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风臣来找他也不是叙旧的,他是有话要问苏锦年。
走到苏锦年的办公桌前他坐下,盯着苏锦年半响,他突然觉得苏锦年变了,变得深不可测,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苏锦年,越是看他越是觉得陌生。
“怎么?你该不会就想这么继续看着我吧?风臣,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苏锦年勾了勾嘴角,带着嘲弄的意味看着风臣说。
因为秦可,他们两人之间多年的兄弟之情似乎全部消失了,陌生的距离陌生的对话,此情此景有些讽刺。
风臣不信苏锦年是真的爱秦可,如果是他不会对秦可这么残忍。
“苏锦年,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他反问,当他从苏锦崎那里得知秦可现在和苏锦年在一起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苏锦年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利用他把秦可从苏锦崎身边带走,最主要的是,苏锦年想得到秦可。
苏锦年突然嗤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盯着风臣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做的事太多了,不知道风少说的是哪一件?”
他是故意的,曾经的种种风臣可以不和他计较,但是唯独这点不行,他突然站起来,双手往桌子上一拍身体前倾,一只手伸出猛地将苏锦年的衣领揪起,拉近他们俩之间的距离,被激怒的他低声嘶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秦可!为什么!”他从苏锦崎那里了解到,3年前的事竟然有两个说法,苏锦年说他是被苏锦崎害的,而苏锦崎却说当年的事是苏锦年自己一手策划的,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根本无法思考这两个兄弟之间究竟是谁在说谎。
两人四目相对,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几度。男人的战场并不一定是拼的你死我活,一个足以将对方震慑的眼神就足够了。
苏锦年唇角一勾,不急不慢的用右手将风臣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拉开,他整了整衣领,略带玩味的说:“和你有关系吗?你究竟是用什么身份跑来这里质问我?你是秦可的什么人?情人?朋友?”
他的话如一枚重磅炸弹,原本就已经忍无可忍的风臣额头青筋暴出,他双眼眯着恶狠狠的盯着苏锦年:“我不管你和苏锦崎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要伤害秦可,我绝对不答应!”他确实和秦可没有什么关系,不是情人,现在连朋友也算不上了吧……。可是,他不能做到坐视不管,不管是谁要伤害秦可他绝对不会答应!
“这可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了,风臣……有时候我觉得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有什么能力和我做对?你又有什么资格不答应?”他挑了挑眉,带着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风臣,眼前的男人心太软,虽然是个有头脑的男人,但是有时候做事又太感情化,就比如说今天,他和秦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跑来这里威/胁他,苏锦年更加确定他是个感情用事永远都做不成大事的男人。
“苏锦年!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妻!你把秦可放在什么位置?如果你真的爱她,那请你好好对她,如果不爱,请你放了她!”风臣知道自己不管是哪个方面确实都比不过苏锦年,但是他的心是正的,他就不信假如苏锦年真的像苏锦崎所说是个不折手段的人,他在赌,在赌苏锦年的不忍。
说完话后,风臣狠狠的瞪了一眼苏锦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重重的带上他办公室的门。
砰!一声巨响,苏锦年对着被风臣重重带上的门,牙关紧紧的咬着,双手握成拳微微颤抖,此时的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分割线……
最近一段时间,秦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工作上,有时候公司的员工都下班了,她却还在看文件,不是很急的文件她都会强制自己将它们看完,因为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苏锦年,对于苏锦年她除了抱歉和感激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在里面。
而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却密切的让秦可头皮发麻。
苏锦年确实对她很好,嘘寒问暖是少不了的,几乎每天都会在她那里过夜,秦可害怕极了,这种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习惯,她不知道这微妙的变化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很明显是在躲避苏锦年,可苏锦年从来没有发过火,倒还是很贴心的嘱咐她不要太劳累了,每晚他都会搂着她安稳的入睡。
挥开那些胡思乱想,她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着时钟已经指向11点的位置,收起文件,她才离开公司。
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发现门口没有苏锦年的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皮包将自己丢在沙发里,夜晚静谧的可怕,时不时还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秦可将自己蜷作一团,即使是开着灯她还是觉得很害怕。
习惯是一种慢性毒药,她现在已经中了毒,这短短的10天里,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每天有苏锦年身影存在的日子,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关怀都深深的刻在秦可的脑子里,还有他的怀抱,每次在她从噩梦里惊醒的时候都会发现苏锦年一脸担心的在看着她,顿时她就莫名的心安,可是今天苏锦年不在,她是不是要失眠了?
