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味了,心叫不妙,事是他做的,有点阴毒,可他是不后悔,惟一怕的就是让她发现后,不晓得怎么交待才好,才安稳几天,事就暴/露了,让他面上有些讪讪然。
“大、大姐……”他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结巴了,手一抹额头,还有些细汗,更让他无语了,他赶紧收拾一下表情,双手还合十,在于胜男的面前小心和意,“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太……”
为他自己辩解的话,说出来都诡辩,他都觉得汗颜,向来让人叫毒,甚至是以阴毒为自豪的沈科,可不敢在她面前硬磕,更不敢为自己讲些好听的话。
当年的事,说起来,他也是有份儿。
于胜男冷眼看他,都是自小一起长大,没曾想这帮人拿着她的耻辱史算计她,到是很好呀,做的很好呀!
她不由鼓掌,当作赞美他的高手段,“那么你要不要跟我说说,这东西怎么就到了你手里,不是说东西都毁了吗?”
沈科更汗,要交待这个,岂不是要把武烈都给供出去?
当年的事,其实他没占多少便宜,武烈到是如愿抱得美人,他什么也没得,现在又是什么也没得,到是让廉谦占去便宜,简直了!
有一句话,说的太对了,兄弟是用来还债的,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做了决定,来个坦白从宽,把自己摘出来,“大姐,为什么老爷子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武烈,你知道原因吗?”
她真不知道,就是觉得她家爷爷莫名其妙的不待见武烈,是什么理由,她都不知道,也问不出来,一问这个,老爷子总是要跟她翻脸。
“要不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冷笑;双臂抱着自己,嘲讽地瞅着他。
别告诉她;当年她被人下药,武烈在中间也有份,可是想到这里,她又想不通,武烈那么个小脾气的人,怎么能叫她跟连澄脱/光了在一起差点儿那什么了?
沈科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点点头,算是证实她的想法,“大姐,当初是我想的主意,不关武烈的事,我就是想让连澄坏点名声,让他不能跟大胆在一起,谁知道,连澄那小子更毒——”
☆、022
“那么你当初怎么就想到把我弄进这事里头?”她打断他咬切齿怪起连澄的话,没空在哪里听他们自己那些破事,“毁了我,让我被赶出家门,我哪里有得罪过你,让你这么干?”
她明明已经生气到极点,黑亮的眼睛到是带着笑意,声音很温柔。
沈科就是毒,出卖兄弟来,还真是一点疙瘩都没有,表面上听,像是他把所有的事揽下来,主意也是他出的。与武烈没有什么关系。
于胜男自然是能听出来,她冷笑,沈科是个毒性子,她自然是晓得,可武烈?
她的武烈在她面前除了在性/事上比较坚持之外,平时闹点小脾气让她哄之处,她真没觉得武烈还能做出这一手,到是让她晓看了。
那声音温柔的都能让沈科起鸡皮疙瘩,他赶紧站起来,直差没有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原谅了,“大姐,大姐,我真、真……”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面色很到位的涨,显的羞愧,又是不好面对她。
于胜男拿起桌面的烟灰缸,不管不顾地砸向他,看着烟灰缸砸向他的额头,在那里还没有完全好的伤口处再砸上一次,她都不管,“这里我不干了,你另找人吧。”
“哎——”他长叹气,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武烈自求多福吧。
他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通知武烈一下,刚听到武烈的声音,他直接把事简洁一说,“大姐知道当年的事了,你自己保重!”
武烈的手放在腿间,撩开被子,正是在病房里安抚着小武烈,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抵撸着自家兄弟,眼前全是自家老婆那白嫩嫩的身子,把自己的手都权作回老婆的幽处,想是这么想,滋味差上老多。
手指姑娘虽好,能自给自足,可是哪里抵得上自家老婆的身子?
他瞅着好不容易才有点要出来的小武烈,就听见沈科那边的话,心里一惊,小武烈就瞬间蔫下去了,成了个易倒的软将军,脸色暗的跟墨汁一样。
不管沈科那边还有没话,他都直接把电话掐了,也许等会就是一场风暴,他看着不太争气的小武烈,索性躺回去,他的脚骨折了,不是嘛?
但是——
她没有来。
武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等人来,让他有些心急,索性拨个电话回家。
让他惊讶的是电话居然有人接,接电话的还是他自个老婆,让他的心都颤了,难道是她不计较这事了?
