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敲你们的脑袋!”
“……”
瑞珠望望洋洋自得的薛玲珑,又望望屋子里又惊讶又尴尬的其她人,心里渐渐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琼宴不过是一群京里的纨绔子弟聚会楼的一个噱头,想开是这个薛玲珑刚入京不久就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几个人一起逛楼喝酒还不过瘾,干脆就开始玩起了打赌的游戏,这个赌还不知怎地就打到了她身上,原本这对瑞珠也是无妨的事,她原本之前不过是因为这个薛玲珑是她的苦主儿、又直愣坦率得实在可爱所以才会随口答应来应她的约,而且瑞珠又打算只露个面就走,这里面有没有赌约对她来说一点关联都没有,可偏偏这个薛玲珑也实在是直愣坦率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竟然当着她这个事主就这么扯着嗓门把赌约给全抖了出来,这边瑞珠虽然还是感觉无所谓,可那一干亲子弟却实在尴尬得颜面扫地,连那个之前最快清醒过来的青衣子也只能苦笑着不停的摸自己的鼻子,一张嘴张开又闭上,就是不知该说什门能解了面前的饥荒——
“你们全都愣着干嘛?之前不是说了如果王爷能来,你们全都自行罚酒三杯吗?难道你们还敢当着王爷赖帐不成?”薛玲珑笑嘻嘻的指着那个青衣子,眉毛挑了挑的拿起酒壶,“就从你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青衣子苦笑着拿起另一个酒壶,飞快的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三个仰头把酒干尽,其她人一见也赶快纷纷效仿的自己倒上酒喝了,生怕这边薛玲珑再多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来。
这边薛玲珑见屋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喝了酒,才笑容满面的指着那两个被她叫做‘小三儿、小四儿’的子,转过头对瑞珠笑着道:
“我来给王爷介绍,这边两个是礼部中丞的儿,现任工部,与我一样都是司录……青衣的是张净红,灰衣的是张净晶,她家只有她们这两个闺,哥哥弟弟倒是一堆,她俩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四,所以大家才管她们就‘小三儿、小四儿’……”
青衣张净红一看薛玲珑手指向她,还没等薛玲珑叫出她的名字就已突然觉悟过来一般,慌忙的拉着她站了起来,可还是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又被嘴快的薛玲珑抢了先,弄得那两俩哭笑不得的只能苦笑着向瑞珠抱拳施礼,张净红一张白净的面容微红的低头道:
“下几人不知王爷大驾真会光临,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不用这么客气。”瑞珠望望屋里全是一副尴尬无措模样的众人,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低声说,把个张净红听了瑞珠的话眼睛一亮,抬起头正要说话,一旁的薛玲珑已大笑着推了一把她的肩,扯着嗓子道道:
“平时就你闹得最欢,你老娘把你托给工部,就连你的顶头上司也没见你自称过几次‘下’,怎么这时候倒装模作样的打起腔来了?下下,你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那个叫‘夏’的小倌儿啊?”
张净红一张白净的脸被薛玲珑的一番话说得一阵青红,屋里已有其她人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声来,若是旁人被薛玲珑这样三番两次的插科打诨污了颜面,只怕早已恼了,但那张净红却只皱着眉苦笑了半晌,心道这尴尬场面,能救场的只怕只有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薛玲珑——
她们这些人谁也没想到这纳兰王爷真会被薛玲珑请来,本来一堆相熟的家子弟逛楼喝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纳兰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虽没有实际的职但在朝中也是不可轻惹的人物,更何况之前的瑞珠在朝中是有名的温吞老实的子,从未听说过她有流连楼的传闻,不过后来这位王爷受伤休了将近三个月的朝事,听说子倒是有些转了,还有传出这位王爷之所以会病这么久是后来看上一个青楼小倌儿,和人争风吃醋又气病了的,先不管这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可不可信,只看现在这场面,她们要怎么把这位瑞珠王爷对付过去就是了……
张净红这边正在乱想,那边的薛玲珑已拉着瑞珠的手,把其她几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一一引荐给瑞珠,一圈下来,瑞珠已认清这屋里的一干子,基本上个个不是侍郎之就是尚书之,居任的也全是一干司曹司录的闲职,只有两个是京外大府府牧的儿,要等明年的文选,想必是被其母送进京来先疏通门路的,只等明年文选过后就又至少是个小。
和屋子里的人一一认识过,瑞珠看出自她进屋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一时不尴尬失措,正想找个借口就此退出这个杂乱的地方,却没想到那个薛玲珑不等瑞珠开口,已抢先一步拉着瑞珠在桌子前坐了下。
“王爷帮玲珑赢了小三儿小四儿的宝贝,玲珑还蚊好的谢过王爷——”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扫了张净红张净晶两,那两人微一发怔,已想起了她俩之前与薛玲珑打赌的东西,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还好说,另外一个被她俩做赌注的东西珠霞簪却是她俩的母亲新近为府里一个男宠买的宝贝,那个珠霞簪是个极有名的东西,当初她俩的娘为了买它费千金,那支簪的价值千金对她俩来说倒还不管什么紧要,让她俩头疼的是她母亲现在极宠那个新人,已送出手的东西她俩那个娘是万万不可能再要回来的,更何况这薛玲珑当初与她俩打赌时就说,她要赢了那支簪就要把它送给这楼里的当红清倌儿,就算她俩把那支簪骗了出来,若是以后被人瞧见簪子被戴在楼的哥儿头上,她娘就算不活剥了她俩的皮,也非要让她俩的屁股开一次不成……
这边薛玲珑可不管那张家心里的许多翻来覆去,只洋洋得意的笑着给瑞珠斟满了酒,恭恭敬敬的举起杯,道:
“王爷既然肯赏光来玲珑这琼宴,玲珑敬给王爷的酒王爷当然也是要不容推辞的喝的,这酒一喝下,王爷便是给足了玲珑面子,自此以后玲珑愿鞍前马后的为王爷提鞋坠凳!”
