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悍记 作者: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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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悍记 作者:晴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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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慧丽接着说:〃我要报警,他把我的电话摔了。〃

 

  李滨这个冤啊,哪是他摔的电话,明明是侯慧丽拿电话摔他的脸。

 

  马天良一手拉起侯慧丽:〃大李,你打老婆我不管,她愿受就受,不愿受就走,可你要碰我老婆一根手指头,咱们三四年的交情就不用再讲了,我还跟你没完!〃

 

  李滨,心知此时重伤之下,断然打不过人家珠联璧合的一对鸳鸯刀。他恶狠狠看这夫妇二人一眼,哼了一声,跛着脚回屋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柳如云衣衫不整地站在走廊,侯慧丽看了又看她,终于忍不住道:〃上来坐坐?〃 马天良阻止:〃怕李滨会不高兴。〃 侯慧丽道:〃谁怕他!〃

 

  马天良道:〃你当然不怕他,可是柳如云还要过日子。〃 柳如云惨遭这一顿痛打,本已心灰意冷,眼见马天良对侯慧丽的无原则回护,更觉得人间两重天,世事难预料。

 

  柳如云一直觉得马天良象个混混,不象好东西。可是,你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柳如云不至于还忍气吞声地送上门去给人打,可是她到哪里去呢?家在外地,此处认识的不过是同事罢了,难道真厚着脸皮去马与侯家?看马天良不象是欢迎她的样子,这也难怪,谁会愿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去得罪同事呢?

 

  柳如云摇摇头:〃不,我去别处。。。。。。〃眼中泪花摇摇欲坠,连侯慧丽看了都心软:〃去什么地方,先到我家来换换衣服,那样的丈夫,不要也罢。〃

 

  马天良怒道:〃宁劝人打子,莫劝人出妻!〃 侯慧丽〃哼〃一声:〃你莫不是心惊?我警告你,你敢打我,我同你拼命,让你下半辈子吃不了兜着走。〃

 

  马天良嘴巴里喃喃地:〃泼妇。〃不过这两个字只是在他嘴里打个滚,他又不想死,敢说这种话。 柳如云一枝梨花春带雨地被侯慧丽拉着进了马家。

 

  侯慧丽找出衣服来给她:〃看看,穿上正合适。〃 慧丽身高略矮,但因身材偏胖,穿大一号衣码,借给柳如云穿上,长短正好。

 

  马天良见小柳从里屋走出来,不禁一愣,原来这衣服是七分袖啊,怪道慧丽穿时觉得袖子有点短,还纳闷这衣服怎么做得这么怪。 慧丽一瞪眼:〃看什么?〃

 

  马天良不禁失笑:〃原来这衣服是半袖的。哈哈哈!哎哟!〃 笑到一半已惨遭毒手。

 

  柳如云听明白他俩儿话中的意思,也不禁一笑。看见慧丽修理马天良,又不禁心酸,一笑之后,失声泪下。 马天良忍不住道:〃喂喂,没有那么惨,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柳如云呜咽,那怎么同,马天良挨打是他愿意,他不愿意,难道侯慧丽还打得过他不成,可是柳如云。。。。。。 侯慧丽道:〃小柳,今天这是为什么啊?〃

 

  柳如云不肯说,侯慧丽道:〃不管为了什么,你怎么能允许别人这样对你呢?〃

 

  柳如云想不到侯慧丽会反过来问,不禁瞪大眼睛看着侯慧丽,侯慧丽〃啧啧〃两声:〃你这样看我,我很容易就爱上你了。〃 柳如云呜咽一声:〃他说我不爱他。〃

 

  侯慧丽瞪大眼睛:〃那你爱不爱他啊?〃 柳如云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 侯慧丽道:〃那么,是曾经爱过的了?〃

 

  柳如云不出声,可不是曾经爱过吗,她不理他,他痴痴情地等,她说:〃别再来找我。〃他说:〃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她决定嫁他,他抱住她,失声痛哭。

 

  若非曾经爱过,也不致彼此伤害。 侯慧丽点点头:〃那你就告诉他你爱他啊,他不信,你就多告诉他几遍啊。〃 柳如云苦笑。 白天不懂夜的黑,夏虫不可语冰,何不食肉糜?

 

  侯慧丽道:〃决不能容忍别人对你动手,第一次就应该把它扼杀在摇蓝里,请问,他第一次打你,你做何反应?〃 柳如云喃喃地:〃他发誓说再也不会。〃

 

  侯慧丽瞪她:〃然后呢?你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柳如云泪汪汪地看着侯慧丽,心想:〃我能把他怎么样?〃

 

  侯慧丽叹道:〃现在太晚了,第一次挨巴掌就应该掀桌子,砸家俱,家法伺侯。〃 柳如云依旧瞪着她:〃我怎么打得过他?〃

 

  侯慧丽笑了:〃谁说你能打过他?重要的是要做出拼命的样子来,并且打不赢这仗没完没了。你如果实在是淑女呢,至少还可离家出走啊!〃 柳如云呆呆地:〃走到哪里去?〃

 

