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知道怕是打听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了,连忙跟嬷嬷们一起抱着弘璋和弘琨回府,一路上倒还算太平。毕竟这永安城里,现在不是各有职务的将士们,就是各大将军们的亲卫和家眷。
回了府里,侍卫就开始回话:“大公主,魏延平是冲您来的,魏家似是和津洲王达成了某种约定,津洲王要魏家拿您和两位小世子当投诚的信物,不但是魏延平来了,魏延平的三叔魏有德也来了。大公主,这些时日,您尽量待在府里头,魏家那两个人,属下一定会处理妥当。”
“辛苦你们了,先别着急,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顾雁歌琢磨着,魏延平这事儿不麻烦,只需要阿初就行了,不过就这么两个人,还不够阿初练手的。
“阿初,我们把魏延平和魏…魏有德,易容了吧!津洲王想要逮我,那就给他一个呗。那魏延平身形和我倒真有点像,那就把他易容成我吧。不过阿初,你能把这……也弄出来吗?”顾雁歌比了比胸部。
阿初白了顾雁歌一眼,这姑娘恶趣味又发作了:“可以,只要主子喜欢,我可以把这……也弄出来。”
“阿初,你太厉害了,那咱们今天就把那两个抓来,看看魏有德像谁,咱们把他也易容了,然后送到津洲王那去。当他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的时候,拿着谈条件的时候,就是他自掘坟墓的时候。”顾雁歌想想,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不错。
“主子,那您让谁去送呢?”
“阿初,阿初……有你的易容手艺,谁去都没关系。只是需要找两个有眼力的,功夫好的,对魏家熟悉的。”顾雁歌想想,对魏家熟悉这一条,倒是挺难的,不过津洲王和魏家也才刚达成协议,对魏延平和魏有德也没那么熟。
阿初叹了口气,说:“主子,您真折腾,不过这主意倒是顶好。天天在布防线上顶着,还不如给津洲王个由头。”
于是侍卫悄无声息地抓人,阿初给两人易了容,魏有德和顾次庄的身形比较像,就整成了顾次庄,瑞亲王的嫡次子,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当然也是有挺大的用处。
顾次庄一听这出,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把补给的事交接了,跟恪亲王一说,他要深入敌营,打探消息。
恪亲王也没阻止,阿初的能力他相信,顾次庄的圆滑,他也深有体会,于是只是补充了几点,然后又说:““津洲王的大军里,有萤的人,你们去了,找他们对上号,方换行事。”
得到了恪亲王的允许后,事就办得更顺利了,顾雁歌看着阿初给顾次庄易容,心说:“”津洲王啊,你有你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
。
卷二 自由之声 第一七二章 身在敌营很happy
易容后的顾次庄往镜子前一站,似乎还挺满意自己的新造型.猥琐中带着嚣张,嚣张中带着点猥琐……
顾次庄最终确定,这个形象,就是他预想中适合走街溜狗,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借着这张皮,顾次庄还很不厚道的上街,把能调戏的全调戏了一遍。
魏有德本来就没有的名声,更是被顾次庄破坏了个十足。直到他老人家玩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洋洋洒洒地准备起程。
其实顾次庄也不光是在调戏,一是熟悉身份,二是找人摸清楚这两叔侄的日常习惯,别到时候露了馅。阿初扮成了魏延平,别说阿初真是扮谁像谁,至于那两叔侄,被折腾成顾雁歌和顾次庄的模样,阿初又给下了药,成天显得迷迷糊糊的。而魏延平呢,偶尔哼出一句来都细声细气的,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顾次庄最大的乐趣就在于:“雁妹妹,来,给哥哥笑一个,要不哥给你笑一个!”