他忍不住心情大好的往好的方面想去,“老婆?”他努力地压下兴奋的感觉,试着唤一声,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妈在家里,我等会过来。”
就是一句话,很简洁的一句话,让武烈才跳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掉下来,整个人心如死灰,能让她叫一声“妈”的人,除了廖碧女士没有别人,他的岳母早就跟岳父大大一起飞机失事没了的。
原来是廖碧女士在家里,她才没有过来。
武烈的心真是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出院,不管怎么样都好,总得为自己“诡辩”一番,至少让她知道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想、太想……
太想得到她!
他看着自己吊起的腿,索性把伸手放下来,脚一落地,有些疼,还是能忍住,额头冒出细细的汗,动一下都疼。
试着下床,腿有些弯不起来,两手一起撑着床,他终于把自己弄下床,看着床边的,即使他再抗拒那个,还是用拐杖支撑实在他自己。
“武团长,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躺回去?”护士正从外边走过,看着从病房里出来的武烈,站在她面前,试图让他回去。
武烈从来就不是个能让人劝住的人,伸手一拨开她,眼一瞪,“我这里睡不着,我得回家!”
护士让他一拨,那力道差点让她与墙壁相亲相爱去,等她反应过来,武团长已经拄着拐杖以一高一低的脚步走开了,走的还挺快,让她不由摇摇头,还是去通知一下领导吧,不然的话,要是出什么事,她这个护士没看住病人,也是有点麻烦。
廖碧女士不知道她的到来,延迟了于胜男去医院的时间,她到小夫妻俩的公寓时,就看到刚回家的于胜男,她一贯是热情的,人也是好相处的,婆媳俩处的跟亲母女一样。
“妈,你来了呀?爸怎么没有一起来?”
于胜男有点吃惊,没想到婆婆会来,就算是对武烈有再多的怒意,她还是收拾起来,不露一点情绪出来,笑着迎入婆婆。
廖碧不知道她心里的纠结,想起自己躺在医院里的儿子,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可造成不能让胜男知道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出的妖蛾子,也不知道那儿子都随谁了,什么破烂主意一堆,现在还弄的躺医院里。
“你爸那个性格,我跟他一起,让他吼的快耳背了,真不乐意跟他一起。”她嘴上这么说,眼里全是笑意。
相辅相成就是这么回事,于胜男是知道的,这位当年跟她公公也是经过波折,好不容易最后才一起,她想起放在卧室里的行李,那全是武烈的东西,可不能让婆婆看见。
她心里想这么想,赶紧说道,“妈,我买了条裙子,现在去拿出来,你试试?”得到廖碧女士的点头,她快步走入卧室,看见两三袋子的武烈衣物都没有地方可藏。
要跟武烈断绝所有关系,这是她的决定,本来想把他的东西直接都运到军区医院那里,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觉得这个不太好,就算是离婚,也得冷静的谈,没必要闹的那么大。
她环视一下房间,看着空荡荡的衣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是让她——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她只知道衣橱空了,心仿佛也跟着空了似的,让她没有一点真实感,一切都仿佛飘在半空中,没有着地的踏实感。
她摇摇头,想将脑袋里的想法都摇开,弯下腰,将整理好的东西,全往衣橱里塞。
廖碧女士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胜男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丁点不对,还是跟往常一样对她好好的,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感,让她有些不安。
难道是小两口吵架了吗?
她立即想到这个,但是马上她又自己否定了,可还是有些不确定,胜男不知道武烈那小子住院了吗,怎么没有问起?
难道真是吵架了吗?
这小俩口到是不吵架,就是喜欢闹别扭,说来惭愧,闹别扭的都是她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是胜男哄着,早上看儿子那样子就像是两个人闹别扭了。
还没等她想出来个所以然来,于胜男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条黑色的真丝裙子,样子很简洁,正是她喜欢的款式,对胜男,她一向是当成女儿般,就怕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出妖蛾子。
“这裙子真好看,生一百个儿子还不如生个女儿贴心。”廖碧叹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条裙子还真是衬她,让她欢喜极了,转身拉住胜男的手,“武烈那小子是不是又跟你闹脾气了?”
