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露清愁 by 耶律雄奴 (虐心+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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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露清愁 by 耶律雄奴 (虐心+感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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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从地上爬起来,天色已经暮气沉沉,四周的环境似乎浸在一种压抑的沉闷中。他叹了口气,现在他是真的又无处可去了。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暮色渐渐笼罩了他的身心。随着昏黄的路灯逐渐代替了太阳的明亮,属于夜晚特有的生物都出来活动了。

  就在这百无聊赖的行走中,他看见了街心公园的徘徊着的李莫愁。她还在徒劳的向一群又一群的人兜售着她的皮肉,幻想用这种薄利多销的策略赢得更多的顾客。

  他不知不觉走进了她,就像走进一个少年时代破碎的梦境。

  她正在和一个无心做生意但却有点想寻开心的人打情骂俏,敷着厚厚廉价白粉的脸像是一个面具。

  他的心被浓重的悲哀掩埋了,看见她就如同看见了自己。十年前,他和她都是如此的风华正茂,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梦想,但现在,却都只剩下了苟延残喘的灰烬。

  她向那人啐了一口,涂的猩红的嘴唇在夜色中异常醒目的存在着。他应该悄悄走掉的,但他的脚就如同钉在了地上,让她终于看见了他。她粗俗的俚语嘎然而止,只是面如死灰的呆呆的望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把那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了她的手里,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4、羞辱

  现在他是身无分文了,离开罐头厂的时候,三个月的工资和行李都被老板扣下了,如今连这仅有的五十元钱也救济了比他更加困难的李莫愁。

  他的胡思乱想被几声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几辆警车把他紧紧围在了墙角,而那刺眼的车灯正对着他的眼睛。

  车门“哐,哐”的被打开了,一群手持警棍的警察走下了车。

  他苦笑了一下,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为了对付他一个小小的尹志平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此时杨过就坐在第一辆警车中,他看见他的身躯被晚间的风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轮廓,而他脸上不经意流露的笑容又使他心中涌起了一股近似欲望的冲动。

  “经可靠线索举报,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贩毒案有关,现在需要对你进行搜查,请配合!”为首的警官把一张印着红戳的纸在他眼前一晃便收了起来。

  “脱下你的衣服!”

  他一愣,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胸口。

  “快点!”一名年轻的警官踏上前一步,他也许是刚刚才从警校毕业,所以显得有些年轻气盛。只见他举起手中的警棍便往他的肚子上一戳。

  “啊!”他疼得大叫一声,后退了几步,脊背靠到了墙上。

  就在这时,车中的杨过不由自主的把双手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几乎嵌到了肉里。他是他的,他一个人的猎物,这个人怎么敢不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对他下手。他暗暗记下了小警官的特征。果然,几天后他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斗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渗了出来,小警察又向他走了几步,抓住了他的领口,便欲解开他的纽扣。

  “等等,”他忍着疼用手阻挡着这种令人难堪的侵犯,“我自己来!”3C81曲没么小:)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他慢慢的背过了身子,面对冰冷而灰色的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当他略嫌瘦弱的背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时,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无奈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脱下你的裤子!”不知是谁充满恶意的开口了。他的四周立刻想起了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他猛得回过头,眸子中闪过一抹犀利,“不!”他说。

  但他的拒绝并没有在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中引起任何效果。

  几名警察在他拒绝的同时已经逼进了他,他们按住他的四肢,并强行脱去了他的裤子。他奋力挣扎着,在这番打斗中,他记不请挨了多少警棍。随后,他被他们扔到了街角,他的脸被扔在了泥土之中,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自己衣服被撕裂的清脆甚至悦耳的声音。

  他们仔仔细细的搜查着,没有放过半点可疑的地方,但最终的结果使他们彻底失望了。

  警车开走后很久,他还继续躺在地上,浑身被电击的疼痛已经不是那么厉害了,但现在他面对的最大问题是他们竟然带走了他的nk。这种恶意的行为使他不知如何是好,作为一个受过几千年封建传统熏陶的中国人,持身露体于光天化日之下是不可想象的。

  不知如何,他又想起了那一夜,他和她裸裎相对,那一夜的甜蜜和浪漫值得他终生回味,是他记忆中最最无价的珍宝。甚至,在他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只要想起那一夜,他都会认为,自己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是值得的。

  他终于坐起来了,并徒然的想在那堆破布片中寻找能够遮体的东西,但几分钟之后,他彻底放弃了希望。

  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慢慢爬起来,摸着墙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线打住了他的全身,他下意识的向墙里一缩,恐惧和羞耻让他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全身也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

  劳斯莱滋小轿车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嘎的一声在他身边停下,车门一开,他听见一个沉郁的声音说道:“上来!”

