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下场”,来得这么快……
该怎么辞,找什么样的时机辞,这也是个学问,做官要有学问啊,要不然会被吃掉,这回她这学问,真得好好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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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要生个妹妹
从恪亲王府归来,顾雁歌就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一细想起来,就觉得恪亲王说得话,像是很快要应验一样。她虽然没见过帝王与臣子之间的权谋争斗,可电视上演的那些,要真比起如今眼前的事来,真是冰山一角,这样的地方,总是离得越来越安全的。
只不过,当她把这些主跟啊永夜一说,他却只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雁儿,你自安心,这些事我心里有计较。父王想到的,我也已经想到了,眼下是刚回来,皇帝觉得还需要我,所以走是走不脱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难道非得等到皇帝哪天发觉得你绊着他了,那时候再来提这些事吗?”她其实也是心里着急了,加上又怀着孩子,脾气有些燥,连带着语气也并不是很好。
萧永夜也知道她是心神不宁,也只是处处让着她,顺着她,而在这件事上也不欲跟她多说,就是怕她太上心:“雁儿,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可好,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自有安排,到时候皇上会放咱们离开的。”
听了这席话,顾雁歌即高兴,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带着些不安地问道:“真的吗,那产期是三月底,你要好好准备,务必要全身而退。眼下天下太平,军权有主,到时候咱们和父王一块儿,出了这京城,再也不管这里的事儿。”
“好,自然是不管了,天下始终是顾家的天下,我即不便掺和,也不愿掺和,现在放眼望去,军中有承忆,朝里朝外有次庄和应无,便是父王也放得下心了。到时候就像你说的,咱们一块出京,好好孝敬父王,让他过上含饴弄孙的和乐日子。”这样一描述,萧永夜觉得自己也开始向往了,毕竟宫里的事越看得明白,心里就越容易生出倦怠的心思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波诡云异的权利场。
有了萧永夜的话,顾雁歌就是再不安心,也只得是先把顾虑收好,她得相信萧永夜,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们之间都不能互相信任,就太令人寒心了。
就这么揣着小心的过着,也到了顾应无成婚的日子,她是顶着大肚子不方便,加上天又冷,萧永夜把她安在府里不让出复查,她还想把顾次庄找来,看看能不能商理着出趟门,萧永夜最近对她是处处仔细,恨不得天天拴在屋里亲自看着。
所以她想出门,可没想到顾次庄人都没来,直接派人送来一句:“大公主,爷说,他被恒王看严了,要是现在敢接你出来,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听了话顾雁歌气结,敢否定就是不让她出门呗,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好,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好在两孩子也跟她一样,因为天,又下了雪,外头路上全结冰了,婚礼太忙怕照顾不过来,只好放在家时陪着她。
逗开最会儿孩子,听得外头管家婆子说,萧家老三回来了。萧奉早在浮江这近一年倒是干得好,听说是政绩不俗,当他回京的时候,当地百姓还上了万民书,竟是个人人称道的好官。
萧奉早回的也不是时候,萧府管事的人都捧着礼,跟着萧永夜上顾应无那里去了,侍卫那头没办法了,只好央了管家婆子说到了顾雁歌这里:“大公主,您看是让他过来给您请安,还是等王爷回来了再由王爷召见。”
“既然来了,就见见吧,她该让两孩子见见这做叔叔的在和是。”她和萧奉见面不多,从前的印象也自是平常,如今倒真想看看这萧奉申变成什么模样了,浮江一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彻底地改变了这个人。
其实对于顾雁歌能接见他,萧奉申也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位嫂子,是能不见他就不见他。从前见了面倒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也从来不亲近。管家婆子一说是请他过去看看两孩子,萧奉申就觉得可能主要是为了见孩子:“那就请嬷嬷头前带路。”
萧奉早一进院子里,两穿着红地子棉衣的小圆球就滚到他面前,一个个抬着玉雪一样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珠了特有神采地看着他,竟齐齐地叫:“三叔……”
这奶声奶气的模样,叫萧奉申是好一通心软,在浮江这么些日子,别说亲人了,就连个能说京话的都少得很。现在一见了这两个孩子,那是分外亲切:“诶,三叔回来得匆忙,也没给你们带什么,下回三叔再补上。”
顾雁歌也在旁边看着,倒真明 些不同了,从前是浮躁,现在透着稳得老成,整个人也爽利多了,那浮江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竟然把个浮夸的公子哥磨炼成这样。“三公子回了,不巧今儿是容王大婚,永夜去主持婚礼去了。”
容王就是顾应无,这回因为在京中布置得当,在大婚前特地升了容王。
听了顾雁歌的话,萧奉申弯腰一行礼:“微臣见过大公主,大公主千岁。”
“起吧,这是内院,别臣啊臣的,这两孩子眼下刚能把人叫顺溜,你去浮江的时候他们还人事不知的,眼下正好认认你。这戴白裘小帽的是弘璋,戴花狸帽子的弘琨,两兄长得太像了,也只好先让你从衣着来区分。”顾雁歌想想这也称,两孩子越长越大,从前一个懒得睁眼,一个巴不得翻上爬下,随着长大倒是没那么明显了,以至于有时候不仔细看,连她和萧永夜这做亲爹妈的也会弄错。
顾雁歌说着又让两个毕业班给萧奉早见个家礼,其实孩子的家礼,无非就是承便的拱拱手,还是由嬷嬷帮着完成的。
