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记确实是疼,就是站在一边的于胜男看着那一幕都替傅静觉得疼,不是她太圣母,那真是事实,看着她小脸被她的手捂住,即使是指缝间还能看到那血的小脸,但是替她觉得疼是一回事,别的她可没打算让人白说一回。
“傅叔,也不知道这都是谁口白牙乱说,都说我跟武烈要离婚了,我以为大家听听都算了,”她一脸的遗憾,更是露出歉意,“想不到就是静静也知道了,还真是有够乱的。”
她轻巧的否认自己做过的事,被气坏的那时候,她确实下过决心让武烈去死算了,那真是气头上,难免有些过头,没曾想,还真有人当真了,虽然她生气有离婚的念头也不是假的。
傅伯胜一脸羞惭,那样子似乎都想找个地洞进去,更多的是对于胜男的歉意,一手拉住傅静,试图让她道歉,“胜男,静静就是乱说,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傅静却是挥开他的手,不肯听他的话,蓄着恨意的明眸再没有笑意,此时全是怨怼,“叔叔一直为她说话,你怎么不记得就是她抢走了武烈,就是她让我结不成婚,你还要帮着她说话?我恨你!”
她丢下话就跑,跑到于胜男面前,还用力将于胜男推开,自己跑走了。
于胜男没站稳,让她一推,到是往旁边退了两步,心里有种站着也中枪的荒谬感觉,不是她自夸,也不是她往自己脸上添金,武烈可没有对别的女人看过一眼,她再清楚不过,武烈要是敢提跟别的女人结婚过,她肯定第一个不饶他!
“静静真是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傅伯胜似乎是察觉她不太好看的脸色,下意识地为傅静说话,当初就是他开的口,想起来脸上火辣辣的,要不是他当年对侄女太过宠溺,也不至于让傅静现在弄成这个不分场合的脾气,“没空吃饭,能到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吗?”
她到是露出冷笑,对傅伯胜的讨好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满含歉意,更让她心里堵得慌,索性脸更冷了些,“我说了没空,傅叔听不见吗?”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
傅伯胜慌了,看着她离开,总算憋不住心里隐瞒多年的事情,“我是你亲生爸爸,胜男,我是你爸爸,我真是你爸爸,你不要这么冷淡的对我,我当年……”
如晴天霹雳,将她震在原地,脚步沉重的像灌了铅般,让她几乎是抬不起腿来,缓缓地回转过身,眼睛瞪得极大,几乎是失态地瞪傅伯胜,嘴唇颤了颤,声音怎么也出不来。
“我说的是真的,当年你妈嫁给你爸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傅伯胜生怕她不相信,索性一股脑地说出实情,期待她的相认,那种目光,带着极大的期待,又带着极大的愧意。
于胜男却是落荒而逃,真相太让她震惊,再也没法子站在他的面前,接受这个现实。
傅伯胜露出苦笑,早知道就是这个结果,都是他年轻时负了她妈,现在弄成这样子,女儿在身边,也不能认回来,都是他自己造孽,怪不得别人。
于胜男逃的快,从走廊那里一下子消失,推开病房门,待得她自己进去后,她的后背抵着病房门,心思乱得很,却奇异地将昨晚连澄的话联系在一起,终于是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连澄会那样的话。
她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倏地抬起头,盯着被她的举动惊醒的武烈,眼神一下子锐利许多,“你给我说说,傅伯胜到底是我的谁?”
一听这话,武烈立即就觉得这个话题太不妙,简直就是地雷,谁要是踩上去就是谁倒楣,他垂下黑睫,试图遮挡眼里所有的情绪,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你别给我装,还不快说!”她一见他那样子,就明白他肯定是知道事实,就是她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种事实让她简直是怒极,“难怪你一直担心我跟连澄有什么——”
武烈最听不得的就是连澄这个名字,就是出现在百米开外,也能让他如临大敌般,恨不得把他挪到一边去,“哪里有什么,你能跟他有什么?”他说的很溜,把自己那点心思全都否认了,像是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连澄还是你表弟的,不是吗?”