对于顾次庄的恶趣味,阿初只是给两个冷眼,然后就扫到别处去了:“叔叔,我说你注意着点形象,别到处丢份儿。”
顾次庄闻言甩着头发一笑,无比猥琐地道:“就我这摸样,哪需要什么形象,披什么皮儿,就得干什么事儿。倒是我的乖侄儿,你太正经了,一点也不像我那乖侄儿了。”
翻了个白眼,阿初也不去理会他,这顾次庄啊.压根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混子,往常披着瑞王嫡子的身份,只好规规矩矩的。现在好么,皮一脱,换上别人的,彻底就混到骨子里去了。
一路绕着,顾次庄还摸出了联络暗号,阿初也不管他是从哪里来的,混子也有混子的门路,她可懒得管。
三天后,他们在客找里,就有人拿着暗语来踩门。双方是狼见了狈,正好成女干,有一个算一个,笑得无比YD。
来人迎着他们进了大营,津洲王竟然亲自来迎接,顾次庄伸手一撩门帘,津洲王就看到了马车里面被易容过的魏家叔侄。津洲王的脸色立马就不一样了,眉开眼笑地说:“好,不过……顾次庄怎么也绑来了。”
“王上,这两人正待在一块呢,看着顺手也还有点用,就一并绑来了,给您做个添头,表示表示咱们魏家上下的诚意嘛。””顾次庄这小子,连口音都学了个十成十。
津州王也没全信,当然要派人去脸明正身,阿初的易容术,又岂是普通的小虾小蟹能看出来的。验身的人一点头,津州王就笑得跟朵菊花一样了:“来人,设宴,我要和两位魏大人好好宴饮一番。至于这两个嘛,好好看管起来,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千万别怠慢了。”
席上,津洲王问了很多事情,但是对他们的身份却半点没杯疑,谁让顾次庄太入戏了,差点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就是魏有德,那个猥琐的吊眼男。
宴饮完后,已经是半夜了,津洲王让人安排了他们的住宿。到了营帐里,阿初看了眼顾次庄说:“叔叔,您别笑得太得意了,要知道得意得多了,就会遇上失意的时候。”
顾次庄拿着架子说:“乖侄儿,得意的是我魏有德,至于失意不失意,与你无干。你是眼红我得了功劳吧,啧,没封赏你不高兴吧。得了,咱们叔侄谁跟谁,到时候我跟王上好好说说,不会亏待了你的。”
津州王自以为得了依仗,高兴得很。
而在京城,几日后忱王也收到了信儿。
拿着信,整个人就愣愣地靠在椅背上,心里快急出火来了:“雁儿,雁儿,你怎么这么傻,好好的待在京城多好,却偏偏要去。唉……雁儿,你放心,我去救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忱王立刻修书给阔科旗汗王,只说了一句:“如果雁子羽毛有损,事必损。”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议死理,这都多少年了,还惦记着。”,阔科旗汗王苦笑,这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阔科旗汗王对拿女人要挟的举动也不齿,而且这时候,他也不会跟自己的儿子闹僵,所谓上阵父子兵,现在正是需要的时候。
“让我们的人注意着点,小心周旋,别伤了那位大公主,这可是
你们未来的汗王最看重的。”忱王有能力,也有这魄力接手阔科旗“一个女人而已,在阔科旗汗王看来,要就要了,没什么。管他是已经嫁过人的,还是生过孩子的,都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这儿子喜欢。
女人和草场、马匹有什么区别,阔种旗汗王看重自己的女儿,别人的女儿可没看重了……
而顾次庄领着阿初在敌营里,那可叫玩得一个高兴,处处表现出很想立功,又很无能的总是把事情搞砸。刚开始津洲王还挺有耐心的陪着笑脸,最后越来越不耐烦,以至于丢给顾次庄的事,越来越无足轻重。
顾次庄呢就借机瞎混,混着混着还把营房的布局情况弄了个清楚,连目纸都不用,直接熟记在心了。阿初也迅速地和萤在大营里的人联络上了,有了他们的照应,他们俩就更是如鱼得水了。
魏家叔侄那里,每隔三天要喂一次药,在萤的帮助下,也比较顺利地办到了。
五月初的一天下午,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候,津洲王终于发起进攻了,这只是一次刺探性的攻击,双方短兵相接后迅速撒离。
津州王是担心恪亲王有什么陷阱,而恪亲王呢,对津洲王再了解不过,压根就没设陷阱,就是虚应一下,让津洲王心里犯嘀咕而已。
两军相交,勇者固然可胜,犹可胜者是谋家。
次日再攻,那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恪亲王懒得费工夫,直接重兵列阵,把津州王的那支原本就无主应战的军队打得无反手之力。
津州王以为这就是恪亲王的重拳了,于是加大了兵力再攻,这下可好,陷阱来了。
大军再次撤退后,津州王很憋火:“混帐东西,你们怎么会在这吃了亏,不是让你们派重兵守住这里吗,结果人家来了又走了,还带走了一批兵器。”,
第六天,再次交锋,这回不管是津洲王还是恪亲王都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津洲王还是败退了。不是败在兵力不足上,还是败在恪亲王对他太了解,了解到压根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会怎么办。津州王就算知道这个怪圈,也逃不开,习惯已成天性。
津洲王一发狠,拍着书案道:“来人,去把那位大公主给带来。”