  侯慧丽道:〃先去朋友家借住,借住两天,就应该够了吧?如果你出走两天,那人都不来道歉认错,那这种家伙还嫁他做什么?〃

 

  柳如云无可奈何地:〃他每次都道歉,可是,下一次,还是这样。〃 侯慧丽怒道:〃那你还原谅他,你告诉他,让他从五楼跳下去你就原谅他。〃 柳如云以手掩面,无言。

 

  马天良白了侯慧丽一眼:〃你说的那些都是废话,男人要是知道心疼女人,根本不会打女人,要是不知道心疼女人,你越反抗,他越揍你。〃

 

  侯慧丽怒道:〃可以离婚啊,干什么忍他?〃 柳如云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侯慧丽推她:〃听见没有?他打你不是一次两次,你可以离开,不必忍他!〃

 

  柳如云〃哎哟〃一声,侯慧丽一惊,自己不过推一下,然后明白,柳如云受了伤。掀起衣服来,一大片青紫。侯慧丽呆住,半晌道:〃这种日子怎么过?还不快快逃走?〃

 

  柳如云垂泪道:〃离婚,怎么同家人说?〃

 

  侯慧丽道:〃你妈妈要知道她当做心肝宝贝养大的女儿,被人这样折辱,才心痛呢,柳如云,古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损伤,就是对父母不孝,你怎么可以容许别人这样对你?〃

 

  柳如云啜泣:〃我该怎么做?〃 侯慧丽道:〃先去公安局验伤,然后起诉离婚。〃 柳如云泪落不止,侯慧丽急得要跳脚。

 

  马天良向侯慧丽使个眼色:〃小柳累了,让她歇歇再说。〃

 

  侯慧丽被马天良拉出去,马天良低声道:〃你别乱出主意,各人有各人的情况,你劝她离婚,你负责她日后的生活?到时候要担责任的。〃

 

  侯慧丽瞪他一眼:〃小柳每月工资近千,咋会养不活自己?〃

 

  马天良哼一声:〃月薪一千就能买房子吗?还有,你看她穿的衣服,不象便宜货,大李家里富裕,人家要是愿受这个,你多什么嘴管什么闲事?〃

 

  侯慧丽怒道:〃要是什么气都受,那还不如去做鸡!〃 马天良只得道:〃好了,你话也说了,要怎么样,还是让她自己想想吧。〃

 

  马天良心说,你不知道那些做鸡的还笑你笨呢,傻女,天下有几个傻女象慧丽这样肯下嫁穷人啊。

 

  慧丽撒泼时虽然气人,但马天良一想到她那么傻,那种因为自小被骄生惯养,所以不知人间险恶的傻,真让马天良痛惜,傻女,还总以为自己多聪明呢。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她蠢,他认为她天真,她笨,他认为她纯洁。有啥话好说。 马天良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家里放了个定时炸弹,那炸弹就是柳如云。

 

  大李一向是不爱说话的,不过单位里的人都称大李办事是心里有数的。这种人,他山高水深,你不知道,马天良一向好勇斗狠,可是马天良比较直接,如果他想骂人,不会留到明天。大李呢,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物,马天良一点也不喜欢同这样的人结仇。

 

  况且是同事。 彼此有太多把柄容易被人看到。无缘无故地,马天良不想整人,所以只得防备人家整他,可是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马天良决定把这件事同老泰山谈谈。 一日,伺老侯高兴,小侯又不在眼前,马天良把事情说一遍。 老侯摸着充满智慧的额头,良久,叹了口气:〃慧丽这孩子啊!〃

 

  马天良道:〃这个仇是结下,以后,再一起做事,怕是不太方便。〃 老侯想了一会儿,问:〃那你想去哪啊?〃

 

  马天良一听,口气虽然不善,但听这话音,他想办的事好象有点松动。 马天良大喜道:〃听讲某某处某某位置空了出来!〃

 

  老侯先是瞪大眼,然后怒道:〃是空出来了,可是大学生有的是,九零年就参加工作的也有的是!〃 马天良讪讪地,侯慧丽进来:〃干嘛呢?什么玩意有的是?〃

 

  老侯见自己女儿进来,肚子里的气,〃嗤〃的一声就泄掉一大半,马天良还讪讪地低着头,侯慧丽问:〃爸,我不在,你又修理天良同志了?〃

 

  老侯喉咙里〃呜噜〃一声,不知抗议些什么,他准备顾左右而言他,侯慧丽已揪住小马的耳朵:〃你又干了啥子事情?〃

 

  马天良惨叫:〃啊哟,啥也没干,我是想提个科长当当,好多赚点钱给老婆买衣服。〃 侯慧丽〃哈〃一声:〃算你小子会说话。〃 老侯焦燥地:〃别闹了,说正经事,闹什么?〃

 

  侯慧丽问:〃怎么了?有地方了吗?〃 老侯讽刺道:〃怎么没地方,副局长刚退了。〃 侯慧丽拖长声责备地:〃爸!〃 老侯挥挥手:〃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让我想想。〃

 

  小侯得意地向小马挥挥手,意思是〃搞定〃,走吧。 某日,小马回到家,只见两女对面而站,侯慧丽连说带比划张牙舞爪,而柳如云面上的表情好似看到一只巨无霸蟑螂。

 

  慧丽看见小马,立刻微微一笑,招手曰:〃过来。〃

 

  马天良一惊,往身后看看,确实不是叫别人,这笑是给他的。马天良觉得背后有点凉嗖嗖的。见惯慧丽飒爽英姿,此时见她浅笑轻嗔,如何不惊。 虽然如此,太君召唤,安敢不去?