“只有我了解这幸福感觉……美的值得我付出一切……。”
当手机里传来她最爱的铃声,秦可才坐起疲倦的身体将手机拿过来,看着来电显示她竟然没有察觉的勾了勾嘴角,接起电话她收起疲倦说:“喂……。”她和苏锦年之间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话题,每次接电话总是苏锦年在说,而她总是默/默的听着。
“还没睡……又加班到现在?”他温柔的问。
“嗯……”她不温不火的回。
“今天我不过去了。”
“嗯……”
“临时有点事……。”
“嗯……”
话题到此,苏锦年敛了敛眸子,站在卧室的阳台上,冷风吹着他的发,有些凌乱又显得有些失落,秦可总是这样,不管他说再多她的回答也只有一个字,他苦涩的笑了笑,继续说:“早点睡,不要让自己太累。”
“嗯……。”秦可窝在沙发里静静的听着他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就是这么充满魔力,每次听到秦可觉得心里都很舒服,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苏锦年的声音她一直是不排斥的,除了之前误会他的时候。
她无法给予太多的承诺,因为她还没能从上一段的感情里走出来,苏锦年确实是个好男人,她也很羡慕黎黎,可是终究不是她的,就算苏锦年现在说他不和黎黎结婚了,那秦可也觉得自己无法和苏锦年在一起,一个方面是因为苏锦崎,还有一个方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总是在心里纠结,纠结的她很痛苦。Pxxf。
“你都不问问我有什么事吗?”苏锦年好像有些生气的口吻,秦可舌头像是打了结,这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有什么权利去过问苏锦年的事,就算他现在和黎黎在一起那又怎样,毕竟人家是快要成为合法夫妻的一对,而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三而已。
苏锦年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算了,你早点休息吧。”他挂上电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挂秦可的电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在意,为什么要在意?早在那年……他就不在意了不是吗?
可是似乎一切都脱离了他原先想象的轨道,变得不再受他的掌控了。
“锦年?你在和谁通电话?”身后传来黎黎的询问声,她刚洗好澡走出浴室,就看到苏锦年站在阳台嘱咐谁早点休息。
苏锦年收起电话走进卧室,对着黎黎微微一笑:“没事……一个不重要的电话。”
黎黎也没再多问,走到梳妆台前拿着吹风机开始鼓捣自己的头发。
苏锦年倚在移门边看着黎黎的背影发呆,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脑子里全部是秦可的样子,他不该这样的,他有属于自己的完美计划,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069】重要的纽扣
“秦总,云天的苏总说有事找您。”小雨打来的内线,秦可听到云天就知道是苏锦崎,他来干什么?秦可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揉着眉头对小雨说:“说我没空。”
深深的叹了口气,秦可看着一堆的文件发呆,她觉得自己再这个样子下去肯定是要发疯的。
突然,她的头很疼,秦可吃疼的抱着头,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又来了,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等了几十秒那种感觉消失之后她才晃了晃头,发现屋子里已经站了一个人,闭了闭眼又睁开,才发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未回去的苏锦年,秦可忙起身问:“你怎么来了?!”他这个时间来,岂不是有和苏锦崎撞面的可能,但是看苏锦年似乎心情很好,所以秦可觉得应该是没碰到,也就没问他。
个出出说。“我不能来吗?我来看看你的办公室,嗯……挺大的。”他手背后悠哉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称赞的点点头。
这里是苏氏,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跑来,如果被苏国渊知道了会是怎么一个局面秦可不敢去想。
“你别紧张……我是来办公事的。”苏锦年看她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走过来坐在秦可对面,伸手示意秦可也坐下。
一听是办公事,秦可的心才算放下来,她坐下看着苏锦年,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好像昨晚没睡好似的,想到昨天他说工作忙,秦可也就随口问了句:“昨天熬夜了是吗?你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苏锦年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淡淡一笑说:“你在关心我。”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秦可第一次主动关心他,心里的某个位置被深深的刺痛了一下,他想,如果这关心早几年出现就好了。
秦可没有回答,略略低下头,一直以来她确实是被动的一方,不管是从前的朋友还是现在成了情人的关系,她似乎都没有主动去关心过苏锦年,现在秦可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而他却能将自己的心透视的明明了了。
“其实,可可……我有句话一直很想问你。”他将话锋一转,带着些认真可是仔细看又像是不羁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可。
秦可读不懂他的表情,她也不想去猜,淡淡一笑说:“什么话,你问。”
“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我存在的位置?”Pxxf。
他不是来谈公事的吗?怎么这问题……,秦可不解的看着苏锦年,她想说:“有”。可是她不能说,这些天的改变秦可在昨晚已经想明白了,昨天苏锦年没有回来,她果然是一夜都睡的不踏实,这种习惯确实让她中毒颇深,正因为如此,也因为知道苏锦年马上就要和黎黎订婚结婚,她再说有还有必要吗?