  是杨过,他迟疑的把目光投向他,却见他蓝黑色的眸子深处像是淬着两团火。

  “上来!”这次,他的语气是非常的不耐烦了。

  他坐在温暖而干燥的椅子上,小车开的平稳而风驰电掣。车内的豪华和干净本应让衣不遮体的他自惭形秽,但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只是单纯困倦的要命。

  杨过开了一会车,感到身边良久没有动静,一侧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这个人他是恨之入骨的,杨过想着刚才目睹他被凌辱的一幕幕,十年来,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杨过把车子开的更加快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困惑。反正,期望的喜悦并未如期望中的那样占据他的身心。他猛得刹住了车,怒火中烧的从车的后座拿出一块毯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并没有醒来,疲倦的要命的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便继续睡去了。

  一缕墨黑色的头发掩盖了他清秀的容颜,杨过一怔,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踌躇。

  他又想起了那个春天,姑姑正在小楼上和他一起读书,而姑姑正如初来到这座房子时一般的冷漠。他回忆起,那时候他其实是有点怕她的。

  窗外是一株高大的樱树,纷纷落花如雪。

  他注意到她开始有些焦躁不安,并且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窗外,突然,她笑了,这一刻,时间都在她的笑容中停滞了。杨过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窗外的落花是在空中顿住的,直到,她飞跑到窗前,推开了窗子。

  “嘿!”她招着手向下面喊。

  那时的他便站在樱树之下,一身高领的黑色毛衣,双手撑着自行车的车把,也是一脸的雀跃。他的身上沾满了白色的花瓣,是那样的年轻和意气风发。

  杨过回忆起,那时候起他便是不喜欢尹志平的。

  “姑姑,我不许你去!”他抬起头,瞪着哼着歌更换衣服的她。

  他脸上的严肃让她吓了一跳,但转眼间她又不当作一回事的走到了他的眼前,用手拍拍他的脸,“乖,自己玩儿!”

  “姑姑,你是要嫁给我的,我不让你出去!”

  她脸上惊愕了片刻,突然扑哧一笑,“行行行,”她敷衍着说道,“小杨过将来要嫁给姑姑!”

  她又看了看表,显得有点着急了,便轻轻推开他,飞跑了出去。

  他看见她坐在他的车后座上,两人相携而去,就是他也不得不在当时承认,他和姑姑就如同一对壁人。

  如今,一晃,十年便从指缝中匆匆逝去了,姑姑的墓石已拱,他却还苟活于世。

  他还在熟睡中,脸孔宁静的出奇,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无欲无求。他心中的焦躁无处可解,突然间加大了油门。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又大又软的床上,刹那间,他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仿佛时光又倒转到了十年前,似乎一侧头就能看见那张绝美的脸。

  不,不对,他早已死了,而他也不在是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坐起身子,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依然是赤裸的,于是,昨晚那屈辱的一幕幕便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苦笑了一笑,想去了黑暗中那双灼灼的眼睛,杨过无疑就是幕后的指使,他把他安置在这里无疑是想继续施展猫捉耗子的伎俩。但无论怎么说,因为她的关系,他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的人。

  他走下了床,赤着足在屋中寻找衣物,却突然被床头柜上一个小小的檀木镜框震住了。

  是她,白衣如雪的她在照片里笑的如一树风动的梨花,一如他拍摄这张照片时那样含情脉脉的凝视这他。这是他为她拍摄的唯一一张照片,是她笑着的唯一照片,也可以说是他俩唯一的一张合影,因为当时的他就映在她湖水一般深情的眸子中。

  他木然的看了良久才发现,照片的下方有一行小字:我最爱的姑姑,生于1976年5月14日,卒于1994年12月29日,葬于枫桥镇落眉山。

  他把照片紧紧贴在了胸口,感到了心中不可自抑的悲伤。

  “你应该活着,忘记我好好的活着,你应该嫁个比我好千百倍的男人,然后生下许多如你般美丽的孩子!”

