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是狗呢,他明明是个人!”这个声音让他一惊,因为那声音真的是很象她,随后,他看见了一张少女苍白而惊愕的脸,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生的颇为清秀,但却绝对不是她。
“他怎么不是狗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正经,而且手似乎不老实的触碰到了少女身上的某些敏感位置,少女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是“不要。”
这种屈辱令他难堪,因为不仅是由于狗的姿态,并且他现在依然是赤裸的。
“你!”他想挣脱开这种束缚,但铁链是太紧固了。
“啪!”杨过提起鞭子就是一抽。
他用脊背承受了这一记鞭子,呻吟着倒在了地上,几天未曾进食让他眼前一黑,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5、折磨继续
他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他是被阵阵痉挛似的胃痛惊醒的。
不知是自己身体的虚弱,还是这一天真的有点冷了,他感到四肢都在生着寒气。他叹了一口气,想到,如果这时候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张又大又软的床就好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所以,他仰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辰又叹气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一阵又甜又香的味道,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
“快喝吧!”他听出声音是白天那个少女,她的声音在浓重的如墨色般的夜中象极了她。这令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快喝吧!”清甜的粥触到了他的唇边,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感到身上渐渐的暖了,心也舒畅了许多。
那粥似乎加了银耳和百合,香浓的含到嘴里就立刻化了。记得十年前他找她的时候,她也常常带这种粥,然后他们就一同喝掉,这种味道他是十年未曾接触了。
当他喝完了最后一口粥,黑暗中看见她的一双小小的白色手掌还继续抓着碗边,就在这时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冲动,他想要去吻一下这只小小的手掌。
就在他的嘴唇伸向前方的时候,那只手移开了。
黑暗中他蓦地羞愧不已,幸好,她不知道,也看不见。
“他不是坏人,”她呐呐的解释,但她似乎也知道这种解释的牵强无力,于是,她转身离开了。
他想叫住她,只为听听她的声音,但最终没有开口。
这一晚,他睡的非常的安宁。
噩运终于来了。
一天,他被一群大汉拖到了客厅。
客厅的色调果然是白色,一如当年枫桥镇的那幢豪宅大厅里的肃然。旋转而下的楼梯旁,也放了一架白色的钢琴。东边墙上,阳光直射的地方也挂着一桢巨大的油画,不过与当年油画中那个活色生香的女人不同,这里挂着的却是冷若冰霜的小龙女。
他怔怔的凝视着她,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昏昏欲睡的他在自习课上拿着一本物理书做幌子,头却埋在书里呼呼大睡,突然,教室的门被猛得推开了,美丽得惊人的她站在暖冬的光影里,把陪同在她身边的老师压制到无形,就在这时,他毫无预兆的惊醒了。
他蓦然抬起头,霎时间,他和她的目光绞结到了一处,他感到她身上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漠和傲气……
他的分心让杨过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愤怒,他抬起脚,照着他的下身狠狠一踢。
他的闷哼了一声,额头上渗出了斗大的汗珠。疼痛夹杂着恐惧令他浑身都战栗了,虽然想像不出他会用什么办法折腾他,但从以前几次的经验来看,等待着他的无疑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去!”杨过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于是,两名大汉从保镖的身后挤了出来,他们令人不安的笑着,笑容猥琐而暧昧。
一霎间,他完全明白了,他知道了等待着他的竟然是对于一个男人最难堪的羞辱。
只有亲身经历过囹圄之苦的人才清楚的知道那里的水究竟有多深。
还在他入狱的第一晚,这样的厄运就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少年,黑暗中泛着白光的牙齿,挣扎,哭喊,令人作呕的气味和他的鲜血融合在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不!”他后退了一步,眸子中闪动的寒光令那两名大汉也不由的胆寒。
两方的人对峙着,空气中仿佛紧张着一根绷紧的线,一触即发。
杨过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仿佛是一声命令和催促。于是,两个人又继续向前移动了。
他的目光中飞掠过一丝悲愤之极的表情,突然一转身,抓住几案上的一个大花瓶,砸了个粉碎。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他已经飞快的拾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片,恨恨的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
血立刻涌了出来,鲜艳的红色瞬间打破了这个大厅压抑的白。
杨过一下子呆住了,这种血腥的刺激又一次冲击着他的心脏,他感到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是的,他记起来了,就是那一天,姑姑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盛开在她的婚纱上,如众星捧月般衬托着她清丽绝俗的脸。那是法国婚纱设计大师特?阿让的得意之作,而明天就是她和香港的霍氏大公子霍都的世纪婚礼。
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在试自己的寿衣!”