她决定不将这种感觉说出来,本身她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又加上和苏锦年之间这种尴尬的关系,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她的答案,让苏锦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只是一闪而过,善于伪装的他当即一笑,轻轻拍了下桌子说:“我知道,我只是在谈公事之前来点开胃菜,缓解下不紧张的心情。”
这是缓解吗?秦可看着他,总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爷爷那天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你觉得我和苏锦崎谁更有胜出的把握?”苏锦年靠在椅背上双手合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秦可问。
秦可想了想毫不避讳的说:“你。”
“理由?”他停止转椅子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再问。
秦可一笑,起身双手环抱朝落地窗前走去,边走边说:“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手里有两张王牌!”
她的话引来苏锦年满意的一笑,他也站起来走到秦可身边挨排站着意味深长的望着窗外:“你的确很聪明,只是我一直以为我有一张王牌,何来两张?”
他是明知故问,话题已经被他带入到正题,秦可也没有了不自在,她做出了自己的分析:“苏总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第二张王牌就是我吗?”
“哦?可可……你这话说的有点自大了。”苏锦年转脸看着秦可,眉峰一挑。
秦可嗤笑一声,她也盯着苏锦年看,她明明知道苏锦年是明知故问,只是来套她的话而已,可是话说到此再挑明一点也无所谓,她说:“当然不是自大,我跟在苏董身边这么多年,不能算是全部了解,但是也了解百分之七八十,他做事一向谨慎,一开始他就知道苏锦崎在几年前撞人的事,可是他却选择了隐瞒,也没有因此将苏锦崎给出局,这代表什么……苏总您不会不知道吧?”
苏锦年没有答话,微微一笑像是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所以,苏锦崎无疑是董事长位置最佳的人选,这次的投资案,其实并不是苏锦崎做的不好,但是你知道的,因为他和我的事再加上我在中间替您说了话,所以……。”她当时确实是替苏锦年说了话,一直以来苏国渊对她也是非常信任的,为什么她是第二张王牌,正因为她在这件事上能说上话,还有董事会们对她的意见也是十分听取的。
“哈哈哈……你和我想的倒是一样,秦可,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聪明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突然伸出手环住秦可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伸出手撩了撩她耳际的发丝,以一种最温柔的方式说道。
秦可瞬间红了脸,她忙着推开了苏锦年,这里是公司随时会有人来的:“苏总,您想说的公事就是这件事吗?”
苏锦年站在原地双手插袋摇了摇头:“算是吧,按照我对爷爷的了解,他可能在我订婚之前就要退位了。”
订婚?秦可猛然抬头看着苏锦年,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让她根本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前些日子苏锦年的话至今还在她的耳边盘旋,他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他不会和黎黎订婚的。
现在的秦可觉得自己特别的矛盾,一方面是希望苏锦年订婚,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听到他要订婚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她没有回答,苏锦年看着窗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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