他说的很讨巧,态度又谦卑,就是想博得她的相信。
于胜男还不了解他,就是个狡猾的家伙,事情败露了,还想着在她面前卖乖,让她气的不行,本来还想再给他个机会,让他急急也就是罢了,现在,她是非离不可了。
“我想,我们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她冷冷地宣布自己的决定,被人当傻瓜的感觉真不是太好,“你别在我面前装样子,随便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武烈眼前一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明明早上还好好的,现在一下子就变了天,打的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我不离婚,我不离婚——”他大喊,拖着打着石膏的腿,试图去追人,但是行动不便,追到病房门口,就让前来的三四个护士所拦住。
于胜男没有回头,“给他弄点镇定剂,让他冷静点,他太激动了。”
武烈被三四个护士拦住,怎么也出不去,情绪太激动,竟是晕了过去,那么大的块头,也幸好是有三四个护士相扶,才没让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傅伯胜过来时,于胜男已经离开,武烈晕过去,他身为主治大夫自然是上前检查,刚才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心里的愧疚感更重,让女儿成为别人家的女儿,现在更是一手坏了女儿的婚姻,更让他酸楚不已。
于胜男怒火中天,想着家里人可能都知道她不是于家的女儿,一想到这个,她忽然间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让她愣愣地站在大街上,四处灯火通明,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的火,满腔的火,无处发泄。
“大姐,你怎么不过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连澄是路过,当然他是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路过,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远远地看到站在医院对面的身影,将车子停在她的身边,想起她昨晚落荒而逃的架式,让他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
要是平常时候,没有听到昨晚他说的话,更没有知道她不是于家女儿的事,她想她会很高兴见到他,可是在这种时刻,她就想同他打个招呼的意愿都没有,索性从旁边走开。
连澄一看她那样子就觉得不对,哪里还能让她走开,要说他的本意呢,就是远远地在这里守着,看到她不对的从医院里出来,又是站在原地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更让他担心,“要不要去海边走走,吹吹海风也许会好受点?”
作者有话要说:请允许我卖个萌——
咱明天后天两天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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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咱没有存稿的人,都是现码现卖——
20号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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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号我看看能几更——
比一更肯定是要多的——
据说22号是端午休息了——
我要吃五方斋的咸蛋鲜肉粽子——
哦耶
☆、038
“吹你个头!”于胜男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话说的不留一点情面。
连澄有些意外,不是他敏感,而是她从来就没有对他说过重话,这还是头一次,便是扯开笑脸,“大姐,武烈让你受气,可不能对着我也发呀?”
他要不提起武烈还好,这一提,让她更是火大,目光尖利地瞪着他,那种神情,都像要冲上去咬人一样,“你是不是也知道傅伯胜也是我的谁?”
要是他不知道,她就把自个儿脑袋割下来。
她父母是飞机失事,要说起这个事,还得从她父母吵架开始说起,她所得到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她母亲与傅伯胜的关系叫人怀疑,她母亲前脚上飞机,她父亲就追了去,结果双双飞机失事。
她不待见傅伯胜,就是迁怒,但是从没有想过她不是父亲的女儿,她与于家人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有的人似乎都知道,就瞒她一个人!
“他是你的谁有这么重要吗?”连澄知道这事情是遮不住,偏偏是家里头那位外公大人一定要瞒着,将人家的女儿当成长孙女疼爱,要他说,这也没有什么,错就错不应该维持这种关系而让他让步。
于胜男那目光真像是看外星人,“要是他与无关,你昨晚会说那样的话?”什么落荒而逃,她真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早知道当时就给他好看。
他耸耸肩,到是不以为然,“我要是喜欢,不管是不是什么表姐表妹的——”
“够了!”她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变的沉静如冰水,再也激不起一点波澜,声音更低,似乎就藏在喉咙底,怎么也是出不来,“当我没问,你别烦我,我现在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恶心。”
她说的很平静,问他就是个错误,连澄是什么人,她哪里能不知道,就自己骗自己罢了,当然,她最后还是忍不住捅他一刀。
连澄刚推开车门,她就已经拦住辆出租车走,他不得不退回自己的车子,看着车子远去,眉头紧皱,她的话可太伤人了。
连澄是个什么人,他是最自恋不过,这还真不是别人能发现的,就是与他处的最好的人都没怎么发现,现在让她当面说了“恶心”两字,别提有多糟心了。
但他没追,这一追会有什么后果,他更清楚,靠在车里,懒懒散散,希望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想通。
反正,他早有打算了,不表姐弟,就行了吧!