“是。”
不久后,被易容成顾雁歌的魏延平被拉进了大营里,晕晕乎乎的看着津州王,想说话又说不来,四肢软得跟棉花似的,压根就使不上力,脑子里也全是豆腐渣,整不出个完整的思路来。
这在津洲王眼里,就是水土不服的症状,津渡十六洲地势较高,像顾雁歌这样娇生惯养的姓娘家,几经折腾成这样,也不奇怪。
“她一直是这样的?”津洲王叹口气,要一直这样,明天要真推到阵前去,也不大好哇。
“回王上,时好时坏,有时候好点就吃得多些,有时候不好就不吃。”
“嗯,带下去吧,好好侍候着。”
津洲王琢磨着明天,就放出顾雁歌这张杀手锏,不过 ……凭着恪亲王,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吧,所以才这么上惊扰打仗。
阿初和顾次庄两人也隐约得到了明天津洲王会有所举动,于是瞅着空,赶紧制定好逃跑方法。到时候等大军都去压阵了,再加上有萤帮忙,他们俩跑起来倒也不难。
“叔叔,你可得记清楚了,到时候自己都找不着自己了,要死要活我都不管你。”
“侄儿,你的心也太狠了,怎么能不管叔叔我呢,回头我一定要跟侄媳妇儿说说,让她好好管教管教你,别成天没大没小的。”
阿初继续瞪,不过一想到顾应无,就忍不住笑了,心想,要是顾应无一张小媳妇脸,一定很有趣。顾次庄一见阿初笑了就蹦了起来,说:“对对对,侄儿,就是要带笑,我那侄媳妇儿才会对你死心塌地,懂不。男人这点事啊,你终于有点明白了。””
阿初彻底对顾次庄无语………………
这一夜阿初和顾次庄都有点辗转反侧的味道,老是睡不下觉,顾次庄是兴奋的,阿初是想事儿想的。
第二天大清早,阿初和顾次庄悄无声息地打粉打扮离开,因为顾次庄的表现“太积极、太出色”,现在营里是少他们不少,多他们不多,津洲王是巴不得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赶紧离开。于是两人竟然顺利地沿着定好的路线离开了大营,想想也是,大战来临时,没谁还有工夫去注意他们。
津洲王早上让人去提顾雁歌和顾次庄,顺嘴问了句:“魏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呢?”
“回王上,像是昨天晚上就不在营里,问侍卫只说是两人上集镇上去了。”
“魏家一窝子没治的,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温柔乡里出懦夫,让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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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自由之声 第一七三章 这……这叫什么个状况
事情是这样来的,顾雁歌拿着宝镜,就是现代人常说的望远镜在远处看着热闹,正在双方不可开交的时候,律洲王让所有的士兵都退到了布防线后头。
恪亲王早就吩咐过,如果津洲王要退,别上赶着往前凑,看看他有什么招儿。于是士兵们也不追,都在原地站着看津洲王耍什么花架子。
顾雁歌把宝境往眼睛上一罩,只见远远的一辆车被推了上来,里头坐着魏延平叔侄俩儿,当然,他们现在被易容成了她和顾次庄。
再拿宝境看了眼这边的士兵,果然是一个个傻愣愣的看着,顾雁歌他们或许不认识,但顾次庄他们还是知道的,送补给的,谁能不认识,人吃马喂全靠他来送了。
于是乎士兵们都有些发蒙,他们也确实挺久没见着顾次庄了,补给都是副手给送来的,而且也不见顾次庄来跟恪亲王套近乎,大部分人都心存疑问。
“哥哥,我说要是真是你在那儿,有没有魏有德这么淡定从容哟!”顾雁歌调侃地看了顾次庄一眼,顾次庄这时候也正在旁边看着远处的情况。
“笑话,他们这是被阿初下了药,要不然想要这淡定从容,做梦吧,怕是早哭天喊地,求爷爷告奶奶了。”顾次庄对此嗤之以鼻,想了想又说:“再说了,我能让自己到这地步吗,这世上最做不得的就是阶下囚,我可没这么愚笨。”
阿初在一旁哼了一声,以示她对顾次庄的不满。顾次庄也不搭理她,反正他就认定了,这女人只有顾应无才吃得住,他还是歇菜吧,别鱼儿没抓着倒搅了一身泥巴。
“哟,开始谈话了,啧,你们说说现在在谈什么呢?”
谈什么,这倒挺好猜的……
“那边的人听着,你们的大公主和敏郡王都在我们手上,一个是你们的元帅的女儿,堂堂的景朝大公主,一个是王府嫡子,你们的敏郡王。现在我想,应该找你们的元帅来跟我谈话了吧,现在可不是你们能做主的了。”津洲王旁边的副手站出来叫阵,而津洲王则坐在后头,魏家叔侄旁边,看着车驾笑得有几分得意。
主持这次进攻的副将一看这场面,当然做不了主,跟旁边的人商量了一番,这才差人去转告恪亲王。回头时,又冲那头喊道:“不管你要做什么,这事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不要伤了大公主和敏郡王,有什么事等元帅来了再说。”
津洲王本来就对这些小兵小将没兴趣,要的就是恪亲王,别人他还真不可能亲自上阵。
不久,恪亲王来了,津洲王远远看着,只见草场上远远地驶来几骑棕色高头大马,恪亲王一身青衣坐在马车上,连帅服都没穿上,倒显出几分匆匆忙忙的意思来了。
津洲王这边一时间鸦雀无声,而恪亲王这边则是信心倍增。
“是将军王……”津洲王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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