众人全被薛玲珑那似玩笑又似真意的敬酒吸引住了注意力,瑞珠望了面前的酒杯微一犹豫,就笑着接过去一口饮了,那薛玲珑大叫了一声‘好’,转头又倒满了两杯酒,笑容满面的举杯道:
“多谢王爷赏脸,这杯酒玲珑与王爷对饮——”
瑞珠的说了一声‘不必客气’,又笑着把薛玲珑手中的一杯酒接了过来,仰头干了,一直注视着这边动静的张净红忽然先薛玲珑一步的又拿起了酒壶,给还未把酒杯放下的瑞珠斟上了第三杯酒。
“王爷丰姿实在令净红钦佩,王爷可愿给净红这个面子?”
瑞珠与面上虽盈盈含笑、但目中却精光四溢的张净红对视一眼,只低说了一句‘张大人也不必太客气’就把酒仰头干下,看着瑞珠神不动的连饮三杯,屋里的人一个个渐渐如重活过来的泥偶一般又都有了生气,屋里的气氛一下热络起来,每个人都想先一步给瑞珠敬酒,倒是最先给瑞珠敬酒的薛玲珑一边护着瑞珠,一边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一个个现在才想起给王爷敬酒?晚啦!王爷来了这么久,菜还没吃一口,曲也还没听一个,你们就想灌醉她是不是?这次的琼宴既然宴主是我,你们这帮人自然久听我的,想给王爷敬酒的人就先当众唱支曲或者和你们身边的小倌儿对了嘴儿,要不然,这王爷今儿就是我留给尘寰的,你们谁也不能碰——”
屋里的众人见薛玲珑泼皮无赖一般的行径全都急不得恼不得的苦笑,瑞珠在一旁心里纳闷,不知薛玲珑口中的那个尘寰究竟是谁,眼见薛玲珑为自己挡了酒,她算了算自己在这宴上也坐了些时候,算给足了屋里众人的面子就想找借口离开,撒然听到阁口楼梯上一阵钗环响动,一抹绯的修长身影妩媚妖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一股腻扑鼻的气,少年又哑又媚的声音撒娇一般的低响起:
“薛大人偏心,佾情有哪里比不上尘寰?让薛大人不但自己守着尘寰,连新来的好大人都不肯分给佾情让佾情伺候……?薛大人若是真的看着佾情烦心,又何苦巴澳叫上佾情过来……?反正佾情也自知命苦,总是不能像尘寰一般遇上一位人好心也好的大人……”
第三卷 79
瑞珠有些发愣的望着如一股风般旋到众人面前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天生一付雪肌媚骨,精心修饰过的柳眉入深浅无,称着一双狐媚而细长的眼睛更显笑得妖娆柔顺,乌黑直顺、冰丝一般的长发用一朵粉玉刻的木桑高高的挽起,然后半是风情半是俏丽的偏着一边直直的散下,露出另一边的细长白皙的颈,连同一起露出来的耳朵白中透粉,细嫩小巧的耳垂上一点血玉的耳钉更称出肉的白细。
众人的目光自这少年出现便再也落不到他处,一双双眼睛仿佛苍蝇见到蜜一般的盯到少年近乎半的身子上,瑞珠的目光也情不自的从少年与黑发相称更显白皙的媳一直移到少年半掩半露出的肩膀,只见从肩膀到胸膛,少年身上可让人窥视到的地方无一处不是骨肉匀称、白皙腻滑,少年那一身似火的红,越发称着露出的肉腻骨,那少年见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会勾人的细长狐眼越发笑得妩媚风情。
目光一转,佾情的目光落到瑞珠身上,一张红滴的小嘴似笑非笑的抿了抿,眼波微微一动,瑞珠只觉身上寒了寒,情不自的皱了皱眉,收回落在佾情身上的目光。
“你这个小狐媚子总是嘴贱!”一屋人当中唯一不受佾情影响的薛玲珑大笑着用力拧了一下佾情腰间的软肉,“我哪里偏心?若不是我,这琼宴上哪能次次都由着你播散风情?”