萧奉申明白这两孩子身份大,也没让两孩子把礼做全,又回了礼。两个孩子没大人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见了个生人,模竖着萧家这三兄弟,多少都像他们的老爹,所以弘璋和弘琨看着他们这瓣任的三叔,也不见怯,反而是亲亲热热地叫一个一声来叫着:“三叔,三叔……”
两孩子折腾了会儿,就被嬷嬷抱下去了,顾雁歌便留萧奉申喝茶,其实这也不是真留,人也看过了,茶也早喝过了,这会儿工夫就该告退了才是。可萧奉申没有告退,反而有欲言有止的意思。
顾雁歌也不问,省得自己上钩,可不是她不问人就不是说的,萧奉申在一旁站了会儿,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大公主,浮江其实就是谢君瑞和那位江姑娘流放的地方,浮江地广人贫,特产也不富庶,他们在那里倒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这谢君瑞听说津洲王兵败自尽后,第二天也……至于那位江姑娘,到了浮江后就身子不大好,我回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这……忽然怎么又说起谢君瑞和江杏雨来了,这人她还真是有日子没想来了:“那么,你提及这件事,是为什么什么因由呢?”
“是这样的,两人犯了在您和恒王爷的手里,那头连个收殓的人都没有。我这也是想问问,我这是不是可以安排人,给他们修个坟,叶落归根,人死归尘,总该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萧奉申在浮江这差不多一年的时光里,培养得最励的就是同情心,浮江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方,而萧奉申是个蜜水里泡大的。他其实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过得那么苦,他所有的同情心和怜悯之情,以及体谅他人的胸怀,都是从浮江学到了。
对于这事,顾雁歌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人死灯灭,而且流放以后,她也从前没去为难过。其实只要人不犯她,她也没那闲工夫去招惹 别人的是非:“当然可以,人死为大,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不要耽搁了。”
不过想想还是有些感慨,这一对曾经把她折腾了个够,如今竟然都过身了……人生倒真是无溶点啊!
等萧永夜回府,顾雁歌把萧奉申的话给他一说,萧永夜也笑得满脸开花:“雁儿,总算咱们周围还是知事能行的人多,老三能这样,也是我萧家的福祉。”
“谁说不是呢!”
是啊,谁说不是,萧家有人顶着,就算以后他们走了,不管是萧奉节还是萧奉申,就眼下的表现,庶子也照样可以继续家业。
顾应无的婚礼过后,很快就是春节,顾春芤过得极快,阳春三月天的时候,处处一派新气象,而顾雁歌现在是床都记不来了。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翻个身都困难,只好天天仰躺着。
“娘,生妹妹。”
“不,要弟弟……”
这两人的例行事,天天照此来上若干回,也不知道早已经定好了性别,不是她想怎么生就怎么生的。叹口气看着两儿子,心说,你们俩慢慢吵吧,反正吵也没用,现在谁不知道是生个什么。
不过她有种预石壁 ,肯定不是男孩儿,这回极其有可能,是个小小儿。
等到了日子,这孩子还不见有要出生到这个世界的样子,顾雁歌就更加肯定了,这回十成十是个女儿,男孩一般都提前出生,据说是女孩子性子缓,所以会推后生产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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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开溜是要讲究方法滴
阵痛来的时候,是三月二十九,满院子的桃经,开得如少女饮酒后,着粉的醉颜,至浓香,至潋滟的时候,他们的小小孩子,也终将要降生到这世上了。
虽然是第二胎,可萧永夜依旧像头一次那样担忧,在门外听着顾雁歌一声一声喊疼,他的心就揪着发疼。弘璋和弘琨本来被抱得远远的,可俩孩子使劲闹着要去陪娘亲,嬷嬷也没法子,只好又回来禀了。
萧永夜想了想就让他们过来了,他本来以为两个孩子会怕,却没想到弘璋和弘琨,远比他预想的要勇敢和坚强:“爹,娘亲痛痛……”
“是,爹知道,以前你们出生的时候,娘亲也是这么痛的,所以你们要敬爱娘亲,知不知道?”萧永夜不失时机地说给他们听,孩子嘛,重要从小教养着。
弘璋和弘琨虽然有不明白的,但敬爱两个字还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用力地点头。
看着他们乖巧懂事的样子,萧永夜又是一阵的窝心,忽然又想起顾雁歌嘱咐来。抬头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心说:“是啊,我还答应了雁儿,要辞去这托孤之臣的份位,陪她隐居于野。现在皇帝也能完全掌握朝廷上下了,我这托孤之臣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是这退的路,怕是多有不易,好在还有恪亲王帮衬,他自己也早想好了开溜的法子,而且也布置好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开溜,是要讲究方法的……
恪亲王在一旁见他沉思,也不打扰他,其实也大抵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其实恪亲王心里也自有打算:“等孩子生下来,一定要让这小俩口离了这权力场。”
正在屋里的两个男人心思各样的时候,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孩子的哭声,响亮而清澈。恪亲王和萧永夜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的高兴。一人抱一个孩子,冲到院子里面,正好赶上报喜的出来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千金。”
果然是女儿,萧永夜莫名地觉得自己功德圆满了,妻子儿女人生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再美满不过了:“赏。”
弘璋拉着恪亲王问:“外公,是妹妹吗?”
