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上胡乱变一变而已。只有你,一直很固执,每一个设计都像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这点很让我佩服。当然,才华这种东西其实是天生的,不是後天多临摹几幅名画,多画几幅素描就能够提升的。所以,我对你的才华更是五体投地。”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那麽多,终於停下来,喘了口气。
解意戏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夸了我这麽多,多半是想让我吃大亏吧?”
“小解,你可真会冤枉人啊。”程远夸张地喊冤。“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装饰公司我们可以合作,你们出设计,我们出工程力量,大家一直拓展市场。你看怎麽样?”
解意笑著,想了想,问道:“那股份怎麽算?启动资金要多少?注册资金是多少?”
程远似乎早已想好,很干脆地说:“股份我们四六开,你四我六,启动资金、注册资金都由我负责,你不用管了。”
“那我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解意笑。“你其实花重金请几个设计高手来,也花不了这麽多钱。”
程远做了个鬼脸:“吃亏就是便宜,焉知以後不是我占便宜?”
解意做警惕状:“是啊,像你这样的鬼灵精,怎麽会做这种傻事?天上哪里会白白地掉馅饼?我得好好地琢磨琢磨。”
程远嘻嘻哈哈地笑著,忽然起身。趁解意没反应过来,他大步绕过大班台,抬手圈住了解意的身子,将头搁上他的肩,亲热地道:“这叫傻事吗?我却觉得是天大的美事。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成都,嘿嘿,我这才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解意愣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腰,口气尽量显得轻松:“好啦,别总是一副花花公子状,逢人就调戏,过去坐好,好好说话。”
“什麽叫逢人就调戏?说得我好像人尽可妻似的,你别破坏我的名誉啊。”程远抬起身来,脸上尽是黄鼠狼偷到了鸡似的诡笑,转回身坐好,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的名誉?你有什麽名誉难道你还不知道?”解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关於合作的事,你要愿意这麽做,我也不反对。”
程远於是借口洽谈合作事宜,在这里赖了大半天,直到解意明确告诉他自己要出去看工地,他才不得不告辞。
他走了以後,在解意公司颇起了一阵小涟漪,几个在成都新招聘的女员工对这个潇洒的单身大款颇为向往了一阵,叽叽喳喳之声不绝於耳,连路飞跟随著解意去乘电梯的时候,都忍不住好笑。
每次到永基地产,段永基都会亲自接待解意,令解意很感荣幸。他不相信容寂会给段永基打什麽招呼,因为他一向处事谨慎,绝不会过问他与自己下属公司的合作事宜,以免落个“以权谋私”的把柄,更加不能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有什麽暧昧关系。因而段永基对他的特别热情,确实让他感动。
也因为有了段永基这种似乎史无前例的举动,让永基地产的其他人对新境界公司十分合作,方方面面都大开绿灯。这样一来,新境界公司虽然才登陆蓉城,却很快便声名鹊起。
解意看事情进展顺利,於是把对外的应酬大部分交到了路飞和蒋涟的手中,他则将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了设计方案和预决算上,大量的案头工作将他越来越久地束缚在了办公桌上。
不知不觉间,炎热的夏季过去,秋天到来了。
中秋节前夕,解意正在布置办公室主任去采购月饼,分送相关单位和领导,容寂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解。”他的声音永远是那种胸有成竹的温和。“我今天晚上从香港飞成都,预计8点20分到。”
解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问道:“航班号是多少?”
容寂念给他听了,他拿笔记下,不假思索地说:“我去接你。”
容寂很愉快地轻笑道:“好。”
14
容寂乘坐的航班延误了40分锺,解意一直坐在停车场的车里,放著音乐,悠然地吸著烟,耐心地等著。
他以前是不吸烟的,在与林思东交往的後期,觉得心里闷得厉害,才开始抽烟,不过瘾不大,偶尔才抽一支。
此时,他边吸著烟,边听著汽车里播放的音乐,这才开始想与容寂之间的关系。
与容寂的交往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他到现在也没去认真想过,到底自己是因为什麽才会不假思索地接受容寂的拥抱的。认识3年多来,他们其实没见几次面,每次见面都是因为公事,是他有求於对方,希望拿到他们的工程,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的项目每次都不小,对他的公司是极其有力的支撑。每次见面,容寂都没有耍什麽花腔,也不提任何私人要求,非常干脆地把工程给他,一切按照合同约定,按时拨款,既不特别照顾他,也从不有意刁难他。客观的说,容寂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客户。
如果不是那次趁他酒醉抱了他,他还真没想到过容寂也会是圈里的人。容寂的威严和冷静让人根本觉察不出来他有不同於常人的性取向。
解意笑著,听著广播里播音员报告,自香港飞来的航班已经到达,却并没有下车。
他知道容寂不愿意引人注目。
过了一会儿,容寂给他打来了电话:“小解,你在哪儿?”
