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有些冷清,这个时候渐渐有了细碎的小雨,打在身上没有沉重的感觉,但让衣服在潜移默化间渐渐地湿润了。我双手叉了裤带在街道上走,然后雨渐渐地开始转大了。来去的人匆匆,我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步调。
头上突然一片无雨的天空。我回头,看到举了伞的李裔似笑非笑地看我。于是我也似笑非笑:“怎么,不用送你情人回家?”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酸呀?”李裔夸张地扯了扯嘴角。
我继续走着路:“这是实话。追上来,又好干什么?”
李裔笑了:“我难道就不会做什么好事?”
我说:“你能有什么好事?有事就快说。”
顿了顿,李裔说:“晚上酒吧有个舞会,你去不去。”
“我去干吗。”
“不是也没什么要做的么?”李裔突然笑了,然后拉了我的手径自开始跑。
过眼的景致错落,他的手有些冰。我想起自己以前冰冷着的手,竟然忘记去挣开。我不是什么救世主,在自顾不暇的时候从不想着去解救别人,但这个和我最早相识的男孩在这个时候却叫我恨不起来。
恍惚间李裔回头诡异的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终于又警惕了起来。他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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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应该喜欢上一个人(5)
酒吧有很浓重的喧闹感,也有很强烈的烟酒的味道。我在一个角落坐了,懒着身子淡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很多浓妆艳抹的妖精,这让穿了平日的衣服坐在那的我就像个清涩的小女生,有些格格不入。李裔却很放心地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因为他知道我并不是表面上这样人畜无害的大白兔子,就像我自己清楚自己其实随时可以变成一个妖精。
我坐在角落要了一杯果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服务生把果汁递过来的时候不由地多打量了几眼,并非什么善意的眼神,但并没有把我给“吓”跑。我就像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一样地靠在一边,然后用看电影的神态安静地打量着一切。
走过来几个男人,看到我时突然笑了笑,然后靠了过来。我不以为意地任他们坐到了旁边,继续发自己的呆。但是,有两只手不安分地伸了过来。我扯了嘴笑了笑:“大叔,你们这是做什么?”“来这个舞会但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注意么。”其中一个男人笑着,露出了几颗黄牙。
我笑:“是啊,是引人注目,但绝对不是你们的——叔叔。”说了,我不动声色地拍掉了他们的手。男人脸色有些难看,我却不以为意。握着玻璃杯的手已经渐渐用上了力,不经意地笑了,眼里却是渐渐有了种危险的意味。这种嘈杂的环境很容易让我动怒,我已经过喜欢了安静平缓的生活,突然返回这样烦躁的地方,我就仿佛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个时候我想到的是靳笙。我在郁闷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地会被李裔拉来这个地方。
“喂喂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请来的朋友。”李裔的声音传了过来。男人看到他的人后脸色有些变了变,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就走了。我不由地有些戏谑:“不错么,你找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个这样‘出色’的人物了?”
李裔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急什么,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早就应该喜欢上一个人(6)
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该来看这所谓的“好戏”,所以那次绝对是“鬼迷心窍”。当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李裔比我早知道靳笙成了这家酒吧里最受欢迎的驻站歌手,或许我反而是最晚知道的。
因为我看了角落里熟悉的白晰衬衫和一个芭比娃娃干净漂亮的身影,我还看到了在不远处坐了的莫莫因为吃惊而突然睁大的眼。当莫莫愤愤地看想李裔时我忽然笑了,即使李裔走过去这样轻松地用嘴巴堵住了她微薄的愤怒,我也看得这样云淡风清。
我曾经说,我喜欢靳笙抱着一把吉他安静地唱歌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苏希刚走,我喜欢坐在山坡上无止境地流着隐形的眼泪。那个时候靳笙弹奏的吉他旋律很安静地抚慰了我的心。他的声色有些低沉,是种异样的沉寂,但是就是这样的声音才叫人恍惚中不自觉地沉溺。我说我喜欢他的歌声,喜欢他的吉他,然后那个时候他会微微笑起,眼里深邃的褐色渐渐淡去。
但是这个时候是嘈杂的乱七八糟的环境,我讨厌的氛围里,他却是对这麦克风面无表情地唱着歌。他不快乐。我知道。但我也是。我已经知道这并非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他唱得很自然,自然到麻木。
远处李裔沉了双眼却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终于承认,这次他赢了。这个时候,我笑不出了。
靳笙抱了吉他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低了头,刘海微微遮住了眼眸。他似乎没有听到周围此起彼浮的口哨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准备离开所有人的视线。但他低着的余光内落入了一双运动鞋,身子仿佛颤了下,他在我的面前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我。我也看着他。
但两人什么都没有说。
我终于先低下了头,转身要走。这个时候有一只手抓住了我。他的温度有些冰凉,冰凉地让我心碎。有种悲哀的感觉,他的颤抖透过只手传给了我。
但是,为什么当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这些人里面,唯独没有我?
