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狐狸精by杨璧宁(小受一次次背叛 小攻统统原谅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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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狐狸精by杨璧宁(小受一次次背叛 小攻统统原谅he)-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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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立的语气很是担忧,但就是这种担忧再次激怒了李度香,他无法接受一个强盗的同情,这太伤他自尊了。 
  「我去哪儿关你屁事!你这个小混蛋抢光了我的盘缠,现在又假仁假义充好人!鬼才相信你!大爷我家财万贯,才不稀罕你这几个臭钱!」 
  啪的将银子摔回赵立怀里。 
  赵立不知所措,孔亮却火了:「好一个大言不惭的落魄少爷,家财万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吧,如今身无分文,还装什么阔?你不要就拉倒,赶明儿等你过上讨饭的日子,才知道铜锅不是铁铸的!」 
  李度香面红耳赤,转身又走,却被赵立堵住去路。 
  「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掉!」 
  少年苍白的脸泛起一片红潮,很是激动。李度香以为他反悔要把自己献给强盗头头,不禁胆怯。 
  「干嘛?少爷我没找你算帐已经不错了,你还不准我走人吗?」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赵立欲言又止,努力整理好脑中的语句才说:「你在信阳的家产我没办法帮你夺回来,但是这次你被抢走的盘缠,我一定会还给你。请你暂且在这里住些时日,等我凑齐钱再走好吗?」 
  李度香更是傻眼,哪有人愿意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的,何况那些财宝又没落进赵立嘴里,他凭什么替人还债?难道他又在打鬼主意?可是这么诚恳的态度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你、你为什么要还我钱?我警告你,别对我起坏心,本少爷聪明绝顶,不管你耍什么花招都骗不了我。」 
  「我没有骗你。」赵立咬住自己薄薄的嘴唇:「是为了报恩。你还记得吗?八年前的冬天,在信阳十香斋,多亏你的十个包子和一个金如意,救了我和亮的性命。」 
  「啊?」李度香不明所以,他早将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穷人心中浩瀚如大海的恩情,在富人看来不过是一滴小水珠,洒出去就蒸发不见了。 
  得知李度香已忘了自己,赵立很是失落,孔亮在旁翘脚冷笑道:「早说你不必记挂这事,这些有钱人做什么不是凭一时兴起?你把他看得跟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似的,人家只当你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粒灰尘,别说名字,连你长什么样还不记得呢。」 
  赵立被他嘲笑得有点不甘,冲口说:「你真不记得吗?当时我偷包子被人打,你救了我,还说要教我讨饭的技巧呢。」 
  李度香眼珠转了半天,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爱吃包子的小叫花啊!对了对了,那天我把爹送我的如意扇坠随便给人,还挨了好大一顿臭骂呢。不过我记得你的眉毛原来没这么细啊,当时看着又粗又黑,跟两条毛毛虫似的。」 
  赵立大为开心,接着说:「这八年来我一直盼望着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刚才才会豁出性命保护你。总之,不完成这个心愿我永远不能安心,请你成全我吧。」 
  他目光灼灼,包含极深的执念,看得出一直期盼着报恩的一刻。李度香骤然哑口,判断不出这是上天伸出的援手还是厄运的圈套,但是此时他确实走投无路,就算收下赵立的银子,也只是杯水车薪,还不够他几天的花销。 
  想来想去,实在没有比留下更好的退路了。看赵立目光刚强,不似坏人,更于群匪之中奋不顾身保护自己。不如就照他的意思,在这里暂避一时,等赵立还够钱再走。 
  他权衡利弊,决定留下,笑逐颜开道: 
  「呐,我有言在先,这可是你们求我留下的,并非少爷我本意。而且我既然是你们的恩人,你们就该对我客气点。本少爷现在又脏又累,小立,你先去给我烧桶洗澡水吧。」 
  李度香的少爷脾气天下一绝,除非是对他俯首帖耳的奴仆,否则极少有人能忍受。就算身处落魄中,态度已收敛不少,但仍让孔亮恨得牙痒。他站在门外,看赵立又提着一大桶热水推门进去,忍不住骂道:「这都换第几次水了?这小子洗个澡怎么比娘们还麻烦?他当这里是大澡堂啊?就是积了三年的老垢,这大半天的功夫也该洗干净了吧!」 