弘琨也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哥俩儿一块看着恪亲王,之所以不看萧永夜,还不是因为萧永夜眼下已经激动得有些胡言乱语了,一看就指望不上。
看着俩孩子的眼神,恪亲王笑着说:“是,是个妹妹。”
弘璋高声欢呼,那样子正和萧永夜是一个模样儿,而弘琨多少有点失望,怎么就不是个弟弟呢。这时候刚出生的孩子洗干净了,被抱到小过堂里来了,萧永夜和恪亲王轮流抱了抱,弘璋也在一旁扒着想看妹妹。萧殷夜就蹲下来,把孩子把给两个新晋的小哥哥看。
弘璋一看,细声细气,像是生怕把这小妹妹吓跑了似的,特别小心地说:“妹妹,我是哥哥,三回哥哥。”
弘琨也凑过脸去看,只见这小妹妹跟小猫儿似的叭叽嘴,全身上下都是粉粉嫩嫩的,像个小毛桃子一样。弘琨这时候不得不承认,好吧,妹妹其实也不粗,而且很不错:“妹妹,我也是哥哥,三变哥哥。”
弘琨说这个也字的时候,忍不住翻白眼,凭什么他就成“也”了,要是早知道这妹妹这么可爱,应该先说的。一旁看着的恪亲王和萧永夜被两孩子逗乐了,萧永夜跟恪亲王说了两句,就抱着刚生下来的小女儿进屋里去了。
进了屋里,也正是收拾完的时候,又重新熏了香,屋里淡淡的香气让人心安神驰。见了萧永夜,顾雁歌第一句话就是:“永夜,有儿有女了,咱以后再也不生了,可把我累着了。女儿果然是个慢性子,瞧瞧,整整疼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还说不折腾呢,在最后关头这么折腾一下,可把我闹了个结实。”
见她神色有些萎顿,萧永夜当然也心疼得很,自然只要她说什么,他就点头答应:“好,不生了,有儿有女,咱们也该知足了。”
“来,让我看看咱们的小珍珠。”孩子的小名叫珍珠,这是萧永夜决定的,掌上明珠嘛,自然小名要叫珍珠了。大名两人不敢擅美。上回没让恪亲王取名字,已经叫他老人家好是郁闷了一通,这回当然要让给这做外公的了。
这小珍珠啊,眼睛紧闭着,早睡着了。顾雁歌一看,心里暖乎首的,女儿耶,多好呀!一想起以后有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跟在后头嗓音软软的叫娘亲,她就觉得心都化了。
那头恪亲王听说还没取名字,就立马动起心思来了,上回没用得着,这回以为也没机会,就没想这事。哪知道这外孙女的名字要他来取呢,这倒一时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但是很快,恪亲王就想起自己的王妃来:“就取一个容字吧。”
“王爷,不好和恪顺王妃重名的。”宫里来礼官就等着名字取好了,进宫去回报了,在拟旨给赐称号、定份位。
“那就加个边儿,碧袖扶烟带月色,溶溶院落沁梨花,萧碧溶。”恪亲王倒也转得快,毕竟是饱读诗书的,脑子里满眼就是词儿。
“是,下官听明白了,这就回宫去禀了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
礼官还没来得及走,就听见那头屋里传出来一阵忙乱,这一下把恪亲王都给吓着了,抓着从身边过的婢女就问:“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回王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