不被信任,又怎么叫我去信任别人?我没有回头,一甩手挣脱了出来,然后,独自跑开。后面有人追赶,但我却不再回头。在左转右转中进了一个深邃的巷子,终于没了追逐的脚步,我靠这墙壁终于慢慢地滑了下来。
这样的无力感。我知道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我恨的只是他不允许我在他身边,不允许我陪他一起承担……
那天起开始下雨,淅淅沥沥,无止无休。
一路陪伴的是影子是回忆(1)
“老师,请让我来筹备舞台剧的道具。”在班上我忽然站起,周围的视线诧异,我却微微笑着这样说着。后面有道淡淡的视线,是淡淡的伤,我却没有回头。靳笙不会再去酒吧,但我也不会再去,那里有个空洞的影子,吸收着我们在措手不及时彼此的失去。
“如果是夏篱的话,我当然放心。”班主任笑眯眯地在名册旁边加了备注,然后让我坐下。
很多人的诧异、很多人的猜测、很多人的揣摩。视线仿佛受了引力一样纷纷落在我的身上、靳笙的身上。人总是这样的喜欢猜测,但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最后的隐私。在我和靳笙没有说话的第一十二天,我这个一直在人面前无尽地散漫着的属猫女孩自愿地接下了。
我对他们的惊讶加以了“大惊小怪”这四个字的定论,然后嘴角一抹弧度。看着外面的天,是种低淡柔和的色泽。天就像一张洁白的纸,随意地一下渲染就是我们自己的心情。
舞台剧。校艺术节的戏目。
很多班级都已经开始筹备。投票的最后,男主角是苏希,女主角是柳衣。就像早就可好结局般毫无争议,我看了一眼他们的笑,然后淡淡地踱了出去。路过的时候偶尔有人悄悄地打量我,这个时候我才可以毫无保留地戴上面具。其实不论我如何面对生活,其实依旧是在众人注视下的这个不够坦诚的女孩。
在食堂打好饭的时候碰到靳笙,本来并不窄的走廊,忽然在两个人对立的时候显得有些狭隘。他的影子这样无处逃觅地充斥入我的眼眸,微微发胀的瞳孔,我为了拒绝这种不适,低了低头,从他的旁边——擦身而过。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漫长,我在那瞬间似乎听到了他格外沉重的呼吸。长长的呼吸,割过了我的心脏。
有人诧异地看着我们,这样背离的动作,渐渐远去。拖了盘子的手有些颤抖,我闭了闭眼,驱逐了所有的疲劳,然后依然是漠然无情的神色。
靳笙没有道歉,因为他知道我需要的并不是他的道歉;我也没有道歉,虽然我知道,其实需要道歉的应该是我……
一路陪伴的是影子是回忆(2)
我跑到美术教室摆弄起了道具,却有点心不在焉。这个时候风清清的,放在桌子上的纸杯落在地上翻了几圈。我俯了身子去接,杯子最后落下的地方入眼了一双发亮的皮鞋。柳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我想起自己打电话时候含糊不清的词句,然后看着他微微喘息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
柳扬帮我捡起了杯子,笑了递我:“怎么了?”