  照片中的小龙女还是笑着,象十年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笑着,没有感到他半分的悲伤。

  门被猛得推开了,杨过和几名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他看见他居然拿着他最宝贵的照片,俊美的容颜便是一冷。

  “放下!”

  这句话如电击般的惊醒了他,他缓缓放下了镜框,抬起头对上了他的双眸。

  他眸子中的平静和祥和令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燥热,这种奇怪的感觉竟象极了十年前他对姑姑产生不伦恋情时的狂躁,这种感觉让他吃惊,但转瞬间化为了加倍的羞耻和愤怒。

  他不知道为何昨晚会心软的把他抱进了自己的寝室,让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但今天,他要彻底纠正昨天所犯下的一切错误。

  杨过皱了皱眉,他赤裸的身躯在他心中引起了一种近似罪恶的欲望。

  他向他身边的几名大汉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们默不作声的架起他,粗暴的向门外拖去。

  这种近乎窒息的沉默几乎令他发疯,他转过头,只看见杨过消瘦而俊美的侧面在一群横肉丛生的面孔中异样醒目的存在着,“他怎么会是个坏人?”他痛苦的思索,这种痛苦因为她的关系而更加强烈。

  在通过一道长长的甬道时,杨过突然止住了脚步,回过头,目光炯炯的凝视着他。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愤怒,似乎溢出了十年前的血性,他几乎要冲上前和他拼了。但以他的经验,他知道反抗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于是,他覆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下的阴影象是两片悠远的云随意的投射上去的。

  这种姿态让他想起了小龙女,然后,他的心中便涌出了加倍的恨意。

  他侧过头,用低低的声音吩咐了几名大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杨过的离去使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但这种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他就被几名大汉粗暴的拖到花园草坪上,被戴上一个狗才戴的项圈,并且四肢也用锁链紧紧禁锢成了狗俯卧的姿势。他试着反抗,但几个粗暴的耳光过后,他只有默默的承受了。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虽然几天几夜目不交睫,却在黑暗中一次次的被闷热弄醒。汗流浃背中只感觉口干舌燥,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听见束缚着他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这种微弱的努力象以前证明了只是徒劳,在这长宽高都不过一米的笼子里,连铁链都是热的。

  总算比那时有了进步,他自我安慰道,略带嘲讽的微笑在这时充盈了他的嘴角。

  他趴在地上,身后便是一个木制的狗窝,也许是为了鞭挞的方便,狗窝旁他够不着的地方还放着一只铁桶,铁桶中是一只水浸着的皮鞭。他苦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绿色的草坪和蓝色的天空,突然想起自己是快三十的人了,三十而立,这对于他只是一句再可笑不过的空话,当年的雄心壮志都象天空上的云,瞬间变成了苍狗。

  “你将来要干什么?”她问,笑意在她的眼底凝结,那时候,所有的梦想就如同苹果树上的果实,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摘到。

  “音乐家吧,我不信我弹的没有鲁宾斯坦好,不,还是学计算机将来挣的钱多。”他皱着眉思索着,想来,那时的他应该是皱着眉也难以寻觅几根皱纹吧。

  他又苦笑了一下,突然感到肚子饿了。

  他们给他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只不过那些都是生肉。

  他向放生肉的盘子闻了闻,气味令他作呕,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死,于是,他闭着眼睛推开了盘子。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杨过并未出现,而每天都会有人换走没有动过的盘子,再送上一盘新的生肉。

  饥饿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占据了他的身心,生肉不可忍受的气温在这天早上变成了美味,他终于用手攫取了一块生肉。

  他用力咀嚼着这块肉,腥膻的味道冲击着他空空的胃和口腔,但他必须吃下这块肉,吃下他就意味着生命和力量。就如同十年中所有想死的时候一样,最终依然是意志在肉体求生的欲望下屈服了。他一边狠狠的嚼着这块肉,一边恨着自己的怯懦。

  “你看看,这只狗好不好看!”

  他抬起头,原来,在他吃肉的时候,已经有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他的眼前,不过说话的人是杨过,车子却已经变成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力跑车。

  “他,他怎么是狗呢,他明明是个人!”这个声音让他一惊,因为那声音真的是很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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