  赵立抹把额头的汗珠,把濡湿的袖口再往上挽一挽,说:「他说再换最后一次水就够了。他赶了两天路,确实怪累的,咱们就顺着他一点吧,毕竟是我们害他流落到此的。」 
  「你就愿意一直这样伺候他?你他妈这恩报得真够冤的。」 
  「放心,不会太久的,等我把钱凑够还给他就行了,最多不过一年。亮,你是知道的,这是我一块心病,不解决掉我这辈子都不能轻松。」 
  赵立微微一笑,顶着孔亮就快杀人的眼神把水提进门去。立刻就听见那得寸进尺的大少爷欢喜叫喊:「啊,好舒服,我说嘛,泡澡的时候水越多越好。小立,待会儿再帮我加点热水,我腰酸死了,必须多泡一会儿。还有,过来帮我揉揉肩膀。什么?你不会?哎呀,很简单的,来,手先放我这里。就是这样轻轻的、慢慢的——啊,好棒——啊啊别停,继续——小立你好厉害,比推拿师傅捏得还舒服——嗯嗯——」 
  屋内传出李度香夹着浓浓鼻音的呻吟,尽管知道他是在享受按摩,但还是怎么听怎么淫乱。孔亮又恨又气,连骂几声「狐狸精」,解开裤腰带钻一旁撒尿去了。 
  入夜,李度香揉着被热水泡得起皱的手指问赵立:「我今晚睡哪儿?」 
  赵立为自己的床换上干净的床单枕套:「你睡我的床吧,我可以跟亮挤一挤。」 
  李度香看看那张床,头摆得像波浪鼓:「不要,你这张床方位朝西,是大凶位。算命大师叮嘱过我千万不能睡这个位置,否则会短命的。」 
  「那你想睡什么地方?我把床搬过去。」 
  李度香环视一周,指着孔亮的床说:「那张床的位置好,我要睡那张床。」 
  孔亮在门外冲凉,听李度香一说,光着身子冲进来叉腰大骂:「李度香,你给老子搞清楚状况!没让你睡猪圈就算对得起你了,你还真当这儿是你家,想躺哪儿就躺哪儿?老子这张床连老子相好都没睡过,你想睡等下辈子吧!」 
  他赤身裸体不着寸缕,偏偏那话又出奇的大,稍一烦躁就会激动,冷不防翘起来,吓得李度香倒退几步,恶心得直跺脚:「死黑皮!还不快把你那丑东西收起来!晃来晃去不嫌丢人!」 
  孔亮白眼一翻:「老子才不觉得丢人,骄傲还来不及呢!天下有几个男人像老子这么伟岸的?你要觉得自卑就直说,少在这儿装纯洁。」 
  「我才不自卑呢!男人要比就比个子,谁会看重那玩意!」 
  「哼,就是这玩意才重要。这玩意不坚挺,个子再高也是个孬货!」 
  李度香好不容易在洗澡时找回的好心情又没有了,怒冲冲瞪着孔亮,孔亮见他气得要哭不哭的,很是解恨。可一扭头却见赵立抱着床上的寝具往自己床上换。 
  「你干什么!谁准你碰老子东西的!」 
  赵立忙着铺床单,头都没抬:「从今天起你就睡我的床,这张床让他睡。」 
  「反了你!老子说不干就不干!哪惯得他脾气!」 
  「那好,从今天起你的衣裳床单都自己动手洗,我不会帮你了。」 
  杀手锏一出,泼皮如孔亮也乖乖闭嘴,他恶狠狠瞪了李度香一眼,两三下擦干身子,抱着枕头滚到赵立床上,拿被子照头一蒙说:「老子不想跟男人睡一个被窝,你另找地方挺尸去吧!」 
  赵立了解孔亮脾气,赌气也不过几天的事,只要不把他惹急了,他不会计较太久,收拾好床铺就叫李度香上床歇息。 
  李度香倒有点过意不去了,低声问:「那你睡哪里呢?」 
  「我把那边几张凳子搭起来就能应付了,我睡眠很少,不睡床也可以。」 
  李度香看了看那用几张狭窄的凳子搭起的简易床铺,脸上有些发烫。 
  蜡烛灭了,皎洁的月光将洞室照得一片明净。不久屋内响起孔亮粗鲁的鼾声,李度香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用枕头把耳朵堵住,鼾声小了很多,但还是睡不着。 
  他认为是床单枕套的缘故,将鼻子贴在上面仔细闻。粗布的织面大概经过很多次浆洗,已经非常柔软服帖。没有薰香,枕头里也没有塞满花瓣香料,可那股淡淡的皂角味却带着太阳烘烤过后特有的清新味道,闻着不会不舒服,反而很令人安心。 
  为什么呢?哦,因为今天当自己身处险境时,那个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的少年身上也飘散着同样的味道。当时那么绝望恐惧的自己,躲藏在他身后,闻到这种干净气味时,竟莫明有了几分安全感。 
  李度香慢慢翻转身,望着对面的板凳床板,那侧卧在银白月光里的瘦小背影却是安分得一动不动,似乎已睡熟了。 
  真像只小猴子,越看越像!李度香用被子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试着闭上眼睛,谁知这一次竟很快坠入了梦乡。 
   
   
   
  第六章 鬼风山上之一 
   
  「天哪!你们就拿这种东西给我洗脸吗?」李度香抓着一条麻布方巾,不悦地噘着嘴:「这块布太粗糙了,用来擦地板还嫌硬呢!」 
  孔亮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训斥他:「你挑剔的功夫还真到家,昨天你嫌洗脸帕粗,阿立连夜拆了自己的内衣给你重新做了这条,擦屁股还没这么软细的呢,你就将就用吧。」 
  李度香把布巾朝盆里一摔:「别的可以将就,这洗脸的东西却不行。我在家都是用上好的丝绢擦脸,洗脸水里要搁一勺玫瑰香露,洗完还要用珍珠霜敷面。你们就这样敷衍我,我的皮肤会坏掉的。」 