我稍稍侧了身子,露出背后的一片狼藉:“那个,老师……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做这些道具?”当时接下的时候的确有些鬼迷心窍,现在想想,一个人来说,工作量还是太大了。我微微地笑了等着柳扬的答案,毕竟有些唐突,所以未必是会应下的。
“好。”他答应的却是异常的干脆。
虽然诧异,不过对我来说这总归是好事。所以开始彻底地投身忙碌。在下课的时候总是来到这个不大的美术教室,一堆乱七八糟地杂乱着的画笔,还有各色的卡板。我开始很少时间游离在校园,终于可以有正当的理由离开了靳笙的视线。我想我真的有些自私,在惩罚自己的同时也惩罚了别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柳扬其实知道我心里的不平静,毕竟我和靳笙的事情在校园里早有了无数个版本。不过他一直是安静地在那里帮着我做道具。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也离艺术节一点点地近了。彩排前一天的晚上,终于是最后的工序,我依旧来到了美术教室,但那天原本一直忙碌的背影今天却很安宁。
柳扬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身边是细细弥漫的烟雾。我走近了些,他并没有发觉。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地上破碎的手机的残害,在光线下微微弥漫着光色。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似乎不应该去问上些什么。
这时候柳扬转过了头,看到我,微微地笑了:“夏篱,什么时候来的?”这个笑让我想到苏希,两个同样温和的人,掩盖这真实心情的笑意。
一路陪伴的是影子是回忆(3)
我也扯了扯嘴角,虽然显得有些难。今天看道路苏希和柳衣一起走出校门,然后是同撑了一把伞的靳笙和莫莫。我在雨水中一路走来,站在那看着他们渐渐远处,终究没有叫出那一声呼唤。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真相。这个时候李裔已经消失了好多天,在他不见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短信,里面说,靳笙父亲因为车祸而不能处理公司而面临倒闭,所以靳笙才不得不尽力地筹着钱。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在他害怕我担心的时候,再给了他一道深邃的口子。
短信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心疼,李裔说——夏篱,其实你和我一样,永远是那种叫人感受到伤害的人。
同类人。我现在才知道这个词语的恐怖。
这个时候看着柳扬,我微微发愣,在这个脆弱而敏感的时候才会这样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一种气息,是和回来后的苏希隐约带着的一抹淡淡的相同气息。看了他有些发愣,柳扬微微一笑,忽然丢过来一快毛巾直盖上了脸:“下雨了怎么不带雨伞?快擦擦,感冒了可不好。”
毛巾上有细微的温暖。
我回以一笑,慢慢擦干了身上的湿冷。这个时候才有些回归的体温,身上的雨水也不再这样潮湿而冰凉了。我把毛巾交还,还是禁不住地问了。
“老师,发生了什么事么?”
柳扬愣了愣,神色有些微变:“没什么,只是有人让我做不想做的事,吵了架,推托了。”
“哦。”我应了句,这么含糊的回答,也不追问。这个时候才看到周围的布景,几乎完工的道具,每一件都充满了华丽的艺术感。这是柳扬的天分,也有我的天分,所以可以完成地这样美好。
我轻轻摸上,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产生于自己手中的东西,始终是美好的,是叫人心动的。里面有了美好的梦,虽然不相信童话故事里的美好,但终究是叫人所向往了的东西。我当初看了剧本后就是这样的感觉——渴望着,却不相信着。很矛盾,却是真实
一路陪伴的是影子是回忆(4)
我很认真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一步一步,小心而细心。虽然这个舞台最后并不属于我,属于的是那些演员,属于苏希和柳衣完美而华丽的爱情剧本。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却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着。
柳扬看着我,神色清清的。
就像我之前要求的那样,由我开始,由我结束,他今天只是一个旁观者,只需要适时地纠正我的错误。我没有向别人说起的是,这个艺术节,这场话剧,会是感情的一个转折。我不想让“任何人”遭受不平等的待遇,我要继续让我的“倔强”来充斥人生。所以,这些华丽的场景是我送给苏希和柳衣的礼物。和过去说再见,我或许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取下这枚尾戒,然后厚脸皮地问靳笙要来当初应该已经在我手上的戒指。
也许我会再次伤害到莫莫,但我真的在犹豫着自己所谓的幸福。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一个咒语。如果有了莫莫陪伴的靳笙乐意快乐,我会让自己的小指永远不要空下来。永远地,留下现在那一处银色微亮的光。
今天柳扬的神色的确有几分怪异。渐渐低下了头,靠在墙边,发线掩住了神色。
当我回头看他的时候,看到他仅仅抓住胸前衣襟的手。褶皱。仿佛一种肆无忌惮的挤压和抵制。
“老师,你怎么了?”发现到不对劲,我放下了手中的事,迟疑地走了过去。
“夏篱……”柳扬的声音有些缥,低低的,渐渐轻下。最后,他忽然失了重心,我没有留意,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了下面。很薄弱的呼吸,很冰冷的体温,还有,很细碎的心跳。他全身冰凉,我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僵硬:“老师,你怎么了?老师……”
呼唤被黑暗的空洞吸纳,就像一个没有结局的句点。
被压在下面,我只觉得沉重的压抑。轻轻推了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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