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肩,就像小时侯妈妈抱着我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微笑的哼着歌,心里向上天祈求属于他的幸福。
窗外,月色皎洁,洒落一地银华。
这是个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湛蓝的天空里飘着好多洁白的棉花糖,太阳因此不甚猛烈。真是可歌可泣的棉花糖,也不怕太阳化了它。别怪我老棉花糖啊棉花糖的,因为我仰头看天的时候,嘴里正叼着棉花糖。
我穿着T恤加牛仔,我那位姓范名希文的爱人也作同样打扮。唯一的不同是他戴着墨镜,而我没有。我不戴是因为阳光没猛烈到刺眼的地步,而他戴是为了遮掩容貌,不让人家认出他。
怕人家认出来?别,别这么作出我们两个在作奸犯科的联想。
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是慈善家,但基本上都还是奉公守法的公民,阳光下的罪恶还真不是我们能干的出来的。
好了啦,不跟你们扯了。公布谜底:我们在游乐场。
就知道你们会笑,我才29岁,又不是92岁,游乐场很多限制级的项目还是对我开放的。托平时尽心保养福,小小鱼尾纹只会在笑的时候显形,我今天又扎个马尾辫。楼下看楼大叔说我看起来像20岁,哈。
可范希文不这么想,他说我是三十岁的生理年龄,二十岁的心理年龄(是不是装出来的还有待考究)。有够狠毒的,我不就是想逛游乐园,就说我装纯。所以我拖他一起来了,也所以他要遮遮掩掩。谁叫他前几天犯下大错误,现在还揭我短。
他怎么会乖乖就范?
一哭二闹三上吊嘛,本人平时不屑用这些招术。但一旦被惹恼了,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真是贴切呐,嘿嘿。
“范大叔,把墨镜拿下来吧,你这样容易吓着小孩子的。”我舔着棉花糖,侧头对他说。
他一手被我挽着,一手拿着气球,我吃棉花糖,让他帮我拿着。再打量他,很年轻很帅啊,何必怕人见着。
“不乐意。”他摆出一个很假的笑。
我耸肩,算了。
“妈——妈!”一声很熟悉的很嘹亮的很热情的呼唤,前方一个小男生异常开心的朝我的方向冲来。
“哪来的野小孩乱喊妈?”他皱眉。
“豆豆?”我蹲下身来,张开双臂迎接小帅哥的到来。
范希文大步上前,眼看他就要撞进我的怀抱,却硬生生的被揪住后领,无法再往前。
“妈妈……”可怜的豆豆,挥舞着小手着向我求助。
好吧,就让老公主降妖除魔拯救小王子。
“你会吓着他的。”我掰开范希文的手,小王子终于到达他的目的地——我的怀抱。
“妈妈,妈妈。”历劫归来的小王子异常软弱,小脸紧紧埋进我肩窝摩挲着。
“豆豆,乖……”我笑着,想问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范爱人快我一步,扳过豆豆的身子。“你喊她什么?”
豆豆防备的后退,直到抵住我没了退路,这才表现出一个小王子应有的勇气,昂头道:“我喊妈妈。”
范希文眉头纠结。
“我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却让豆豆又忍不住依偎着我寻求保护。漆黑黑的脸,好象我真曾与人珠胎暗结。
瞪他一眼,我有没生过孩子,你不知道吗?
我扶正豆豆。
开始我第108次纠正:“豆豆,阿姨说过很多次了,不能叫妈妈的。”
“为什么不能叫?”
头痛,我又开始第107次解释:“你的妈妈应该是爸爸的妻子,而阿姨不是,你这样喊会让爸爸很难找到新妈妈的哦。”
“不要新妈妈,我只要妈妈啊。”他软软的小手搂住我的脖子。
说不通……
我无奈的翻眼,拿下他环在颈头的嫩手,合握,换个方向再来:“你这样叫,阿姨很难嫁出去啦。”
“那嫁给爸爸好了,爸爸就不用找新妈妈,我也可以喊妈妈了。”小眼珠一转,他想出了三全其美的方法。
“这……”我该怎么跟个小孩子解释婚姻大事,不能随便配对。
“喂,小鬼。”范希文把豆豆掏近他,双手固定住他,不让他胆怯逃跑。
豆豆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呜……害怕。
“你不能叫她妈妈。”他凑近豆豆的小脸命令道,将威吓效果做到十分。
“为……为什么?”即使害怕也要争取自己的权益——韦庄教出的孩子。
“那是我孩子才能喊的。”
“为什么只有叔叔的孩子才能喊?”