他突然害怕起来。看见他这样,她仰着头,笑得很是失态。
“姑姑,不要嫁给他!”他跑过来,抱住了她,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开始了发育,他瘦削的犹如笔一样直的身材刚刚高过了她。这让他第一次有了男人的感觉,“你是我的!”他鼓足勇气,凝视着她的眼睛说。
他的表白让她微微有些惊愕,随后,她掩饰了自己的慌乱,冷冷的推开了他。
在以后的日子里,杨过无数次的后悔,那天,他是应该再一次抱住她的。
当天晚上,他在星光下下定了决心,明天,就在她的婚礼上,他要用一把勃朗宁的手枪抢走她,她应该只是他的新娘。
但他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因为,第二天,当所有的人来到她的寝室门口,准备迎接这场世纪婚礼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应门。
当人们最终用暴力的方式打开这间卧室的时候,发现她躺在一片白色中,只有手腕上的流出的红色盛开,打破了所有白色的压抑。
杨过的头又疼了起来,就像目睹姑姑死亡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连同他一起目睹了他狂叫着滚在地上,牙关紧咬,口吐白沫。
杨过的突然倒地不起令现场的形势顷刻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随从们都呆呆的不知所措了。
他的挣扎和呼喊让他顿起恻隐之心,虽然他曾经那样的残害过他,但所有的暴行之间隔了个小龙女,却让他无论如何恨不起来。
他的头脑中突的闪过一线灵光,记忆中也有一幅这样的画面。他略为思索片刻,拿起了花瓶之下的真丝桌布,先撕下一条草草的给自己的手腕包扎了一下,剩下的就披在了下身。
遮体的感觉让他感到了微微的安心,随后,他坐在钢琴前面,打开了琴盖,弹奏起来。
十年来未曾摸过琴,这让他的指法未免有些生疏,但他很快就感觉出,这是一架性能良好的琴,只不过和他的琴技一样很久无人过问了。
他渐渐找到了感觉,于是,几个试探性的音阶过后,他弹起了那首《风动梨花》。
由于弹奏时加强的力道,鲜血缓缓的从他手腕中渗了出来,一滴滴染红了白色的琴键。疼痛使他清醒,但乐曲的响行云又使他有了一种升华的感觉。
最初的几个音符如一道清风,又如一道泉水逐去了大厅中的戾气,杨过狂躁的吼叫转为了微微的呻吟。
他侧过头,看着他渐渐安静下来,心中感到暂时的安慰。
透过如水的琴音,他又看见了她,冷傲孤高,目下无尘。每天,都会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前来接送。他和她注定不会有任何交集。
是那次校庆,所有的她为他的改变都发生在那次校庆,她登台演奏了,弹的是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也只有在琴声激昂的时候,她矜持的表情才会露出不受控制的自许。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操作这样一架钢琴本身就是一件奇迹。但众多惊叹的目光中并没有他的眼睛。
他,恰恰就是枫桥镇仅有的行家。
“你的技法是很纯熟,但演奏中缺乏感情。”
他给她写了个条子,目的只是为了能够有一个人和他谈谈音乐,因为,在枫桥镇,他是太寂寞了,而带他入门的父亲也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对音乐的求知。
她看见了条子,冷漠的脸上微微透出一缕不服气。他在弹奏和回忆中笑了,谁也不会想到,她其实是一个好胜的姑娘。
血还在如丝如缕的流着,这种弹奏其实是在消耗着他的生命,远远的,他仿佛看见她站在一道光影的上方,微笑着向他挥手。
他也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虚幻中,他张开了双臂。
杨过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用力在琴键上一摁,所有的琴音在一刹那化为了乌有,他猛得惊醒了,抬起头,在昏迷过去的前夕看见了他眸子中仿佛点亮了两团危险的火化。
6、醒来
他悠悠的醒来了,醒来后他感到浑身似乎躺在软绵绵的云里,“是天堂吗?”他恍然的想,但此时的感觉是太舒服了,他贪恋着被褥中干爽的味道,迟迟的不愿睁开眼睛。
有那么一刻,他想像着,过去种种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现在是梦醒的时刻,他依然是十七岁的少年,有着学校最美的女孩子作为女朋友,而他的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录取通知书就正在邮寄的途中。
他惬意的翻了个身,就在这时,他突然的清醒了。
现实如铁一般冰冷的把他包围,以致三伏天的暑气也阻挡不住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但这种颤抖对于他是太过奢侈了,害怕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收起了这一时的脆弱,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他第一眼便看见了杨过。他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熟睡的杨过就如同一个纯纯的婴儿,显得清俊而无害,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但脸色却比衣服更为苍白。