“停车场。”他说道。“右手第二排。”边说他边下了车,站在车边等著。
容寂只提了一个简单的黑色小旅行箱,很快便走出了机场大楼,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天已黑尽,这里灯火通明。在橙黄色的明亮灯光下,穿著浅蓝色衬衫、深蓝色长裤的解意站在他的银灰色宝马前,显得特别的俊逸潇洒。
他走过去,将小箱子扔进後座,然後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其实是第一次坐解意的车,动作之间却显得异常熟络。
解意微笑著坐进来,发动了车子。
容寂看著他将车平稳地开出停车场,很快上了高速公路,这才笑著,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问道:“等久了吧?”
解意对他一笑:“没事,正好休息一下。”
容寂收回手,握拳感受著解意那清凉细腻的脸颊留在他手心的感觉,心里隐藏了长久的思念这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最近很忙吧?”容寂笑道。“累吗?”
“不累。”解意笑著摇头。“主要是海口成都两地跑,那边的工程也要关注,不能做砸了。”
“你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也要多培养几个助手。要像你这样凡事亲力亲为,那我这样的公司怎麽办?”容寂温和地笑。“我们光二级分公司就有56个,三级分公司有200多个。”
“那怎麽一样?”解意也笑。“我这样的公司还真不敢随便放手,否则一砸就砸得干干净净,很难再翻身。”
他开车的神情很专注,微笑著的侧脸显得精致动人。
容寂目不转睛地看著他,忽然喟叹:“小解,我很想你。”
解意没有回答,只是伸过右手,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左手,然後才放开,继续开车。
容寂很开心,却不再说话干扰他。
下了高速公路,立刻便是成都的主干道人民南路,解意没有往前,而是向右拐进了特别繁华的富人区领事馆路,经过美国领事馆,往左一拐,进入了电脑城云集的一环。
容寂看著挤满了人的街道,酒楼、咖啡馆、茶坊一家挨著一家,不由得笑道:“我有个朋友,每个月都要飞到成都来玩几天。他说这是个天堂一般的城市,人人都喜欢休闲的生活。几个法国朋友也说,成都人的性格与法国、意大利人非常相似,是典型的地中海式性格,没有野心,享受生活,真是非常好。”
解意这几个月里也充分感受到了成都人的这种特点,也不由得点头:“是啊,他们居然不喜欢拼命赚钱,有了钱便先去玩,等钱花光了再去挣,非常有意思的性格。”
说话间,汽车驶进了他居住的巴比伦国际社区,进入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解意才想起问他:“你吃过饭了没有?”
“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你呢?吃过没有?”
“吃过了。”解意下车,带他往电梯处走去。
一直上到28层,他们都分站在电梯两厢,没有说话。不断有人上来、下去,叽哩呱啦地说笑著,他们之间却很安静。
等到了28层,电梯里已只剩了他们两人,解意笑笑,率先走出电梯门,走过空无一人的过道,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防盗门。
等到容寂进来,他锁上两道门,对他指了指洗手间所在的方向:“去洗一洗吧?”
容寂放下了箱子,伸手勾住他的腰,狠狠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这才松开他,过去洗手。
解意拿出茶杯,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秋天的成都仍然闷热,他打开了屋里的空调。
容寂擦干了手,走出来,自後面一把抱住了他,将他箍得紧紧的,半晌才说:“我太想你了。”
解意轻轻握住他的手,抚慰地拍了拍。
容寂的手已摸索著开始解他的衣扣。解意没有阻止他,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先洗澡?”
容寂解开他的衣扣,将他的衬衫下摆拉出来,顺手一拽,便脱了下来。他吻著解意的背,两手拉开了他的皮带。边动作他边说:“我上飞机前洗过了,你呢?”
解意笑道:“我早上洗过。”
“那就行了。”容寂的动作越来越急。“卧室在哪里?”
