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关系.苟且关系 作者:且安(晋江vip2013-11-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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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关系.苟且关系 作者:且安(晋江vip2013-11-16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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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群是狐朋狗友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哪门子的喜闻乐见?!

    “我可没喜闻乐见。这孩子来的太早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然,你以为狗血是只有小说里才有的?人生哪里不狗血?而且哪能按你想的来。”叶小晗显然又搬出了她作者的那一套调调,颇有点过来人的味道。

    “叶小晗小姐,你貌似年纪还没我大呢么,装什么蒜。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和Benson证也扯了,感情也是如胶似漆,怎么一直也没见你肚子有动静啊。”

    叶小晗微微一愣,随后嘟囔了一句:“我也想的。”

    “嗯?”

    “哎,别提了,都是以前自己不好。所以嘛,你能生一个来给让我当干妈也不错啊。”叶小晗嘻嘻笑,“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担心什么。毕竟没名没分的,先上车后补票名声不好。伯父伯母那边又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是吧?”

    “还有我的工作。”我摇头,“给你拿点橙汁?”

    叶小晗往沙发上一坐,就将靠垫抱在自己怀里:“你和秦讼不是认定了对方才会在一起的吗?趁此机会安定下来有什么不好?多个孩子当然有很地方不一样,两人世界没有了,之后肯定会有各种麻烦的事情,但这总是一个过程。而且,你忍心扼杀了这个小生命?”

    我把橙汁递给叶小晗,自己则泡了杯茶,坐在她身边:“我要能忍心,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害死我的干女儿。”叶小晗说着还故意弯下腰来对着我的肚子说:“是不是啊,宝宝。”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正经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子?”

    “嚄,要是是个男孩子像秦讼,不就多一个人和我拌嘴,算了吧。还是姑娘好,贴心小棉袄懂不懂?”

    和叶小晗聊聊天,看看碟,两人都在沙发上睡着了。快到中午,叶小晗才走。之后我一个人又发呆了很久,渐渐有了些思绪。或许,这真的是天意也说不定。

    不过天意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轻易揣测的?

    周日,本该是秦讼回来的日子。我虽然一直犯困,但想着他晚上回来想下厨烧顿好的,于是强打着精神早期去超市采购了东西。结果下午两点就接到秦讼的电话,说要我去T大,我们以前的大学。

    我问他干嘛,他又不回答装神秘,我顿时想到了叶小晗说的惊喜。虽然隐隐约约有猜想,但却又怕自作多情。以防不备,我还是化了妆好好换了衣服才出门。

    从秦讼公寓到T大,打车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途,我却没想到,上天竟能将事事安排得日次精密,一步接着一步。

    眼瞅下个着路口拐弯就是T大校门,我却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司机,掉头,去市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躺着任由抽打……

    正式地复更了……

 36第三十六章

    36

    抵达医院病房的时候;爸妈和几个叔伯都已经围在里头了。

    自从奶奶过世,爷爷一直是独自居住。虽担心他上了年岁又有心脏病,可老爷子铁了心,几个儿子实在也没办法,只能常去走动走动。今日正巧父亲去探望;发现老爷子不对劲;开车送来的医院。医生说一点不能耽搁;就开了住院通知单。

    爷爷还未醒;看大家的脸色;恐怕情况不妙。

    陪着父亲缴费;办手续,待大家都忙停了,我私下问母亲状况。虽正式的检查结果没出来;但应该不只是心脏的问题,老爷子毕竟八十多的高龄,脏器功能都不太好。

    “舒昕,是不是你手机在响?”两人话止,手机铃声便显得有些突兀。

    我赶忙拿出,一看是秦讼,心下不好,自己原先可是要去T大的。

    “舒昕,你去哪了?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

    我走到一旁,低声道:“我来的路上接到电话,爷爷住院了,现在在医院。可能,不方便走开。”

    电话那头微微沉默,随即又响起男人的声线:“那你等等,我过来。”

    “你……没有关系吗?”