教养还好,范希文满意的抿唇,于是稍放柔了语气:“因为那是阿姨最喜欢的孩子。”
“可是……可是阿姨说她最喜欢的是豆豆。”说着,豆豆撇着嘴向我求证。
我对他微笑点头,正要开口。范希文又将豆豆扳了回去:“那是以前,阿姨以后最喜欢
的是我的孩子。”
背对着我的豆豆没了声响。
真被他说通了?
不会吧……
“呜—呜——哇。”果然,小家伙要发洪水了。
赶忙搂进怀里,“豆豆别哭。”
“阿姨不喜欢豆豆了。阿姨都不要豆豆了。呜!”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让人心酸哦。
“谁说阿姨不要豆豆的啦,不要哭,乖豆豆,不要哭。”
被我赶到一边的范希文,不耐的走开去。
“阿姨。。。阿姨都不。。不喜欢豆豆了。。。”
“不要听叔叔胡说八道,阿姨还是最喜欢豆豆的,乖啦,乖啦,不要哭了。阿姨心疼的……”
可以理解吗?98抗洪有多艰难,此刻我就有多辛苦。
好不容易安抚住小家伙,找到带他来的幼儿园老师,再承诺下次陪他一起来玩,事情才算告于段落。
我在一处长椅上找到他,戴着墨镜我还是能知道,他正臭着一张脸。
安抚了小的,现在又得安抚大的。好辛苦哦。
他展开一只臂膀,我得以依偎着他。
“那是韦庄的儿子。”
“恩。”
“韦庄的太太很早就去世了,豆豆很可怜的一出生就没了妈妈。”
“我听说过,那你就由着他叫妈?”
“每次都纠正他的,可效果不大。不想太逼他,反正长大些就不会了。”
脸色有所缓和,还是不怎么好看。
“给你说个笑话吧?”
他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有一位记者奉命去采访企鹅村。
他事先做了功课,企鹅村共有100只企鹅。
记者采访第一只企鹅问: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呀?
第一只企鹅回答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接着他采访第二只企鹅: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第二只企鹅回答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然后他又采访了第三只,第四只,一直到第九九只。
同样的问题,它们都回答:吃饭,睡觉,打豆豆。
到第一百只企鹅,记者又问了: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第一百企鹅回答:吃饭,睡觉。
记者就奇怪了,问:你不打豆豆吗?”
我停住了,他听得饶有兴致,示意我继续。
我笑,接着说:
“那只企鹅回答:我就是豆豆。”
“哈哈。”他乐不可支,那只放椅背上的手臂环绕到我的脖子上。
苍天可证,这不是我为了哄他开心,自己编的,那只企鹅本来就叫豆豆。
那只手臂一使劲,揽我到他身上。他很开心,从墨镜外沿,我看到了眼边的笑纹。稳住呼吸后,他对我说:“你好象很喜欢小孩子,不如我们生一个吧?”
向我求婚?
我好象听到了为‘约法三章’奏响的挽歌,不公开是他破的,不干涉是我违反的,不结婚被他甩到一边。
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花前月下,缺乏诚意!
“再给你说个笑话?”
“还有?你今早吃了本笑话大全?”他笑问。
没理他,我开始讲:“熊猫很喜欢棕熊,有一天熊猫向棕熊求婚,却被棕熊拒绝。熊猫很伤心,于是大喊: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棕熊回答说:俺娘说了,戴墨镜的都是不良少年。”
我观察他的反应。
他先是笑,然后突然止住,缓缓拿下墨镜,终于露出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
他对我笑,很邪气的那种,慢慢向我靠近:“棕熊小姐,熊猫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不良少年。”
我自然是在他抓到我之前,就脚底摸油,溜了。
这变成了一场29岁恋人的追逐游戏。
我的发丝在和风中翩然起舞,他的笑露出的齿在阳光下泛着光。
当我们双双跌倒在草地上时,在那浓郁得青草味里,我似乎闻到了另一种味道,那种被唤为幸福的味道。
刚才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算了?