  孔亮直接就把擦头的布朝他脸上摔,骂道:「受不了你!一个大男人搞得跟娘们似的!还珍珠霜呢!信不信老子马上弄把石灰粉抹你脸上!」 
  赵立倒完洗脸水进屋,两人还在吵架。李度香在山上生活了半个月,和孔亮几乎从早吵到晚,所以他对这样的情景也习以为常。 
  放好脸盆,他对李度香说:「恩公,我跟亮今天要下山办事,吃过早饭就要动身了。」 
  那日之后,赵立一直不直呼李度香姓名,无视孔亮嗤笑,非要尊称他为「恩公」。李度香因为第一次被人如此称呼,觉得好玩,便欣然默许了。 
  赵立说话时,李度香赌气地拿布巾在脸上一通乱抹,故意不搭理他。每次和孔亮吵架败阵,他总是拿赵立出气,因为赵立从来都顺从他,自己有时提出非常过分的要求,他即便办不到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这次赵立不是静静地等他把气出完,而是提前开口说:「我们走以后,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虽然那些人以为你有病,但总还有不怕死的打歪主意。我已经拜托伙房的周武哥照顾你,你今天就去他那儿吧。」 
  李度香听说他们要下山,暂时忍住气问:「你们下山干嘛?又去打劫?」 
  赵立默不作声,孔亮则摆出明知故问的臭脸。李度香咽下一口唾沫,小心地对赵立说:「你们打劫可以,但是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那些被你们杀掉的人好可怜,他们的妻子儿女知道他们被杀了,一定很伤心的。」 
  他想起一路上照顾他的青州商人,心里很难过。 
  赵立又开始咬嘴唇,每到为难时,他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就会出现。孔亮却哈哈大笑,拿起床头的月牙弯刀系在腰间。 
  「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知道我们做强盗的艰辛?你以为我们杀人都是胡乱杀的吗?我们是有选择的,一般的旅客行人只取财物便罢,但遇上贪官污吏、奸商恶霸,便既劫财又收命。就拿跟你一路来的那个青州商人来说吧,他可是青州有名的大奸商,平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大发战争财,害不计其数的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这种人死一百次都活该!」 
  李度香不肯信:「胡说!那位大叔人很亲切,还邀请我一起做生意呢。」 
  「嘿嘿,那是因为他看上你那点盘缠了,若不是遇上我们,你肯定连裤子都会被他骗光,下场不知多凄惨呢。」 
  赵立见李度香将信将疑,也不愿辩解,只是又将他们走后的不利情况细说一遍,得到李度香认可,便领他去伙房见周武。 
  这伙房是专门负责为熊大准备饭食的地方,厨头名叫周武,是个白白胖胖,笑容和蔼的大个子,他跟赵立是八拜之交,有求必应,当下拍胸脯说: 
  「你们尽管放心去,交给哥哥的人,哥哥一定照顾得好好的,等你们回来,毛都不会少一根地还给你们。」 
  赵立很信任这位大哥,放心跟孔亮下山了。周武把李度香领到伙房隔壁的小屋安顿好,笑眯眯说:「小兄弟,你就乖乖在这里玩,可不许乱走,不然出了事可不得了。」 
  身处虎狼窝,李度香也没打算冒险乱逛,他老老实实待在小屋里,待中午时分,周武端来一碗香喷喷的肉汤。 
  「小兄弟,我特意给你炖了一只鸡,快趁热吃。」 
  李度香正好饿了,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吃起来。只觉得这汤又香又浓,鸡肉也很鲜嫩,竟比过去吃过的鸡汤都美味。 
  「周武哥,这鸡汤是怎么做的啊,真好吃。」 
  「呵呵,这是独门秘方,你爱吃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可是周武这一去许久不还。李度香以为他被伙房的事缠住,索性跑去找他。谁想一推开伙房门,吓得他差点昏过去。 
  只见高大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无数张风干人皮,有的成色新鲜,像刚剥下来,血迹清晰可见;有的已经干枯萎缩,被油烟熏烤成黑褐色。灶头前站着七、八个火头厨工,正抡着菜刀乒乒乓乓剁着什么。其中一人随手将一团湿乎乎的东西朝脑后一抛。那东西骨碌滚到李度香眼前,赫然是团刚剥下来的人头皮,血淋淋的五官清晰可辨,嘴张成一个大大的黑洞,仿佛维持着临死前痛苦的表情。 
  李度香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上,手脚并用往门外爬。这时他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来自身旁一口砂锅,是刚才那碗鸡汤的味道。一个可怕的预感促使李度香战战兢兢地揭开锅盖,乳白的汤汁里浮着许多肉油,汤已烧得大开,锅底的肉片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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