    “没,没事,我现在就过来。”

    “嗯,到了给我电话。”

    我方合上手机,却听见伯伯在不远处的声响:“快去抢救室,出事了。”

    当生命体征完全消失,耳边传来刺耳却又像永不会停止的“嘟——”声,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看见父亲在病床边流下泪来,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自主地攥紧。老天可真是给我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可为什么我既笑不出,去也哭不出。

    “舒昕。”秦讼到病房时,我脑袋里还是空空的。

    护士已经上前来撤走了抢救设备。父亲和两位兄弟,还有堂哥们,均面露哀戚,低低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响起。

    秦讼和站在我身侧的母亲打了招呼,便握了我的手,我偏过去看他,低低地喊:“秦讼。”

    他抬手抚了抚我的脸,在我耳边安慰:“乖,都会好的,你会挺过去的。”

    随后而来的,又是一系列的手续。

    “老三,你打个电话通知老二。”大伯发话,语气僵硬。

    “你没他电话啊。”三伯回复的语气不善。

    “什么意思?”

    眼见就要杠上,父亲开口:“好了,我打。”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可这家子偏偏是四个光头儿子,又都生的倔脾气,说话冲,谁都不服谁。从前老爷子在,压着,一个了两个都不敢吭声,现在老爷子走了,没石头压着,必然不得安生。

    从找殡葬公司到选葬服,没有一样意见相合。我妈和三伯母以及我和几个兄长,只能在其中充当调节剂的作用。

    二伯早年就离开了上海,和老爷子还有几个兄弟之间也有说不清的成年老梗,但老爷子的丧,他必然要奔。只怕到时候场面也不会太好看。

    从祖母过世的第一场葬礼时,我就开始明白这个世间人与人感情的复杂难解,就连至亲的兄弟夫妻,也不是全然没有阻隔。

    人长大的可悲之处,就是发现完美的只是梦,现实,它虽有甜美之处,可残缺、残酷才是最大的特点。我想我到底还算幸运的那一部分,我所经历的残酷,大抵是所有成人都必经的残酷而已。

    事情办完,我本想和秦讼把父母送回家,父亲却和另两个兄弟出去喝酒。于是,我们就先将母亲送了回去,而后我和秦讼才回公寓。

    放下包,我脱了力一样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脸。

    “是不是累了?”他揉了揉我的发。

    “秦讼,我很难受。之后一定会闹上好一阵子,爷爷的房子,那些钱,我爸虽不在乎,另外几个伯伯也一定会为了这事吵。依照我爸的个性,肯定不会不管。他们今天就差点杠上了,爷爷才刚走。”

    秦讼覆上我的手,将他们挪开,我见他半蹲着在我面前,认真地看着我,我鼻子这才开始发酸:“还有,我们……”

    我原本打算,如果他今天真的求婚,我就点头。我爱他,也要为我肚子里的生命负责任。我想得很明白。

    可是现在,我如何开口告诉刚刚失去父亲的我的爸爸,说你的女儿,未婚先孕……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秦讼?”

    “没有,舒昕,你累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他将我的手合起,搂着我。

    我环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窝,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在我身边,秦讼,在我身边。”

    “我在。”

    追悼会在一周后举行,我头几天请了假帮父亲筹办些相关事宜,秦讼也休假帮忙。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太累,毕竟我已经住了一次院,更该格外小心。

    只是缺勤太久总不行,既然已经请了好几天病假,追悼会前两天我回公司上班。堆积了许多工作,都是加班赶点才完成。照理秦讼公司很忙,就算他要请假,Benson这个资本家也决计会催着他回去卖命。但可能是知道我的近况,秦讼连续请假,Benson也没多说什么。

    追悼会当天,家人都到齐了,二伯也从N市带着伯母回来。宾客来了一批又一批。

    Benson和叶小晗以及那一帮损友也特意请了假过来,算是给足了面子,礼金更自然不会少。这个情实在难还。趁秦讼和他们几人言语的时候,叶小晗将我拉到一边。

    “舒昕,我原来以为你和秦讼拖拖拉拉那么多年了,这回总算该功德圆满了,可现在这什么情况。那天在T大都布置好了,就是要给你求婚的,一大群哥们,改动用的都动用了,怎么转眼就成丧事了。”

    我扯了扯唇角:“大概是考验吧。”

    “那你们现在,有打算了么?”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叶小晗叹了口气:“你节哀。总有办法的。”

    将一群人送走,等火化,仪式结束,已经快晚上了,一大家子人却没订饭店,而是回了爷爷家,在那儿吃饭。

    客厅不大,一群人围在饭桌边上,气氛压抑。酒过三巡,话便开始走了样。

    “哎,都是因为让爸一个人住的关系。”二伯开口。

    “你人在外面逍遥,现在倒说得轻巧了。”三伯道。

    “爸不想我回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喜欢大哥。可惜大哥不肯照顾而已。”

    “什么不肯照顾?话说说清楚。”

    “你不是说家里有儿子照顾,不肯过来照顾爸吗?我说错了?”