“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卑鄙。”他还没坐上一会,车门就让傅静拉开,她到是熟门熟路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一派悠闲地拿着手敲他的肩头,“长得好看的人都是有刺的,这话还真是不错。”
“这话她以前常说……”他到是不介意,眼里的神色让人难懂,又仿佛是一种对往事的留恋,“你永远都不会是她——”
这话戳疼了傅静,年轻的脸庞,带着几分不服,“不是就不是,我又不稀罕成为她,我只想要我自己的武烈,管他什么年轻还是年老什么的,我永远都不会是于胜男!”
傅静是个霸道的人,自小就是娇养成的,脾气更是大得很,但不是个笨人,她头一个看不起的就是于胜男,把武烈都当成她手里的小狗了吗?
“……”连澄无语。
就算她像,他也觉得不是,最后的话到是说对了,傅静永远都不会是于胜男,所以得不到武烈的心,这就是现实。
而他?
他也不是武烈,注定只能是一场空。
可是,他不甘心,现在的他们没有一点距离,更没有阻碍,只要她离婚!
“武烈一个人在上面,正是空虚无聊寂寞……”他话说到这里,算是说的明明白白了。
傅静也不是笨人,这话一听就明白,这种时候才好下手,她要武烈明白,于胜男能他的,她一样也能给!
“不用你多说,我自己有分寸!”她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脸自傲,“真叫人看看咱们钢琴王子是什么个嘴脸!”
到最后,她还不太识相地埋汰他。
连澄的脾气好吗?
别人看来那就是明晃晃的好脾气,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指节敲打着方向盘,有一下没一下,那手指真是漂亮,要说一句俗的,就是艺术家的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黑白琴键间游走,能让人甘心成为他手指底下的黑白琴键,任由他来弹。
当然,于胜男不想去猜测连澄现在正在做什么,她没空想那个玩意儿,至少现在不想,连澄的那些话,她都丢到脑后去了,如果她十八岁时还可能高兴,现在,她是一点波澜也没有。
再好看的脸,也不能激起她半点心思了,她的心——
她的心再容不下别人。
仿佛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让她举着方杯的手一滞,神情更是有些怔忡,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景灿灿,她不由露出笑意,“你说这蛋疼的爱情,这是什么东西?”
景灿灿让人给逮回去没少折腾,接到这位的电话到是硬撑着爬起来,脸上还戴着特大号的墨镜,挡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耳朵垂下长长的耳坠,手指握着酒瓶子,豪迈地以嘴对着瓶口,“用杯子太麻烦了,还不如这个!”
她到是豪迈,让于胜男却是不屑一顾,“你酒量好,也不用激我,要是喝多了,看陈烈饶得了你!”
一提到陈烈,景灿灿的动作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一脸的无奈,“大姐,你别扫兴行不行,也就是那个禽兽,叫人都没有个安睡的时间——”
她到是听沈科一说,就赶紧上手,天性里就有那么点捉弄别人的性子,这年头,演员时间长了,都带了个面具,好不容易凑着个机会,她就拼命往前赶。
“你这是抱怨还是冲我发牢骚?”于胜男说的很淡定,其实她心里很郁闷,要不是跟景灿灿挺合得来,估计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喝闷酒,“要不要我打个给陈烈,叫他少折腾你一回?”
景灿灿不干了,把酒瓶子一放,整个人都赖在她身上,撒娇般地说道,“大姐,你这是取笑我呢!”
“真是个坏丫头!”于胜男这样说,任由她靠着,也不推开人,径自喝酒,酒是香,落入肚子还是酒,让她的脸发,“我想跟武烈离婚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别人说出这个心思,声音有些幽幽的感觉。
景灿灿一愣,人到是坐直了些,“武烈是不是惹了你?”
她问的直白,这种事只能是往武烈那边想,谁不知道武烈娶这位大姐,那是花了老多心思,这瞅着都结婚两年了,能让大姐提出离婚,这得有多大的事儿?
她心里急,真不想看着他们离婚。
“他到不是惹我了,而是隐瞒了一件事。”于胜男也不打算隐瞒,在景灿灿的面前没有什么瞒的,“看着老实,骨子里最狡猾不过。”
这后面的话景灿灿到是认同,像他们这样圈子里长大的,哪里来的老实人,就是真的有老实人,也就是武烈这样的,表面老实。
“你真是这样子,他还不得哭死?”景灿灿可没忘记武烈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说出的话纯粹是玩笑,“大姐,你真要离,是铁了心了?”
此时,包厢的门被从人外面推开,走进来着黑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