“没有呢。”于胜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开口就来个迅速的否认,她把这个完全归于不让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廖碧女士失望,既然都否认了,脸上的笑容显的真是真诚,“妈,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廖碧女士心有疑惑,也架不住她淡定的态度,总不好再深入问些什么,“这就好,这就好,没事就好……”她摸不准胜男是不是知道武烈住院的事,“武烈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于胜男心里门儿清,知道这是想知道她知不知道武烈出事的事,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没呢,每次一回去驻地,就不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出的是事实,没有半点扯乱话的成分。
“也是……”廖碧女士更是觉得到舌尖的话有点重,压得她的舌尖快要抬不起来,放开胜男的手,对着镜子看着身上的新裙子,“他就是个倔的,就是怕你担心,连自己骨折了,都没打电话给你。”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胜男想当作不知道这个事,还是让婆婆捅到耳朵里,听见了总不能当作没听见,她一下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双手拉住廖碧女士的手臂,惊慌地问道,“妈,你说什么呢,武烈他怎么了?”
刚听到他出事的时候,她还真是快要不管不顾的去看他,现在,她真没有这个心了,要是去,也是得扛着他的行李,直接把行李丢到他面前,让他滚的远远。
“也是小事,他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廖碧女士从她的表情来看,就认定她是事先不知道武烈出事,笑得很开朗,又是拉住她的手,安慰她道,“你可别担心,别让骨折这种事吓着了,真是没事,等我们出去吃个饭,再一起去看他还来得及。”
胜男自然不会拒绝,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妈,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得了,武烈在医院里我真不是放不下心——”
廖碧很高兴,虽说是亲如母女,这总归不能亲母女,自己家儿子的性子那是晓得的,是一门心思向着胜男,她要是对儿子好,就得对儿媳更好,这就是她做婆婆的基本原则。
胜男适时表现出来的担心,让她很满意,于老爷子给她家儿子排头吃的事,她不是没听说过,那是个固执的,她可心疼了,又没有办法,儿子是上赶着要娶人家,胜男又是个好的,在她看来小两口能好就成了,别的她也没有要求。
“我跟他爸去看过了,真没什么事儿。”廖碧劝住她,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比起当年他从窗口掉下来要轻多了,“为了惩罚他自己不小心,我们娘俩出去吃个好的,再晚点去看他?”
“呃——”胜男无奈,只得答应下来,虽说她想尽快去医院,把行李丢在武烈的面前,在廖碧的面前,还是把所有的愤怒都隐藏起来,那样子不动声色,露出配合的笑意,“嗯,要不给他个教训,他都不知道‘危险’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这话很得廖碧女士的意,待她换回自己的衣裙,婆媳俩相携出去吃饭,到本城最有情调的西餐厅吃饭,喝点酒,两个人过得有滋有味。
“你爸要是看到我在这里吃饭,准是得又瞪大眼睛。”廖碧的酒量不太好,就是小半杯酒,让她喝的两脸酡,脚步有些虚浮。
胜男扶住她,扶着她上车,先把她送回家,在客房里安置好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她鼓起腮帮子,再用力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坚决,从衣橱里把拖出武烈的行李就出来。
这房间她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
只是,她站在门外,忍不住回头看向客厅,整个房间都是她亲手布置,神情复杂,心情更复杂,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他可以闹脾气,天天闹脾气,她哄他,她心情好时哄哄他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眼神一冷,手已经将门关上,果断转身,再不留恋一眼,她从来就不是泥菩萨,不能让别人甩弄着玩。
“老婆,你这是干吗呢?”
她才转身,就碰上拄着拐杖,一脸全是汗的武烈。
武烈看着她提着东西,还以为她要走,赶紧挡在她面前,再把刚才的话焦急地重复上一遍,“老婆,老婆,你这是要干嘛呢?”
她看着他的腿,万千心绪涌上心头,嘴里苦涩难当,眼神发冷地看着他,嘴角露出浓厚的嘲讽笑意,“干嘛得问我,你怎么不问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一听这话,他觉得不妙了,心里头发虚,当年做的那混账事,他现在都不想再提起一分,总归是脑子发晕,就想出那么个办法,但是他不后悔,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老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全身都几乎靠着拐杖支撑,脸上全是汗,眼神里的焦急一点都不假,说句矫情的话,他对她的心都可表明月了,“你能不能别生气?”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很轻,身体一个倾斜向她歪着倒过去——
眼见他冲着自己歪着倒过来,胜男心里真不想扶他,还是忍不住丢下手里的东西,将他扶住,谁知道他是个得寸进尺的,这一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