    大伯蹭地站了起来,指着二伯的鼻子:“你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你自己不说说你自己?”

    二伯跟着站了起来,局面愈演愈烈,我只知道扒着自己父亲的手,叫着:“别吵了。”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在喊叫,我的声音被淹没。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吼,是谁在哭,又是谁撞到了我,我猛地退后几步,后背撞在橱柜上,我一下懵了。秦讼想要揽着我的手落了空,一步跨到我跟前,紧张地问:“舒昕,你没事吧?”

    “秦讼。”我哆哆嗦嗦地开,紧紧抓着他的手:“送我,送我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无良作者在这个201314的日子,我来发虐虐的更新了,喵

 37第三十七章

    37

    秦讼说得什么借口让我们得以脱身我听得并不清晰;因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腹部。

    下楼时;秦讼扶着我,他的手心出汗;问话的时候明明带着疑惑,却又好像害怕听见回答:“是肚子痛吗?”

    我紧紧抿着自己的唇,没有回答。可我是有感觉的;一种在下坠的感觉。底楼有些破旧的铁门在我身后关上;弄堂里的路灯一闪一闪的,黑暗突然转变成巨大的怪兽,好像顷刻就要把我吞掉。身下的热流和我的心一起下沉;我无法开口。

    去医院的路上;秦讼将车开得飞快,我带紧紧拉着把手;看着眼前的路,可视线越来越不清晰,我的眼前似乎没有路,起码,没有我们两个人的路,这样的想法让我既感到疼痛,又恐惧,还有寒冷。

    我知道有这样念头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因为当秦讼将我扶下车的时候,我们都看见坐垫上新鲜的血液,那个颜色在浅色的布料上触目惊心。

    他抱起我,飞奔着进了急诊大厅,医院灯光亮如白昼,刺得我晕眩而无力。直到我被放上单床,一路推着往手术室去,秦讼在一旁握着我的手,他说舒昕:“你别怕。”

    他亲吻我的额头,连唇瓣都在颤抖,他不停告诉我:“会好的,别怕。”可他自己是那样的害怕,眼睛都失了光彩,我眼泪不自主地往外流,不因为不间断开始折磨着我的疼痛,撕裂一般的疼痛,而是因为秦讼。

    手术室的门将他与我隔绝,我此生都将无法忘记他的眼神。我从没有那样强烈地感受到他的爱,这一刻,恐惧代表着全部的爱意。

    手术间的灯光比外头的还要亮,医生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似乎就是,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那一刻我竟然想自我嘲笑一下,笑这生活狗血得如同八点档剧情,朋友变情人、意外怀孕,再然后是——意外流产。可我怎么牵扯得动我的唇角,那里的肌肉好像已经承担了千斤的重量,这不是在夸张,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我整个人都僵硬着,没法动弹,呼吸机给我氧气,而从静脉注射进去的麻醉药水在夺走我的思维。

    麻醉药让我睡得很沉,我做了很多个梦,梦见了好多的人。秦讼、他的父母、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孩子。在此之前,她只是化验单上的一个既存事实,一个悄无声息在我肚子里长大的小生命,直到她出现在我的梦里,一个漂亮的宝宝,有着和秦讼相像的眼睛,裹在粉色的襁褓里,冲我咯咯咯地笑。我给她唱摇篮曲,即使我根本不知道摇篮曲是什么调子,在梦里我唱得很自如,只我唱着唱着,宝宝却在我怀里消失了。我四处找她,可环绕着我的只有黑暗,我不知寻了多久,又徘徊奔跑了多久,直到黑暗中出现一抹亮光。

    我是突然醒过来的,所以睁开眼后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逼得又顷刻半眯起来。点滴瓶已经不在了,可是筋脉里的粗针头还留着,似是预备为了再一次的输液,我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力气,但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孩子没了。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我还是依旧偏头避开了阳光。秦讼此刻从病房的洗漱间走出来,似乎是刚洗了把脸,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我们的目光在半空相撞,他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随即到我的身边,坐下吻了吻我的额头,我闻到他衣服上残留的烟味。

    他起身按了铃,而后在我的床边坐下。单间病房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我晓得现在是必须面对的时候,可实际上,我并没有准备好,或者说,我没有时间准备。

    在医生来之前的几分钟里,我体会了真正意义上的相顾无言。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命运怎么就那么乐衷于偷袭,在你马上就要得到快乐幸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给你一闷棍,把你敲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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