他长得并不太像他的姑姑,但细细的端详,还是能够看出来自同一血缘的某些特征。也许的此时身体的羸弱,这种相似的蛛丝马迹令他的心中凭空升起一丝柔弱的感觉。
也是这样的一个夏天,他独自一人躺在家里的床上。那是他第一次领教到杨家的势力。因为就在昨天,他被一群人围到一个小巷,打的鼻青脸肿。打人者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得意洋洋的宣布了他们是杨家的保镖,打他也是杨家当时的家长杨康授意的。目的就是让他离开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小龙女。
少年的意气第一次与社会的黑暗交锋,但这种挫折只会让年轻的心遇挫弥强。
老父苦苦相劝了他半个晚上,阅尽人间沧桑的他自然知道与杨家抗争会有什么后果,老父的苦口婆心令他感动,但让他离开小龙女,他是绝绝对对不会答应的。
最终他睡着了,老父也长长叹了一口气,担心的离开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独自供养一个上高三的儿子在增长的物价面前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一睁眼正看见她,她就坐在床边,一双妙目红肿不堪,正焦灼地看着他,满脸都是关切。
“你又跷课了?”他噌的坐了起来,担心的是她的成绩,恋爱并没有影响他,他依旧如鱼得水的应付着大大小小的考试,总是轻易的就拿到了年级的第一名。而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七门成绩在上次模拟考试竟而全挂了红灯。
突然的坐起牵动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疼的簇了下眉,这令她的泪水猛得砸了下来,她想对他说什么,却全部哽咽不成语了。
当时的她就坐在他现在的位置,他怔怔的看着他,心中的温柔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异常辛酸而又甜蜜的覆盖了他的全身。
暑气也似乎变得清凉,一丝沁人的凉风从窗外的嫩绿中吹了进来。他轻轻的起身,发现自己穿着的睡衣是有些嫌大了,他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他的,只是感觉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滑稽。(偶还是喜欢黄晓明版的,默,偶是喜新厌旧的人,古gg还是不够bh)
他微微的笑了,拿起一件单子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身上。
杨过睁开了眼睛,所有温馨的氛围在他睁开眼睛那一刹那被全部击成了碎片。只见他定定的凝视着他,眸子中浮现出钻石般冷酷得出奇的光泽。
这眼光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他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把那个单子扔在了地板上。
他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平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前天,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那首《风动梨花》……”他有点说不下去了,这带着一点点感激的话语于他就如同鱼刺梗喉,虽是不吐不快,却是吐得极不舒服。
他没有开口,目光从他眼光令人压抑的窒息下缓缓的移开,不由自主的投向了窗外那一丛深深浅浅的绿肥红瘦。
是夏天的尾巴了,他默默的想,也是这样一个季节,他给了她那首《风动梨花》。
她轻慢的拿过那张纸,他的懂音乐并未让她对他另眼相看,这张发着皱的纸也没有让她预料到什么。但简单的读过前几行后,她整个人都震住了。
他惘然的笑了,因为他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得意,得意自己能够令这样一个出众的女孩子深深的折服。少年时的轻狂就如同风雨中的落花,最后注定了零落成泥碾为尘土。
他抬起了头,目光勇敢的和他对视了。
“你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
他苦笑,因为他从未奢望过他会感激。
杨过背过身,突然从嘴里迸出两个字:“狩猎!”
“狩猎!”这个词似乎有着一种致命的魔力,他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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