佾情被薛玲珑的拧得低软软的叫了一声,只那一声似呻吟又似讨宠般的低叫就又把盯着他看的几双眼睛里的火光扇得更旺了一点,瑞珠微皱着眉,只觉得那声又软又媚的轻吟弄得她身上像长了鸡毛一样,又痒又麻,恨不得立时就把手伸到衣服里去挠挠。
佾情见瑞珠不望他,一张尖瘦却也有肉的脸上笑容又甜了几分。
眼波如水一般的横了一眼薛玲珑,佾情半咬着嘴唇甜腻腻的轻笑了一声,又哑又甜的道:
“大人若不偏心,为什么有位新来的俊俏大人就坐在那里,薛大人然给佾情引荐呢?”
“小,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刻意的又卖弄起你的风情来了,原来是你眼里又盯上别人了,你就不怕你家两位张大人吃醋吗?”薛玲珑大笑着重重拍了一下佾情用一袭垂感十足的宽袖绯衣刻意勾画出一个完形状的俏臀,佾情咬着嘴唇狐媚的眯着眼睛,甜腻的拉长声音低叫了一声‘大人——’,那边倒是张家万分尴尬的一边苦笑,一边向薛玲珑拼命摇了摇手,那薛玲珑见了又一阵大笑,向着张家挤眉弄眼了一番,才拉起佾情的手把他带到瑞珠面前。
“看来王爷的风华果然不同小觑,那佾情昨天还贴着那张家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肉的叫,今天第一眼看到王爷就立刻有了新人忘旧人,把我们这群人全抛到脑后去了——”
“大人——“佾情娇滴滴的横了一眼薛玲珑,腰肢轻摆的走到席前,玉葱般圆润修长的手指拈起酒壶,不去拿酒席上的杯子,反倒从自己的腰侧解下一只用红丝绦系着的羊脂玉的手掌大小的玉杯,那张家一见佾情的动作,面上都有些微僵,薛玲珑在一边笑得倒是更加开怀。
佾情巧笑盈盈的拿水样的眼波去扫瑞珠,倒满了一杯酒,佾情红的小嘴抿了抿,望着瑞珠细声细气的轻声说。
“王爷,这杯酒是佾情敬给王爷的,王爷若是喝了,以后佾情纵然有做不周全的地方,王爷也要疼惜佾情啊!”
瑞珠望着扭着无骨一般的细腰轻移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只觉自己根儿里一阵发麻,面上也不带出了一星半点的为恐避之不及的神,那薛玲珑一见瑞珠面上的神,忍不住转头望着佾情,低声调笑道:
“小,看到没有,王爷看起阑太想喝你这杯酒呢!原来也有人不喜欢你这滴滴的模样,看来王爷应该是喜欢我家尘寰那样的……你就收手吧,明年的品宴上在座其余众人手中的三只钗中已有一支是非你莫属的了,不过我也难得看你吃鳖的样子,是进是退由你的子,王爷若是不接你手里的那杯酒,你就多用你那腻人的嗓子甜甜的哄你我几声,我就帮你解围——”
佾情细长狐媚的眼睛腻腻的又横了一眼薛玲珑,眼波回转间已把媚骨的风情吹遍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心里,见众人都抱着棵戏的模样笑望着自己,佾情又甜腻腻的笑笑,腰肢轻摆的碎步走到瑞珠近前,瑞珠眼中露出犹豫的不知自己该不该解少年手中的酒,虽然她对楼里面的哥儿心里并没有什么轻视,不过不知为什么心里却对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少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眼前对方那扭得更蛇似的娇媚动人的腰身她心里的不适应感就更上了一层楼,总的来说,那个叫佾情的少年给她的感觉就是麻酥酥、心里长鸡毛一般的别扭!
“佾情曾见过王爷一次,王爷可还记得?”佾情捧着玉杯微微的俯下身,原本开得灸领口随着那微微前探的动作更往下滑了些,瑞珠的目光不得不有些尴尬的顺着佾情低开的领口望进了更下面的地方,目光触及到那光滑平白的腻肉上那抹蝶舞绯红,瑞珠情不自的愣了愣,佾情看到瑞珠发愣,心里暗喜的更妖媚的往前俯低了身子,领口中只对瑞珠一人若隐若现的露出两点嫩红的樱珠,瑞珠被佾情怀里涌出来的热腻得让人窒息的气弄得呛了呛,逃难似的收回目光,飞快的接过佾情手里的玉杯,一口干了下去。
佾情细长狐媚的眼中露出一抹甜得腻人的喜,薛玲珑的大笑着拍了拍佾情的肩膀:
“王爷果然也是情中人!佾情你说是不是?”
“多谢王爷成全——”佾情娇媚的眼更媚人的弯成了月牙状,随着薛玲珑的一推,佾情顺势坐在了瑞珠身边,薛玲珑笑着扫了一眼屋中,指着其中几个模样娇媚的少年笑道:
“今儿个佾情喜新厌旧,王爷又给大家面子喝了他奉的酒,自此这楼中凡是有名姓的便不可再胡打王爷的注意,别乱了规矩——你只要好生伺候好别的大人便是守了本分,若是伺候得特别好,到时我细赏你们。”
那几个被指到的哥儿齐齐的应了一声‘遵命’,马上开始为身旁的人添酒夹菜,屋里的气氛一下比刚才又热络了许多,其他的小倌儿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