解意伸手指了指。
容寂迫不及待地拉著他进了卧室,将他推到了床上,随後压上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解意被他瞬息之间涌来的激情所席卷,张嘴回应著他。带著淡淡烟味的清爽的舌尖与他的舌尖互相纠缠著、厮磨著,使容寂全身的热血立刻沸腾起来。
喘息著,他动作迅速地脱下了解意的裤子,随後脱光了自己的衣裤。他的身体滚烫,覆盖著解意微凉的身体,似要与他一同燃烧。
解意的欲望之火也被点燃了。他的双手搂著容寂,忽地翻身压住了他,灼热的吻从他的唇上一直往下滑去。
容寂长长地吸了口气,却用力制住了他。
解意不解地抬起头看他。
容寂坚决地说:“让我在上面。”
解意一笑,放松身体,躺了下去。
容寂翻身压上去,一边抚摩一边亲吻,欲望很明显地叫嚣著,要,要,要……
解意善解人意地回吻著他,似在向他发出邀请。
容寂明显犹豫了一下:“行吗?会不会受伤?”
解意感受到他的强自忍耐,不由得搂住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来得太猛,循序渐进,就不会有事。”
容寂一点就通,马上明白了。
很快,解意便喘息著说道:“行了……行了……”
容寂只觉得他的声音充满了令自己颤栗的煽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挺身,一直撞进他身体的最深处。
解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弓起了身体,不由得哼出了声。
容寂对性事再是生疏,也听得出这是快乐的呻吟,心里一热,顿时解除了心理上的谨慎,双手激动地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猛烈地冲撞起来。
解意揽著他的肩,十分被动地感受著他的冲击,重重的力道疾速地冲开他柔软紧窒的身体,他却感觉似乎是自己的身体自动在为他的进入闪开通道,在他进来後又忽然扑上去紧紧拥抱上去。这种奇异的感觉不仅令他自己颤栗不已,而且让容寂越来越失控。
容寂只觉得快乐得天旋地转,狠劲地顶入,再尽力地退後,挣脱内里火热的裹挟,再猛烈地撞进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是解意和自己粗重的呼吸,以及猛然冲进去时,解意忍不住的低吟。
随著他越来越快的速度,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炸开,整个人犹如脱缰的野马,在那个年轻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身体上驰骋。
解意已很长时间没这麽做过爱了,酸软酥麻夹杂著一丝丝痛感,沿著脊椎骨,迅速往上蔓延,直冲大脑。终於,在容寂激烈如一的长时间冲撞下,他的整个身体倏地绷直,接著猛地痉挛起来。
容寂本已到达临界点,猛然感到包裹著他的火热一阵急剧的颤抖,让他再也控制不住。
“啊──”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容寂紧紧抱住了解意。解意的双手差点掐进了容寂的肉里。两人的身体一直在剧烈的颤抖,仿佛触电一般,一阵一阵地发麻,久久不能平息。
半晌,解意才放开了缠绕在容寂身上的手脚,瘫在床上。他急剧地喘息著,茫然地盯著墙上不断闪烁的彩光,脑子里一片空白。
落地玻璃窗没拉上窗帘,高空中不断变换著色彩的各种霓虹灯一直照耀在他们汗涔涔的身体上,有种淫靡的美感。
良久,容寂的呼吸才平稳下来。他抬头吻了吻解意的唇,轻笑道:“你真是棒极了。”
解意也笑:“棒的是你。真没想到,你平时看上去那麽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在床上却这麽猛。”
容寂似乎不相信:“我猛吗?你是不是哄我开心的?”
解意抬手重新搂住他,略有些惊讶:“那你觉得这都不算猛,怎样才猛?”
“我不知道。”容寂将脸埋入他的肩窝,声音很轻。“你这麽年轻,我怕你会嫌我老,嫌我床上……不行……”
解意拥住他,肯定地说:“那我现在告诉你,你非常厉害,非常烈性,再做下去,我都要吃不消了。”
容寂撑起身来,一直凑到解意脸前,认真地问他:“真的?你会吃不消吗?”
“真的。”解意笑著点头。
容寂忽然往前顶了一下,调笑道:“那我得试试。”
解意吃了一惊:“你……你……你得休息一下吧?”
容寂诡异地一笑,猛地又往前一顶,说道:“我没事。我忍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今天,一定得……好好的……享受……享受……”
解意已经说不出话来,再次被他卷入情欲的风暴中。
这一夜,容寂根本没怎麽休息,竟是越来越疯。解意劝阻无效,只得硬撑著,一直陪著他,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