第七章(结局)
范希文今天不加班,我在办公室等他。
六点二十分时,韦庄拎着公事包从办公室出来。
“有什么要忙的吗?你还没走。”
“没,等一下就走。”
“等他?”
我笑着点头。
“我提过的推荐你接任经理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有在准备了。”
“蔚蓝,我看好你,别让我失望。”我被居高临下的他揉乱了头发。
身体后倾,避开他的罪恶之手。“我很少让你失望的,不是?”回答得自信满满。
他促狭的笑,张口欲言。我连忙抢先道:“诶,我当菜鸟的时候不算。”
“呵,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他一副预料中的表情。“有空多来吃吃饭,豆豆老念着你。”
“放心,我不会浪费最后的机会。”韦庄出国了,以后再难吃到婆婆做的菜了。
“那我走了。”
“Bye…bye!”我摆手说再见。
六点三十分
除了我办公室空无一人。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我百无聊赖的支着头,模仿时钟的频率用圆珠笔敲击着桌面。
六点三十五分
走进企业融资部前,我想过他没按时下班的N种原因。可能临下班时突然接到一个重要的越洋电话,可能处理一份遗漏又被发现的文件,也可能听下属报告某项目的最新进展等等等。反正不是我眼前所呈现的这一幕。
他立在办公桌前,从我的方向可以看到他的侧脸。有人说评价一个男人帅与否,关键看他的侧面,那现在我可以非常骄傲的说他帅的货真价实。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使他的身段益发有形,他有着宽阔的胸膛,那是我经常依偎的地方。但是现在依偎在那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穿着合身剪裁的云绿色套装,肤色看起来粉嫩剔透,身材娇小玲珑却也凹凸有致。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她眼中的波光流转。好一张梨花带水的娇容,鲜少有男人能不为之动容吧?
光从审美角度来讲,这是算得上是幅唯美的画面。但从社会角度讲,就有点伤风化了,事关道德,那个男人是我的男友。
他的表情淡漠,手也没不规矩的乱放,始终安然垂在身体两侧,因此没扭头走人。但他虽没回应却也没推开,这是让我胸口郁闷成结的主因。
我看手表。两分钟,他们这样的姿势已经持续了两分钟。
没出声打扰他们,心中却早已对他质问了无数遍:“范希文,你被下咒了不成?不会推开她吗?难不成还很享受这样的温香软玉?
他抿嘴,显得有些不耐,昂头看看天花板,再无聊的环顾四周。
与我四目相对。下一秒,果断的推开怀中人,‘终于’推开人家了。
“蔚蓝?”他快步来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臂。“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开始搂搂抱抱的时候。”我睨而视之,拨开他手的同时转身走人。
3分15秒,他跟她亲密接触了3分15秒!
他跟我到外面走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拉停住我。
“那你说我该怎么想?”吐出在胸中堆积多时的郁气。
“下班的时候,我们收到个消息:由月隐负责的一个大项目的项目被确定无法参与。她为争取这个项目上花了很大的精力,最后无果而终,她很自责,也很伤心,一直在哭,我没办法就这么丢下她走开。”
我直视着他,真正松了口气,并没有眼神闪烁。
“安慰需要靠这么近吗?”这才是我最介意的。
“我跟她是清白的,只把她当工作伙伴。”他指天发誓。
废话,我要是觉得你跟她不清不白,就不会站这里听他说话。
“可她也是这么想的吗?”透过层层玻璃,我看到里面的她,神情哀怨,目光透着担忧,还带着期待。“她喜欢你。”我指出明显的实现,她对他是有企图的,打从范希文进公司这种企图就显山露水了。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欲言又止,眼眸里闪过些许心虚。
一股热焰从心头蹿起,只冲脑门。“明知她对你抱有不同寻常的感情,还不与她保持距离?你这样是给她希望!”
“当我发觉对我的感觉不一般时,我就注意不在公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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