手,不让她有任何机会说出‘回去吧’这三个字,已过晌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点热,瑞珠被拉着进了一个偌大的园,四处望望,倒也看到不少的山石绿树,一汪清水在一个红亭旁汇集成湖,湖水碧波荡漾,载着成片的水莲浮萍倒也算是个佳景。
“叔父,咱们去那亭子里坐坐吧。”瑞珠望了望陈皇父沁出一层薄汗的额头,拉了他走上台阶,在亭子里坐了下。
“你这孩子,还是喜欢水。”陈皇父望着瑞珠,轻轻笑了笑,瑞珠望着偌大的湖面,想了想,笑着道:
“夏天看着水当然喜欢,若是在冬天,请我到这儿我都不来,冷。”
“累吗?”陈皇父拉过瑞珠的手,瑞珠摇了摇头,陈皇父望着瑞珠言又止的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望了望四面翠如碧丝的绿柳和灿如媚的夏,的说了一句:
“看来这夏是要尽了。”
“叔父。”
瑞珠突然轻轻的叫了一声,陈皇父回过头,一双温柔清透的眼睛望向她,瑞珠想了想,还没说话自己已先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笑得这么皮,想到什么事了?”
“我若说了叔父可不许怪我,”瑞珠笑着,把嘴贴到陈皇父的耳边,压低声音的说,“我觉得叔父是我今生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子……”
“贫嘴……”陈皇父笑着轻轻打了一下瑞珠的手,睫毛微微颤了颤,遮住眼中的惊讶和欣慰,“叔父都已经老了,还说什么啊!”
“这么说起来叔父年轻时一定更是风华绝代了!”瑞珠抬起头怅怅的叹了口气,遥想着身旁男人年轻时的妩媚。
“真是傻孩子,”陈皇父轻轻的抚着瑞珠散在肩上的头发,喃喃的低语着说,“即使是在当年,先帝身边最漂亮的人,也是你的父亲,当年的凤栖国男后……”
“皇父、王爷,千文打扰两位了。”
一个还未脱尽少年稚气的清越男声在红亭外响起,瑞珠抬起头,一个身穿宽袖鲜衣的少年站在台阶下,四个侍童低着头跟在少年身后,只见那少年大约十七八的年纪,衣上是金红二的牡丹斗图,玉瓒斜插,眉若飞柳唇若樱珠,面粉目清,举手投足俱是一派娇贵雍容。
瑞珠还未开口,一旁的四儿已带着身旁的侍童们齐齐的跪倒在地,低首叫了一声:“越后。”
“你这孩子,不是身子不爽快么?怎么只带这么几个人就出来了?”陈皇父看到娇贵少年,起身皱眉,一边下去扶他一边爱怜的低声责怪道。
“陈皇父莫要生气,千文也不是生病,只不过是早上起低了,结果胸口涨调害,忍不住掉了几滴泪,结果被那些多事的下人看到了,非闹给了皇上知道,弄得又是请太医又是吃药的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过了中午人都安静下来了,我就说到园里来走走,听说皇父和王爷在这里,就过来拜见一下。”
那娇贵少年笑了笑,拉着陈皇父的手一起走上了台阶,听到少年如此说,陈皇父依然忍不住埋怨的低声说道:
“你的身子不同以往,就算你以前是个爱笑爱闹闲不住的,现在也该多歇歇,这三个月是最要命的时候,你现在刚第一个月,那胎晶只刚是个芽,以后越来越疼,碰、碰不碰得,忍、忍不下,这罪要到胎实完全长熟才算了解,身子若是弱点的,恐怕都要给折腾死……”
瑞珠望着和陈皇父一起走进亭子来的娇贵少年,从四儿他们跪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眼前这弱冠少年就是当今皇上的男后、现任吏部侍郎之子越千文,原本她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年轻,可听了陈皇父的话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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