 

  马天良换了拖鞋,蹭着慢慢过去,警惕地看着侯慧丽,侯慧丽再招手:〃来,抓我。〃 马天良越发觉得不妥:〃我抓你干嘛?〃 侯慧丽十指如钩:〃你不抓我,我抓你了!〃

 

  马天良无可奈何,慢慢伸出手来,正迟疑是抓慧丽领子还是双手,已被慧丽一把抓住址手腕,只见侯慧丽侧身一带,一个后背,马天良只觉斗转星移,身轻如燕,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

 

  再次定睛一看,能见到静止的物体时,马天良已是身在床上,马天良吓得,半晌才道:〃想让我上床,说一声好了,用不着这样吧?〃

 

  侯慧丽白他一眼,她正在过当老师的瘾,一时还没空理马天良,只是勾一勾手指:〃你,快点下来。〃 然后,又用令马天良毛骨悚然的温柔声音对柳如云说:〃来,你也来试试。〃

 

  马天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听此言,惊得差点没又摔回去。 抬头看柳如云的表情,比活吞一只苍蝇好不到哪去,马天良心下安慰,笑嘻嘻地跳下床来。

 

  :〃我能有什么损失呢?〃马天良心想:〃要是小柳真来试试,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一摸,那纤白如葱的小手了。〃

 

  侯慧丽抓着马天良的手,示范:〃看,抓这儿,就这样,转身,一背,很容易的,尤其是他正向你冲过来时,本身重心就不稳,你只要借力一使劲,他准出去!〃

 

  柳如云结结巴巴地:〃然后呢?他爬起来,那不是,那不是糟了?〃

 

  侯慧丽冷笑道:〃这一招的重点并不是将他打倒,而是打打他的气焰,先吓他一跳,他倒在地上,你可以顺手抓起个凳子什么的护身,然后瞪住了他,不能一脸心惊胆颤,目光要坚定坚决,让他从你的眼里看出来,他要是敢跳起来动你一根指头,你会打烂他的头,同他拼了老命!注意啊,注意,是让他觉得你会拼命,不是让你真的同他拼命,顶多打昏他就够了。小柳,每个人的生命都无比宝贵,不管是为了恨谁,都不值得拼这条老命,要是为了爱,还差不多。〃

 

  小马在后面竖起拇指:〃我老婆,金玉良言!〃 柳如云糊涂了:〃假装会同他拼命?怎么假装。〃 小马道:〃这你跟我老婆学啊,她装得可象了。〃

 

  侯慧丽笑嘻嘻地:〃你要觉得我是装的,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

 

  马天良〃呵呵〃干笑两声,他硬是不敢,虽然亲耳听得侯慧丽说她不过是假装会拼命,但,侯慧丽的假装何其逼真,那双眼里简直能放出箭来,她也不叫喊,也不多说,只用眼睛看着你,那双眼睛是那样执着那样凶狠那样的果断,你面对一双那么有自信有力量的眼睛,怎么可能相信她不过是吓吓你呢?

 

  更重要的是,即使她真的只是吓吓你,如果你没配合着害怕的话,她下次可能就不找你玩了,她会让你一边凉快去,她自会去同胆小的朋友继续游戏,而马天良偏偏想同这个泼辣的女子共渡下半生。

 

  总之一句话,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在他面前一定会有点束手束脚的。

 

  不过,象侯慧丽那样凶悍的女子,怕是再恶的男人,也会有所顾忌吧?因为这女子,真的是有一点智慧也有一点胆识啊。

 

  柳如云也有她的智慧,只不过,她可以领悟侯慧丽的意思,却不能得到侯慧丽的那种气概,那是多年的父母骄纵,丈夫宠爱,社会承认其实力才得到的自信自尊自重自爱。柳如云自幼在父母面前就是乖孩子,听老师的话,认真写作业,上课不溜号,一辈子虽无成就也没做过错事,忽然间遇到大李这样的王八蛋,她前半生所受到的训练里没有这一课,而她所受的训练又没给予她自我思考的能力,至少是没给她进行创造性思维的能力。

 

  柳如云神色里一丝凄楚一丝茫然,马天良不自禁地产生护花的冲动,不过侯慧丽是强效镇静剂,有侯慧丽在跟前,小马的心跳虽然会有加速的迹象,但加速不到热情洋溢的地步。所以他只是微笑着:〃小丽乱热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世方法,你不必理她。〃

 

  柳如云凄然着:〃可是小丽说的有道理,事实也证明我的处世方法是不对的。〃 马天良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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